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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拉着简妍去梳妆。
简妍此时也不顾不得爱穿不爱穿,就叫玉环拿了霜色衣裳穿着,周氏姚氏帮忙插珠花,戴簪子,抹胭脂。
周氏悄声问:“你可是昨晚上又挨打了?”
姚氏忙道:“亲家嫂子怎说这话?这两日二弟就围着二弟妹转,听说大老爷问话的时候说了一句不吉利的话,还叫二弟急红了眼。”
周氏望了眼简妍,见她匆忙梳妆,虽尚未点上胭脂,人已经精神许多,不似受了委屈模样,便道:“小冤家,你前头将那东西给我,我还不知如何跟你大哥说呢,你如今又添了这事,叫你哥哥回来我如何跟他交代?”
简妍忙道:“嫂子也别怪我,那东西我是跟母亲说过的,母亲知道在你手上,就是哥哥问话,也没有什么。”
周氏听说简夫人知道她收了地契,暗想简夫人莫不是嫁了女儿,知道嫁个混账的苦,才对她好了这么多?见简妍收拾妥当,忙将她搀扶着送了出去。
简妍出去,就见庄政航赔着不是,跪着给简夫人捧着铜盆洗脸,不觉就笑了。**
简夫人见简妍打扮的精神许多,心里略宽慰了一些,忙招手叫她在身边坐下,又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当真只是不调?”
简妍道:“我骗你做什么?他们以讹传讹,我又有这边大嫂帮衬,于是就顺水推舟,想将前头的差事赖掉呢。”
简夫人忙对姚氏道谢,道:“来得匆忙,原本给小哥儿的礼忘了带了。”
周氏忙道:“母亲别急,都带来了。临走的时候,我叫胡妈妈都带上了。”说着,叫金萱、玉桂两个将礼都拿出来。
简妍听了这话,心想果然天下就没有乐意叫小姑子回娘家住的嫂子,因瞧见阮妈妈面上有些懊悔,心里猜着阮妈妈定是跟简夫人告了庄政航的状。
姚氏推辞不肯受,见简夫人亲手递给她,再三推辞才收下,又忙叫人将给绣姐儿的见面礼也拿来。
姚氏道:“原先就听弟妹赞绣姐儿,心里想见的很,偏又见不到。”
周氏笑道:“我看着你们这小门便宜的很,比原先路还近了,日后常来往就是。倒是你们家小少爷,怎不抱过来?”
姚氏忙叫人将毛毛抱来。
简妍在一旁听着,见庄政航脸上叫简夫人的指甲划了一个印,忙叫金风、玉树领着他去收拾。
庄政航讨好地笑道:“岳母,小婿先失陪了。”
简夫人点了头,见他要走,道:“回来。”
庄政航忙转身,简夫人问周氏:“给你妹夫的礼也捎带来了吗?”
周氏忙答:“都带来了。”又叫金萱、玉桂两个拿给金风、玉树。
“拿去一旁看,不用过来了,免得碍眼。”
庄政航被人无缘无故打了,心里也有火气,此时见简夫人叫他拿了礼物走,心想不过是些寻常人情往来的东西,何必特意叫他拿去一旁看,虽心里腹诽,面上却堆着笑谢了简夫人。叫金风、玉树两个将简夫人给他的东西放在西厢,因打量着是七八个锦盒,本要就出去,偏又想若是回头送简夫人的时候,她问,自己答不出来,岂不叫她以为自己对她不敬重,于是一一拆开,见里头都是贵重之物,心里的气恼委屈就没了,暗想果然是丈母娘疼女婿,最后一个盒子打开,只见偌大的盒子里头只放着一只寻常的汝窑花瓶,本以为是简妍在简家时的旧物,拿在手中瞧了瞧,就见花瓶里塞着锦缎,将锦缎拿出,里头就包着银票。
庄政航暗道简夫人这是什么行事?是忘在里头了,还是有意藏在里头送给他的?心里反复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定论,只藏了银票,将东西交代给玉环锁好,人依旧去庄敏航那边说话。
且说简夫人听简妍说了圆圆蝶衣的事,又有姚氏佐证,也就信了,心里有些讪讪的,道:“你也不叫人回家与我说一声,本是王家买了个肌肤胜雪的女子,那王家又以你们母舅自居,在旁人家遇上的时候,就将那女子如何说的特特寻了我说了一通。我听了那话,又隐约听来送东西的媳妇说你正坐小月子,我能不急?”
姚氏笑道:“不怪亲家着急,是我们家老二先前太不着调,只是他如今改好了,并不那样了。”说着,又将圆圆素来为人说了一回,“只怕那圆圆是为了推脱,想跟旁人说自己是清白被冤枉的,于是编出这么一段话来。”
简妍道:“正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小日子来早了几日,哪里好意思兴师动众就去跟你说。”
简夫人拉着她的手叫道:“这哪里是小事,女人就数这个事最大!我知道你脸皮薄,我请了妇科圣手来给你调一调。”
简妍想了想,道:“就请了何太医家的夫人来吧。”
简夫人道:“何太医尚且不是妇科的高手,更遑论他夫人。你如今也不是那不通人事的小姑娘,便是请了男大夫来,叫他看一看也不碍什么。”
简妍见简夫人误会她,只当她怕羞不肯见男大夫,于是忙道:“母亲,讳疾忌医的傻事我自是不做的。我既然提了何夫人的名,何夫人的医术自然是了得的。不然为何旁人我不说,偏说了她?”
简夫人踌躇一番,道:“何夫人也就是占着生在医药世家的便宜罢了。头前我也曾听一家夫人说过她的事,说她治女人的病很有一手。只是到底是女子,且又不是正经学过的,叫人心里不踏实。”
简妍笑道:“母亲身为女子怎还瞧不起女子了?看病自然是要望闻问切,何夫人来了,我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请教她的,若换了男大夫来,叫他见一面,我就不知要臊成什么样,哪里好意思开口跟他说身上如何。人说悬丝诊脉最是高超,我却只信踏踏实实望闻问切的医家。”
简夫人见她认定了何夫人,便笑道:“正好你们在孝期里头呢,有的是时间慢慢调养。先叫那何夫人瞧着,若不好,你得听我的,换了正经的大夫来。”
简妍忙答应着,心里盘算着这下子可好,不用登门,何夫人就能进了他们家的门。
周氏见她们母女情深,不自觉地想自己小产之后也很不调,却未曾听过简夫人这样大惊小怪,心想果然婆婆只会追着儿媳妇要孙子,不管儿媳妇的死活,于是不觉咳嗽一声。
简夫人睃了周氏一眼,知道她的意思,便道:“你嫂子正好一起调一调。”
简夫人这话虽说得迟了一些,但周氏听了心里也舒坦了,忙对简夫人笑笑,问道:“那两位小姨娘呢?怎不过来伺候着。”说着,四下里瞧瞧。
姚氏方才只做看不见简家婆媳之间的来往,此时笑道:“弟妹太过宽厚,给了她们一个大院子,又给了一人三个丫头,想来她们搬家也没多久,如今还有事没有料理清楚。”
周氏自是不信这话的,但又见简妍很是坦然,也不怕人问,于是心想定是那两个小姨娘叫简妍降服了,又见霜盈、露满领了毛毛过来,忙借着说毛毛的笑话,将方才的事撇过去。
简夫人眼睛红了,不好去见过庄老夫人,只叫胡妈妈等人拿了礼往前头送去,简妍叫了金枝、玉叶两人领着去。
过了一会子,庄老夫人自觉简妍小产是庄家理亏,也不埋怨简夫人没亲自过去,叫了祝嬷嬷过来,又叫祝嬷嬷替庄政航说了些好话。
简夫人吃了饭才走。
庄政航与简妍一同送了简夫人回来,回头一边瞧着简妍除钗环,一边道:“你可是欠了我了,今日叫岳母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简妍道:“怪不得别人,是圆圆到了王三老爷那边,就编了谎话构陷你。母亲说,她叫人跟王家说去,若是那圆圆再嚼舌头,不问旁人,只要王家还公道。”
庄政航因听说是圆圆,不是因为简妍的人去告状,心里越发没了气恼,只笑道:“你们家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我算是知道了,以后随你们家谁爱打,我绝不还手。”
简妍道:“谁没事打你做什么?母亲惭愧的了不得,直说叫你别记仇,临走跟我说,回头她送了东西来给你赔不是。”
庄政航道:“你怕是没见着岳母给我送的东西吧,你若见着了,就知道我巴不得她再打两下。可见旁人说女婿在丈母娘眼里是一朵花,这话是不差的。只是你母亲要给银票,为何不给你?又或者直接给了我,何苦藏在瓶子里?”
简妍笑道:“你真是没脸没皮。前头母亲给我银子,只怕叫嫂子听到了风声。嫂子跟哥哥再闹,总归是一体的夫妻,嫂子如何会不跟哥哥说。母亲打量着哥哥要回来了,才赶紧一次多给我一些银子,然后等哥哥回来,将自己的体己给他,一叫哥哥安心,二日后哥哥抓不到把柄,也就没有由子说那些歪话。上辈子母亲也这么着给我好大一笔银子,只是不知怎地,这会子竟然给了你。”说完,心想今日亏她担了好大的心,还想简夫人怎那样反常,原来姜还是老的辣,简夫人这是寻了由子有意要揍庄政航一顿呢。
庄政航心里很有些自得,心想定是前些日子在简家跟简老爷学算账的时候,简夫人看他勤奋,笑道:“怎跟做贼一般?”
简妍笑道:“儿女都是贼,只是我得暗偷,比不得哥哥那明抢的。如今还算是好的,嫂子虽防着我一些,但也时常送了东西来,可见这人情还是要靠来往。”嘴上说着,却也感激庄政航今日很给她脸面,并没有因为简夫人无缘无故发作就气恼起来,于是摸了摸庄政航脸上的印子,给他吹了吹。
庄政航作势搂着她,抱在怀中亲了亲,见她要换衣裳,就替她将衣裳解开。
庄政航道:“你与嫂子说了什么?大哥问了些宫里头的事,我就将你每常挂在嘴边说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给他听,又说约摸那后位要落在苗家娘娘头上了。又劝了大哥几句,叫大哥劝着二叔二婶跟侯府远着一些。”
简妍道:“你这话也不差,大哥虽不是肚子里弯弯道道很多的人,但是一些事,你说了他就懂得。”
庄政航点了头,见她换了家常衣裳,又问:“你不去躺着了?”
简妍道:“已经没了那东西,全好了。”
庄政航笑道:“好了正好,我打量着若是多了个小的,丈母娘给的东西更多。”说着,凑在窗口打量着阮妈妈因为惭愧此时亲自在门外守着,就又抱着简妍道:“你早说,这衣裳就不用穿了。”说着,就将手伸到她袖子里,摩挲她的手臂。
简妍耐不住痒,一边往后缩,一边道:“还在孝期里头呢。”
庄政航道:“你当我不知道,这棠梨阁里谁敢说闲话?”于是就抱着简妍进了里间上了床,伸手将她的衣裳解开,隔着一层肚兜,手抚上酥胸,又去亲她的脸,然后探了舌头进去,追逐她的香舌。
简妍被庄政航亲得喘不过气来,喘息道:“若是孝期里有了,这可怎么办?”
庄政航瞄了瞄简妍的红唇,见她唇边香涎流出,于是慢慢将香涎舔去,又伸手摩挲她嘴唇,手指顺势伸进去,见她此时不自觉地仰头轻轻啃啮吮吸自己的手指,于是狡黠地笑了。
简妍方才被亲过,吮吸他的手指也是不自觉,此时看他笑,立时猜到他的算计,用力咬下去,然后眯着眼,微微喘息着道:“我不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