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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白天难道在轿子里面还没睡好,如今这天才黑,就又开始瞌睡起来。”花若惜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跟着的莲花拿着,然后示意她站在门口候着,接着就笑嘻嘻的一边进大厅,一边朝里面的刘政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白天是在轿子里睡觉啊?”刘政闻言,脸上一囧,但随即又反问道。
花若惜笑了笑,道:“那还用说,难道王爷看不见自己袍子上面的口水印子吗?”
“呃……”刘政闻言,漂亮的小脸唰的一下就袖了,他立刻道:“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
“那是自然……”花若惜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厅内,与刘政一齐坐下。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为何会出现在并州呢?这段时间,我一直见不到你,去你府上闹过几次,我还以为你被赵逸霖给杀了呢,差点没向父皇告状,治他的死罪。”刘政坐下后,开始跟花若惜闲聊起来。
“我……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来这并州,也只是为了养病,呵呵……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杀了啊……”花若惜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内心有一些感动,没想到自己的突然消失,还是有人惦记着。只是,很多话,她不能对刘政说,毕竟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个不怎么懂事的小屁孩。
“对了,皇上怎么会突然让你领兵去打战呢?京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不想他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花若惜立刻将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说来我也觉得奇怪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拍父皇马屁所以就得了父皇的欢心,他一高兴就让我领兵了?我估计这会子赵逸霖应该在家里气的吐血了。哈哈哈……”刘政说着,突然大笑了起来。
“此话何解?这与赵逸霖又有何关系?”花若惜听他说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不知道,就那天,父皇让赵逸霖来我府上宣我进宫,他在我面前好生得意,我骂他是因为拍马屁所以才得父皇宠爱的,他竟然厚颜无耻的让我有本事也学他拍马屁让父皇欢喜好了,哼,当我不会么?所以在见到父皇的时候,我说了一些违心的话哄的父皇很高兴,如此一来,父皇就把虎符赐给了我,还让我去南疆平乱呢。”刘政说起这事的时候,脸上表情那叫一个得瑟。
然而,这话听在花若惜的耳朵里,却并不那么简单,她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道:“那皇上宣旨那会子,赵逸霖可是在身边啊?”
“是啊,他盖的章,我还很奇怪呢,当他听到父皇的旨意时,竟然没有很生气,我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内心其实已经气得快爆炸了。”刘政说着,又大笑起来。
此时花若惜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其中的一些道理,只是,她心中依旧有很多谜团解不开。
跟刘政又闲聊了一下相互的近况,她感觉从这家伙嘴里已经得不到太多的消息了,见他也着实有些累了,便起身告辞,让他早些休息。
刘政见花若惜要走,立刻想要挽留,他吸了吸鼻子道:“这些日子没有见你,我一直担心你来着,今晚你可以留在这里么?明日我便又要离开了,父皇让我三年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回宫,我想,我们今日一别之后,三年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三年?”花若惜闻言,表情微微一怔。
“是啊,真不知道父皇为何要这么说。”刘政对于这件事,也是很苦恼。
“王爷,皇上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只管听着便好。既然王爷这一走便是三年,那我便送个东西给王爷你留作念想吧。”花若惜说着,将自己头上的一个金簪取了下来,递到刘政面前道:“这簪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却也跟随我有一段日子了,王爷你出门在外,难免会想家的,看着这东西,多少能有些安慰,今夜我是断不能留在这里,王爷此次前往南疆,身负重任,一切小心为上,相信三年之后,待你我再相见只是,王爷已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届时,我再与王爷好好相续。”
“若惜……”刘政接过花若惜手中的金簪,一时之间,想留她,却也不好再留。
“时候不早了,若惜先行告退,王爷也早些休息吧,保重!”花若惜说着,朝他福了福身,然后赶在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之前,立刻转身了。
刘政怔怔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
出了行馆,马车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花若惜将头伸到车帘外,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月朗星稀……
马车碾在并不平整的青石板上,让她的身体跟着一起颠簸。
今天跟刘政的见面让她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她就该回京都了。
赵逸霖对刘政的态度让她隐约从里面察觉到了一丝什么讯息,像赵逸霖那样的性格脾气,他断不会无缘无故跟刘政一般见识,甚至用皇上对他的宠信来刺激他。而且,最后的事实证明,他的刺激帮着刘政成就了如今的大权,二十万大军去平乱,在这古代,皇帝老子的身家怕是也就不过百万吧,而且还是分散在边疆的各个将领手中。如今皇帝将二十万大军赐给刘政,那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这二十万大军将会成为刘政的嫡系亲兵,而他手上的虎符,更是能够调动大乾的兵马。
只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赵逸霖不过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皇帝之所以突然如此厚待刘政,应该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回想起此前她在宫里见到的听到了一切关于刘政的事情,不得不说,皇帝对他的这个儿子,着实不怎么喜欢,虽说封王,但封地却偏远而又贫瘠,说是下放更为合适。
可如今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却让人是大大的意外。
难道说,皇上其实一直对刘政心存厚爱,只是迫于某种压力,又或者是出于对刘政的保护,所以才一直冷落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年刘政的母妃淑妃之死那就定然有蹊跷,不然,若她真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妖妃,皇帝是定然不会给一个被赐死的妃子生下的孩子如此足矣撼动帝国江山的权利的。
想起这些,花若惜顿时觉得头有些疼,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而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跟能力去弄清楚这些问题。
……………………
回府之后,花若惜简单的洗簌了一番,便在莲花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
莲花将桌上油灯吹灭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间,往自己的住处歇息去了。
躺在床上的花若惜左右无眠,却亦无可奈何,只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朦胧的飘洒进来,并不亮,却足矣让人分清窗内窗外。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或许,她此刻不过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吧,等到梦醒来,她大概也会跟其他穿越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一样,身在了现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还要担心什么呢?
既然来了这古代,不如痛痛快快的活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玩什么便玩什么,只当一切是场梦,若真是因此不小心丧命,或许真的会回到现代呢。
想到这里,她又突然来了精神,顿时觉得之前的自己好愚蠢。
曾经有人说,幸福就是猫儿的尾巴,小猫儿每天都在寻找着幸福,却不知道,其实幸福一直在它身后,从来没有离开过。
如今想来,她跟那追求幸福的猫儿又有什么区别?
她成天渴望着自由,把自由当成她努力奋斗的目标,可是,现在转念一想,只要心是自由的,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跟身体的自由比起来,心的自由才更可贵不是么?
……
这一夜,花若惜想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直到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她听到门外的鸟叫声,不觉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推开房门一看,院子内的桂花树上,停着几只毛色斑斓的小鸟,正叽叽喳喳像是在唱歌。
莲花此时也已经起床,她端着洗簌用品,正朝这边走来。
“夫人,您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看到花若惜站在桂花树下抬头望着树上的小鸟发呆,莲花不由得好奇问道。
“今儿心情好,就起得早了些。”花若惜说着,转身回到房间,洗脸漱口之后,又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莲花给自己梳头。
“不知夫人所谓何事心情好啊?是昨儿见着十六王爷了,所以才……”莲花满脸好奇的看着铜镜中的花若惜试探道。
“不是,跟他没关系,只不过觉得人生苦短,该要及时行乐。”打断莲花的猜想,花若惜语气愉快的道。
莲花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回京
五天后。
如花若惜所料,她接到了回京的通知。
只是,伴随着这个通知而来的,还有皇帝驾崩的消息,一时间,她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大压力。
在回京的途中,她看着沿途城镇都挂着白帆哀悼,内心不由得感慨起来。
不知道太子如今是什么样的心情,皇帝一死,他就可以登基了,那么他会怎样对付赵逸霖呢?赵逸霖在这个时候把她召回去,虽然是她的预料之中,但是她却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此时已是阳春,并州城早已经是春回大地,一片生机盎然。而地处北方的京都,如今还是寒霜阵阵,冷冽凉寒。
前方,京都城门近在眼前,行动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花若惜顿时心生疑惑,不由得看向自己身边坐着的莲花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奴婢这就下车去看看。”莲花闻言,立刻起身掀开车帘,出了马车。
很快的,就听到外面传来莲花的声音:“夫人,主人来接您了。”
花若惜闻言,表情微微一怔,心脏突然一紧。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城门口接自己,这古代不比现代,能算准车子到站的时间,也不知道他在这城门口等了多久了。
踌躇了一下,她缓缓起身,走到车帘前,抬手轻轻掀开帘子,便见赵逸霖一身玄袍,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正站在她的马车对面静静的望着她。
这张脸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了?两个月?三个月?
原来并不算太久,只是,为何在她的心中竟会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久违感呢?
两人隔着不太遥远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对方,半晌,她才下了马车,走到赵逸霖的马前,朝他盈盈一拜,道:“妾身见过相公。”
“夫人多礼了。”端坐在马上,赵逸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花若惜,眼神无比清冷。
花若惜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语气和姿态,所以此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只转身准备继续回自己的马车上,坐着进城。
可谁想,她才一转身,却整个人身体突然腾空,一直有力的大手揽在了她的腰际,紧接着,待她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她已经稳稳的坐在了赵逸霖的身前。
“看来并州并不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夫人竟然清减了。”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