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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城和蔬菜超市的后院,都有地窖,够深够大,从入冬起不久,好儿就花钱请人到江北找当地人去凿冰石,千里迢迢运过来,两个地窖都差不多放满了,可好儿还说不够,托梁金顺又帮找了一处地窖租用,如今运回来的冰也快把那地窖给堆满了。
常乐好奇道:“好儿,刨冰是什么东西?还有果汁,难道不是水果?”
好儿调皮地摇摇油光发亮的小指头,“不能说,说得太早就没有惊喜了。乐叔叔,给你一个选择题,小老板和大管事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常乐拿来毛巾给她擦手,笑道:“那得看小老板有多小,大管事又有多大。”
“嗯,小老板就是类似开一家小杂货铺这样的,大管事么……例如一家大商号旗下有很多分店,东家不可能每家分店都去亲力亲为地看管,大管事就是负责这些分店管理,他只要跟东家上报即可。”
常乐沉吟片刻,回答道:“如果东家人好,值得下属跟随,做大管事就很好,如果不是,还不如做一名小老板来得自在。好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好儿促狭地眨巴下眼睛道:“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一道问题,就拿来考考你啦。乐叔叔,我觉得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管事的。”
“呵呵……人小鬼大,你怎么老想些大人的问题,小心变成小老太太。”常乐逗趣好儿,带她去用暖水净手,叫伙计把桌子收拾了。
五天后,梁金顺果真给挑了一家人五口人,夫妻俩带两娃儿,外加一个侄儿。这家人本籍沧头县人,男的叫陈六声,三十二岁,女的叫付秀梅,二十九岁,女儿陈小安,十三岁,儿子陈小福,十一岁。侄儿陈有平,十五岁,是陈六声大哥的儿子。陈六声一哥一弟,父母过世后,兄弟三人分家单过,天有不测风云,他哥嫂先后染病,无钱医治,只留下一双儿女。陈六声和弟弟的日子也不好过,兄弟俩就一人帮养一个孩子,侄女就留在了弟弟家。
有一年他们家乡旱灾,颗粒无收非常严重,很多人被迫背井离乡,或是卖儿卖女,眼看三个孩子要饿死,陈六声一咬牙,带着全家人去卖身给一官宦人家做了家奴。最近那官员犯了事,全家遭流放。陈六声一家到了人牙子手里,梁金顺就是从别的人牙子手里将他们要过来的。
“你弟弟一家呢?”温氏问道,心里为这家人叹息,穷人家最怕的不是穷,而是天灾人祸,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那真是逼得无路可走可活。
陈六声道:“我弟他们一家,当年也去了一户富贾家中当家奴,那户富贾一直在沧头县居住。”
“你们还一直有联系吗?”。温氏又问道。
之前一直有保持联系,自从我前主人家出事,就失去了联系。“陈六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黯然低落。
这家人穿戴齐整,五官端正,皮肤不算得白皙,付秀梅的双手,显得有些粗糙,可知在那官宦人家并非是有头脸的管事,只是普通低等的家奴。好儿扯了扯温氏的衣袖,轻声道:“娘,就要他们。”
温氏拍拍小闺女的手,看向陈六声一家,说道:“我家不是有钱人家,住在乡下,住的也不是好房子,无法跟你们原东家相提并论。我家中是种菜的,你们若是愿意跟我到乡下去,要干的活儿就是看管菜园子。包吃住,大人月钱三百文,小孩月钱减半。这个待遇不会一成不变,日后我家境况变得越好,你们的工钱也会跟着增加,还会有其他福利。”
陈六声夫妻互望了一眼,陈六声便答道:“我们一家愿意跟温老板走,我们原本也是乡下出来,种庄稼我们都会。只要日子平平安安地过,我们一家就知足了。”
温氏见此,便和梁金顺办了买卖手续,花了三十六两银子,买下这家人,当天便带了他们回到落日村去。(☆、108成话题骡车还没在大门前停稳当,就听得院里汤汤圆圆的犬叫声,这是听到外头有异响,引起它们的警觉而发出不客气的叫唤。
温氏上前打开大门,汤汤圆圆立即跑过来,犬叫声变得温和带了喜悦,圆圆奔向好儿,汤汤趴向温氏小腿,狗尾巴才摇两下,突然又松开小爪,朝后面的人瞪起狗眼凶咆。
陈小安吓了一跳,躲到付秀梅身后,陈小福、陈有平看向两只浑身雪白如球的小狗,眼睛攸的发亮。
好儿抱住圆圆,轻抚它脑袋,轻喝道:“汤汤回来!那是陈叔。”
汤汤收回小爪,回头看了看好儿和温氏,转头冲陈六声一家又汪了两声,这才转回温氏脚边。
好儿就指着陈六声五人,对汤圆道:“汤汤,圆圆,这是陈叔和他的家人,以后他们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不能欺负他们,明白了吗?”。
“汪汪。”汤圆唤了一声,声音轻和,盯着陈六声五人望了会儿,圆圆亲昵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好儿手背,再往她怀里拱了拱,温柔得如同小猫咪。
这两小狗如此通人性,陈六声五人看得诧异,陈小福、陈有平的眼中则多了几分喜爱。
陈六声一家在看到温家院子和房子时,一时都有些愣怔,他们没有想到,新主人家,住的竟是土屋土院,这是连个小地主级别都够不上了。
但当他们被领进三园,看到那些个奇怪的大棚,又在温氏带领下去看到里面都是一畦畦菜垄,这家人不禁迷惑了,要说新主人穷,断然不可能拿得出几十两银子买下他们一家,而且这个园子占地非常大,怕是也得花上百两银子才能买下。可如果有钱,为何不起青砖大屋大院居住呢?
温氏把陈有声安置在三园的土屋居住。
“这三间是酱菜泡菜作坊,你们一家就住剩下的三间,茅厕在那边角落。屋子不够,我会尽快再找人制砖起房,多盖几间,这些天你们暂且挤一挤,跟我们一起吃饭,那有个侧门相通。床铺、衣柜、桌椅,都是这两天刚买的,虽然不好看,但胜在实用。”
“谢谢夫人安排,这样已经很好了。”陈有声领着妻小鞠躬道了谢。
这新主人,跟他原来的主子,以及所见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主子,似乎完全不一样。
温氏抬头看了看天色,对他们道:“你们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去煮猪食,做晚饭。”
付秀梅正想帮家人收拾,一听新主人要喂猪,要做晚饭,忙说道:“夫人,奴婢这就去干活。”
温氏笑了笑,说道:“你们不要叫我夫人,乡下地方,装不起夫人二字。以后就叫我东家吧。”
“是,东家。”付秀梅心中诧异不解,该说该做的却不会少,“东家,您先歇着,奴婢去煮猪食,做晚饭,奴婢以前在乡下也喂过猪,后来在后厨干活,做的饭菜还过得去。”
温氏见她坚持,就点点头道:“那你跟我过来吧。”
付秀梅跟温氏去忙活,陈有声就将三间屋做分配,他们夫妇住把头一间,第二间给闺女住,两小子住第三间。
“小安,把你屋子收拾好了,过去看看东家有什么活儿要做的。”
“知道了,爹,我收拾好就过去。”陈小安应着,把包裹打开,把衣物放进衣柜,又在床铺坐了坐,摸摸被子,都挺厚实的。她走出屋门口,探头看俩哥哥也在收拾,便朝侧门走去。
都收拾好后,陈有声领着儿子和侄子,先将整个园子走了一遍。他带着全家卖身官宦人家,有幸跟着上头的管事学认了几个字,这会看到每个大棚出入口处挂的小木牌,上面都写着字,他就仔细认了认,是一些菜名,有那不认得的字,估计也是菜名。
“爹,东家真奇怪。”陈小福跟在父亲身后,堂哥走在他后面,“有钱为啥不盖大宅院住啊?我瞅着那屋子,除了高大些,跟我们那时住的一样。”
有了钱,谁不想住漂亮舒适的大宅院,谁不想每天穿得光鲜,家中奴仆成群侍候,出入马车轿子代步?可他们现在这位新主人,不让叫夫人,住的寒酸,穿的寻常,却舍得花钱买奴,还侍弄这大片庄稼地。
陈有平道:“我觉得,东家是个实在人,会过日子。”
陈六声点头赞同,侄子原先是给前小主子当书童,耳濡目染地,遇事懂得往深处去想。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儿子和侄子,严肃地说道:“小福,有平,我们做下人的,要谨记一句话:对主子忠心。温家是我们的主子,主子好了,我们才会好。”
“爹/叔,我们记住了。”陈小福、陈有平同时应道。
温家小院这边,付秀梅谨记自己是下人身份,一过来便去搅拌猪食,倒锅里烧火煮着,用大木盆从水缸装水,一趟趟地往二灶三灶的大锅倒满水再上盖。农家的灶台,灶肚之间是相通的,往往烧好饭菜炖好汤,其他灶上的锅也烧热了,这样可以省下不少柴火。
陈小安过来后,付秀梅便让女儿烧火,自己则去拌鸡食喂鸡。
温氏把三只白萝卜放水里浸着,去打水淘米下锅,陈小安就把米锅这边的灶也生起火。
前院的小菜园种有生菜,平时都是随吃随摘,温氏洗好白萝卜装篮,去割了四棵,恰好付秀梅喂鸡返回,看见东家洗菜,忙过来把洗菜活揽下,觉得有股隐隐清香,惊奇地问道:“东家,这是什么菜?又漂亮又香气,奴婢从没见过。”
温氏道:“这是生菜,可以生吃也可以炒、打汤,这菜别的地方应该是没有。”
好儿从堂屋出来,付秀梅见了,忙起身福身道:“小姐。”
小姐……好儿愣了下,是她自个思想不纯洁还是那两字不纯洁所以导致她思想跟着不纯洁呢?
“小姐,您怎么了?”付秀梅见小主子对着自己发呆,忙询问道。
“哦……我很好。”好儿回神,嘴角一翘,往温氏身边靠去,撒娇道:“娘,我想吃鸡蛋面饼了。”
温氏嗔怪道:“想吃不早点说,娘都淘好米下锅煮了。”
好儿嘻嘻笑道:“没关系啦,剩下的饭明天正好做生菜包饭吃。”
“行,也一阵子没吃过生菜包饭了,娘这就煎鸡蛋面饼去。”温氏宠溺地捏捏小闺女肉肉的小脸,进厨房拿盆装面粉,拿鸡蛋开始忙活。
陈六声带着儿子侄子从侧门过来时,付秀梅刚把生菜洗完,便叫丈夫打井水把水缸注满。自己则端了生菜白萝卜进厨房切菜。
陈小福、陈有平看这院子收拾得整齐干净,一时找不着活儿干,见两只雪白如球的小狗围着好儿转,便有些羡慕。好儿一侧头,朝他们招招手,“小福,有平,你们过来。”
两人忙走过去,眼睛落在汤汤圆圆身上。好儿笑道:“汤汤圆圆通人性,谁对它们好,它们都知道,都记得。你们多亲近它们,它们就会接受你们了。”
说完,抓起汤汤一只前爪,往陈小福手上挠挠,拍拍,“汤汤,这是陈小福,是自己人哦。”
陈小福便轻笑出声,试探地碰了碰汤汤的小爪,见它不抗拒,便大着胆子,摸上它雪白的毛发。汤汤起初缩了缩,便摇起尾巴。陈小福欢喜道:“小姐,汤汤它接受我了。”
陈有平也忍不住伸手去摸汤汤脊背,汤汤抬眼看了看他,汪了一声,他忙说道:“汤汤,我是陈小福的堂哥陈有平,也是自己人。”
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