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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知道,一身衣袍竟也能透出那么浓重的杀气,萧如玥都不禁暗暗倒吸了口凉气,凤眸微转,把注意力又转向他处,愈发心虚的支支吾吾:“我……我没有……我……我只是……”
“唉~”他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些等会儿再……”话到一半,手腕处猝不及防传来的力道,一下就将她整个拖进了他怀里,他甚至为此闷哼了声。
他脑子有病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萧如玥好笑又好气,想爬起来,他却一下圈住她的腰不让她起来:“别动,让我就这么抱抱你……”
“你……”
“我有两夜快三天没见你了,就当是这三十多个时辰的补偿……”
萧如玥汗了一把,他有必要算这么清楚吗?而且:“外面人山人海等着呢!”
“让他们等。”
萧如玥黑线。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跟我呆在一起还怕有人胡嚼舌根么?”大手将她抬起的脑袋又按回怀里,揉啊揉。
萧如玥再黑线,扯开他的手:“还要出去见人,别把我头发弄乱了啦。”
皇甫煜再叹气,放了她:“扶我起来吧。”
萧如玥生怕他后悔似得,赶紧起来扶他坐起,顺势还搭了搭他的脉,才蹙眉,就听到他说:“已经乱了。”
“咦?”萧如玥愣了愣,横眉瞪他的同时摸了摸头发,果真,珠钗都歪了,有几缕发丝散落在肩……
“都是你啦~”
萧如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转头找铜镜,好歹,出去时别太狼狈。
“你找什么?”
“镜子!”
“你觉得我的车里会有那种东西吗?”
萧如玥倏地扭头看向那个长发随意散在肩背的病弱王爷,火气顿时直冲脑门,张嘴要骂,他已伸手过来拉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样:“好了,别气了,我帮你弄。”
也总不能这时候叫丑姑或是晓雨上车来,萧如玥气得半死,却也只能合作的背过身去:“你快点。”
“嗯。”背后的人应得干脆,明眸狡黠。
名正言顺的将她头上的珠钗全部抽出,以指为梳,轻轻顺着她的发,按照原来的轨迹盘回去,再把珠钗插回去,比萧如玥预想的要利落要快。
“不错嘛。”看不见,萧如玥只能靠双手摸的,却也只是注重了发型,倒是没怀疑过珠钗的位置……被不动声色的调换过了。
“这多亏了某个人的贡献。”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看着回头看他的萧如玥,皇甫煜忍着笑:“也没什么,就是以前有个小娃娃硬逼我帮她把散乱的发盘回……啊对了,她让你别太感谢她。”
萧如玥倏地就沉下了脸,额角蹭蹭跳青筋。这一刻比起扇他,更想扇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
咚咚,马车被轻敲了敲,白易的声音传来:“王妃,王爷没事吧?要不要让御医上去看看?”
特么的,早不敲晚不敲,她想打人的时候才敲……
“把部下调教得真不错啊~”冲皇甫煜咬牙切齿了一句,恢复常声对外面道:“不用了,王爷已经起来了。步辇准备好了吗?”
“回王妃,已经准备好了。”
“上来个人扶扶王爷吧。”萧如玥又道,转看皇甫煜,无辜中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虽然妾身也很想扶王爷,但是王爷有女子一近身就i起红疹的怪……”
“玥玥……”长臂攀上起身的萧如玥跟着起身,半身重量一压,却竟帮她稳住了趔趄险些跌坐回去的身子,在她耳边吹气:“你可是神为我选的王妃!”
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既然给他点了冲喜新娘,自然就得负责任一点把他满身怪疾全算进去才行噻……
萧如玥略微一愣后反应过来,顿觉十万草泥马在胸膛里奔腾,却只能斜眸瞪那个混蛋王。
车厢门被轻轻敲了敲,拉开,白易在门外候着。
“走吧,别让人等久了。”
皇甫煜这话,顿时又让萧如玥横他一眼。他还真是有脸说,拖着不肯出去的不是他么么么么?
白易往车厢里伸手,一抹艳红袍角飘出来的时候,早候在萧家大门内外的宾客唰唰唰就伏地跪了下去,高呼“武王千岁千千岁”。
“不用这么拘谨,都起了吧。”
低低一声,明显的透着虚弱,若不是此时一片寂静,恐怕还传不出去。
众人谢恩,纷纷起身,却也不敢抬头的直直就望向那位高高在上如同活在传说的人物,一个个垂首低眉,却又忍不住好奇的暗暗偷瞥。
冬阳暖暖,淡淡的金光斜倾而下,映在那对已经上了小步辇的璧人身上,让人一眼,惊艳呆住……
三千随意散在肩背的墨发散发着淡淡丝绸般的光泽,苍白如纸的脸庞却在那斜阳的辉芒映衬下,肌肤隐隐透明中又似有光泽流动,宛若天边淡月,脱尘的瑰丽,正疲惫而虚弱的依靠在步辇里,唇角却还轻轻勾着一抹春风般怡人的浅笑,让人自惭形愧的纯净剔透……
如此纤尘不染的一个人,清瘦修长的身子却裹着艳红的蛟龙王袍,极致的纯净气息与衣袍上那张牙舞爪杀气腾腾的白金色蛟龙相衬,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简直就像守护光明的妖王误落人界,强大,却并不危险,不会让人觉得可怕而心生畏惧,却又尊贵得让人卑微……
在有着如此不似人间所能有的光辉的他身边,似乎一切都会淡成灰白背景,可,他旁边的小武王妃却竟然没有!
他那艳红的蛟龙王袍映衬下,一身素雅淡青袄裙的她更显得清新脱俗,就如同是他不小心误落人界时一同带来的,只在他怀里才会绽放的圣洁花儿……
让人直视都觉得会玷污了的一对璧人,任谁看了都是天生一对,除了彼此,旁边搁着谁都不合适!
人群里,顿时好几张脸神色难看,尤其,在看到武王妃那虽不明显但确实梳过的发,和发上珠钗被调换了位置之后……
那点时间是不够干什么,可……什么也没做的话,何需重新梳发?
萧如月早就想见见这个传说里平庸又无能,还隔三差五就染怪病的武王到底长得多让人嫌,才让老天如此不厚待他。
她混在人群里偷偷斜眸,一眼呆住,满满惊艳,暗叹怎么可以病得这么耀眼的同时,竟觉得那张脸那身纯净不染纤尘的气息,恍惚间隐隐有些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直到步辇行至身旁,武王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帘,与脑中那张徘徊千百回也不淡的侧颜重叠……
浑身一震,萧如月倏地抬起头转过去,不敢置信的直直看着步辇中的武王的侧脸,瞳仁,慢慢的,不断不断的,扩大,扩大,在扩大……
“等等!”娇喝脱口而出,她竟就往步辇冲去。
门外上千的侍卫精甲兵,谁不小心翼翼的对武王表示恭敬,这么突兀的一声,简直吓人,倒吸口凉气侧眸望去,就见两柄利剑已经架上了萧如月的脖子,殷红的血丝从白细的脖子渗出……
冰冷的疼痛明显在警告她,再前进一步,脑袋便就此永远跟身子分家……
死亡的恐惧拍散她满腔冲动,回过神来的萧如月吓得面色发白,一动不敢动,直直的望着已经过去的步辇上的武王,盼他回头看她一眼,出声救她。
顿时,一片青白交加的脸色,尤其端木芳儿,险些站不稳脚。
赶紧过去,刚要出声救人,就见同在步辇上的萧如玥回过头来,轻轻道:“王爷说今儿个祖母大寿,不要破坏了这满府的喜气。”转而望向萧老夫人:“祖母,王爷请您见谅。”
剑挪开脖子得救了的萧如月两腿一软,跌进身后紫云紫霞臂弯里就晕了过去。
怎么会……他……竟然是武王……是武王……
*分界分界*
萧如月醒来,自己已经被送回小院。
怔怔看着床顶,抬手,摸了摸脖子,药膏的滑腻和丝丝的痛楚,证明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只是那个人……
竟然是当今武王,她的六姐夫!
“八小姐,您终于醒……”
忽然黑脸的萧如月霍地坐起,一把推开凑近过来的紫云,赤着脚下床,咚咚跑到衣柜前,将一个雕刻了精美花纹的红木盒子取出,打开,拿出那张视若珍宝收了将近一年,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擦一擦的面具。
青稚的俏脸蓦地一霾,就将面具狠狠的摔在地上,抬脚,用力踩上去……
莫名其妙的紫云紫霞来不及阻止,就一声掀屋顶的吃痛尖叫,血从萧如月细嫩的足底喷涌而出……
*分界分界*
映月泮宾客未散,欢声笑语传进内院,却也难入内院偏后的紫竹院。
小小的紫竹院,侍卫围得更厚实了,只是……离院远到,除非高声破骂打架摔东西,否则什么也听不到的距离。
萧如玥坐在炕上,趴在窗边吹着冷风,不知所思的正出神,连床上的皇甫煜醒了都没发觉。
“玥玥。”
闻声回头,看着床上那正冲她伸手的人,他已经换下了那身艳红蛟龙王袍,又睡了两个多时辰,此时精神好了许多,就好像她最初见到他时那吓人的虚弱,只是因为长途颠簸所致。
“过来。”轻声浓浓的诱惑轻哄。
萧如玥扭回头,趴在那里没动。她又不是小狗,凭什么喊喊她就得过去不可?
“好好好,我过去。”
无奈又宠溺的一声,他当真掀开被子下床就挪了过来,贴着她分了她盖在身上的被褥,不顾她几次没好气的推甩,执拗的非将她拖进怀里,搁放在腿间,团团裹住。
“你有完没完?”实在受不了的回头横眉瞪他,
“我冷。”
他的理直气壮,让她想拍他:“冷就滚回床上去躺着。”没见过这么没有直觉的病人!
“床上没你。”眼帘微敛,他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语气更像无邪的孩童在说没有布娃娃抱他就睡不着一样。
用力的白他一眼,萧如玥别脸转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颊发烧的蠢样,却哪想,他的大手一下就按住了她的后脑,低头便毫不犹豫的吸食住她的唇……
“喂唔……”
她才一张嘴,他的舌头就冲了进来,直白而又热情的纠缠她,吓得她往后缩躲,却怎么也甩不脱,慌乱之下手脚并用的去推他,却发现力气不断的在他的舔舐下被剥夺似得,四肢愈发绵软使不上劲。
快断气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开她,呼吸紊乱而急促,比她还惨。
“你……有必要这样吗?”
看着那个虽然脸颊红粉诱人,但满脸却写着“那么辛苦的就为换点口水值得吗”的小人儿,气息微缓的皇甫煜捂额,惆怅得憔悴。
谁来告诉他,到底是他功力差,还是他魅力不够?
“干嘛?头晕了?”幸灾乐祸。
无语……
“喂。”推他,坏笑咧到耳根:“干嘛不说话?真晕呀——”
猝不及防的猛被推了一把,惊呼着倒进被褥里,黑影紧跟着笼罩而来,唇下一瞬再次被攫住,舌比起刚才更火热的长驱直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毫不留情的攻城略地……
反应过来想推开他,才发现手脚都被桎梏着,他灼人的气息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