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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深意。
眼下听见菲虹提醒,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不管怎样,父皇是答应下了!”不管皇上的本意是什么,最起码结果是他想要的,“我相信你的品性,断然不会做出害人的勾当。”
“爱一个人,想要完全的拥有,这跟品性有关系吗?”菲虹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倘若我爱上了谁,断然不会跟其他女人一同分享!我看着父母亲相亲相爱的长大,最羡慕他们的鹣鲽情深。不是给你最好的,最多的,而是全部!这才是爱啊!”
子幕破天荒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他打小在皇宫长大,见到父皇身边围绕各式各样的女人,甚至有不少他连模样都记不得。在他的认知里,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自古如此,众人皆如此!
他可以给菲虹最好的东西,最多的宠爱,可唯独不能是全部。为了维持平衡和安定,他多少还要顾及王氏家族。他明白父皇的底线,若是触及不仅是他,还会连累身边的人遭殃。
“菲虹,原来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理由。眼下父皇已然指了正妃,母妃又选了两位如夫人,往后还会有其他女人进府。可是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女人,你永远是不能取代的那一个,永远是我深爱的那一个。
现在我还没有能力像你父亲一样,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等我有了能抗衡这一切的力量,我会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子幕信誓旦旦的说着。
“你还是听不明白。”菲虹摇摇头说着,“你是想我嫁给你,看着你身边围绕着其他女人强颜欢笑,抑郁发狂;还是想我不嫁人等着你,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一辈子?”
“我……”
“二表哥,你永远都不必面临这样的纠结,因为……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菲虹坚定的回着,她虽然小,却清楚的知道自个到底想要什么。
子幕的眼神黯淡下去,停滞了片刻问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真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爱上,而他跟我一样不能自主,你又该怎么办?”
“我会为了我爱的人隐忍等待!”
会为了爱的人隐忍等待!这句话让子幕的心狠狠刺痛了起来,原来他做得一切都是徒劳,只因不爱二字。
“你真得想清楚了吗?”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绝望,还有一丝丝的侥幸。他希望菲虹再仔细的想一想,或许她并不了解自个的心意。
菲虹突然攥住他的手,细腻滑嫩的触觉让他的心砰砰狂跳起来。
正当他欣喜若狂,以为菲虹改了主意的时候,就见菲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个胸前。
看着她淡然平静的脸庞,感受着她平缓有节奏的心跳,子幕脸上的喜悦一下子敛去。
面对菲虹,他总是感觉到心跳加速,跟她表白越发的感觉心要跳出来一般。方才被她攥住手,一股奇怪的酥麻从手间迅速蔓延到全身,耳边清晰的传来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
可是此刻,他完全感受不到菲虹的异样。她的神情自若,眼神清澈见底,心跳正常。这一切说明什么?子幕心里清楚的很!
他挫败的松开手,眼中那仅有的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事实胜于雄辩,他再无话可说。
半晌,他轻声说道:“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我会努力让自个强大起来,等着能够满足你要求的时候再来找你。我不管你生命中经历过什么,只要你没有找到爱的人,没有得到幸福,我便再不会放手!”说罢毅然扭身走了。
出了那片薄雾,他便瞧见宕桑汪波和睡莲候着,并未理睬他们径直走了。
第三百二十六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二十六
听见子幕最后说的话,菲虹心里哪能半点波澜不起?不过她知道那不过是感动罢了,丝毫没有男女之情。虽然她还没体验过爱情的滋味,不过每日见到父母亲相亲相爱,让她明白爱人之间的相处是怎样的。
面对子幕,就好像对着逸竣一般,拒绝他看着他伤心难过菲虹心里并不好受,可嫁给他就像嫁给了哥哥,菲虹怎么可能接受?
菲虹离了湖边,瞧见宕桑汪波正朝这边望着,看见自己露出放心的眼神。
睡莲已经跑了过来,上下打量她说道:“姑娘没什么事吧?奴婢瞧见二皇子脸色难看的走了,像生气又像难过。”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表兄妹说说话罢了。”菲虹淡淡的说着,“出来的有些久,恐母亲担忧,回了吧。”说罢朝着宕桑汪波点点头走了。
睡莲忙把手中的篮子递给宕桑汪波,追着菲虹去了。篮子里面放着几株草药,是方才宕桑汪波采的。昨个若溪瞧着菲怡不太对劲,便打发人接了他过来诊脉。没看出菲怡有什么不妥,若溪放心不下还是留他住下了。
一大早他便出来采药,在湖边巧遇菲虹主仆,还没说上几句话子幕就来了。
他拎着篮子站在山坡上,瞧着菲虹走得没了影踪才收回视线。他的眼神幽深,让人瞧了看不出喜怒哀乐。
片刻,他提着篮子往远处的山上去,珍贵的药草怎么可能长在显而易见的平缓地带?可他一大早就在这附近转悠,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有窥探天机的能力,甚至还有不少与生俱来的天赋,连他的父母都不完全知晓。小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这是多么的惊人,当他在父母面前显露出来的时候,换来的是他们的恐慌。
每当他露出不同于寻常人的能力,他们就会搬一次家。父母亲就会严厉的警告,甚至是责罚他。
从那时候开始,他便觉得自己跟其他孩子不同,拥有这些旁人没有的能力是个祸事!他开始有意识的掩盖,有些事竟连父母都没敢告诉。
他能透过人的面相看出人的善恶,推算出她命运的大致走向。他无师自通能看懂各种高深晦涩的书,对各国各族语言精通。在马府的这几年,他像海绵一般贪婪的吸收各种知识,包罗天文地理,人文法规,星宿佛学,诗词书画……
书籍是他最好的老师,不管是什么,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可博览群书,他却没学会感情为何物。
他听说了京都的传闻,自然明白菲虹到这里来的原因。不过子幕的出现倒在他意料之外,他从子幕的眼睛里轻易的读出了爱恋两个字。可是他却无法看出菲虹的心意,一接触到她清澈的眼神,他就似乎陷了进去。
宕桑汪波的心好久没这样纷乱了,他心不在焉的上了山,转悠了半晌也不见采到一棵草药。
他便找了棵大树在树荫下躺着,突然觉得右脚刺痛,低头一瞧看见一条五彩缤纷的小蛇快速的爬进了草丛。
他赶忙查看伤口,不过是细细的两个小孔,若是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来。不过他不敢大意,那小蛇瞧着漂亮实则最毒。他身上带着驱除蚊虫的香包,却忽略了这种蛇只怕离魂草,连雄黄都耐它不得。
宕桑汪波把伤口的淤血挤了出来,又扯了一块布紧紧的系上。随后他在小蛇爬行过的地方细细查找,不一会儿便找到能暂时克制毒性的草药。他赶忙摘下几片叶子放进嘴里,随后便不敢乱动原地坐下。
这种蛇毒很霸道,不动则已,动了之后毒气会随着血液很快蔓延到全身,到时候就是有灵丹妙药都不管用了。
眼下他只能等待有人前来救援,靠着自己的力气下山是不可能了。
太阳慢慢西斜,终于有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传了过来。他喊了几声,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果然是若溪派来寻他的人,几个人见他受了伤不能行走,便轮流着把他背了回去。
若溪见了有些着急,都说医者不能自医,便提出要打发人进城去找个大夫来。
宕桑汪波笑着回道:“没事,暂时不能行动罢了。等一下我画出几种草药的样子,世子夫人只打发人采来,熬了水喝几日就好了。昨个儿我采了不少离魂草,那小蛇闻了味道就会逃之夭夭。世子夫人分给众人戴在身上,免得再有人被咬。”
听见他说得轻松若溪才放了心,赶忙吩咐人去分离魂草戴在身上,又让人在床头室内放置些,免得小蛇爬进来。
子幕托着虚弱的身子,又在菲虹那边受了打击。宜宣见状不放心,只好护送他回京都。
晚上,若溪便和菲虹睡在一个屋里。
“咱们娘俩好久没睡在一张床上了。”若溪看着穿着粉红色睡衣的菲虹,笑着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不见你变成大人,可这身材却越发的圆润起来了。”
“母亲。”菲虹红了脸颊,不舒服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别看菲虹还没来葵水,不过胸部已经发育,像个小馒头。这还真是遗传,若溪想到了她生母性感曼妙的身材。
“明个开始不许用束胸,母亲让人给你做几件漂亮的胸衣。”若溪笑着说道,“女孩子大了就该前凸后翘,这样才会有男孩子喜欢。”
“谁稀罕那些臭男人!我要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菲虹撒娇的钻进若溪的怀里。
若溪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桌子高,长得就像个洋娃娃。一转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留都留不住了。”
“母亲,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她一嘟嘴,眉目间流转的神情带着一分小女儿的娇态。
若溪见状笑起来,“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养的姑娘有思想,有主意,我放心!”
“母亲……”她迟疑了一下,抬眼懵懂地问道,“当初你是怎么爱上父亲的呢?”
“鬼迷心窍了呗,不过千万别告诉你父亲,不然他会甩脸子给我瞧。”若溪吐了一下舌头,露出几分俏皮。
“父亲哪敢给母亲脸色看?”菲虹最知道父亲在乎母亲的反应,宠的就差上了天。但凡母亲有个头疼脑热,心里不舒坦,父亲比谁都着急上火,变着法的讨好哄着。
不过她也清楚母亲的付出,尤其是对待她和哥哥那是全心全意。母亲嫁进侯府,行事举止半点错都挑不出,全府上下无人不交口称赞。所以不管父亲如何宠爱,府中的长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母亲的婚事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让所有人羡慕不已。
“天下像父亲这样的男子恐怕没有了,再找出一个难!”女孩子找夫君,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以父亲做参照。宜宣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对妻子痴情的程度,在京都都是屈指可数,若是完全以他做标准,菲虹的意中人真是难找。
若溪闻言却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找像你父亲的男子?等你以后遇见动心的男子就会明白,所有对心上人的想象都仅仅是想象。有时候明明知道不合适,不应该,可心却不受控制起来。”
菲虹闻言不由得皱眉,她没有这方面的体会,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不过眼下她清楚的知道,她跟子幕不合适,她对子幕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若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着她入睡一般,嘴里还轻哼着柔和的催眠曲。
她轻轻闭了眼睛,往若溪怀里偎了偎,呢喃着说道:“母亲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就这样一辈子挺好。”
“傻丫头。”若溪笑了,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