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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对家人说是老婆婆帮的大忙,而老婆婆提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好儿行善事,积善德,毋恃强凌弱,无恩无义。温氏连连点头说要得,当即告诫几个娃儿,日后要见庙即拜,要谨记菩萨的话去做,仨娃儿都认真地点头记在心里。
有了旺角酒楼这个特大客户,摘蔬菜的工作量增大,遇上旺角酒楼来拉菜,光靠温氏及万永林就顾不过来,一家商议过,决定再雇两名固定的散工。散工,顾名思义,就是需要到帮工时,就提前一天通知对方,没有通知,就不用去温家帮工。
找谁好呢?温氏就想起陈小凤的丈夫徐大才,常四叔家的常欢。好儿兄妹仨对此无异议,他们一家初到落日村,是常四叔带着徐大才等人热心帮忙,对他们是真心好。
虽说是散工,但他们家给的工钱高,旺角酒楼一月来七八次,算下来散工月收入也有一百多文,这对庄户人家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如果按一年算下来,就是一两多银子,庄户人家靠着庄稼看天吃饭,平素并没什么收入,许多人家一年也攒不下二两银子。
雇这两家的男劳力做固定散工,尤其是对于徐大才,也算是一种帮衬和照应。至于常家,或许并不缺这点儿钱,不管常欢会不会做固定散工,于情理上,温氏觉得都应先去询问下,如若常欢不做,再考虑别人。
只是,徐大才家那个大家庭的情况…好儿就教温氏一个法子,温氏听罢点点头,觉得可行。
温氏先去常家。常四叔一家都在家,温氏将来意说了,又补充道:“工钱日结月结都行,我就想着找熟悉的,知根知底的,固定下来,不知常欢兄弟愿不愿意?”
如今正是寒冬时节,庄稼地里除了冬小麦,基本没别的农活,利用农闲时节赚些工钱,增加点收入,庄户人家都乐意这么做。何况温家的这份活儿很轻省,工钱也给的高。
蒙氏是既心动,又忌讳,村里对温氏的闲言碎语,她虽然很少踏出大门,却常有别家妇人串门闲嗑,女人作堆,少不了到处八卦论人是非,温氏是被议论得最多的那个,且大多是难听不入耳的话。林大梅的丈夫万永林,因为去给温家帮工,就给人背后说得很是难听。林大梅心里膈不膈应,蒙氏不知道,但她自个很在意,不管是不是有那么一回事,一想到温氏那秀丽姿容和气质,蒙氏就已经心不安了。
常欢也心动这份活计,他曾问过万永林,知道这份活计是真的轻省,时间也短,要说辛苦,那就是必须起得特别早,寅时末就得起来到温家摘菜了,但这点根本不成问题,乡下没别的活动,尤其寒冬腊月的,为了节省木柴火炭,大家都睡得特别早,若实在第二天困顿,回来补一觉就行了。
不过,父母在场,常欢得征询下意见,他看向常四叔,“爹,这活计离家近,时间短,也不是每天去,你觉得呢?”
常四叔就道:“这头没啥活儿,也就看顾下冬小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跟永林一起,也能给慧娘搭把手。”
常欢脸上露出笑容,爹这是赞成他去做这份散工了。却听得蒙氏道:“这起得也太早了,冰天动地的,一个不注意就得着病,又不是铁打的,能吃得消?咱家也不缺那点儿钱。”
常欢一怔,不由看了眼妻子,蒙氏没有看他,只低头以额头抵着小闺女额头做亲昵举动。常欢忽地反应过来,温氏因为是寡妇身份,之前就被人背后议论,后来雇了万永林帮工,更是被人说得难听,他有两次无意中就听到村里妇人在那说三道四。
万永林夫妇都不怕,他怕什么呢?可是…再看向妻子,正好对上蒙氏投过来的目光,那眼中明显带着不同意。
常四婶似是没注意到媳妇的表情,起身从她怀里抱过小孙女铃儿,笑道:“你爹都赞成了,有啥可想的?虽说是散工,一月帮工七八次,也能有百多文收入。这份收入,也不用你交给我们,你们俩口子攒着给娃儿们。
咱家有小乐子在外头照应,是不缺那点儿钱。别小看这点钱,它积少成多,人万贯家财不就这么攒起来的吗?我前些日还听大梅说了,她家永林要能一直给慧娘帮工,明年底她家就能买一头小牛回来。去吧,省得老呆家里无事可做。”
婆婆的话,让蒙氏又开始动摇了,这份工钱挣回来,全归他们夫妻俩,这等于是说,让他们攒私房钱了。不等她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听得常欢答应了温氏做固定散工。
温氏就又含笑道:“我这次请两个固定散工,除了常欢兄弟,还想找徐大才。不过,他家里那情形,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从常家出来,温氏去找徐大才夫妇。夫妻及两孩子都在家,陈小凤将温氏迎进自个的屋子,听温氏说明来意,陈小凤当即就心动,却又有些纠结地往外瞧了瞧。
徐大才以为妻子不愿意自己去,就抱歉地对温氏笑了笑。
陈小凤黯然道:“慧娘,你能先想到我们,我跟大才都感激你。你也知道我们家…我就是心疼大才,还有稻儿和米儿,大才辛苦去挣钱,咱娘儿仨却一分没得花,你家阿旺去年跟稻儿一样高,这一年就长高了半截,可我家稻儿,个头儿几乎没见长,我这做娘的,难受…”
陈小凤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徐大才在一旁很不是滋味,妻子说的都是大实话,可这家一天不分,他们就还得继续这样过下去,他也心疼妻儿,但分家两字,老父不开口,兄长不开口,他是无法开口的。
看着这一家四口,温氏心里也跟着酸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多了虽热闹,若不齐心就是一团闹心。
温氏压低声音道:“小凤,大才,这工钱,对外你们是每天十文,余下一半,你们自个藏着。”
一家四口惊讶地看着温氏。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徐大才就摇头道:“这、这使不得,万一被人知道…永林给你家帮工,大家伙都知道他一天工钱二十文。”
温氏笑了笑,说道:“万永林那,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回头,他就会放出风声说,温家给的工钱减了,一天十文,一个月就是三百文。这次我雇两人,大才你还有常欢,常家那边,我也说了,你们就放心吧。”
夫妇俩有些犹豫,陈小凤不安道:“慧娘,这能行吗?”这法子是好,她就怕哪天被人知道了,这个大家里可不得闹翻天,传出去他们的不孝之名就脱不下了。
稻儿在旁忍不住插嘴道:“爹,娘,我觉得温姨的法子很好,咱们小心点,永林叔、欢叔跟爹那么好,不会说出去的,爷奶大伯他们就不会知道。”
温氏忽道:“你们是不是怕被人说三道四?”
78要远行
陈小凤忙摇手道:“慧娘,咱们没这个意思,万永林和林大梅都不怕,我跟大才怕啥?嘴长别人身上,咱也管不住,慧娘你是啥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想了想,似下大决心地跟丈夫道:“大才,要不你去帮工吧,咱小心些。”又对一双儿女叮嘱一番,稻儿和米儿心里明白,自然不会漏半个字出去。
两天后,温氏去通知常欢和徐大才两人,第二天天不亮过来帮工。
天还黑着,徐大才、常欢、万永林三人结伴过来。温家小院点着两只大红灯笼照明,一进门,徐大才就跟温氏道:“慧娘,我跟小凤商量好了,我们一家四口就住那间屋子,要藏啥也藏不住。小凤说,那余下的一半工钱,暂不支给我们,放你这存着行吗?”
温氏道:“那也成,我给你写个欠条去。”
徐大才忙道:“欠条啥的也不用写,我怕不小心弄丢了。我跟小凤信得过你,这不还有永林和常欢看着吗。”
万永林和常欢就点头笑说他们俩做个证人。温氏见此,就不再说什么,进屋拿了个小本子出来,当着三人的面,在本子写明最后写上具体日期,签上自个名字,把笔递给徐大才,让他也在上面签个名表示同意。
徐大才窘道:“我不识字。”
万永林也不识字,常欢就接过笔道:“我会写几个字,我来代大才签。”
签了名,温氏把本子和笔收好,带着三人进菜园子开始摘菜。
今天旺角酒楼要来拉八百六十斤的菜蔬,多了两个庄稼好手帮工,摘菜速度大大提高。将摘下的各种菜蔬拿去河边冲洗一下沾了泥巴之处,晾在院子里滴去水分。万永林三人就进堂屋静坐,大伙都没怎么说话,怕吵醒了屋里睡觉的仨娃儿,温氏则去厨房做早饭。
等到仨娃儿都起床洗漱完毕,大家一起坐下吃早饭,旺角的马车才冉冉到来,而此时天才蒙蒙放亮。
大人忙着过秤装车,阿旺和小树去私塾,好儿跟旺角酒楼的管事一人一本账单记录,装车完毕核对无误,旺角酒楼的三辆大马车离去,四个大人这才将余下的两百斤菜蔬装上骡车,运去镇上的蔬菜超市,这两百斤里面,有一百一十斤是云客来要的。
把蔬菜都卸到铺子里分门别类摆放好,徐大才和常欢听万永林说铺子的菜卖得好,他大都在旁帮下忙,等卖完了,再搭温家骡车一起回村也不迟,免去行走那六七里路。两人也就跟着都留下帮忙照看。
之前只是听闻好儿的小神算外号,两人现今看到好儿坐在高椅上,有板有眼地报数,收钱找钱,丝毫不乱,准确无误,不禁暗暗惊异,再看温氏,难免就有些羡慕,咋养的这聪明伶俐小闺女?
菜卖得七七八八时,罗广明出现在蔬菜超市。他含笑跟各人打了招呼,将手中拎的一个小糕点盒子放在好儿面前,笑道:“好儿,这是刚出炉的新鲜点心,好儿今天的早饭没有吃得很多吧?”
温氏忙道:“广明,你别老破费,都惯着好儿了。”
罗广明含笑道:“温家嫂子客气了,我也没有经常买给好儿吃,今儿顺路,就买了一点过来。”
“谢谢广明哥哥。”好儿打开盖子,一股诱人的甜酥气味扑鼻而来,精致的四块小点心,看着就能让人咽口水。
好儿今天早饭吃得是蛋炒饭,生菜汤,吃得很饱,她摸摸肚子,觉得不能撑坏了胃,带点儿遗憾道:“广明哥哥,我今天吃得太饱了,想吃吃不下去了。”
“哦,那你带回家去吃。”罗广明亲昵地揉揉她肉肉的小脸蛋,目光带着一股宠溺。
好儿点点头,盖上盖子,笑嘻嘻道:“广明哥哥,你今天这么早过来,是专门买点心给我吗?”
“一半一半,我今天过来,是我舅舅说有事要找你,让你们卖完菜过去一趟。”罗广明呵呵笑道。
好儿也不多问,点头道:“我知道了,广明哥哥,你先回去忙,我和娘卖完菜就过去。”
“好儿,什么时候去我家玩?我娘可惦记你了。”罗广明临走前说道。十一月初他曾带好儿回家去,他娘果真一眼就喜欢上好儿,抱着好儿不放手,给好儿买了一大堆糕点和小玩意,临别时一个劲嘱咐要他常带好儿过来玩。
好儿心里有点汗颜,罗广明的娘,对她太热情了,那就是…热情的沙漠也不为过啊,天知道那个一团和气的妇人,是有多渴望有个女儿。
“广明哥哥,最近我家搞大棚试验,等稳定下来了,我就去看望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