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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亲自伸手将正欲跪下的夏冬庆给扶住。并且相当亲切的让其他人等也不必这般多礼,只道是便装出行,也没有提前派人通知,所以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夏冬庆自然也是一脸意外与激动不已的神情,说道了几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后这才在一旁阮氏的提醒下赶紧着将皇帝给请进正厅就坐奉茶。
皇帝也并没有马上直入主题,而是先行让随行奴才抬上了不少的赏赐,恭喜夏家嫁女以及喜得幼子两年大喜事。皇上亲自上门赏赐恭贺,这样的荣耀放在以前那真是天大的隆恩,可是这个时候在场之人个个都是心知肚明一切到底为的是什么。
夏冬庆自然再次谢过恩赏。不过此时他做为一个早就已经被贬的普通百姓,收到皇上亲赐的这许多东西时自然不敢表现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皇上如此隆恩,冬庆实在是愧不敢当,说实话这心中当真是忐忑不已。”夏冬庆想了想,朝着皇帝说道:“皇上也知道冬庆是个粗人,这心底藏不住话。有什么便说什么,所以有几句话憋在心中实在是不得不说呀。”
“有话直说便可,朕最喜欢的便是你这性子了!”皇帝倒是呵呵一笑,随意的扬了扬手,示意夏冬庆有什么便说什么,一副亲切不已的神情。
夏玉华在旁边暗自冷眼旁边,心中不由得一阵轻笑,这几年以来也从没见过皇帝如此礼待她们夏家,看来这当真是有求于人的话,连皇帝都不能避免要学会低声下气了。
夏冬庆见皇帝准了,这才继续说道:“皇上,冬庆向来认为无功不受禄,这也是几十年以来一惯禀告的原则,所以今日看到皇上如此隆恩,这心中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呀。冬庆只想知道,皇上为何突然会亲自前来,而且还这般恩惠,这若是没弄明白,恐怕好些日子都是会想不明白,也睡不安稳呀!”
“嗯,你果真还是这副脾气,一点也不曾改变!好好好,腾最欣赏的就是这一点了!”皇帝见状,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如此,朕也不瞒你。近日,朕常思过往,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总是记起过去的那些事情,特别是想起你呀,这心中可算是滋味万千。”
皇帝顿了顿,看向夏冬庆后继续说道:“朕向来知道你是个忠臣能臣,亦为国为民立下个显赫的汗马功劳,只可惜前两年无端端生出些事端来,朕为一国之君,即便心有不忍却还是不得不据法处置,以服民心。如今想想,这几年着实是委屈了爱卿,堂堂一代英雄豪杰,本当沙场展现最英雄的本质,却偏生被屈才于此!朕常常心中为些而难过,却也觉得有愧于爱卿呀!”
“皇上千万不要这般说,冬庆实在汗颜!”夏冬庆连忙说道:“冬庆能够得到皇上如此挂怀已是感激在心,又岂敢让皇上因我而焦虑不安,当真是让冬庆无地自容!”
皇帝这一番话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替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做着一个略表歉意的铺垫,以便为后头的事而打下基础,或许在皇帝心中,在他自己看来的确已经是很一个最大的让步了,最大的一种天子胸怀的示恩。
不过,在夏冬庆,夏玉华等人眼中,这种虚假实在太过刻意,而且他们也知道,皇帝也不会客套多久便会直入主题的。今日,便是夏家拿回一切的时候!
果然,又说道了几句听上去颇为惋惜的话后,皇帝当真开口说起了西北边境告急之事,说起了若是有夏冬庆在的话,西蜀那些人自然不敢如此嚣张,背弃当初的协议,大举侵犯。言语之中颇为感伤,同时也带着说不出来的担忧。
而这一回,听到这一切,夏冬庆却是不再出声了,见状,皇帝只好明言道:“爱卿,如今正是国难当头之际,朕思来想去唯有你方才中以平息西北动乱,所以朕与朝中百官商量之后,希望能够恢复爱卿大将军王的封号,让你重新掌兵权,统领西北二十万大军安定西北!”
“皇上,草民深知皇上心怀,愿意再给草民以施展抱负的机会,不过朝中人才辈出,并不是非草民不可。皇上若重新启用草民,难免会落人口舌,留人话柄,所以草民并不想皇上为此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夏冬庆自然婉言谢绝,连自称都以草民代替了先前的,似乎并不愿意接受皇上的安排一般:“再者,草民如今又新得幼子,却是很享受这份天伦之乐。这些年一直东征西战的也没有好好的陪伴家人,如今却是极其满意现下的生活。还请皇上垂爱,挑选更为合适的人选替朝服立威西北,满足草民如今的小小心愿。”
这一番话说得是在理在理,皇帝倒是没料到自己亲自上门来请竟然还被夏冬庆给当面拒绝,想了想后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再次规劝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回,皇帝倒也耐心十足,好言好语一副请对重新出山的样子,显得诚意满满,而最后见实在是无法再推拖掉,夏冬庆这才终于以一副为国为民,为君解忧,只得放弃小家而先顾全大局的大丈夫之姿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皇上总算是松了口气,当场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令太监当即宣读,不但重新恢复了夏冬庆原本大将军王的封号,令其重掌兵权,择日率兵坐阵西北。而且还将昔日的大将军王府以及夏家名下所有的家业一一归还。不但如此,为表隆恩,还赐予夏玉华玉郡主的封号,赏其对等身份的赏赐若干,以示对夏冬庆的褒奖。
一时间,夏冬庆官复原职重掌兵权,得以重用,夏家再次崛起的消息如同刮风一般顿时传了开来,不少人都议论纷纷对于夏家的起起落落满是感叹。不过,更多的人则明显是替夏冬庆、替夏家感到高兴,同时也因此而更是对西北的局势放心下来。
哪怕是最普通的百姓亦都知道只要大将军王重新出马,西蜀那些小儿自然是必败无疑,而他们的日子也将能够继续平安安稳下来。
因为西北局势十分危急,所以五日之后,夏冬庆便领旨带兵前往西北,指挥二十万大军对抗西蜀,而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却并没有因此而平息,相反,一股新的风波渐渐暗涌浮动,而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股暗涌给卷入其中,亦不知道,这股暗涌最后将会涌变成什么。
☆、285危机四伏
两个月后,边关传来夏冬庆到达西北坐镇指挥后的首战大捷的喜报,边关危急暂时减缓,一时间朝堂得此喜讯,纷纷高兴不已,各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百姓之中则更是对这位大将军王战神推崇有加。
西北战事这边刚刚缓解一二,朝中百官刚刚才抽出点心思与精力来之际,便有人逼不急待的将另外一件事推向了风波浪口。
朝中几位老臣联名请奏,商议另立太子一事。太子被废时日不算太长,而皇帝年纪也不算老,这些老臣以储君关系江山社稷为由,极力保举现下年纪最长的二皇子为太子。一时间朝堂风云再现,各色人马纷纷登场,气氛极其诡异。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朝堂之中的这股暗涌,李其仁在夏玉华成亲之后没多久便再次请命回了陇南。莞儿自然也一并跟着回去了,临行之际只是匆匆与夏玉华见过一面,只道日后定然还会再见,望各自保重,旁的便不再多言。
而相对于变化莫测的朝堂来说,夏玉华如今的生活可是安逸到了极点。除了定时去医馆给穷人诊治以后,剩下的时间便用在照料家中事物之上。可是家中之事说白了什么都有人打理,根本就用不着她操什么心,更多的时候只是需要稍微安排一下,梳理一下罢了。
莫阳如今自然重新开始去忙外头的生意,不过再忙却是雷打不动每天下午或者晚饭之前一定会回来。隔个几日也会抽空陪夏玉华一天,要么去外头游玩,要么两人腻在家中也过得甜甜蜜蜜的。
这一日。夏玉华从医馆回来之后,闲着无事便顺势打理起庭院里的一些花花草草来,自打成亲之后,她发现自己性子也变得一些似的。对这些事情的兴趣竟然不知不觉的多了起来。
一旁的香雪与凤儿均都站在那里笑笑的看着,由着小姐去摆弄,反正回头还有花匠专门打理。这也就是让小姐找个事情打磨打磨时间罢了。
眼看着做得差不多之际,莫阳却是回来了,而且一并同行过来的还有林一。两人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一般,见夏玉华在摆弄这些东西,莫阳便让她洗净手一会去书房找他。
见状,夏玉华自然没有再摆布这些花花草草,马上让香雪与凤儿帮忙净手整理了一番之后。便直接往书房而去。
进到书房之际,莫阳与林一正在说着什么,看到夏玉华来了,便先停了下来,夏玉华令香雪上好茶之后便让其先行退了下去。很快书房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出什么事了?”看到林一出现在这里,夏玉华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林一是不可能跑到这里来的。
听到夏玉华的询问,林一倒是干脆,直接说道:“嫂嫂,出大事了,宫中过不了多久可能要宫变了!”
“宫变?你是说五皇子?”夏玉华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先前不久才听说朝中正处于请君立储的时段,这会猛的听林一说可能要宫变了,所以她下意识的却主动忽略掉了那个看上去最有宫变可能的二皇子转而却一下子想到了郑默然。
当然并非说二皇子不可能宫变,只不过在她看来这最后真正宫变成功的只可能是郑默然。
这场立储分波显得颇为复杂,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应该是那二皇子忍不住了,想尽快确立自己储君的身份。毕竟如今这些皇子里,还有资格继位的成年皇子也就是他与五皇子了。
可同样,夏玉华也猜得出来,二皇子之所以会如此等不久主动跳出来站在这风尖浪口,这一切肯定是郑默然在暗中操控。也不知道那些主动奏请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朝臣之中有多少是真心拥立二皇子的,只怕一大半都是郑默然使的计吧。
毕竟连她都清楚皇帝的性格,越是这般急燥的跳出来盯着太子之位,反倒是越对其不利。二皇子也不是笨蛋才对,却偏偏还真被推了出来做了这事,由此中见这其中一定还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隐情。
或许是二皇子已经觉察到了郑默然日渐所体现出来的那种威胁力,或许是惊觉于先前老七、太子的一一落马,如今也担心日长梦多,所以才会不得不出此下策,想着先下手为强。趁着自己如今前景远胜于这个唯一的对手老五之前,赶紧将储位给夺下来。
总之这一次,二皇子是的确跳出来出手了,不论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郑默然暗中操作促成的,却总归还是已经出手,不折不扣的给郑默然当了最后一块抵板与跳板。
不过,二皇子毕竟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够下此决心,必定也是做好了不少的准备。前些日子莫阳的情报网还查到京城御林卫似乎有异常的调动,而如今掌管御林卫的统领便是二皇子的外家亲戚。估计着二皇子是做好了逼皇上立储,甚至一并退位让贤的准备。
二皇子不比七皇子与太子,性格上更为狠绝一些,行事也没那么讲究规则,胆量也比一般之人大上不少。不过正因为如此,估计着也反倒更容易被郑默然给利用到,只怕这一次看似要动手的是他,实则最后真正得宫变成果的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