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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她的事做什么?”宜宣总是觉得那个秋老板看若溪的眼神不对劲,怎么想怎么像那些色狼。
“我觉得她有些熟悉,恐怕是故人。打听一下怕什么,你还担心她能吃了我?”若溪眼神闪烁地说着。
宜宣瞧着刚刚秋老板对若溪暧昧的态度,还真担心她占若溪的便宜。原本他以为只有男人才能用色狼来形容,原来女人色起来也挺吓人。看来是若溪太美艳动人,竟然连女人都忍不住被她吸引。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下面有动静,忙往下看,原来是一炷香时间到了。伙计把完成的作品拿上楼,二楼的评委正在认真的评选,下面看热闹的人轻声议论着。
他们一直在现场看作画,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就听见有人说道:“依我看陈公子的竹子画得是惟妙惟肖,尽显高洁品格。旁边那首诗更是意境深远,让人回味无穷啊!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佳作啊!”
“你根本就站在陈公子跟前一动未动,怎知其他人没有更好的佳作?”另一个人反驳着,“我看韩少爷的很好,禅意十足,胸中无丘壑者难以画得出来。”
“切!还用得着来回走动吗?陈公子可是京都有名的青年才俊,十三岁便已经是秀才,整个天朝又有几人如此?依我看,这第二场第一名非陈公子莫属!我这就出去下注,压陈公子一百两。”说罢出去下注。
原来,这点魁楼外面比里面还要热闹。临时搭起的高台,上面站着几个伙计。刚刚完成画作的人名已经写在木牌上高高悬起,旁边挂着他们第一轮的对联和诗作。人们可以根据第一轮的表现下注,若是押中赔率是三到十不等。照惯例来说,越是冷门赔率越高,眼下赔率最高的就是韩晹。
第一轮他的表现非常突出,跟陈公子不相上下。众人早就听说过陈公子的大名,倒是韩晹是一匹后杀出来的黑马。眼下韩晹的赔率到了一比十,有几个人蠢蠢欲动下了注,可也不敢把身家全押在他身上,剩下的一大半押在陈公子头上。
外面呼声最高的仍旧是陈公子,里面评委的结果没出,外面仍旧可以下注。
“这个秋老板真是会做生意,不知道要赚去多少银子呢。”若溪听小厮进来回禀外面的情况,忍不住笑着说道。
“哼!”宜宣不赞同的冷冷回道,“好在她还知道些分寸,没把市井那一套弄到里面来。不然乌烟瘴气,真是有伤读书人的风化。”
若溪见状轻笑起来,暗道宜宣是个小气鬼。人家不过是跟自己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倒揪着不放记仇了。
“桂园,拿一千两买十一弟中。”若溪的手头十分宽裕,田庄大面积种植芝麻收益很高。宜宣的香油作坊生意红火,对芝麻的需求量很大,她不愁销路。
京都其他商家看见商机,也想榨芝麻油赚银子。可是京都能种出芝麻的地不多,也没有人会大面积种植,若溪成了香饽饽。虽说是夫妻,可生意场上也要明算账。
宜宣给若溪的价钱比去年相比翻了一番,若溪还有两家铺子放租,眼下是个小富婆。这一千两对于她来说是小意思,权当是支持韩晹了。
小厮赶忙拿着银票出去下注,不一会儿拿着收票回来,回道:“南宁侯府的世子妃下了一千一百两,不过是押在陈公子身上。”
这个贾氏还真是小孩子气,若溪闻言不屑一顾。若溪可不想跟贾氏玩小孩子的游戏,在这上面压自己一头能让她高兴就随她去吧。
二楼的评委似乎还没有结果,若溪便一边饮茶一边等着。
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桂园过去询问,原来是侯静康带着贾氏过来拜访。
桂园听见是南宁侯世子忙打开门,侯静康进来瞧见若溪笑着说道:“我就猜嫂子一定在。早知道你们定了包厢,我们夫妻过来凑凑热闹就成了,何必花银子再包一个?”
“什么时候这么会算计着过日子了?难不成是闯了祸,被侯爷限制了腰包?”宜宣倒是几个月没看见侯静康了,自从若溪怀了身孕,他连铺子都很少去,兄弟间的应酬更是推得一干二净。
侯静康也不客气,不用任何人让就坐下,还招呼自个媳妇也坐下。
若溪瞧了贾氏一眼,微微点头笑了一下,毕竟过门是客。她看贾氏的气色很好,又跟在侯静康身后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估计是二人的感情还不错。
前一阵她回韩府,听说若妙回去过,精神很好日子过的不错。她渐渐摸清贾氏的脾气,虽然人骄纵霸道,不过却跟爱敢恨。虽然不拿人命当一回事,却也不忍心伤害无辜单纯的人,是个骨子里存着善念的人。
“听说韩晹是大嫂的弟弟?外面嚷得厉害,赔率已经到了十倍。我刚刚不知道才押了陈公子,早知道怎么都要支持一下。银子不银子的不重要,都是自己人。这会子下注停了,我想表示一下都不成了。”贾氏在侯静康面前还有所收敛,不会不给他面子。
若溪听了笑着回道:“无妨,有心即可。”
“怎么说我都是嫂子,一会儿见了大兄弟不能不表示。这样,等一下我那一千一百两就会变成三千三百两,就当做是给大兄弟的见面礼了。”贾氏脸上带笑,眼中却有嘲讽一闪而过。
宜宣微微蹙眉,侯静康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好啊。”若溪还是淡淡的笑着,“看来今个儿十一弟是财星高照。本来我就打算赢了银子,把那一万两给他做奖励。这下没有奖励也有鼓励,他倒是不亏。”
这左一拳右一拳,跟打在棉花上一般,让贾氏心里憋屈却又无处发泄。她一向自诩伶牙俐齿,可在若溪跟前几次都没讨到好处。她倒是不心疼那一千一百两的银子,不过是想要气气若溪。可人家偏生听不懂不生气,让她憋得快要吐血。
旁边的侯静康见状却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自己这媳妇儿看着精明实则是个傻瓜。即便是他都不敢去招惹眼前的嫂子,她非要跟人家对着干。听说人家在这个包厢,非要吵着过来,看来她要不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不能甘心。
外面的评审已经结束,大厅里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宣布结果。若溪脸色如常,倒是贾氏有些紧张。
第二轮的结果就写在大大的条幅上,伙计们展开从二楼垂挂下去,正面、侧面都有,以便让众人都能看清楚。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若溪也抬起头看过去。
“用这个。”宜宣把一个类似于望远镜的单筒镜递给她,自己又拿起来另外一个。
若溪接过去朝着正对面的条幅看过去,从下往上,视线停留在第一个名字上面笑了。
“怎么会这样?咱们赶紧看看画作,不会是其中有不公平的内幕吧?”下面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立即有人附和起来,还有人说道:“听说张贤士很欣赏韩少爷,说不定……”
不少买了陈公子中的人开始有质疑,很快入围的二十人的画作便一一悬挂出来。外面立即有拓品挂了出去,虽不能还原真品十分,却能看出五分模样。
若溪见到这一系列的举动,不得不暗道秋老板善经营。旁边的贾氏脸上早已经结了寒霜,正拿着单筒镜瞧那些画作。
她先看的是陈公子的翠竹,古意盎然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旁边的一首咏竹更是立意新颖,不落俗套。这样的作品怎么能屈居第二?她心中疑惑起来。
再往正中央看,一棵梨树,满树却只有一朵半开半放的梨花。空中飘散着淅沥的小雨,树下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手举一把油纸伞,未遮头顶却罩在那朵花的上方。
旁边提着一首诗“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好个一花一世界,想不到十一弟竟了悟了。”宜宣点头赞许着,“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顿悟,真是让我等汗颜。”
贾氏失望的放下手里的单筒镜,她不是个粗鄙之人,高低上下自然能分辨的出来。陈公子的画作、诗作极好,可却输在这一个悟字上。
第二百零七
小厮兴冲冲跑上来,拿着一万两银票回道:“回二爷、二奶奶,这是点魁楼赔付的一万两,请二奶奶过目… ”
若溪闻言一笑,摆示意桂园先收下,并未借此冷嘲热讽贾氏几句
旁边的贾氏见状却越发的难受,若溪的大度显得她这么小肚鸡肠,这比脸还让她接受不了
她拼命想要激怒若溪,想看见若溪失控发的模样,可若溪偏生总是那副淡定的表情难不成若溪就没脾气?她才不信!真想撕开若溪的外皮,露出里面的本性
若溪抬起头,迎上她快要吃人的眼神,笑着说道:“弟妹不在乎银,何必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明知故问!”贾氏忍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瞪着眼睛回着,“你明知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给你难堪,如今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为何不奚落我?难不成我连被你挖苦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太气人了!”
若溪见到她气嘟嘟的模样笑起来,扭头朝着侯静康说道:“弟妹性虽急却够坦白,你又是个不怕辣的主,看来这月老不会胡乱牵红线”
“跟嫂比起来……”侯静康说了半句,瞥见宜宣眼瞅着沉下来的脸立马停住他可是知道宜宣的性,兄弟之间可以两肋插刀,可偏生在嫂的事情上半点玩笑开不得不然就算是多年的兄弟,他也照样翻脸
有时候他也奇怪,这满京都能让他侯静康害怕的没几个,宜宣就是其中一个看见宜宣要生气,他赶忙站起来,“包厢的银已经付了,还是不要白白空着的好走,媳妇儿!”说罢扯着贾氏的出去了
到了门口他松开,大踏步进了隔壁包厢,贾氏见状眼神一暗随即跟进去
自成亲她跟侯静康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刚开始婆婆还劝劝,后来见二人是天生的冤家索性就假装不知道了她何曾想跟夫君整日鸡声鹅斗,可偏生侯静康从不顾及她的感受,很多事情让她觉得没脸
就像前几日两个人一言不合闹别扭,侯静康竟然在下人房睡了她的陪嫁丫头她气得了那丫头一顿撵了出去,还闹到婆婆跟前
侯夫人听见自己儿做出这样不体统的事情,不得不臭骂儿虽说这陪嫁丫头成为通房、小妾的不在少数,可都是在正室跟前过了明路的侯静康这般行事确实不是大家少爷的做派,贾氏逮住不放他也理亏
其实不是贾氏故意闹,是她眼不下这口气再怎么说她都是两广总督的嫡女,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
今个儿侯静康带她出来,不过是因为那场事的缘故,怕她再闹到侯爷跟前,他还是惧怕父亲的
贾氏进了包厢坐下,想到刚刚林二爷看若溪的眼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里面的深情和宠溺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在若溪面前逞能就是个笑话,她除了身份地位,其余拿什么跟若溪比人家有婆婆喜爱,夫君宠爱,肚里还怀了宝宝女人这一辈要什么,无非是这些罢了她,活得真是失败!
原本以为贾氏回来会吵闹,没想到她却一言不发的坐着,看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突然站起来说着,然后扭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