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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之后,肖紫晨登上了前往英吉利的航船。
码头上,到处都是前来送行的各家亲属,他们不停的向船上的亲人挥着手,做着最后的叮嘱与告别,这其中,就包括肖家的人。
半年前的那一次紫金山之行,肖家除了老太太外所有人都来了,而今天天朝舰队出发,连一向足不出户的老太太都来送她,这让她感到了莫大的荣幸。
她看着肖家的亲人们,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老三肖全昌如今正式成为一家英吉利糖果商在江南的总代理,不仅自家扩大了店面,出售各式各样的西洋糖果,江南各地的小零售商要想卖糖,也都得到他们家来进货。
老四肖全盛痛改前非,重新作为了顾家爱妻的模范丈夫。肖紫晨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他做了珠宝店的掌柜。
虽然,他只是四位掌柜的其中之一,可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让他很满足了。珠宝店开业以来,他兢兢业业学习各种珠宝古董知识,认真地干着掌柜的工作,他干的很好。
老五肖松今天缺席,他在徽州的筑坝工程依旧没有结束,今天来的,只是他的夫人肖岑,这个聪明的女人曾经走上了歧途,在家人的宽容下,她得到了救赎。
如今,她已经是姜民在肖家最得力的助手,每天都很辛苦的抄持着家务,弥补着自己犯下的过错。
六姐七姐继续经营着她们的胭脂店,在肖紫晨的大力帮忙下,她们拿到了一家法兰西香水商在江南的代理。本来,她们是想要做希尔家的香水代理,可是希尔家祖决定在开设自己的店铺独立经营,能拿到法兰西商人的代理,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八弟肖遥的精神问题已经彻底好了,最近他很用功,常常受到夫子的夸奖,秋天他刚刚考上了秀才。预备再苦读两年,就去参加乡试。
最后,肖紫晨的目光落在了肖风哥的身上,这个男人已经刮掉了他浓密恐怖的胡子,脸庞虽然依旧宽阔,眼神虽然依旧犀利,却不会再给人凶恶的感觉。
紫金山上,正是他的舍身一扑,挽救了他,挽救了肖紫晨两人的性命。
在得救之后,肖紫晨将他托付给了妙手仙宗的海国开,央求对方无论花多少钱,都请务必将他的断腿治好。半年多过去,虽然银子像水一样的流出,令人欣喜的是,治疗得到了很好的成效。
肖风哥的脊柱及盆骨并没有在那场灾难中遭到太大的损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腿骨虽然多处碎裂,小心处理后,日后不说跑跳,恢复行走还是大有可能。
肖紫晨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无法挣拖肖家的束缚,无法挣拖风哥的束缚了,谁知道三个月前,风哥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我让你任意提一个要求,你会向我要求什么?”
肖紫晨立刻就想到了某张契约,最终却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什么要求。她虚伪的样子被肖风哥立即识破,后者jian笑着递上一张纸来,说,“给你的,高兴的话,就收了吧。”
肖紫晨接过来一看,震惊地发现那纸的页眉处竟然写着休书二字。
肖风哥显得很大度,他说,他虽然没用,却从未希望他的兄弟姐妹们要跟他一样,假如他们喜欢奋斗,他乐意看到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果实。
在他出洋游玩的这段时间,肖紫晨对肖家所做的贡献是他无法想象的。肖紫晨让他丢尽了脸,他本来很恨她,但与对家人的爱相比,那点恨算得了什么呢。
看过兄弟姐妹们看肖紫晨时那仰慕的目光后,他对她就不再有恨了,有的,只是感激。
他当然也很清楚,肖紫晨对他全无感情。虽然他救了她,但他是个崇尚自由的人,所以他也很愿意给她自由。
肖紫晨也很感激他,他给了她生命,又给了她自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愿意一辈子帮助肖家,与他们共苦,共难。
想着想着,泪水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她轻轻地抽着鼻子,抬手拭着眼泪。
一方雪白的丝帕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丝帕主人温柔的关切也在同时响起,“别哭了,今天都哭好几回了。海上风大,你可得让眼睛留点气力对付海风啊。”
“嗯。”肖紫晨听话的点头,接过丝帕擦干眼角的泪水之后,果然不再哭了。
她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甜丝丝的,出行前,她费尽了心思,又贿赂了钱文天诸多的好处,这才在钱文天的帮助下,把他骗上船来。
这趟航程,短则一年,多则一年半,这段时间,他都将作为她的保镖,一直陪伴左右。
不知道在今后几百天的日子里,他是会忽然顿悟,明白她的心呢,还是如往常一样,那么木讷,那么迟钝。
全文终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搭救
景缘不见了,这个事实让本已失眠的肖紫晨又多了一个烦躁的理由。睡不着的人都是这样,越是想睡,脑筋越是活跃,思维越是敏捷,许多平时不会出现的念头,都会接二连三的在脑中冒出来,像什么,景缘会不会是给人捉去了呀,像什么,今晚上会不会有人来烧房子呀,像什么,肖四哥会不会明天就给人砍头也呀,诸如此类。
肖紫晨开始的时候是被这些念头折磨得又担心又害怕的,到后来,心担无可担了,怕也没真怕出来个什么特殊状况,她反倒安定下来,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是一个劲儿地烦躁,心里像住了十几个小刺猬,在那乱扎乱窜,肖紫晨想把这些刺猬一个个都逮到,统统捏死,然而她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只能捂在被窝里,呼呼地喘气,呼呼地冒汗。
她真的要崩溃了,便张开了嘴,大声的喊着,“小桃,小桃!”
小桃本来是听不见的,然而这一夜非比寻常,她睡的很不扎实,就这样,她听到了住在她楼上的肖紫晨的呼唤,匆匆地穿了衣服,跑上来陪她。
肖紫晨已经把自己折腾得快成水人了,浑身上下,全都是汗,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唯独两个嘴唇是个例外,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干得起了毛皮,再过不久,就要起泡了。
小桃给她这副样子吓得不。轻,赶紧给她擦汗,给她按摩,给她换了新的内衣,一番折腾,肖紫晨脸色终于稍微好了一些,人也安静了下来。小桃见有起色了,就劝她道:“夫人,家里遭难,这是挡不住的事儿,是老天爷的意思呢,我看哪,你尽了心就好了,千万别想太多了,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的,我看着都心疼。”
肖紫晨不说话。她心中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是肖全盛与景缘两个人联手拧起来的。早晨的时候,她是没有对肖全盛的话怎么注意的,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介意,因为他说的不对,这几场火灾,怪不到她头上,她所作的所有对抗庞龙的举动,都是正确的,都是必须的。就算如今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都还是会像以前选择的那样,再做一次。
但是现在加了一个景缘,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在这个家里,景缘是与她最亲的人,是她穿越后第一个认识的,第一个接受的,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她从来就不瞒着景缘任何事,她也相信景缘是这么对她的,所以这样,在海国开告诉她景缘的所作所为时,她完全不信。
可惜这世界并不是围着她来转的,无论信不信,大。祸都已经酿就。而她肖紫晨,则必须把景缘所作的一切,都背负起来。
看看她妹妹都做了什么吧,给一个无辜的女子下。药,让她卧病在床,再将她丈夫最可恨的一面彻底的展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精神崩溃,不仅如此,还要搭上她的父亲的性命。
假如肖紫晨不是清清楚楚的见证了肖庞两家。仇恨的产生,她真的会怀疑,景缘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她与庞龙的妻子结下了血海深仇。
景缘啊景缘,你。这是为何呢?你害了庞龙的妻子岳父都还嫌不够,还要请来山寨野匪,将庞龙虐杀?
至于吗,至于吗?她肖紫晨虽然也认为与庞龙的仇恨是永无和解的一日了,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份|奇|仇恨闹到不死不休|书|的田地,要将人家全家的性命都拿来作陪啊。
现在人家来报复了,你遭的住吗?本来肖紫晨以为对方在一夜之间烧了肖家十几间铺子,已经世狠厉到不能再狠厉的报复了,如今看来,这报复还是太仁慈了,至少的,火灾之中没有人死亡。景缘你拿了人家两条半的人命了,人家却一条都没从你那儿拿,这不是仁慈,是什么呢?
要是真的这么仁慈,她倒也能心安了,一两百万银子的损失,肖家也还承担得住,怕就怕,这暗中主持报复的人,是跟庞龙一样的,甚至比庞龙还要厉害的很角色,倘若如此,那肖家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小桃不知道她的忧虑,还不厌其烦地劝慰着她:“夫人你最近的表现,那是没话说的,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不服气的,大家都认为,你变了,变得厉害了,变得强干了,有老一辈的家丁,都偷偷在私下议论呢,说夫人你若是也有一份产业的话,一定也能搞得有声有色呢。夫人,你看,往后的日子,还好着呢,这两天虽然背气,却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夫人,你别慌,也别乱,你好好的干,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的来,总归会把这些难处都解决的……”
小桃开了口,便说哦没完,可任她怎么说,肖紫晨就是不开口。她闭着眼睛,又像在睡,又像再听,安静的出气。连小桃都觉得奇怪,今天自己怎么能将得出那么多的道理,还能把这些道理讲得这么好。夫人听了这么久,虽然一句话都没有接,可也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呀。
其实肖紫晨也奇怪的,小桃这么罗里吧罗嗦的劝导着,她怎么就不觉烦呢,她不仅不烦,有了一个人在身边念叨,就好像是在对着她唱催眠曲一样,越听越舒服,越听越安宁。就在小桃的絮絮叨叨中,肖紫晨睡着了,睡前脑海中回荡着几个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桃一年中难得有这么一次唠叨的机会,她说了半夜,一直说到自己睡着才算完,毕竟是十月底的天了,夜里的寒气,不是开玩笑的,次日一早,小桃就病倒了,先是咳嗽,流鼻涕,昏头胀脑,后来竟发起了高烧。肖紫晨则睡了一个无梦的甜觉,天一亮,就精神抖擞的出门去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照例还是要去衙门里,问问案件的进展。她是怀着极大的期待去的,却被浇了一头的冷水回来,舒苏依然不在,她认识的其他捕快也依然不在,案件不知进展,衙门就一句话,还在调查中,回去等消息吧。
好吧,既如此,就到盐政司去想办法。这个衙门她还是第一次光顾,因而身上带了许多碎银子打点沿途。结果,看门的衙役,满衙门乱窜的闲散文员倒认识了好几个,有点实权的官,一个没见着。到了最后,才有一个老文员看不下去,让她不要在盐政司衙门转了,直接到羁押了肖全盛的辑务衙门去找人。
得了老文员的提示,肖紫晨真有恍然大悟之感,是啊,昨天的那个张荣生,就是自称辑务衙门的人,直接去他,让他给自己引见盐政司的官员,不是更好么。
辑务衙门是盐政司的下属机构,因为这个机构属于暴利组织,并且机构还设有大牢,因此,并没有与盐政司修建在一处,而是隔了两条街,单独修建。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肖紫晨尚未见到张荣生,后者就已经先请人带她到了衙门专门接待犯人家属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