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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虹手里攥着一个小白兔样子的糖片子,可是她舍不得吃就擎着。
“你喜欢哪个?我帮你拿!”二皇子朝着萨莉亚问道。
“谢了。”萨莉亚一向惜字如金,子幕倒有些习惯了。他丝毫不介意被拒绝,扭身又踅摸好吃的去了。
这里面数美瑕年纪略长,在辈分上又是长辈。她见没有其他长辈在跟前,便热络的招呼起大皇子等人,迥然以主人自居。一会儿凑到大皇子跟前套近乎,一会儿又去跟萨莉亚客套。旁边的青玉见状心里暗道:这六姑娘年纪不大,怎么行事做派像个成年人?况且这琉璃阁里没有大人,就是为了让皇子和公主能随心所欲些。她怎么偏生破坏气氛?好不知趣!
一旁的彩瑕和云瑕对看了一眼面露不屑,临来时房贵妾有交待,今个只是吃玩不要想着出风头。六姐姐若是想要表现就随便她去,反正是不讨喜的。
眼下她们见了,果然觉得母亲说得对,这种气氛巴结应酬真是不合时宜。况且她们再怎么说都是长辈,想要奉承也不能做的这样明显,不然会被皇子等人看轻。
果然,二皇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索性就一个劲吃也空不出嘴巴搭理美瑕。萨莉亚本就寡言少语,她说五句也不应承一句,她大多数时间就跟子虚应酬。
子虚心底也不喜,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示出来,只是眼神冷了好些言语间多了暗示。美暇满心想着怎样巴结,没察觉出半点不对劲。碧荷瞧着情况不好,便提前进行猜礼物环节了。
首先拿出来的就是大皇子的礼物,长方形的盒子很薄,外面用红绒布包裹着。
“谁想问问题?”青玉把这件礼物摆在正中间笑呵呵的问道。
“我来问!”菲虹抢先说着,“这礼物是男孩子用的,还是女孩子用的?”
“女孩子。”大皇子笑着回道。
“哦,是金银首饰吗?”美暇赶忙回答。
“不是!”大皇子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回答了两个,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那是胭脂水粉?”美暇又抢着说道。
“不是!三个问题问完都没有猜对,看来这件礼物注定要送不出去了。”
彩瑕瞟了六姐姐一眼,觉得她果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货色。第一个就没猜中多没面子,也不知道藏拙,这下丢大人了。
青玉见状笑着说道:“问题是问完了,不过还有三次猜得机会。谁要是能猜中,一样能拿走礼物。”
众人听了都想起来,女孩子用的东西,不是金银首饰不是胭脂水粉,那还能是什么?
“漂亮的裙子?”
“错!”
“好看的绣花鞋?”
“不对!”
“难不成是肚兜?”
呃!大皇子听了菲虹的话顿时有些脸红,他怎么可能送那种下三滥的物件?
“是冷天取暖的护手罢了。”他赶忙说出来,不然一会儿要被当成轻浮浪子了。
青玉忙把盒子拆开,果然里面放着一个圆筒形的护手。水蓝色的的,上面绣着漂亮的红梅,夹层铺了棉花。做工精良考究,天冷的时候把双手插在里面既暖和又舒服。
这份礼物没人猜中,所以由大皇子收回。好在他还准备了好几个礼物,不过要等下一轮才能轮到他。
他们从来没玩过这样的游戏,经过这一场多多少少有了些经验,轮到猜萨莉亚礼物的时候就有了窍门。
逸浚知道她不爱普通女孩子爱的胭脂水粉等物,就喜欢舞刀弄剑,便往那上面猜。果然被他猜中,礼物是一只飞镖。
他装进盒子的是一个皮质刀鞘,被萨莉亚猜中倒也公平了。菲虹见了撅着小嘴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宝贝死活不告诉我,原来是这玩意儿。”她也猜中了二皇子的礼物,是一盒御膳房的点心,正合她的心意。
她们玩得兴起,几轮下来大皇子收获颇丰,猜中了宜凌、宜家和彩瑕的礼物,还把侯府准备下得礼物猜中了两个。其他人也各有收获,唯有美暇两手空空。最后还是碧荷故意放水,她才算是拿走一个礼物,没当场难堪。
不知不觉就到了回宫的时辰,跟来的嬷嬷催了三四次,大皇子等人这才去跟老太君等人告辞。他们上了马车回宫去,侯爷几人在门口相送。
马车飞驰而去,萨莉亚不由得解开车帘往后瞧了一眼。她看看旁边放着的几个礼物,最后把那皮质的刀鞘拿出来。
看做工不是很精细,估计制作之人不善此道。不过能看出很用心,皮子的毛茬都细心的打磨过,还擦了油保养得锃亮。
她把匕首打靴子里拔出来,轻轻插到刀鞘中,严丝合缝半点不差!把玩了一阵,她又把带着刀鞘的匕首插回靴子中。
京都繁华热闹,可毕竟不是她的家,明日她便要返回去了。想想在京都的这段日子,心底竟稍微有些不舍。
第二天,萨莉亚启程回去。德妃娘娘拉着她的手万般不舍,送了不少礼物让她带回去。皇上、皇后也有赏赐,惠妃自然不用提,宫里有些头脸的娘娘见状都没空过。光是礼物就装了慢慢一辆车,皇上派了一队人马护送,另有暗卫隐随不提。
没过几日,何府给刚刚出生的孙子过满月,若溪自然要过去喝喜酒。自打上次洗三见过三姐姐,若溪倒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何府的满月酒办得相当热闹,可抱孩子出来的却只有奶娘。何夫人笑着跟大伙解释,说是若妍生产完月子没做好,眼下不能出来见风。众人都以为如此,若溪却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果然,这边满月酒还没散,若溪就瞧见若妍的陪嫁丫头脸色难看的过来。她伏在何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何夫人的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何夫人又坐了一会儿,随后找了个由子走了。
若溪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也不想多管人家的闲事,便继续喝酒吃饭。
不一会儿,又有丫头请老太太和大太太等人进去,说是若妍想念祖母、母亲想要见面。这倒无可厚非,众人谁都没多想,喝罢喜酒陆续告辞。
若溪刚想要走,忽见何府丫头和老太太跟前的柠檬过来。她心里顿时忽闪一下,料定是有事发生!
“九姑奶奶别走,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柠檬满脸凝重。
若溪闻言马上跟着她们去了,碍于有何府丫头在场并未追问。一路到了若妍住的院子,见到外面廊下立着几个大丫头和婆子,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们见了若溪齐声请安,柠檬止步,若溪见状吩咐桂园外面等候一个人进去了。
外间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她转过屏风看见老太太、何夫人等人就在里面。若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走近一看吓了若溪一跳。只见她瘦的不像样子,一张脸上只显出大大无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房顶。头发凌乱,脸色发青,若是黑夜见到准会觉得是见了鬼!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怎么成了这副样子?若溪顾不得见过祖母,皱着眉头怜悯的瞧着她。
“快给二奶奶看座!”何夫人的话让若溪怔过神来,她见了老太太等人然后坐下。
只听见老太太说道:“我们韩府好好的姑娘嫁到你们何府,又生养下白胖的大孙子。她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竟被如此虐待?今个儿我便要跟何夫人讨个说法,你们好歹也要有个像样的交待!
什么心情不好的话简直是糊弄小孩子,有什么事让她心情不好?还不是有不顺心的事?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她坐月子还让她不顺心,这不是成心想要逼死人吗?我们韩府是门槛低,可也不能让人这样欺负!”
若溪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是老太太兴师问罪拉自己做仗势。大老爷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何老爷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俗话说这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查了两级?老太太又把她拉进来,无非是想要彻底压制住何家罢了。看来她只需要静坐,这件事何府理亏势薄啊。
何夫人听了这一席话果然坐立不安,她苦着脸解释道:“我们家得了若妍这样的媳妇烧高香还来不及,怎么会给她气受?属实是她整日以泪洗面不肯进食,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我跟老爷很着急,连宫里的御医都托人请了出来。守正更是日夜守着不敢大意,刚刚老太太也见到他了,瘦了一圈精神不振。
老太太和二奶奶若是不信大可问若妍的丫头,再问问来看病的大夫。我们一直小心劝着哄着,可若妍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就这样躺着不吃不喝不睡。今个儿丫头瞧见她昏过去回禀给我,我瞧着她不好不敢再掖着藏着,所以才把你们都请了过来。
眼下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是如何把若妍救回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孙子怎么办?我哪里找这样好的儿媳妇?咱们人多办法多,说不定会有好办法。若妍到底是我们何家的媳妇,我比谁都着急上火呢!”
说罢何夫人抹起眼泪,若妍的陪嫁丫头们也掉了眼泪,看样子她说得不是假话。老太太听见她服软,又瞧瞧床上光进气不出气的若妍,顿时也忍不住哭起来。大太太跟着轻声抽泣起来,丫头们再也按耐不住呜咽着,一时间屋子里响起哀声。
若溪见状忙说道:“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咱们还是想对策要紧。何夫人详细说说三姐姐的表现,我们再商量!”
她的话起了作用,何夫人赶忙擦擦眼泪,把若妍这一个月来的表现细细说了一遍。原来自打那次洗三之后,若妍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不仅对丫头大骂,即便是孩子哭了也要咒骂甚至动手掐。
何夫人知道便让奶娘把孩子带到自己屋里,以为她是因为那个死去孩子的事不开心。没想到若妍的情况每况愈下,脾气狂躁,屋子里的摆设摔了一批又一批,谁劝都听不进去。
让何夫人感觉出情况不对劲是在半个月前,若妍竟然趁着无人时悬梁自尽。好在丫头发现的及时才救回一条命,可打那时开始她便不言语,不吃喝,不睡觉。大夫看了说是郁结于心,开了不少药都不管用。
“可看过外马神?”二太太听了皱着眉头问道,“说不定是那个孩子不愿意走,缠着她呢。”说罢还四下打量了一下。
胆小的丫头听了吓得一哆嗦,何夫人回道:“怎么能不看?找人做了法事,该做的都做了,不管用!”
用常理推断不了的事,人们往往就归结于神秘力量。若溪却听出若妍是典型的产后抑郁,因为有孩子的事刺激,又没能及时治疗纾解才到了要自杀的程度。
“把御医开的方子拿来。”若溪轻声说着。
何夫人见她似乎有些办法的样子,忙吩咐丫头取来药房递过去。若溪细细看了起来,见上面都是补气补血疏肝解郁的药,倒也对症。只是中药本就见效慢,若妍的病又严重,所以才会一直没有效果。
“当时那个孩子可是在这个屋子里去的?”若溪又问道。
何夫人点点头,若溪想了一下说道:“三姐姐是心病!这可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我觉得首先要给三姐姐换个环境,三姐夫一定要陪在身边鼓励照顾。大夫还得继续看,她不吃东西就硬往下灌。先是以流食为主,等她能自己吃东西,再以鸡蛋、牛奶、谷类和深绿色蔬菜为主进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