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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月儿知道了。”萧如月巧笑嫣然应得乖巧,左右看了看才倾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三叔一会要出去办事吗?”
在家里,那个爹是根本没法亲近,二叔也冷着个脸不搭理人,四叔那鬼德行看着就恶心,五叔只顾着他的书画……数来数去,就数这三叔最好相处,也特疼他们这些小辈,她好几次偷偷出府去玩,都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打的掩护,真要说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他是庶出,否则她还比较乐意他当她爹!
萧云凌哪能看不出她那点花花肠子,笑着直接摇头拒绝:“现在外面正为武王府的事沸沸扬扬,有些乱,我可不能带你出去。”
“那奸夫淫妇不是双双咬舌自尽了吗?还乱什么?”萧如月蹙眉,觉得萧云凌在忽悠她。
萧云凌莞尔失笑,却也还是耐心解释:“说是铭王妃多年来借着职务便利贪的武王府的钱财都进了西宁郡王府里,她的两位兄长当年也为免她的王妃宝座不稳而听信谗言,逼走了她那情夫刘云卿一家满门暗害于路上……
等等罪状之下,西宁郡王府被皇上判了个抄家灭门,可毕竟是三代郡王之家,哪能没几个忠奴?何况铭王妃的两位兄长统领猛虎营也有些年头了……总而言之,这事过去之前,你最好是哪也不去乖乖呆着,再惹是非,看你爹饶不饶你!”
提到那个爹,萧如月顿时就软了,努努嘴,没再吭声。
瞧她如此,萧云凌笑得更乐了,但不一会儿便想起了似得问:“不过话说回来,月儿你虽说从小调皮,却也不至于如此荒唐,这次怎么竟然还偷跑到京都来了?还跑到你六姐那儿去?”
端木芳儿事先有交代,萧如月这话应得倒是干脆利落:“三叔,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吗?月儿从小就爱贪新鲜图热闹,长大的通城玩遍了自然就不新鲜了,何况过年那事,娘关了我两个多月的禁闭两个多月禁闭啊,一呢,是跟她呕气,二来,也是图个新鲜,就脑子一热偷跑出来了,却哪知道会遇事,慌乱之下就报了六姐的地儿……”
萧云凌略微挑眉,喝了口茶又问:“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时你怎么胆大包天到喝武王的驾?”
“我,我那不是还没瞧清那六姐夫长什么模样就过去了嘛,一时情急就……”萧如月讪讪干笑,倒是有模有样。
“你这丫头真是……”萧云凌似乎信了,咋舌。
萧如月吐吐舌头做可爱,怕萧云凌再问什么答错,赶紧起身告退,不想萧云凌竟还真又问:“对了,你七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不过一想起那个七哥萧勤玉,萧如月就忍不住的火:“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嗯?”萧云凌还想再问,萧如月却已经跑了。
略微沉吟,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是。”
*分啊分*
毕竟事出有因,老王妃皇甫佟氏的求情下,武王并没有责罚佟千百父子擅离营地之罪。
日落前,大帅佟国威父子将佟惜香的尸身领回了京都的佟家府邸,准备为其做个简单的法事后便下葬,佟千百父子自然要去帮忙。
毕竟同宗姐妹,佟怜香,佟盼香,佟妙香也都着跟去了,只留下莫彩雯,蒋夕颜和林冰兰三位表小姐在王府里陪伴老王妃皇甫佟氏。
还未入夜,几抹黑影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掠进了左丞相府,各寻了一角落蹲着,兴致勃勃等那传说中比“菊花残”更歹毒的“一柱擎天”的效果,可……
左等右等一夜过去,竟半声惨叫也没听到,而一大早,左丞相更是如往常一样安然无事的去了早朝。
左丞相一走,师兄们也纷纷围回了武王府后院新房小院。
“奇了怪了,到底是二师兄的药不灵,还是小师弟妹那‘一柱擎天’失了效?”
“他XX的,敢说爷爷的药不灵,你尝尝你尝尝!”药痴火大的一手揪住唐镜明,一手欲行凶,还不忘吼七师兄:“老七,你丫的到底有没有好好保管那‘一柱擎天’?该不是你小子手抖打洒了量不够,灌水充了数!”
七师兄怒:“我呸,你丫才手抖!我可是半滴水没掺整瓶抹上去了的。”
“那夜壶呢?”萧如玥却忽然看着七师兄问。
“那夜壶?”七师兄呆了呆,道:“当然还好好在左丞相房里啊!”难道他还顺带带回来不成?
萧如玥抿唇沉吟一会,忽道:“趁现在还早搞不好还来得及,偷出来让我瞧瞧。”
“啥?!”
122 猜测
丑姑一双巧手早被武王大人嫌弃,前段时间才接手武王妃梳头工作的晓雨和秋月也惨遭下岗,如今,这项立志于让小王妃时刻低调于人前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入了武王大人手中。
“你怀疑左丞相是女儿身?”
正准备为萧如玥盘好的发别上玉簪的皇甫煜动作一定,惊讶挑眉,真没想到她跟师兄们去一趟左丞相府回来后,竟是这样的结论:“那只夜壶怎么了?”
问话间,素雅的玉兰花玉簪已别入她发间,左右端详一番,俨然一副连自己的梳头手艺都嫌弃了的模样。
萧如玥斜了一眼那比起正事更专注她发型的某王,脱口就问:“你跟你二哥确实是亲兄弟吗?”
她确实没见过上代武王他二哥,但以那继承爵位短短七八年的彪悍战功来看,绝对是个标准的工作狂,而她认识的这代武王……基本是啥也不干!
皇甫煜呵呵直笑:“娘也时常这么说。”
萧如玥挑眉:“那她有没有怀疑过你被人调包了?”
“咳……”何止有!
他那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让萧如玥顿时来了精神,揪住他袖子,咧嘴笑得幸灾乐祸:“你被娘怎么了?”
这里没有DNA鉴定,只能靠天然胎记或者后天人为记号辨认,可……她也没看到他身上有什么胎记或者人为的记号啊。
“我有胎记,不但很特殊还长得很隐蔽……”皇甫煜笑着弯低下身来,墨眸精光闪闪:“要看吗?”
“不要!”
萧如玥赏他个白眼,故作已经没了兴趣的模样别开微烫的小脸,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那个“很特殊”的胎记长什么样,不禁斜眼上他身去找那个“很隐蔽”的地方。
“何必偷偷摸摸猜?我直接给你看就是了。”皇甫煜揉揉她的头说着,就直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扯腰带:“说实话,换成别人我还真不给看,不过是你的话……诶呀,玥玥,你去哪?不看啦?”
“我去给娘请安。”
声未落,萧如玥却已经窜到屋外去,而后便听到屋里那混蛋王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还不算,余光还瞥见白易和晓雨晓露勾着头抖肩膀……
小脸顿时绯红起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扑翅声传来,萧如玥一抬头便见爪白迎着她的脸飞扑而来,气势威武鹰眼凶狠,大有把她当猎物之架势。
“爪白,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姐姐我了。”通身乌亮的短刀对准扑来的爪白一指,萧如玥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的。
“嘎嘎……”
爪白粗嘎的大叫了两声,好像在骂人,却也半空扑翅蓦地一个急转,便弃了萧如玥改滑向了已立在门口的皇甫煜,落上他伸出让它停驻的长臂。
两只白爪踩着皇甫煜的长臂一阵扑翅嘎嘎乱叫,比起报告更像是在抱怨,而后鹰眼倏地一斜,又瞪向了萧如玥这边。
萧如玥挑眉:“它说什么?”
“不知道。”
皇甫煜这话一出口,顿时让爪白兄不满的啄过来,配着耸羽扑翅的凶狠模样,嘎嘎粗声叫骂得更凶,爪子动来动去一副闹脾气不让他取出小字条的模样。
“好了好了,知道你累了辛苦了。”皇甫煜轻笑哄着,却也根本不受阻碍的眨眼间便拿到了小字条:“白易,多弄些牛肉来犒劳爪白。”
爪白竟然还真听得懂,但也不知道是满意了皇甫煜肯定了它的功劳和辛苦,还是满意了牛肉的奖赏,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倒是不知小字条已被取走,伸出那只白爪冲皇甫煜甩啊甩,傲娇十足。
“这货成精了。”萧如玥再次给予最高肯定,走过去拿过皇甫煜手里的纸条,展开……
皇甫煜扫了一眼字条,顿时挑眉:“三?什么意思?”早知道那位岳父大人回得这么简单明了到让人无从揣测,当初他就该看一看小王妃写给岳父大人的内容……
失策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萧如玥报复他刚才那句“不知道”。哼,当她瞎的看不出来他跟爪白有方法沟通?
薄唇微勾墨眸闪动,皇甫煜笑着抚了几下爪白把它哄好了,扬手让它离开去休息,才跟上萧如玥揽住她的细肩:“爪白去马场的时候遇上了风雪,后来还被岳父关了一天。”
原来如此,难怪它瞪她……萧如玥忍不住就笑了,心想那个爹之所以关爪白一天,应该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吧。
啧~
“不觉得我很奇怪吗?”皇甫煜问。
萧如玥斜了他一眼,撇撇嘴,倒是直接:“彼此彼此,我不也是个奇怪的人!”
“噗哧,原来你自己还是清楚的呀?”
取笑的语气让萧如玥气恼,仰脸一横眉,额上却竟就被轻吻了下,他温柔的声音让人心动:“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等。”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浅浅,却盈满宠溺,胜过春日暖阳的明媚,一下子就点亮了她头顶的天空,可……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说呢?”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萧如玥立马便后悔了,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赶紧去娘那边吧。”
“你会说!”
坚定的声音让萧如玥错愕,不禁回头看着他,就见他浅笑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是未来的哪一天,但我总觉得,你会说,至少总有一天会对我说。”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但那模样……无法否认,耀眼得迷人!
“那你慢慢等!”
萧如玥哼哼道,转开脸后,嘴角却翘了起来……
皇宫,御书房。
“什么?又不能杀那个小武王妃了?”皇帝眉定定的看着左丞相,略显有些不悦:“为什么?”
左丞相深深一揖,不紧不慢道:“微臣担心她狗急跳墙……”
“哈?朕竟然已经无能到得担心个未满十六的孩子狗急跳墙了?”
皇帝话出口,面色也微沉下去:“就算那百年萧家真养出了个聪明绝顶的女儿,就算武王府和萧家已经秘密联合,可没有证据,武王还能反了不成?而且……”语气更加不好:“可怜朕至今还是闹不明白,左丞相为何如此忌惮那小小的武王妃!”
左丞相闻声倏地抬起头来,却也只是目光飞快的从皇帝脸上掠过,便又想逃避什么似得低下头去。
“真是够了!”
皇帝忽的暴喝而起,扬手便将桌上堆成小山似得奏折扫到地上去,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动了候在门外的公公们,慌忙推门进来,却不想未消的圣怒立即就烧向了他们:“让你们进来了吗?统统拖出午门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