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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阿九凄凉一笑。
秋墨有着期盼,有着梦寐以求的家,而她呢?
“小姐。”
秋墨低着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那秋墨,你可不可告诉我,为何你知道你要回去了?”
“我……我的预感。
秋墨忙低下头,躲开了阿九的目光。
阿九没有追问,秋墨思想单纯,有着月离人天性的善良,既然她不肯说,终究是有苦衷。
不过这两日,她的确是有些怪异,好似十分的反感再去琉璃宫,甚至带着某种恐慌。
这些阿九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多想,而且这两日,平安似乎有些闹得慌,不停的嗜睡,而且又开始呕吐反胃。
秋墨也急得住在了屏风外面,担心着阿九半夜要需求,亦连续两天晚上,秋墨都来不及穿衣服的去把右名找了过来。
按吩咐吃了药,情况到还是没有得到缓解,加上这两日,没有任何消息来自外面,阿九心里亦多了一份焦虑。
让慕容三皇子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任
何的角落,她亦闷得慌,闲下来就在池子边扔石头。
这日,应该是苏眉落水的第五日,到有琉璃宫的宫人亲自送上门来。
来的人,正是现在苏眉的贴身宫女,不过那女子面熟,显然亦是从君卿舞的嘉宇殿调派过去的。
“夫人。”那宫女将一篮子新鲜的水果放在阿九身前,“淑妃娘娘身体已经痊愈了,刚好明晚皇上要去琉璃宫,淑妃娘娘说,若是夫人不嫌弃,倒不如一起赴宴。至于皇上那儿,淑妃娘娘也征得了皇上同意。”
“不去。”没等那个宫女将话说完,到时一向性子冷静的秋墨,言语不善的打断了对方,“淑妃娘娘娘娘身体好了,清河殿不便去打扰,更何况,夫人也需要调养。”
“无碍的,秋墨。”
阿九放下手里的书,对那宫女说,“有劳姑姑亲自来走一趟,既然如此,那明日本宫便走一趟琉璃宫,那天她落水,本宫也有责任,明天就当探望淑妃吧。”
前来的宫女欢喜的叩拜了阿九,十分的欣喜,没想到夫人这么爽快的答应,忙回琉璃宫交差。
“小姐,这几日右大人说你要好生休息。”
“我知道。”阿九点点头,看着琉璃宫的方向,“秋墨,你似乎不喜欢琉璃宫?”
“我……我只是觉得淑妃娘娘现在……总想着欺负小姐。”
“那又如何……明天刚好亦能走出这个地方,倒让我也开心。
阿九起身,伸伸懒腰,看着周围。
三十六个点位,都强插上了守卫。
怪不得那天之后,没有任何消息从宫外传来,到时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引起了君卿舞的注意,反而更加被看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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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成日的累,在电脑前四个小时,才将这一更完成,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255
夜色中的琉璃宫,有一种说不尽的繁华。
绵延的红色灯笼沿着走廊一一排开,犹如春日突然盛开的红棉,缀着金色的琉璃,繁华的刺目。
阿九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来这里,一时间,突然有些恍惚,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而踏入琉璃宫的瞬间,阿九不由一笑,这琉璃宫到底还是成了苏眉的琉璃宫,除了中殿,这里都装饰的有一种说不尽的富丽妖娆。
到是中殿,还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之前被君卿舞砍掉的梅枝,已经重新接上。
深冬过去,梅处于寂静的状态。
阿九回头,看着那紧紧合着的门,再也不做任何停留,跨步朝内殿走去。
已经有宫女在门口等候,红色的波斯地毯一路从铺开,直到水榭。
与琉璃宫外面不一样的是,这里灯笼竟然是缀着紫罗兰的紫色灯笼。
这个年代,紫色和绯色已然是最尊贵的颜料,然而,水榭上方的树枝上,竟然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灯笼,远远看去,犹如漫谈的紫色花海,闪动时,更如烟花绚烂展开的瞬间。
华丽吗?比华丽更美。
妖娆吗?比妖娆更绚烂。
奢华吗,比奢华还旖旎。
看到这一幕,阿九不得不承认,她惊住了。
夜宴就设在了那紫色的宫灯前方,阿九走过去,就着软垫坐下,面前摆着精致的食物,看样子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而且多属于那种清淡的冷食。
紫色宫灯之下,是一个高台,台上有一面诺大的红鼓,阿九正要看去,突然听到身后的宫女齐齐跪在地上。
阿九并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是谁来了,那一刻,或许的因为疲劳,她甚至懒得站起来,反而是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位置设置的有些低,君国都习惯于盘腿坐在地上,而她如今怀孕,这样的姿势显然十分的辛苦,幸而秋墨带来了软垫,让她调整了一个斜靠在地上,手也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之上。
淡淡的茉莉清香从传来,然后是细软布料发出的声音,那个人就这样坐在身边。
周围十分的安静,阿九只是闭着眼睛,因为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那个绚丽的宫灯
紫色,从什么是时候开始,她竟然有些厌恶紫色。
阿九不由苦笑,却突然感觉到对方靠近,恍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深紫色的眼瞳,犹如那漫天的宫灯,绚丽妖娆的让人心疼。
“不舒服?”
他俯身看着她,手自然的放在她小腹之上,声音轻柔,眉色之间也有担忧。
阿九喉咙一哽,对他突然的温柔,竟然有片刻的不适应。
“难受?”
看阿九没有回答,君卿舞忙看向阿九的身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小心将她扶着,然后对旁边的宫人吩咐道,“来人,将贵妃椅送来。”
旁边的宫人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马上送来了软椅。
“狐裘垫子呢?”
君卿舞眸色一沉,质问道,宫女先是一愣,很快送来了软垫。
没等秋墨上去将狐裘拿在手里,君卿舞已经接过来,一手扶这阿九,一手展开将狐裘软垫扑在软椅上。
等一切就又扶着阿九靠在椅子上。
躺上去的时候,那憋在胸口的气,的确畅通开。
“以后别这样坐。”
他依旧沉着脸,反身将旁边的茶端起来,然后亲自抿了一口,再递给阿九,“顺口气。”
“我不渴。”
阿九别开头,淡淡的应道。
“不烫的,顺一口,会舒服些,你刚才那样,会难受。”
声音压低了一些,却依旧温柔,么有昔日的那种冷淡和疏离。
阿九这才接过来,抿了一口气,的确又比刚才顺畅了许多。
看她喝了,君卿舞又从她手里接回,放在桌子上,目光瞥到桌子上的食物,眉再度凝起来。
“这都是什么?”
声音陡然不悦的质问起旁边的宫女。
“娘娘说夫人身体不适,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清淡的食物。”
“所以都是冷食?!都撤下去。”
没等那宫女说完,君卿舞十分不悦的让人撤了下去。
“不必劳烦,在外面,我不习惯乱吃东西的。”
这是习惯,更何况,这里是琉璃宫。
因为平安,因为这个目前还不被公诸于世的孩子,她更加得小心谨慎。
君卿舞似乎有话要说,然而听到阿九如此冷淡的语气,给生生吞了回去,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
“皇上,前几日淑妃娘娘落水,你我商谈的事情,可有了结果?”
“既然你如此想接接手,那朕便将此事交予你处置。”
这一下,倒是阿九愣住了,有些吃惊的看着君卿舞,“皇上真的决定了?”
“你想我收回?”
君卿舞回看着阿九的眼睛,“难道夫人想要我收回?”
“那不用。”阿九忙拜拜手,于此同时不由舒心一笑,似乎这些日子焦虑的东西都瞬发放了下来。
而看着君卿舞的目光,亦瞬间失去了敌意。
君卿舞凝望着阿九,这是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了。
到底,还是要那个人的事情,才能让她舒心,让她关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想起来笙竹的声音,阿九循声看上台,亦看到一个红衣女子,犹如绯红的罂粟站在水榭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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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头顶紫色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犹如绚烂展开的烟花,撒在她身上,让她一身绯红频添了一份梦幻。
那女子只是背对着阿九和君卿舞,如墨的青丝扑撒在红色的裙子上。
那一刻……
阿九想起来死去的五娘,在很久之前的落花楼,那个女子穿着这样的绯红舞衣,与她并肩而战。
而如今,五娘已去世,站在台上,摆出同样舞姿的是另外一个人。
同样的妙曼的身姿,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姿势,几个月前,五娘的出场曾惊艳了全场,多少人为了那一场落花流水而慕名前来。
可五娘却说,落花流水真正的传人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叫苏眉的女子。
只是,那个姿容天下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损。
而现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子,阿九喉咙微微一紧,正要感叹世事难料,却听到场外想起了熟悉的音乐。
于此同时,站着的女子身子犹如扶风动了起来,那红色的水袖在空中划出华美的弧线,带起女子如墨的青丝。
旋转,最初的原地旋转,犹如花中仙子一样,风袖舞动,青丝飘舞,遮住了女子的容颜,而那姿态却已经美得让人心动。
舞步和几个月前五娘跳的一样,然而,同样的舞步,此时的女子跳起来,却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神韵,甚至在那舞姿中能感觉到某种淡淡的哀伤。
曲声戛然一听,那女子蓦然回头,在纷繁的水袖见,是一张惊为天人的容貌。
阿九身子一震,突然想起,在第一次看到君卿舞的麒麟玉时,曾看到一个女子,穿着红色的舞衣。
而此刻,那摇曳的紫色宫灯,那熟悉的容貌,竟然阿九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个跳舞的女子,其实就是苏眉。
是的,那个女子应该是苏眉。
阿九手下意识地握紧,如果君卿舞是梦中的麒麟,那苏眉真的就是画中的女子?
舞台上的情景,阿九没有再看下去,而是将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君卿舞脸上。
两人的位置隔得很近,
他侧着脸,穿着白色的衣衫,脸色因为青丝白衣的交织显得有一种无力的苍白,犹如病态已久的人。
然而,那双紫色的深瞳去带着异样的光芒,看着台上的翩然起舞的女子。
那目光,有点像迷失的孩子突然在暗夜中找到了指引回顾的路线,更像花灯时节,对那种美丽彩灯的迷恋。
“为君舞一曲,许卿一世情。”
乐声中,那女子浅唱传来,阿九犹如被雷击一般,慌忙看向舞台之上。
是了……是了,她看到的那个女子,就是苏梅。
阿九从位置上起身,从旁边走过,而君卿舞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目光依旧落在台上。
君卿舞说得对,他放不开苏眉。
即便苏眉的身份他早就有所怀疑,他终究是割舍不下,犹如,阿九明知道景一碧不是十一,却依旧拼着命想要保护一样。
所谓的斩不断理还乱,是否就是如此?阿九没有做任何停留,带着人慢慢的走过水榭,出了琉璃宫。“秋墨姑姑,夫人的软垫忘记拿了。”
刚才阿九走到快,秋墨未想多少,赶紧跟上,倒是忘记了阿九最爱的软垫。
“秋墨你回去拿吧。”秋墨只得转身折回去,而阿九上了回清河殿的撵车。
车上有一朵梅花,放在不起眼的角落。
掀开梅花下面的垫子,下面竟赫然放着几封信。
阿九拿起来一看,果然是慕容三皇子送来的。看样子,若不是今晚苏眉的邀请,这些信恐怕也找不到机会送进来。
信的内容有几封,其中有一封信提到,景一碧几天前已经离京,正前往青山。
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