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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不会去京城。姞月眼瞅着苏清已经走远,立即换上轻松语气,“做人要爱惜自己的生命,找死的事儿,我才不干。尤其是路上坐的那个马车……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惨。
小河眯眼,放下水盆,略带怒气地走到姞月面前,瞪了她半晌,忽然左右两手同时开弓,恶狠狠地掐住了姞月的脸蛋,边掐边凶巴巴地说道:“撒谎!我让你再撒谎!明明就是不舍得人家走,居然还为了面子说那些话!有多伤人你知不知道!
姞月被她掐得哇哇乱叫,等小河松手的时候,脸上已经浮出两块红印子了。她忿忿地鼓着腮帮,把脸都吹成了一团大包子,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泛着水光:“疼啊!小河,你、好、凶、残!
“活该。
小河轻描淡写地送给她两个字,压根就不去管姞月眼中闪动的水汪汪的怨念,只假装忙碌,手上不停地排放着桌上用不着的东西,又将一摞摇摇欲坠的账本扶正,免得它们随时倒塌。
见小河不理她的抱怨,姞月只好两手捧腮,哀怨地跟在小河身后转悠着,嘴上不断嘟嘟囔囔地解释道:“苏清明摆着就想利用我,我不答应还有错了?真是的、真是的……这可事关我的小命,我就是胆小,我就是不想帮他。至于伤人,小河,他伤我的时候,你没看到,我现在只是稍微报复一下而已嘛……话说回来了,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呀?
小河听姞月说的挺可怜,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伸出食指点了点她靠得太近的脑袋,叹气:“因为我想回京——我可是在京城长大的。但是你不同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你让我一个人没个名号的就跟着王爷他们走?
“你在京城长大的?姞月惊讶地拍了拍脸,却把脸拍得更疼了,她顾不上“哎呦叫疼,拉着小河问道:“你以前怎么没告诉过我?可你回京了,又怎么回家去和家人团聚?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去处理……小河愣了一会儿神,接着反手牵住姞月,“无论如何,这回你一定要听我的……算我求你好不好?跟着苏大人去京城吧!
姞月低头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我能不能问问原因?而且你本来就可以离开越刍回家,跟管家老伯说一声,请求随同庆离他们一起上京,这应该不难,管家老伯也不会不同意。你就非要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吗?
小河央求道:“姞月,这事儿我现在还不能说,等我们上了路,我会告诉你的,好不好?这事儿真的是需要你帮忙,才能……我这次是放手一搏的了,如果不成功……姞月,你一定要去,而且一定要答应苏大人提出的那件事情——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你能做到这一点了,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姞月认真地又看了她好几眼,见小河确无任何玩笑之意,最后只得答应道:“好吧,我去和管家老伯说说,让他换个人留守在王府里,我跟你们进京。反正只是进京,大不了接下苏清的任务便是。
小河嘘了一口气,笑叹:“想要说服你,看似容易其实也不容易……呵呵,不过我还是承认,那位苏大人的性子,确实该有个人整治整治。你不必太钻牛角尖,实在不想接受他,直说好了,自有喜欢他的人嫁给他,耗着又不是办法。
自有喜欢他的人嫁给他?
姞月磨牙霍霍地握紧拳头:“我都想好了,万一我回不去……呃,我是说,我万一收拾不了他,那就嫁给他,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折磨他!
小河忍俊不禁:“这个办法倒不错,我想苏大人听了绝对会欢喜不已的。能控制住苏大人的,目前数来数去也没几个,你正是其中之一。
“是吗?
“是呀!比如刚才,你把苏大人弄得灰头土脸的,他也没敢把你怎么样。
“这样很好,我果然成就大了。其实吧,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有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嗯,解决掉苏清好过年——当然,现在更不能让他好受。
姞月微笑,如是说道。
看着她的笑容,小河深深地觉得,姞月的确是被苏清带坏了。
“姞月。小河拧开一方毛巾。
“嗯?姞月从账山本海里拔出了头。
“你还是过来洗干净你的手吧——你每次一碰毛笔就沾一手墨。虽然我知道你想借此机会表达你胸有点墨,可那黑不溜秋的东西留在手上,干了很难洗的。
“呃……
姞月在越刍这里时间不长,并没多认识几个朋友。而且在她那些认识的人中,该走的也都跟着庆离一起走了。管家本是想替姞月守着王府的,可庆离说什么都没同意,最后大家协议,选定了利索能干的雀儿和同福。
这两个人却都是庆离从京城带来的。
“本来你们能回家去看看家人,要不是我……姞月颇为愧疚。
小河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没什么。雀儿清脆一笑,“我家兄妹特别多,我娘和我爹根本就不会注意过年的时候谁回去谁没回去,姑娘就不同了,姑娘是要……呵呵呵。她未竟的话语中,带着些姞月听起来感觉十分古怪的深意。
同福补充上了雀儿的话,可他的补充却让姞月更觉深意无限:“是呀,咱们家里的兄弟多,少咱一个没关系。不过姞月姑娘绝绝对对是要夫唱妇随的,不去京城怎么能行!
姞月沉默了一下,似乎听到一个很了不得的字眼:“夫唱妇随?
小河保持沉默,未替姞月作任何解释。
在越刍留守的可以内部解决告别问题,但府外还有一个人是必须要亲自去道别的。
当姞月忙完手头事情并打好行李包,这才终于得了闲。她闷闷地坐在屋里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凌家同凌绍说一声她要走的事情。
她有预感,这次一旦踏上进京的路,就再也不会被某人放回越刍了。
但是,预感只是预感,不一定会成真的。
凌家。
姞月原本是想请门房去喊来凌绍,这样也会省去因某些事情而惹来的闲话。谁知那个年纪不小的门房挑着眼睛看了她好长时间之后,就一声不响地把她请进凌家大门了。
凌纪没有让人去通知凌绍,而是亲自接待了姞月。他想弄清楚弟弟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女孩子,更想问问眼前这个女孩子究竟为了什么拒绝了他们家的提亲。
每个人都在心底认定自己的家人最好。凌纪看着凌绍长大,又一直照顾着这个弟弟,自然也把他当宝。也许弟弟有些地方确不如人,可怎么说也不该这么直接就被人家拒绝吧!
凌纪抱着对姞月的不满和成见,从头到脚打量起她。
平心而论,她的长相……姑且划归到“颇有姿色的行列,可以通过;性格听说挺开朗大度的,也能通过;气质么,不畏畏缩缩,还算从容;唯一的不足是家世。孤儿啊,这可怎么帮助凌家打拼天下?别的不说,就看他凌纪的妻子,尽管没啥本事,却带着一身的嫁妆来到了凌家。但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穿着粗布衣服的姑娘,能筹备出这么多的嫁妆吗?
凌纪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他毕竟是个商人,理当考虑得更势利一些。
姞月见凌纪既不开口也不派人去请凌绍,只顾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不禁微恼地在心底抱怨起来:越刍民风开放不假,当街都有人并肩牵手也属实,可男人就该对着相识不久的姑娘乱看乱打量吗?即便是在现代,这种行为也是很失礼的。更别提凌纪对她来说,连熟人都不是,只算个陌生人罢了。若非凌绍,她恐怕还不知天底下有个人叫凌纪呢!
凌纪丝毫不觉自己的目光过分,犹兀自扫视姞月。
被对方看得有些动怒,姞月拽上了酸词儿,狠狠地酸了凌纪一把:“凌公子,莫非令弟不在府上?
凌纪一愣,许是没想到姞月会先发话。他终究忍不下胸中那股浊气,语带无尽埋怨地问道:“姞月姑娘为何拒绝绍弟?他哪里配不上你了?家世还是样貌?
姞月没想到这位护弟心切的大哥会如此直接地问到自己脸上,她斟酌了一番,认真地以实话回答了他:“凌公子这话问得有失偏颇。其实我并没有把家世和长相看得很重,心里有没有才是重点。我无法将凌绍当成丈夫一样的对待,即使我答应了提亲、嫁进了贵府,若依然无法与他彼此交心,最终也不过是落得怨偶一双。
凌纪兴不来慷慨激昂那一套,所以只好就事论事道:“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认可,姞月反倒无法继续下去。准备了一肚子的言辞被硬生生地搁浅,她吞回剩下的长篇大论,做大家闺秀般抿嘴笑道:“不过是一点儿感慨罢了,公子听听就好,也别放在心上。
凌纪挥手道:“绍弟还在新开的车行里没回来,姑娘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去那里找他吧。但是姑娘还请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无法给他幸福,就不要让他有想念。
姞月肃然点头:“凌公子请放心,我不会的。
凌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也猜得出姞月可能是已经选择了那位曾经堵在门口抓人的苏清,可他却绝口不提苏清的任何事情,更没有一次向姞月打听过关于苏清的问题。正如同苏清也不会正面询问姞月,只会抓人抓双地乱吃飞醋。
姞月没有对凌绍说太多,她不能把苏清的要求告诉别人,即使是朋友也不行,这关系到办案的保密性。至于苏清为什么肯对她说明隐情,主要是因为怕她太晚得知实情,到时候会反弹。
道别简单,说几句就完,凌绍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姞月只简单地用一句“王爷命令就解释了进京的原因。
凌绍低头,无意识似的数着自己手上一条又一条纵横着的掌纹,数了好一会儿,这才叹道:“既然是王爷的命令……京城很好啊,比越刍热闹很多吧?你还会回来么?
他确实敏感,居然能从姞月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她的顾虑。
“这个,我怎么可能不跟着王爷回来呢,呵呵……话虽如此,但姞月自己也不确定她还能不能被苏清放回越刍。
“啊,没法回来也没事。凌绍截断姞月的话,傻乎乎地站在她面前保证着,“我会每个月都写信给你……不用每封都回,你随便拣个时间随便写写什么都行。
姞月强笑道:“那你不亏大了?
“不是吃亏,是……
……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姞月看天色不早,便对凌绍说明要早些回去收拾东西。凌绍也认为时间晚了,尤其冬天天黑早,因此他说什么都要把姞月送回王府。
人在倒霉的时候运气总是更背。
姞月都能看见王府的大门在向她招手了,凌绍也在准备向她告别了,那边,不知出门去忙什么的苏清,远远地走来。走来倒还没什么,问题是,他已经望见这边站着话别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并在第一时间露出了令姞月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姞月和凌绍两人的单独相处,再次被苏清这个妒夫在无意中抓了个正着。
“……月。
苏清轻且柔和地唤了一声,这声召唤马上让姞月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可她在春风的同时却也心知肚明,这只是苏清发火的前兆。而且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苏清在喊她之前,似乎是轻瞟了一眼凌绍。
那“轻轻的一眼,真是分量不轻。连姞月也觉得压下了万钧之雷霆,几乎要把人钉死在地面上,至少一百年不许挪动地方。
“喔,苏公子。也不知凌绍是不是接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