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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已经来向朕替上官儒旭求过情了,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早已知晓此事了……”刘沁闭着眼睛,说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只是想救他们而已。”宸姬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对刘沁来说做得不够厚道,本来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实在是不该有任何事情瞒着他的。
“可是,最终你谁也没有救到,不是么?”
“你准备怎么处置上官儒旭?”宸姬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跟太后之间的事情已经闹得天下人尽皆知了,如今太后已经被朕送去感化寺修行祈福了,至于上官儒旭,他在太后去感化寺的时候,服毒自杀了。”刘沁脸色平静的闭着眼睛说着这些事情,那语气淡定的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回去吧,我今天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了。”他的语气跟态度让她有些心寒,虽然她知道这是这件事情的必然结局,可是她内心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站在一国之君的立场上来说,刘沁这件事情处理得并没有错。
可是,站在个人或者是朋友的立场上来说,刘沁这些事情做得真的让人无法原谅。
“你还在恨朕,因为朕杀了浩泽,是么?”刘沁听到宸姬下逐客令,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全是疲惫。
“我没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若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身为皇帝的尊贵身份了,因为这个身份,你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我真不知道,倘若有一天,你连这个最尊贵的身份也失去了的时候,是不是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朕不会后悔,因为,朕不会让那一天到来。你既然困了,那朕就不打扰你了,早些休息吧。”刘沁态度坚决的说完这一席话,霍然从床上起身,往门外走去。
宸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只觉得内心一阵绞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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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期间,朝堂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在内阁的票拟权决定下,六部官员大部分被同时调任,由新选拔上来的官员替任他们的位置,一时间,朝野内外人心惶惶。
赵逸霖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无比冷峻,他原本以为事情会如宸姬所说,她能劝服刘沁禅位归隐,可如今这发展趋势看来,刘沁非但没有要禅位的意思,反而是想将自己的人全部都提拔上来,取代他的人。
“主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一时之间是从哪里选出这么多合适的官员来替补这些朝中重臣的?”白鹭看着赵逸霖那冷冽的双眸,小心的问道。
“哼……他怕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看来,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他也没闲着啊。也好,这么快就让我看清你的底牌,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的棋艺更高招。”赵逸霖说着,立刻下令道:“马上通知十六王爷,让他提前拔营回京,同时,派人去联络各地藩王以及边关将领,要确保他们手中的兵能够被虎符调动,即便是调不动,也不能让他们为刘沁所用。”
偶遇巧颜
宸姬得到这个消息,却是出自花巧颜的口中。
这天中午,她吃过午膳,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把一些缠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给想清楚,可是当她走到一座废旧的宫殿时,却见远处有几个太监正拖着一个宫女朝这边走过来。
那宫女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声音极其凄厉,很快,宸姬便认出了那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妹妹,花巧颜。
她只知道花巧颜当上宫女日子不会好过,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处境会悲惨到如此地步,上前走到他们面前,那几个太监见到是她,立刻都下跪行礼。
而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伸手将跪在地上的花巧颜扶了起来,然后问道:“巧颜,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花巧颜看着她,满脸怒火,大声控诉道:“你还问我是怎么回事?你当上皇后了,我却成了宫女,现在连爹的官职都被调离了,这辈子我都不能见到爹爹跟娘亲了。你说说,你这皇后是怎么当的?是怎么当的?”
“什么?爹的官职被调离?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要被调去哪里?”宸姬闻言,顿时只觉得诧异,为什么朝堂会有如此突然的调令呢?
“你不知道么?哈哈哈哈……这也难怪,皇上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呢,你可是跟我们花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宸姬,我们伟大的皇后娘娘……”花巧颜满脸讽刺的看着她,眼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宸姬见状,内心是觉得不妙,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了。
“爹爹要被调到大漠去当官了,朝廷里大部分官员都被调离了。呵……说是调离,还不如说是发配边疆吧。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爹爹这些年为朝廷,为社稷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被送去大漠受苦啊?”花巧颜说着,哭了起来,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父母老了要去那种地方受苦。
“好了,巧颜,你别哭了,我去想想办法,把爹留在京中。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离宫,与爹娘团聚的。”宸姬见她此刻似乎又恢复了从前刚刚入宫时候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些心疼起她来。她知道,只要她的心中还有爹娘,就不会像从前那样被名利冲昏头脑了。
“对,对,对,你去求皇上,皇上最宠爱你了,他一定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的。姐姐,从前的事情都是巧颜不对,希望你能原谅巧颜,请一定要让爹爹留在京都,不要去那种边远的大漠受苦。”花巧颜见宸姬主动提出要解决这件事情,一时间又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态度,向她认错道。
宸姬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面前那几个起初欺负花巧颜的小太监道:“你们几个给本宫听好了,从今天开始,好好照顾巧颜,否则,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本宫都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奴才明白,请皇后娘娘放心。”那几个小太监闻言,也都吓坏了,立刻磕头应声道。
一旁的花巧颜闻言,冷笑道:“哼,你们这会子说得好听,可是回头哪位娘娘再给你们任何一点的好处,你们都会想尽方法来折磨我的。”
宸姬知道,这些小太监之所以会欺负花巧颜,肯定也是被某些之前受过她气或者看她不顺眼的嫔妃授意的,所以,为了杜绝这些奴才继续被那些妃嫔收买,看她们的脸色行事,她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后若是哪位妃嫔再让你们欺负巧颜,或者是谁命令你们欺负巧颜,你们只管来向本宫说明,总之,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动巧颜一下,本宫决不轻饶。”
“是,是,是,奴才知错了,奴才今后再也不敢了,请皇后娘娘息怒。”小太监们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频繁,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行了,你们都跪安退下吧。”摆了摆手,宸姬不想再看见他们的那副嘴脸,只转身朝一旁的御花园走去。
小叶子跟在她身后,非常小心的伺候着。
察觉端倪
因为花巧颜的话,让她已经无心再闲逛,转而回头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此时刘沁正在与一干大臣商量大事,听到外面张禄通报“皇后驾到”之际,他抬头,将视线看向了门口。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些大臣见到宸姬的身影,皆跪下请安道。
宸姬看着眼前这群生面孔,他们的年纪普遍都是在三四十岁左右,比以往那群大臣要年轻些许,不由得内心疑惑起来。缓缓抬手,她态度优雅的道:“免礼,平身。”
待那些大人都起身之后,她走到御案前,朝刘沁福了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是否打扰了皇上与各位大臣商讨国家大事?”
“无妨,爱妃免礼,不知爱妃此刻前来找朕,所为何事?”刘沁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态度温和的道。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皇上还是先与大人们商讨完国事,臣妾再说与皇上听吧。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在偏厅等候皇上。”宸姬说着,又转过头看了眼在场的所有大臣,她很确定,这里面她认识的,只有许定坤一人,于是内心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抬脚走到偏厅,李德海引她到暖塌上坐下,然后又命人奉茶伺候,跟着又准备回刘沁身边去,可却被宸姬一把叫住:“李公公请留步。”
“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李德海停下脚步,垂着头面向她站着,小心问道。
“本宫看这大殿里那些大臣一个个面生得紧,这些就是皇上用来替代那些被调职的官员的吗?”宸姬接过一个小宫女奉上的茶,掀起茶杯盖轻轻的在杯沿上来回滑动这。
“回娘娘话,正是。”李德海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宸姬的脸色,然后开口小心答道。
“皇上可真是雷厉风行啊,随随便便就能从下面调这么多大臣来身居要职,李公公,你跟在皇上身边时候也不短了,看到的事情也多了,你说,这些新调任的官员能胜任之前那些大人们的工作吗?”宸姬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脸平静,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可就是她的这种态度让李德海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他微微颔首,语气沉稳的答道:“皇后娘娘恕罪,奴才眼拙,看不出这些大人能否胜任其前任之工作,不过这些大人都是皇上亲自挑选,想必皇上心中是自有计较的。”
“哦?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吗?”宸姬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所谓何人?籍贯哪里?不知是哪位大人的门生呢?”
“回娘娘话,新来的吏部尚书乃齐州人氏,乃国丈门生。”
“齐州?当年江南三府贪污案之一的齐州?”宸姬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情,她于是又追问道:“前工部侍郎花无痕花大人据说也被掉往了大漠,不知何时启程呢?”
“回娘娘话,之前皇上下旨,说是十一月十五之前必须启程,想来就这几天了吧。”李德海回禀道。
“行了,本宫没什么问题了,你去服侍皇上吧。”得到这些答案,宸姬摆了摆手,满脸思绪的说道。
“是,奴才告退。”李德海说着,便退出了偏殿。
宸姬看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了,她有些想不明白刘沁调职花无痕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说他把朝中大部分官员调职,可能是查到了这些人与赵逸霖有所勾结,所以才把他们清算出去,来个朝堂大洗牌,可是花无痕一直以来不是他的人吗?为什么连花无痕也会被调走呢?
当然,关于这个困惑,不仅仅是宸姬有,首辅许定坤也同样是疑惑,不明白刘沁的动机。
御书房主殿内,新来的那些大臣商讨完要事之后,便纷纷退下,房中此时只剩下许定坤与刘沁二人。
“皇上,如果朝堂之上基本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可算是安定了下来,如今咱们要对付的,就是十六王爷手中的虎符,以及他的那二十万兵马了。”许定坤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脸老谋深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