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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茹听罢不由得心中高兴,可听见韩晹也绝食心里又惦记起来。这个傻小子,把身子熬坏了可怎么办?
第二天,韩府派了媒婆过来,带了聘书拿走了茹茹的八字,两家的亲事若是没有极特殊的情况就成了。
若溪知道茹茹不方便出门了,便过来看望她。
见了她若溪笑着说道:“十一弟真是个傻瓜,原本说好假装绝食,他竟真得不吃不喝好几日。我知道了骂他,你猜他说什么?他说祖母眼睛雪亮恐怕唬不过去,饿几日算什么,能娶你进门就是要他半条命也成!”
茹茹闻言心下一动,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羞涩幸福的笑。
若溪见了一愣,随即追问道:“你不会也真得绝食了吧?”看见她的表情若溪立即明白一二。
他们还真是绝配,不约而同的做出相同的决定。两个人这般的心有灵犀,都想着为对方都分担一些,以后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若溪可以预见他们美好的未来,觉得自己从中帮忙牵线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怎么样了?身子没落下什么毛病吧?”茹茹一直惦记韩晹,赶忙问着。
“他一个大小伙子体格好着呢。”茹茹淡淡的笑着,“过去一年多他在外面游学,吃得苦比这多了去了。你不用惦记着,眼下你们的事定了下来,十一弟开始要静下心来念书了。过几日他就要搬到乡下的田庄上去住,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不比记挂。”
“去田庄?都谁跟着去啊?可有妥帖的人服侍?”茹茹一连串的问着,满脸的担忧。
若溪闻言笑起来,“这会子儿就摆起主母的架势了?”
“你就别再打趣我了。”茹茹脸色微红,“他刚绝食好几天,这马上就搬到田庄去住,我怕他的身子受不了。不过我也是瞎操心,他身边有那么多丫头、婆子,老太太又宠爱,岂能让他委屈了?”
“这下好了!”她笑呵呵的靠在榻上舒服的坐着。
茹茹听了不解,她笑着说道:“这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媳妇,见了我这个嫂子可要敬着、重着。我那可怜的十一弟总算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替他疼着你!”
“人家都说长嫂比母,你自然要疼着我,宠着我!”茹茹撒娇似的靠过去,小心不碰到她的肚子。
“好个没脸的货,这还没过门就叫起嫂子。”若溪笑着轻轻点着她的额头,“不过你放心,我这个嫂子不会亏待弟媳妇。”
茹茹的脸扑得一红,不过若溪清楚她跟韩晹之间所有事,她索性就不扭扭捏捏的了。
她拉着若溪询问嫁妆该绣些什么,成亲之间都准备什么,若溪一一笑着回答。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若溪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忙把随身带来的画轴递过去,“这是十一弟让我捎过来的,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茹茹接过去打开,只见一棵梨树满树一朵梨花,旁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举着伞罩在花上,旁边提着一首诗。
“这是韩晹画得!”茹茹肯定的说着,她看了多少韩晹写回来的信,岂能不认识他的笔迹?
再细细看这幅画和旁边的诗,茹茹不由得热泪盈眶。
“茹茹,以后再也不要哭了,我会心疼!”
“往后的日子里,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空。那里永远是晴天,不会下雨!”
韩晹曾经说过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原来他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他记得那些话,记得那些承诺。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茹茹轻声重复着,脸上的红晕渐渐润开。韩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向自己表达什么呢?
她羡慕孟阔为了晚瑕发誓不纳妾,可却不敢奢望韩晹如此。她不想要太多的承诺和誓言,日子要慢慢过才行。眼下韩晹眼里只有她一个,以后呢?她会尽力过好当下,说不定会变的那个人是自己,谁又能打包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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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
韩晹和茹茹的八字找了大师合过,又在祖宗牌位前面放了三天,这件事才正式定了下来。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五月,韩府已经着手准备聘礼了。
这十来日,为了他们的事,若溪跑来跑去没一日得闲。她去老祖宗那边请安,房贵妾见了笑着说道:“听说你兄弟跟马府的二姑娘定了亲事,这真是大喜事一件。本来我还想着把表妹介绍给你兄弟,没想到他们竟没那个缘分。”
“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走到一起,这可真是天定之事。看三姨婶母的仪态风姿,表妹一定是才貌双全,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个福气呢。”若溪笑着回道,心里却不以为然。她的表妹嫁给韩晹,那不是差了辈吗?房贵妾如此精明之人,岂能做这个蠢事,她不过是说说好听话罢了。
老祖宗听说了韩晹的事情,笑着说道:“上次见了你兄弟我便喜欢,看他说话行事不是俗物。那日在点魁楼的事被传得街知巷闻,听说茶楼里说书的都编成了故事。明年开春大选,令弟可是炙手可热呼声最高。这马老爷子早就说要找个才高八斗的做孙女婿,没想到真就找了一个。”
“老祖宗谬赞了,十一弟不过是侥幸罢了。多少寒窗苦读的举子没参加品茗大会,大考才是群英荟萃的真正时候。”若溪不敢有半点自得的模样,“十一弟已经去了田庄,那里清净正好念书。人家常说考试无常,不到最后揭榜的时刻谁心里都没底啊。”
“我看错不了马老爷子的眼光不一般,咱们就等号消息吧。”老祖宗笑呵呵的说着。
一旁的房贵妾端起茶杯,偷偷觑了若溪的肚子一眼,随后问道:“二侄媳妇儿的肚子是尖得,保准是个儿子!”
侯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满面笑容,她紧盯着若溪的肚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起来。
“尖得吗?我瞧着又有些发圆,不如三侄媳妇的肚子尖溜。”侯夫人盯了片刻问若溪,“最近几日感觉怎么样?我瞧着你出府的次数不少,可千万别累着了!再有十几日就快七个月,后期要越发的注意啊。”
若溪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回道:“自打上次胎动闹了乌龙,大夫看过之后这孩子就渐渐安静下来。这一段更是乖巧的一动不动,我也不觉得乏力没精神。”
“这就好,这就好。”侯夫人听了放心的点点头。
那个王大夫在府上住着,每日都过去诊脉,若是有什么问题随时都能发现。最近一段时日,不仅若溪这胎安定,就连一向喜欢大惊小怪的田氏都消停了。
只是田氏不喜欢出门,运动量太少,吃得东西过于大补,时常就会便秘。眼下已经得了痔疮,便不出来难受,便出来也难受,可什么办法都没有,药也不能随便吃,遭了不少罪。
她的腿水肿消了不少,晚间抽筋的现象逐渐好转,肚子并不比若溪的小多少。
若溪怀的是双胞胎,可她肚子里却只有一个,估计是孩子太大了。大夫已经开了食谱,唯恐田氏生产的时候太费力难产,又嘱咐她多溜达溜达。
可田氏不敢随意出院子,总是担心谁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在院子里走动。
王大夫是韩晹的人,对她那边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可是若溪怀了双胞胎的事情却被封锁住,府里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只有若溪身边的两个丫头知道。
转过天,大夫又过来诊脉,若溪问道:“眼看这孩子就要七个月,最是容易滑胎该加小心的时候,我该注意什么呢?”
“二奶奶平日里调理的得当,这胎稳当的很。不过后面三个月还是有些细节要注意。不要太过劳累,不要泡太热的澡,不能吃生冷的东西,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最好每天补充两个核桃。若是感觉腹疼或者孩子在里面使劲乱动就要赶紧派人找我。切记,切记!”王大夫尤其叮嘱最后一条。
若溪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这个时候孩子动的太厉害恐怕是不妙。一是要早产,二是脐带缠了脖子。孩子到七个月的时候,已经有了明显的感官,正是发育大脑的时候,也是胎教效果最佳的时候。
她每天晚上按摩腹部,明显的感觉出孩子的头部、背部,有时候还能摸出两个孩子在里面是背靠背待着的。韩晹是个合格的父亲,每天对着孩子说话,讲故事,还照着若溪说得按摩胸部。
不过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摸出一身的火,很多时候是跑去净室冲冷水澡。偶尔央求着若溪帮忙解决,倒也别有一番闺房之乐。
若溪到底是现代女子,骨子里不排斥这些东西。她嫁给宜宣快三年,知道他在房事上欲望强,有时候一晚上要了两次还不满足。可自打她打算要孩子起,就命令式得让他节制。他还真是听话,生生的憋着。若溪怀上了,他就越发的悲催,却不曾抱怨半句,更不曾做出半点出格的事情。
在这个三妻四妾的男权世代,宜宣这般洁身自好,让若溪既感动又满足。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放到现代,恐怕也会有成群的女孩子哭着喊着要嫁给她。
若溪经常问自己何德何能,老太爷竟如此厚待她。等到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健康的出世,她打算做些善事,免得受不住这么大的福分。
“姑娘,绿萼姐姐来了。”桂园把王大夫送出去,回来正好遇见绿萼带着人进来。
话音未落绿萼进来,她来一向不用事先回禀在外面候着。这次她没带自己孩子来,而是带了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二奶奶,这是我远方亲戚,打沧州过来的。”绿萼眼神闪烁了一下说着。
沧州?若溪立即细细打量那个孩子,眼前浮现出那个胡大夫的影子。就算是他死了化成了灰,若溪也不会忘记他的模样!眼前这孩子跟他有三分相像,却又多了几分憨厚呆滞的模样。
“富贵,快给二奶奶磕头!”绿萼见他傻傻的站着,呆呆的瞧着,忙伸手戳了一下那孩子。
“你叫富贵?”若溪听了问着,摆手招呼孩子过去,“不用给我磕头,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那孩子没挪脚窝而是扭头瞧了绿萼一眼,见她使眼色让过去这才上前。
不过他似乎很害怕若溪,紧抿着小嘴身子微颤着。
若溪看了想到他藏在水缸里的情形,一个小孩子就见了那么血腥的场面,一夜之间就品尝了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这样的打击让他如何承受?
“唉!”她把丫头、婆子都遣了下去,叹口气幽幽地说道,“大人造得孽不能累计无辜还不明白事的孩子。”
“奶奶一向心善,奴婢就料到奶奶会这样说。富贵被带回来的时候见谁都哆嗦,在奴婢跟前待了几日才好一些。二爷吩咐奴婢把他带进来,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这孩子被人找到带回来已经有五六天了,宜宣跟若溪提了,不过没说的太详细,只说过几日再带进来。若溪忙活韩晹和茹茹的事情一直没得空,也就没着急见孩子。
今个儿一见面,她这才想明白为何宜宣说要等几日。估计这孩子刚刚见人的时候更胆怯,可能连稳当站着都成问题。
“别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若溪温柔的说着,站起来拉着孩子的手,“吃个点心,这桂花糕是我亲手做的。”说罢捡起一块递到孩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