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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本觉得自己说的都是良言,却不曾发现此刻莫阳脸上的神色愈发的清冷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神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杀气。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我可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我……”话还没说完,他却是不由得闭上了嘴,因为这会功夫,老大已经站起了身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林一倒是反应奇快,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腿便往外冲,边冲边头也不回地方说道:“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是胡说八道的行了吧……”
看到林一逃命似的跑了,莫阳自然是没打算去追,他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这才不由得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
其实,林一说得也没错,当然莫阳倒不是担心旁的什么,只不过他与玉华如今年纪也都不小了。这婚事早些订下来自是好的,如此一来,两家的长辈心中也能够安心一些,而他亦可以更加明正言顺的帮玉华多分担一些身上的担子。
或许,他的确是得找个什么合适的机会跟玉华好好商量一下这个事情了。
而就在莫阳的情报机构正紧锣密鼓的开始替夏玉华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之际,夏玉华这边亦开始着另外一项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这一日。趁着给郑默然复诊的机会,夏玉华将先前跟父亲商量过的计划向郑默然说了一遍,而且明确表明这个设计“嫁祸”,挑拔离间的重要任务便正式交给他了。
而郑默然听后,显然觉得这个办法倒是挺渔翁得利的,因此想了想后道:“好,这事交给我就行了。只不过,瞧你这一下又一下的动作。难不成是想加快进程了?”
郑默然倒是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无比,从夏玉华前些日子在宫里头对他父皇的所做所为,再到今日主动的出击。这无一不说明这个女子已经开始准备着反扑。只不过,他却是有些担心这个丫头会不会操之过急,也不知道除了这些以外,是不是还有哪些其他的举动。
见状,夏玉华自然也明白郑默然的意思,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觉得是时候加快进程了。不过五皇子请放心,玉华自然不会乱来,我会先行安排好一切。等着最后那个时机的到来。”
“这么说,你还有其他的行动在同时进行?”郑默然更是感兴趣了,眼前这个女子的聪慧与能力的确不可低估。
夏玉华笑了笑,坦然道:“五皇子想要一展鸿图的话,目前最大的两个难题应该是太子的正统继续权,以及强大的势力支持。太子的问题想必五皇子早就已经着手准备了。只不过是还没有到达合适的时机对吗?那么剩下的另一个问题,我会尽快的替您解决!”
“什么意思?”郑默然自然是听明白了夏玉华的意思,可是这丫头如今一反常态,这般充满了攻击意味,这一点倒是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五皇子不必担心,玉华自然不会胡来,我只不过是想加快速度让我父亲重掌兵权,如此一来,我父亲便可以成为您继承大统最强而有力的后盾支持!”夏玉华点明道:“以您现在的状况,迟早会被太子以及皇上察觉,所以,留给您的时间并不多了,不是吗?”
“如此说来,你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郑默然想了想后又道:“大概需要多久?”
“是的,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想半年时间足矣。”夏玉华一脸郑重地说道:“不过目前,我还不方便向您透露太多,请五皇子着手准备好你自己那边的事情,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听到这些,郑默然也没有再多问其他,算算时间,半年功夫足够他在朝中布网收网了。至于夏玉华,他也并不担心,一来这丫头向来做事极有能耐,而且他总觉得这个丫头背后似乎还有什么势力在帮她似的。
而且他隐隐觉得京城最大的那个情报机构似乎与这丫头有些什么特别的关系,可每每他想暗中调查的时候,却总是提前被人给利索的掐断了线索,不但找出半点异常来,而且连带着一些与玉华有关的消息有时也都会被人不着痕迹的给抹平掉。
不过怎么都好,不论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总之却都是站在夏玉华这一方的,而帮夏玉华就等于是在帮他,所以他倒也并没有再刻意的多去调查什么,也许有朝一日,那个神秘之人自然会露出真实面目。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也好,看来适当的时候,我这一身的病也差不多可以完全康复了。”他不由得笑了笑,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朝着夏玉华问道:“对了,关于我父皇的病,难不成真的无法再完全治愈?”
而夏玉华却是不由得看向郑默然,半响之后也没什么表情地问道:“您是希望他的病可以治好,还是治不好呢?”
夏玉华的话让郑默然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收拢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哪里听不明白呢?虽说帝王之家本没有什么太多的亲情。而且对于帝业的继续来说,他与父皇之间日后势必会起冲突,但是同时,这世上已经只剩下父皇一个亲人了。所以下意识里自然也还是希望父皇能够好起来的。
见郑默然不再出声,夏玉华却也不再那么厚道的追问什么,那人再怎么样也是郑默然的父亲,不论是如何想的,她是否都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病的确是极其严重的,我没那个能力完全治好他,同时也不会为了他而去浪费太多的时间。”她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其不错的了。若不是因为现在郑默然还无法确保有足够的实力取得继承权,她早就想不会这么仁慈,还留那狗皇帝一命了。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郑默然顺利取代太子地位之际,她自然也不会再费力替自己的仇人医治什么,没有提前加速他的死亡,甚至因此而让他没什么痛苦的多活了这么久,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不是圣人。对于一个一心想要逼死自己父亲,除去夏家的人来说,不可能生出半点的怜悯之心来。到时即便郑默然做了皇帝出声求情,她亦不可能会再去救赎那个夏家的罪人。
郑默然听到这些,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出声。不论夏玉华所说是真是假,他却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而玉华亦可以保持玉华的态度。他们之间只要在联手合作之事上是保持一致的,其他事情的见解与认知存在异同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他并不曾想过要勉强些什么,有些东西大家也都各自清楚明白,心照不宣。却是没必要说得太过直白。
这一次,郑默然也没有旁的心思再跟夏玉华说一些不相干的事,而夏玉华亦很是满意这一次的谈话,简单、快捷而又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即便先前郑默然没有表任何的态,但她却相信,此人不是那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莫说是关系并不太过好的帝王之家的父子,也许就算是郑默然最在意的人或事,只要到时阻挡住了他继续前行的路,想来他也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但凡郑默然还有那样的仁慈与心软的话,这些年下来,他只怕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不是他无情,只不过生命与血的教训早就已经教给了他生存之道。而如今他既然选择了向最高权利前进这样的生存方式,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是为强者,有一天也将成为这世上权势最大之人,但同样也不得不将成为这世上最孤独之人。
夏玉华并没有过多的去想郑默然的事,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活法的自由,这本就无可厚非,但同时,不论是谁,不论到什么时候,所有人却本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在取与舍之间,有些东西无法兼顾,如何取舍便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心,取决于心底深处最看重的到底是什么了。
郑默然如此,别的人也如此,而她自己,更是如此!
从五皇子府出来后,夏玉华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昨个得了信,阮氏与成孝已经在路上了,估计着最迟今日下午便可到家,所以这会也不知道人回来了没有,她忙完了应该忙的事,剩下的自然得先往家里赶了。
凤儿亦是一幅高兴不已的样子,这些日子香雪不在,就剩她一人在小姐身旁侍候着,倒不是说事多太忙太累,只是习惯了跟香雪在一起,如今这么久没见着人,这心里头着实是惦记得慌。
主仆两一进家门,便看到管家满面堆笑的告诉她们,夫人带着少爷已经回家了,刚到没一会的工夫,这会正在屋子里头跟老爷说话来着。
听说阮氏与成孝果真已经到家了,夏玉华自是高兴不已,带着凤儿直接便往阮氏屋子里而去。还没进屋,刚刚到门口便听到了里头那种久违的欢声与笑语。
一进去,夏玉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见到她而立马跑了过来的成孝给抱了个满怀,一声声清脆欢快的“姐姐、姐姐”亦马上不绝于耳。
成孝今年十一了,这个子长得高大得很。夏玉华在女子中也算高挑的个了,可这孩子却已经到了她下巴处这么高了,估计着再吃两年饭就要超过她这个姐姐了。她亦开心的回抱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姐弟两个也不顾其他的。径直亲亲热热的说笑打趣了一会这才在阮氏的招呼下,手拉着手到一旁先行坐下。
“孝儿如今是越来越皮了,都这么大了一回来便粘着姐姐,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掉。”阮氏话虽这般说,可是这语气与神情都是分外的愉悦,脸上是收都收不住的笑。
如今她这身子都快五个月了,因为怀孕的缘故人也变得比以前丰韵了不少。笑起来时更是显得一脸的慈爱。
坐在边上的夏冬庆却也是不避讳孩子们以及一旁的下人,拉着阮氏的手,笑着说道:“这说明他们姐弟两亲近,这是好事,没什么可笑话的。”
“爹爹说得对,日后孝儿不论长多大,都会跟姐姐这般亲近!”成孝一脸认真地说道:“当然,还有娘亲肚子里面的小弟弟。孝儿日后也会像姐姐对孝儿一般,好好照顾他的!”
一席话顿时让屋子里的众人都舒心而笑,夏玉华拍了拍成孝的脑袋道:“真是个好哥哥。那么现在,先让姐姐来给娘亲把个脉,看看小弟弟在娘亲肚子里听不听话,好吗?”
“姐,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日后你别再跟哄小孩子一般哄我了好不好?”成孝看了看旁人,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小声朝夏玉华说道:“好歹我也是个男子汉了,姐姐日后就别再动不动摸我脑袋瓜子了,这可不怎么好看。”
“噗……”这一下,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夏玉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片刻后这才说道:“你倒是好,先前乐哄哄的跑过去抱姐姐也不怕人家笑话,这会怎么反倒讲究了起来?”
“就是,还说不是孩子了,依娘亲看。这还是个……”
阮氏的话还没说完,成孝便有些着急的打断道:“娘!此一时彼一时吗,先前人家不是见到姐姐高兴吗,一时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不也是正常的吗?再说啦,爹爹不是说过吗?男人的头那可不能随便给摸的!”
夏冬庆一听这孩子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而且马上还移过了目光一脸求助似的看向自己,整个一副将自己当成知音一般。
见状,夏冬庆倒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