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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管事好意啊。”小树笑着对好儿说完,转首跟同窗们道,“这道生菜包饭,是我家乡特有的一种吃法,我刚才特意去跟掌柜嘱咐,让厨房照着做的。大家先尝尝,一会再喝酒。”
“这个怎么吃?”听说是小树的家乡吃食,同窗们都来了兴趣,这时也才留意到藤篮里的新鲜生菜。
“这是什么青菜?”有人好奇地问道。不能怪他这么问,实在是生菜只在落日村有,在京城也只有私房菜馆和麻辣烫有得卖,这位仁兄是既没来过私房菜馆,也没去吃过麻辣烫。
“我做个示范。”小树拿起一片生菜,拿汤匙舀了米饭倒在生菜叶中,卷起来,一口咬下去。
徐致旻却看着那生菜,感觉好像在哪听过?正要深入地想,旁边同窗碰碰他,嘴里嚼着生菜包饭,含糊不清道,“致旻,快吃,这个味道很特别。”
子清在吃了两个后,摇头晃脑道:“吃法特别,别有一番滋味,闻之清香,入口鲜香又清新,吞咽之后,口齿留香。”
有人笑道:“我说这生菜包饭,就像踏春,一阵清新的春风,吹来一位清新动人的仙女。”
其他人听之哄笑。
“哎呀呀,有人思春了,有道是无限春诗无尽思,却问伊君……”
徐致旻被大伙儿这么一搅合,随即将困惑抛诸脑后,加入大家的插科打诨中。待酒上来,大家又是一番酒酣高论,闹喳喳的在走廊外都能听到。
东厢一号包厢,门前站立两名侍从,面无表情,如两尊石佛。包厢里,有三位客人正在用饭,吵闹声传进来,其中一人蹙了蹙眉头,对门外唤道:“启亮,外面怎么回事?”
一名侍从回道:“五爷,是三号包厢在吵闹。”
“过去告诉掌柜,让三号包厢安静些。”
“是,五爷。”侍从很快消失在包厢门外。另一名继续雷打不动,面无表情。
柳掌柜正在给一个客人结账,听说三号包厢吵闹,影响到一号包厢用膳,心里一惊,二少爷不就在三号包厢吃饭吗?
可那一号包厢,自从开业不久,就被一位神秘客人长期包下,虽然至今他都搞不清楚谁是神秘客人,但从每次来不同的人用膳,身边都有好几个随从,而且不管是主子还是随从,穿戴不俗,气势都不寻常。柳掌柜入行多年,早已练成毒辣眼睛,心知这位神秘客人来头必定很大。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恐怕这次有点麻烦了。忙赔笑请那位侍从回去,他马上就过去处理。
柳掌柜叩开三号包厢门,只见里面的人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猜拳、说笑吵绝于耳。扫一眼,自家二少爷也是喝得满脸红光,好笑的是手里还扒着一只麻辣猪蹄。
柳掌柜本想开口,突然想起三少爷的嘱咐,不能让外人知道二少爷和私房菜馆的关系。略一思忖,他上前两步,满脸堆笑对大家道:“各位少爷,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好兴致了。”
“这不是日不落的掌柜吗?什么事啊?”一个同学打着酒嗝,满脸红光地抬眼问道。
柳掌柜看向小树,回答道:“各位少爷吃得可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菜好米好酒好,呵呵。”那同学摇晃着站起身,一手扶在小树肩上,红脸地傻笑。
柳掌柜也呵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几位少爷吃玩得开心,小的就放心了。不过,几位少爷都是国子监的学生,是我东唐未来的栋梁,亦堪称文人雅士,喝酒开心当然重要,若是因为喝酒而影响了周围,恐会引人非议……”
“掌柜你说什么啊?谁影响谁了?出来喝酒不就图个高兴,我们可是付了钱的。”
“知道我们是国子监的学生,你还在这啰嗦什么?快出去,别妨碍我们喝酒。”
柳掌柜求助的眼光投向小树,这些个国子监学生,个个穿戴不俗,能进国子监的,不是家世显赫,就是才高八斗,能来这吃饭的,那都是家世背景占全了的,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
小树已从掌柜话中听出,是他这帮同窗喝酒大声喧闹干扰了其他包厢的客人。若他出言帮着掌柜相劝,势必不讨好。他也不是这群同窗的头儿,不能直接就制止他们放低声音。
小树心思一转,突然抱头大叫:“哎呀,我头好痛,头痛啊头痛!”一边喊着,脸上做出难受的表情,一手还抓住了旁边的同学的手臂。
“满堂,我胸口好闷……”小树再一手捂胸,脸上更现出痛苦,继而眼睛一闭,直接晕倒在名叫满堂的同窗身上。
“嘉诚,你怎么了?嘉诚,嘉诚。”满堂头脑尚清醒,推了推小树没动静,顿时慌了,朝其他人大声叫道:“都别闹了,嘉诚晕倒了!”
其他人一下就静下来了,凑到小树身边,有拍他脸的,有掐他人中的,徐致旻拔开一个同窗说道:“快把他平放在地上。掌柜,快去明仁堂请大夫来。”
柳掌柜正站在那犹疑不定,二少爷这是真晕还是假晕哪?听得徐致旻唤自己请大夫,赶忙应一声,转身走出包厢门,并没有打发伙计去明仁堂请大夫,而是立即让伙计去好记星二店找三少爷过来。
好儿正在好记星二店吃饭,突见日不落的伙计一脸焦急过来请,问知有客人晕倒,心里疑惑之际,放下碗筷,带上平卉匆匆跟伙计去日不落。
一下马车,就见柳掌柜站在大门伸长脖子张望。看见好儿下来,柳掌柜迎上来,跟着好儿折身往门内走,一边言简意赅将事情禀明。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去忙你的。”好儿点点头。柳掌柜松口气,转身离开。
此时的好儿仍然是一身白衣男儿装,平卉则保留丫鬟装扮。好儿经过一号包厢时,脚步略一停顿,一号包厢被长期包下,她也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又这么的青睐日不落。要知道,每一次一号包厢所发生的消费银两,都在百两以上,有一次,竟然高达上千两,着实吓了她一大跳。如此奢侈铺张,那上千两银子,可以让一家四五口过上二十年很滋润的好生活了。
一号包厢门外的两尊大佛,让好儿不敢多停留,视线快速飘掠一眼那门,便走过去了。来到三号包厢,门打开着,里面一片安静,空气中飘着酒的醇香,可见人人脸上焦虑不安之色。
看见来的不是大夫,而是一个少年,子清急道:“让你们请大夫来,你们怎么……啊,我认得你,你是上菜时的那个管事。人命关天,快请大夫来啊!”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吼出来的。
徐致旻看向进来的少年,那种依稀的熟悉感,又浮掠心头。他心里纳闷了,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这奇怪的感觉?
好儿面色平淡镇静,快步向平躺地上的少年走去,“我略通医术,让我看看。”
其他人让出位置,好儿在小树身边蹲下,掀开眼皮看了看,扒开嘴巴瞧了瞧,最后拿起他右手把脉,却见小树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好儿不禁心里一笑,这是他们兄妹间的暗号,两根食中指动两下,表示“没事”。心道你这小鬼还挺会演戏。
装模作样检查一番,好儿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打开瓶盖,在瓶盖倒了两滴空间井水,给小树喂下去。
徐致旻急忙道:“你给嘉诚喂的什么?”
好儿道:“你的朋友是因为饮酒过量导致血压冲高,脑部一时缺氧而致晕厥。我给他服用了药水,我数到十,他必定能醒来。”
满堂忙道:“我来数,一、二、三……九、十。”
“真的很灵啊,嘉诚开眼了,快快,快扶他起来。”这些同窗七手八脚地把小树扶到椅子上坐好,子清、徐致旻便向好儿道谢:“多谢这位管事相救。”
“不必,你们是在日不落喝酒致晕,我有义务帮助客人。”好儿淡淡一笑,左边脸颊隐隐现出浅浅的酒窝儿。徐致旻怔怔地看着白衣少年,记忆中仿佛有根线被慢慢地牵出来。
在和小树对视一眼后,好儿朝几位高材生抱拳道:“无事了。容在下多嘴一句,各位都是人人羡慕的国子监学生,是受人尊敬的未来国家栋梁,将来的某天,也许就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甚至一代名臣将相。你们今日今时的言行举止,日后都会成为百姓对你们声望功绩的考究评价。日不落是一家高级菜馆,绝非大街地头摊档所能提比。”
好儿说完,走出包厢门,忽又回头,却见一众目光愣愣地看着自己,她摸摸下巴,干咳一声又道:“不好意思,你们是喝酒喝高了,我是说话不小心变话痨了。各位,请继续,温雅喝酒。”
说完微微一躬身,转身飘逸而去。
包厢里鸦雀无声,好一会,只听小树喃喃道:“此人做个小管事,实在太可惜了。”
☆、195故人来信
四天后,一辆蒙尘马车驶入京城,一路直奔禾木巷的温居小园。
这是好儿家在京城置办的一处三进宅子,虽不如落日村的家宽敞,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胜在一个精巧。
胡汉一路舟车劳顿,略显疲惫,好儿赶紧吩咐下人烧热水给胡汉沐浴,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胡汉洗去一身尘埃和疲劳,吃着小丫头做的饭菜,心情那叫一个舒畅惬意。
“好儿,几个月不见,厨艺又精进了啊。”喝着美味汤,胡汉一脸的享受,小丫头的煲汤他最爱喝,陆家的大厨煲汤相比起来还逊色了一点儿。
好儿得意地道:“那是,好儿一出手,神马大厨都靠边站。”
胡汉险些把嘴里的汤水喷出来,“小丫头,还自恋起来了啊,让你母亲听见又该说你胡言乱语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嘛。”好儿在胡汉面前是完全放松的,趴在桌上往前探了探上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傅,你来是接受还是拒绝?”
“师傅要拒绝你,你是不是哭鼻子?”胡汉笑说道,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喝一口茶漱口,待下人把饭桌收拾了,才说道:“好儿,你这动作可不小,要促成此事,仅靠我们,还不能顺利进行。”
“师傅您说。”好儿赶紧正襟危坐,认真地说道。
“明家书局。”胡汉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了。他相信以好儿的聪慧,不难理解他的话中意思。
好儿略一思忖,便明了胡汉的话,他们这番举动过大,相当于一个小迁移工程,若无官府插手,恐难顺利进行,且不说那些客栈旅馆住户是否愿意,官府一旦得知此事,势必背后暗查他们背景,若查知他们无背景或是背景太微,官府又怎会放过这样的肥缺呢?
“师傅,是我思虑不全了。”好儿老实地说道,却又不解,“可是,师傅您就可以了啊,为何要明家书局?”
胡汉摇头,苦笑道:“我娘过世后,我又不肯再去考进士,忠国公府对我便颇有微词,前几年,我姥爷也过世了,加之相距遥远,从此来往就更少了。而且,”
胡汉说到这,眉头微蹙了下,“忠国公府已不如往昔,内里又极为复杂,我担心日后反而给游乐城带来烦扰。”
好儿也不多问,点点头道:“师傅,那就采纳您的提议,明儿我就去找明南靖商谈。”
胡汉道:“师傅和你一起去。银两上,若是不足,师傅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