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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赵逸霖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微微弯腰躬身,赵逸霖垂头朝她行礼,言辞之间不卑不亢,气度从容。
“免礼。”微微抬手,皇后示意他抬起头来,当目光终于对上他那张倾城容颜之时,她淡淡一笑,道:“本宫知你昨日与花家女儿花若惜成亲了,不知新妇可是如逸霖你的心意否?”
“娘娘有心了,逸霖能娶妻如此,乃前世修来之福,自当不甚满意。”赵逸霖对于皇后的关心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受宠若惊,他语气淡然,面无表情的答道。
“果真如此么?”皇后闻言,嗤笑一声,端起面前的花茶品了起来。
赵逸霖闻言,眉头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皱,没有立刻答话,只静静的立在那里,似乎在等皇后接下来的话。
“既然是皇上赐婚,本宫也该有所表示才对,不知何时可以让尊夫人进宫来让本宫瞧瞧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呢?”皇后说完,眼神看向面前站着的赵逸霖,似笑非笑。
“娘娘过奖了,只是内人从未出入宫廷,奴才担心她不善言辞会冲撞皇后娘娘。”知道了皇后的意图,赵逸霖神色一凛,立刻道。
“无妨,难不成逸霖以为本宫是如此小气之人?”皇后微微一笑,跟着又挥了挥手,只见一个绿衣宫女双手拖着一个漂亮的木盒走了过来。
“这算是本宫赐给尊夫人的成亲之礼,还请逸霖代为转交。”示意让绿衣宫女将那红漆木盒送到赵逸霖面前,皇后起身说道。
“谢皇后娘娘。”赵逸霖双手接过木盒,立刻道谢。
“免了,本宫希望早日能见到尊夫人才好了。行了,你且退下吧,本宫乏了。”淡淡的摆手,跟着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皇后往内室寝房走去。
赵逸霖捧着那红漆木盒,眸中闪过一丝森冷嗜杀……
悄悄的
傍晚时分,花若惜用过晚餐,在院子内来回走动消化。
今天一整天,她未曾踏出过这个院子,在她看来,这个宅子似乎隐藏着某种她无法察觉的危机,而在这些危机没有得到准确信息之前,她是绝不能贸贸然行动的。
深秋的黄昏有些凉,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落了好几层。
脚踩着那些来不及清扫的枯黄树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这声音让她感觉很安心,这个宅子太静了,静得让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所以如今听到这树叶被自己脚碾碎的声音,她才能告诉自己,自己确实还活在这个世界里。
在院子里走得双腿有些累了,天生的小脚容不得她走太多的路,她终于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脱下脚上的精致小绣鞋,揉捏起那有些发麻的脚掌。
古时的闺阁女子确实没有什么运动的机会,她曾一度以为,自己成天的坐在闺房里,会不会造成下半身肌肉萎缩瘫痪……
赵逸霖走进院子的时候,正巧看到花若惜在给自己的小脚按摩,夕阳下的她,表情恬淡,眉眼温顺。大概是脚着实被她来来回回一个时辰的折腾给累到了,此时尽管她在按摩,但是眉头却时不时皱起,好像很疼一般。
两人的距离此时并不算近,赵逸霖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上前,不知道是不是不忍打扰眼前的这一画面。此时的花若惜跟他第一次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那个花若惜是活跃狡黠,那么这个便是温柔淡雅。只是,不管是哪个都好,跟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皇后赐给她的红漆木盒,他早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打开看过了,是一套纯金打造的头饰,做工精致,雕花繁复,足可见工匠之用心。这样一套头饰对于皇后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她用来赏赐给别人,那便是天大的荣耀了。
微微弯腰将木盒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他没有打扰花若惜为自己的小脚按摩,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院子。
花若惜按完脚之后,穿好鞋,准备回房休息,转身之际,却见红漆木盒静静的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地上,一时间,她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
抬脚快速跑到草地上捡起那木盒,拿在手上反复打量。
院外,刚刚离去的赵逸霖碰到了捧着一堆洗净晾干衣服回院的锦绣。
“奴婢见过主人,给主人请安。”锦绣连忙屈膝行礼。
“免礼。”赵逸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也没有看锦绣一眼,只淡淡的从她身边经过,往花园另一边的云中阁走去。
花若惜小心的将盒子打开,里面那套纯金头饰在夕阳的照耀下,差点闪花了她的眼。
这……是谁送过来的?
送这玩意又是什么意思?
好诡异
锦绣进到院子里,看到花若惜正捧着木盒看得发呆,于是上前来朝她微笑道:“主人对夫人真有心,这套头饰很配夫人。”
“什……什么?这玩意跟你们主人有什么关系?”花若惜听了她这话,有些迷茫。
“难道这不是主人送给夫人的吗?奴婢刚刚在外面碰到了主人,还以为他来看夫人,并给夫人您送了这礼物呢。”锦绣对于花若惜的茫然也表现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她如实报告道。
原来是他啊。
花若惜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红漆盒子,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让人只见一眼便永不能忘怀的绝美容颜。
他既然来给她送礼物,为什么不跟她说话,甚至连看都不让她看见?
他,是在避忌她么?
……
是夜,花若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锦绣此时已经退下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窗外清冷的目光透撒进来,花若惜却没有心情低头思故乡。
床头,那个红漆木盒静静的摆放在那里,它的出现打乱了花若惜的心,她决定,明天一定要见到赵逸霖。
月上中天之际,花若惜终于入梦来。
然,梦里的世界并不比现实世界好,各自各样的怪物对她紧追不舍,她在逃无可逃之际,被猛然惊醒。
醒来,她翻身下床,接着缥缈的月光,她抓起梳妆台上的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燃。
因为担心再次睡着之后会继续做那个可怕的噩梦,她不敢睡了,望着眼前摇曳的烛火,阵阵愣神。
这又将是一个无眠夜,花若惜心中如是想。
在房间里坐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恐怖一幕,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再去看看吧,或许你会有收获的……”
就这样,鬼使神差的,花若惜起身推开房门,跟昨夜一样,踏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来到院子内,穿过月洞门,花园内的树木假山在月光的照应下,形成斑驳模糊的阴影。
花若惜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夜晚的凉风从衣袖内灌进来,让她有些不甚寒意。
在花园里走了没几步,就在她以为今晚不会有任何不正常之处时,却见前面不远处,云中阁内走出几个模糊的黑影,那些黑影的速度极快,跟昨晚一样,他们的肩上,似乎也扛着一样疑似尸体的东西。
被眼前的景象再次吓到,花若惜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无法再抬起一步跟上去看个究竟。
为什么会这样?
云中阁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起床
又是一夜无眠,花若惜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快要绷断了。
黎明时分,她不等太阳钻出云层,便披衣往云中阁跑去,今天,她一定要堵到赵逸霖,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被折腾成神经病的。
来到云中阁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仆人刚从房间内出来,似乎值了夜班,刚准备出来打扫院子,然后下去休息。
看到花若惜的身影,那两人表情先是一愣,跟着立马上前来向她请安:“夫人早。”
花若惜认得这二人中间有一人便是昨天清晨她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于是微微朝他们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主子在房间里吗?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那中年男子闻言,垂头道:“回夫人话,主人还在休息,他今日毋须赶早入宫,所以会晚起。”
“这样啊……那我进去找他去。”总算是被她逮到了,花若惜心中暗暗提了一口气,然后抬脚就准备冲进前面房门紧逼的那间房子内。
“夫人请留步……”然而,她才抬脚走了一步,便被那两个仆人给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花若惜心中觉得奇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拦她。
其中一人恭声道:“回夫人话,主人歇息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夫人若是有重要的事情,还请等主人醒来之后小人报告主人,让主人亲自去您的院内找您。”
“这……”花若惜闻言,想想也觉得自己这么早就闯进人家的房间打扰人家睡觉似乎不妥。
而且,毕竟这是在古代,古代人最讲究男女之别了,她跟赵逸霖虽然如今是名义上的夫妇,但是赵逸霖的特殊身份使得他们并不能真正的在一起,而且她也感觉得到,赵逸霖跟她以往印象中的太监似乎完全不一样,她不敢惹他生气,所以,还是觉得尊重他的习惯。
然而,她虽然不进房间去直接找赵逸霖,但却也没有打算离开,她非常不相信这仆人的话,谁知道他现在嘴上说帮她通报,回头让赵逸霖来找她,但是鬼才知道赵逸霖会不会真的去找她呢。
连送个礼物都不肯露面的人,她才不指望他能乖乖出现在自己面前。
反正她现在每天吃饱了也没事儿做,就坐在这里等他好了,她就不信他还能不见她。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一屁股坐在了院中的凉亭内,开始守株待兔。
那两个仆人见状,也不好再阻止她,只得由她去了。
…………
花若惜这一坐就坐到了日上三竿,金灿灿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迷迷糊糊之间,她竟然趴在凉亭的白玉石桌上睡着了。
接近中午时分,赵逸霖的房间门总算是打开了,一身素色锦袍的他表情清冷的从房内走出来,刚准备出云中阁,却不小心瞥见院子内的凉亭里已经趴着睡得正嗨皮,口水流得正飘逸的花若惜。
错过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侧眸朝站在一旁伺候的仆人问道。
“回主人,夫人她清早就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主人您说,但是因为主人您还没起床,她便在此等候您。”那中年仆人垂眉顺眼,恭声答道。
赵逸霖闻言,眉头轻轻一舒展,本想抬脚直接离开,但是还未踏出的脚步最终方向一转,朝凉亭方向行去。
花若惜此时睡得极其的安稳,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所以小嘴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嘴角有一丝晶莹的细线连接着石桌,样子又可爱又好笑。
赵逸霖来到她身边,见到这景况,身出手,原本打算拍拍她的肩膀让她醒过来,但是手伸到半空中的时候,却顿住了。
他明显看到她微微咧开的小嘴此时不经意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似乎是在做很甜美的梦。
怔怔的看了她的睡颜,良久,他终究还是没有叫醒她,而是伸手将她轻轻打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身后的仆人见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都惊呆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