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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随着随随的深入而越来越深了,阴冷的汗湿感让随随觉得很不舒服。
手里的火把点燃的时候,随随已经走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了。
随着再次的深入,随随的眼睛有些湿润,胸口闷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旁边不时地有着坐卧的尸骨,衣衫的颜色还看得出来:想必,这就是历代被迫进入圣洞完结生命的圣父吧。
随随更不敢耽误,快步地向里边走着。
洞很深,很大,走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走的随随,吃力地找了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㧕;出干粮吃了几口。
“爹爹――”随随弱弱的声音在洞里回响着。
这是他一直想叫,却不敢叫出口的。
没有人回答他,洞到底有多深,随随不知道,只知道,不管多深,他都要把人找到,或者,他找到的只是尸骨吧。
进入圣洞几天随随已经全无感觉了。只是知道,他现在已经越走越吃力了。好在洞只是一个,没有多余的洞口,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迷失在这里。
他的爱可以不要,可是他和她的孩子不能不要。
迷糊着,随随靠在了墙壁上,闭上了眼睛,很累,很困,而且,肚子有些难受。
“风儿?”细微的声音,让敏感的随随睁开了眼睛,顺着火把的微光,他看到了一个长发几乎盖住了脸面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圣父?”
随随一声疑惑地问讯,然后,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圣父?”抓着来人的手,入手是瘦弱的,像根干柴。
“风儿?”男人的声音带着久不说话的暗哑,被随随握着手臂轻轻地颤抖起来。
“爹爹。”随随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跳得迅猛无比,抱住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不想了。
“风儿。”男人的身体很像是风中的柳叶,急速地倒了下来。
“爹爹。”随随紧张地扶起男人,二个人一起靠坐在潮湿的地上,“爹爹,你怎么样?你还活着?”
“风儿,我活着,可是――你怎么进来了?你还不到时候啊。”男子的口气带着一种尽乎绝望的质问。
“爹爹,我是自己进来的。”随随的眼泪随着男人抚摸他的手而落了下来。
“圣殿已经选出新的圣子了吗?”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低语,“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等于叛逆,若是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也不会那样对你,你也不会这么早就被带进圣洞的。是我害了你。”男人的气息带着微弱,却是后悔不叠的样子。
“不,爹爹,圣殿已经不存在了,我也不是圣子了,您也不再是圣父了,您是我的爹爹。”随随的眼泪伴着男人哆嗦的手指,一串串地落下来,打湿了衣服。
“没有了?”火光下,男人绝望的眼里重新泛起了希望之光。
“没有了,不会再有人无辜在死在这里了,我就是来找您,接您出去的。”随随松开抱着男人的手,从身边拿出食物,“您饿了吧,您行吃点儿,这里还有好多的,我也不知道时来多少天了,只是想到,一定要找到您,把您接出去。”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包里的干粮递给男人。
男人拿在手里,却并没有马上就吃。
洞里有备下的食物,还有天然的泉水。他到不是饿到了,只是在这里,没有希望的生活,足以让一个人了却了生的希望。
“看你的样子不算好,怎么了?”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手搭上了随随的腕子。
“我没事,只是洞里好湿,觉得不舒服。”随随忘记了自己有身子的事,任由男人关心地搭着他的腕脉,直到男人眼里交着不可相信的光芒,才知道,自己瑞不是一个人了。
“你嫁人了?还是――”男人不敢相信地盯着随随,手握着随随的腕些用力。
“嫁人了。”随随淡淡地说。
“走,马上出去。”男人猛地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食物,“这里的湿气,会影响到你和孩子的,马上出去。”男人的口气带着一种慌张和不安。
“怎么了?”随随也跟着不安起来,背上那个小包。包里的食物已经越来越少了。
“你进来多少天了,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很累吗?”男人抓着随随的手,往外就走。
随随也跟着男人向外走去,进来几天了,他不知道,只知道,越往里走,他就越感身体有些弱。
只是他一直觉得,这大概就是男人怀孕的征兆吧。
“没事,不是很累。”随随有点紧张。
男人一边抓着食物,一手抓着随随。随随手里拿着火把,微弱的火光把男人脸上的表情印得一明一暗的。
走走停停,等到两个人手里的吃食都已经没有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亮。
出洞了。
冷不丁的看到微弱的光,男人扯了底袍,把两个人的眼睛都蒙了起来。
“不要动,跟着我走。”男人的声音让随随已经烦燥的心安定了下来。
“洞口的墙壁上挂着食物。”随随他们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东西入口了。饥饿的感觉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明显,而对于有了身子的随随来说,却是很明显了。
“知道了。”男人的武功比随随要高出许多,随随的武功因为怀孕而滞住,男人却不一样。
洞里无边的黑暗,正是他修习武功的时候。
想着外面即将成为圣子的随随,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冲出去,不想让随随走自己的路,所以,习武是他唯一的目的。
现在,一切都不存在了,随随还嫁了人。有了身子。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随随已经睁开眼睛可以看到自己正躺在一间房间里。
男人的身影正在屋子里忙碌着,听到声音,男人的笑脸在随随的面前放大。
“还好吗?”
“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睡了二天,我们现在在一个小村子里。这是我买下的一个小民房。”男人的脸上带着的微笑。
“我口袋里有钱。”随随说。
“用的就是你的钱。”男人说着,转身过去,不一会儿,湍来了一碗热气的汤过来,“喝了吧,你在洞里受了些寒气。”随随湍过来,喝了下去。胃里一下子暖暖的。
“他没事吧?”随随脸红地摸着肚子。
“很好。”男人坐下来,“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随随摇头。
“她休了你?”男人的眉毛上挑,发怒的前兆。
“不是,她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
“她是水连的三公主。”随随不多话,却让男人知道了,他不想回去的原因。
“这样――你甘心吗?”
从圣子做到圣父,最后被困死在圣洞里,一生都不会和女人有交集的,他们活着,不过是一个棋子,或者工具。
能够成亲的,只有随随一个人。偏偏却是公主,皇家的人。
像他们这种男人,能进得了皇族吗?
最后的欢乐
随随安心地傻笑着,看着自己已经快显形的肚子,有了他,一切都够了。
“你舍得吗?”圣父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能活着就已经不易了,何况,现在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也不会打击随随的。
随随本来就是要得不多的孩子,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像自己儿子一样的看待呢。
“没什么舍不得的,有失有得,爹爹,有了你,还有他,我们三个在一起生活不好吗?”随随扬着脸,看着圣父。
“你舍得就好。”圣父没有说,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也不一定瞒得住的,能不能留下都二说着。就算是留下了,一个父亲带着一个孩子,难道孩子的将来都不管了。
随随看着男人,小脸扬起:“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吧。就算是不嫁人,也一样的活。”
对啊,没有女人。那些圣子不都是活着走到了圣父这一步了吗、
男人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心底里,他真的很希望,他的孩子也可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找人现在还是没有音讯,林飞飞现在是从头到尾都写着急字。
想想也是,那么一个迷糊的男人带着一个没出生的孩子,要真的有个什么一差二错的话,还不得一尸二命啊。
一想到这里,林飞飞就一个劲儿地呸:“晦气,怎么就不往好了想呢。”
骆承尘看着一天比一天烦燥的林飞飞也知道劝是没有用的,除非是人回来了,不然的话,这个人一天都不会消停的。
“走吧,过去看看,也许就有了消息呢。”骆承尘最后还是走过来,把烦燥中的林飞飞拉走,不然的话,家里的几个男人还不得也的臭脾气吓住了。
林飞飞没心思走,去了也白去,她想自己去找。
“骆骆,你说,这随随是不是我对他太松了,不然的话,他怎么敢放下我就跑了呢?就算他找父亲,可是找着了,没找着,都给我来个信儿吧,怎么就一个信儿都不来呢?他会不会是不要我了?”
骆承尘很想笑,怎么说这话听着就像被谁遗弃了似的呢?
“夫人,你想太多了,要是随随已经找到了父亲,一定会回来的,何况,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不为夫人你考虑,还要为孩子考虑吧,孩子顶着一个黑户,没有母亲,将来嫁人都难,我们水家的骨肉,怎么可以就这样流落在外呢,还有,随随我看着,也是个没心眼儿的人,他必是怕夫人你嫌弃他的出身,所以才会这样的。只要找到了人,就不怕他不回来了。”
“这话说的有理啊找到了人,一定是要回来的,再说了,他想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的啊,咱们也不是没先例,灵纱的父亲不就在一起吗?我父亲没了,就当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养着,不是挺好的么。那个傻瓜,一定又多想。”
“随随是多想了,看起来,还是不了解夫人的脾气,若是了解了,他就该反过来欺负夫人了。”骆承尘笑得有些暧昧。
“欺负我的人也不是没有,就你一个。”林飞飞一脸的委屈,看着骆承尘,“家里他们,才不会欺负我呢,就是你,总是想着要欺负我,一点面子都不给。”
“怎么叫给面子啊,我的好夫人,他们说到底,也是爱你爱得深他,由着你胡闹罢了。若是我再由着夫人你胡闹,八成宫里就该下旨了,这几个男人,你还保得住么。”骆承尘嗔怪着。
“我知道啊,可她们这也管得太宽了吧。”林飞飞不满。
“因为夫人你是公主啊,到底是皇家的人,太离谱了也不好啊。”骆承尘劝。
“等找到随随,我一定带着你们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活到终老,再不和那些人扰在一起,看着就烦。”林飞飞嘟囔着。
骆王府很快就到了,刚到门口,就见大门一下子洞开,里面一匹白马出来了。马上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耶,二姐,你咋知道我来了呢?这也不用亲自来迎接吧?”林飞飞笑嘻嘻地说。
“你来了,正要去找你。”二皇女下了马。
“随随找到了?”
“嗯,只是他身边有一个男人,应该是上任的圣子,不过他以父亲相称,我们也就没惊动他们。圣子的武功都很高,只怕我们的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水云旳看了一眼林飞飞,“你那位夫郎好像已经有了身子,更动不得,只好请你亲自去,把人接回来了。”
“好,我去。”
林飞飞说去就去,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