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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予她充足的发挥空间,而不是收入后宫,作为他个人的收藏品。
看他刚才对予初的态度,他是恨不得自己身边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这样的占有欲实在令人不安。
巫越就坐在触手可及,目光如注,烛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她身上,几乎将她吞没。
墨非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她缓缓抬手,在距离巫越身体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在决定留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巫越的感情便是她不能不面对的问题,她没有一直被动防守的打算,但她也没有更多赢得胜利的筹码。巫越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似乎赌不起……
墨非将自己的手放下来,垂眼低声道:“夜深了,主公还是早些歇息吧,其他话可待日后再说。”
巫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绝决,他将墨非抱起,淡淡道:“你不愿意,所以只能由本王主动。本王不在乎礼教陈规,不在乎天下人的非议,只要能得到你,本王无所不用其极。”
墨非心一惊,忙道:“主公,你……”
“你放心,本王暂时不会做什么,回到戎臻之后,本王便不会再给你退缩的机会。至于那个女人,暂时先留着吧!但若让本王发现她出现在你床上,那么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休整了一日后,巫越等人继续踏上行程。
接下来的日子,巫越显得分外内敛,除了独处时的亲密之外,在人前他对墨非保持了足够的克制。
一行人赶在立夏之前回到了戎臻,巫越将墨非带回戎臻府,便又匆匆地赶去景国仁风,不过走之前派了众多暗卫保护墨非的安全。
巫越的离开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墨非松了一口气,她决定暂时抛去这些烦恼。
戎臻府内外的众人都很热情地迎接她的回归,聚集于此地的文人才士们也都纷纷庆贺,来往探望之人络绎不绝。
几个月以来,关于苦行者的传闻流传得越来越广,浮图在炤国的声名达到了一个难以形容的高度,才士敬慕,百姓爱戴,他用自己的言行感动着天下。
戎臻是墨非的起步之地,他也希望这里是她完成理想的最终之地。
此时白纸已经推行天下,四库全书的收编也进行得十分顺利,商业农业发展蓬勃,学校林立,才士云集,文风鼎盛,戎臻在不知不觉中,从一个地广人稀的贫乏之地,逐步有了未来政治文化商业中心的雏形。
墨非并未止步,她希望将戎臻的繁荣推行全国,创造一个千古盛世。
她拿出笔记本,这里面记载了她这一路苦行的所见所闻,以及连同蛮域的曲折之路。她要做的是,是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为将来发展西北做准备。
不久之后,跟随墨非而来的那三十四名蛮域平民也来到了戎臻。
墨非对他们说:“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这个任务或许会让你们历经磨难,客死异乡,但也有可能让你们流传千古,为后世人敬仰,不知你们可有勇气接下这个任务?”
“大人但说无妨,我等绝不退缩。”诸人皆是点头。
“我需要你们行走天下,深入偏僻之地,收集各地的物产,绘制地图,传播技术。”
“我们明白了,大人希望我们行你当初在蛮域所行之事。”
“正是。”墨非缓声道,“天下之大,难以测量,众多偏地隐于尘世,众多百姓茹毛饮血,众多作物不得推广,众多技艺默默无闻……诸君可秉持为善之心,苦行天下,造福于民。”
三十四人脸上皆露出喜悦激动的神色。
“大人所托,必不辱使命。”
他们之所以追随墨非,便是受感于她的德行,如今有机会继承她的德行,众人无不欣喜。
他们或许都是小人物,无经天纬地之才,无翻云覆雨之志,无富国强兵之能,但德心自生,不惧艰辛,这便是难能可贵的一种精神。
之后,墨非教他们学习了简单绘制方法,对于大多不识字的人来说,图画是最好的记录方式。接着她又制作了鹅毛笔,这大概是最方便携带且容易制作的笔了,沾些墨汁或染料就能书写。最后为免方向重复,墨非又事先规划了几条大概路线。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集训,三十四子终于基本达到了墨非的要求。
临行前,墨非为他们每人准备了一匹马以及充足的干粮和银钱,但是她知道,这对于动辄上千里的行程来说,其准备远远不足以消耗。
旅行,大多数人都喜欢,可是苦行,非大毅力者不得完成。
墨非对于这几十名为报恩而不惜性命的勇士有足够的信心。
这三十四人亦不负墨非的期望,两三年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无论是高山峻岭,还是低矮峡谷,或是荒漠戈壁,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传奇之路。他们牢牢记住了墨非所说的话,“秉持为善之心,苦行天下,造福于民”。
三十四人的远行之路将墨非的德行逐步传播于世,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越来越多以苦行为历练的人,他们中有平民,有武者,有文士,有匠人,有医者,甚至还有士族,笼罩了各行各业,对整个炤国乃至整个天下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后来这群人创立了佛教,它与真正的佛教相差甚远,没有具体的经文和教义,崇尚德行和简朴,以苦为历练,以仁为心旨,为惑者解疑,为难者化困,为死者超度。他们成为了倍受世人尊敬的贤者,而墨非亦被尊称为“浮图先圣”,佛徒行者之名亦随之流传后世,在历史上划下了重重一笔。
不过在当时,只是墨非为了搜集各地物产,划分地域,推行作物种植的一个措施。
在那三十四人离开后不久,宝尊亦准备远行,他立誓要行医天下,尝遍百草,做一个济世救民伟大医者。
墨非尽管不舍,也没有理由阻止宝尊去完成自己的理想,只能极可能地给予物质支持,并送他一句祝福。
如今留在墨非身边的只剩下予初,她自认没有行者千里的坚持,也没有宝尊济世救民的志向,她只想努力习字,然后将墨非一路苦行的事迹书写下来,记录她的一言一行。
大概予初自己也没想到,她所著的《浮图行志》后来被广为流传,她的名字亦随之天下闻名,无数深闺女子受其影响,开始著书立说,从只供女子阅读,逐步发展成刊行于世,形成了一种特有的文化。
宝尊、予初以及那三十四名远行者后来被称为佛徒三十六子,名字皆被记录与宗庙,流芳百世。
宝尊走后不久,巫越也与庆国签订了仁风盟约,重新划定了疆域,仁风以西的半壁江山皆归炤国所有。
自此之后,这天下成为了两国鼎立的局面,并且延续了近百年的和平。
处理完这些事,巫越先快马回到戎臻,带着墨非等几位客卿前往国都堑奚。
他,决议登基。
元稹一年,炤王厉衢禅位于巫越,改国号为“元稹”。巫越的六上卿,除了酒客陸藏喜好游历之外,贤师闾丘,鬼才眀翰,智将鱼琊,剑狂溥竺,墨君浮图,全部皆位列公卿。
同年,立洛宸为太子,溥竺为太子武师,闾丘与浮图同为太子太傅。
巫越的继位乃众望所归,举国欢庆。
巫越在坐上王座的那一刻,目光却是望向人群中的浮图。他是君,他是臣,朝堂之上,他与他永远隔着数米的距离,但巫越不会允许他们止步于这样的距离。
他无法立他为后,但他希望浮图成为这世间最接近他的人……
【浮图,我想我要走了。】
就在巫越登基的当天晚上,久无声息的湛羿胡髯出现在墨非眼前,对她如此说。
墨非问:“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完成我最后的使命。】
“你还要报仇吗?”
湛羿摇了摇头,然后竟然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糊涂了数百年,至今日才醒悟,我糊涂得太久了。】
“我不明白。”
湛羿道:【千钧之翼的力量在召唤我。】
“你说的是庆王身上的胎记?”
【与其说是胎记,不如说是我秦族的传承。妹妹保住了秦族的最后一丝血脉,而我要做的,便是借千钧之翼的力量,将传承延续下去。】
“你要如何做?”
【将本族之魂,交给庆王凨霆。】
“这……作何解?”墨非隐隐有种不安。
湛羿又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望着墨非。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墨非又问。
湛羿道:【我要将关于秦族的记忆都传承给凨霆,让他代替我重现秦族的文化与精神。】
“那,你会怎样?”
湛羿微笑着,淡淡道:【我是早已死去的人,如今终能获得安息,浮图该为我高兴才是。】
墨非高兴不起来,湛羿陪伴她,保护她,虽言语不多,却给予她偌大的安全感,有如守护天使一般。
若在一两年前,墨非还能坦然的面对他的离去,可是现在,心中慢慢的不舍。
湛羿又道:【我本不该留恋尘世,从前因为怨恨而蒙蔽本心,如今却因为浮图而心生执念,若有来生,湛羿还想做浮图身边的一把刀。】
墨非摇了摇头,难受道:“湛羿是浮图的挚友。”
【挚友可不能与你寸步不离……】湛羿低低叹息一声。
然后他突然俯□来,在墨非唇边轻轻一触,随后飘到半空中看向庆国的方向,喃喃道:【我要走了。】
墨非伸手摸了摸嘴唇,希望他留下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湛羿的混体有如燃烧起来一般,被一团白光笼罩,随后只听得湛羿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吓得墨非心惊胆战,忙焦急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湛羿却无暇回话,只是持续地痛苦着。
突然,白光一闪,光团竟然一分为二。
【我思他去,我心故留。】
湛羿竟然生生将灵魂分离,一半飞入天空,瞬间消失不见;而另一半则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墨非有些颤抖地唤道:“湛羿?湛羿?”
可惜,半空中那团隐隐约约的光团毫无反应。
墨非从脖子中拿出那快玉符,对着空中的湛羿道:“湛羿,我是浮图,浮图。”
那团光影似乎对“浮图”二字有所反应,缓缓地朝她飘过来,然后在她身边绕了几圈,最后化作一条光线进入了那块玉符中。
玉符虽然没有了灵心,但毕竟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宝玉,应该可以保存湛羿这残存的一缕魂魄。
虽然他暂时仅仅只剩下了对浮图的留恋,但是存身与玉符之中,也许数百年之后,又可成为第二个玉灵。
湛羿,就让我们一起历经尘世,看尽世间繁华……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在纠结,要不要写巫越与浮图的床戏……
第九十九章 这才是共浴
巫越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对有功之人进行封赏,几名上卿除了闾丘和陸藏之外;其余人皆赐了新府邸。
墨非也获得了一座雅致清幽的宅子;面积大约有两千多平米;内有水廊湖泊,青柳花树;所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居于此地;远离喧嚣;心静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