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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算计着要找个时机去传说中皇上为姑姑特意建造的尼姑庵看看,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田靖稀垂头丧气的打头进来,后面跟着絮絮叨叨口吐脏话的斯文败类沈玉瑾。
“你们在吵什么?”田柔佳挑眉,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猛灌冷茶的田靖稀。
沈玉瑾坐在铺了织锦垫子的中堂椅上,一连不满。“还不是因为你。”
“我?”田柔佳不明所以,这可奇了怪了。她整日呆在家里,什么时候惹了他们的不高兴。
沈玉瑾显然是被恼的不轻,懒得同田柔佳废话。挥了挥手,示意田靖稀指责田柔佳。
“你说。”田柔佳摆正田靖稀的脑袋,对上他晶亮的双眸。
田靖稀没什么神采,挣了挣从田柔佳的手里挣脱出来。“托姐姐的福,明日我们便可进国子监读书了。”
“这么好?”田柔佳喜出望外,田靖瑜虽然办事速度委实太慢,但终归还是把事情办妥了。
转头又想了想,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件事能办成和田靖瑜的办事能力的确有很大关系,别人送个捐生进国子监顶多需要五十两黄金。可田靖瑜呢,足足用了一百两。虽然买一送一是个亏本的买卖,可人家沈玉瑾原本就是国子监的人,虽然他父亲犯了事儿连累了他,可也断然没有要一百五十两黄金的道理。
田靖瑜就是这么折腾进去二百五十两黄金,这数字足以证明他的智商是有多么的不尽人意。
田柔佳一想到黄灿灿的金子从自己腰包流转而出,就忍不住的肉疼。
“好什么?”沈玉瑾一张俊脸拧在一起。“师从姜堰,何其残忍。”
“姜堰?”田柔佳大吃一惊。难怪田靖瑜花掉那么多钱。姜堰可是当今右相,素以寡淡博学闻名于世。田柔佳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的贤相,但大约能想到他是个怎样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虽手握重权,却深谙处世哲学,明哲保身的一套做的完美无瑕。颇得世人敬仰。
大燕国能让人敬仰的命人,除了隐退江湖的帝师莫言,便是右相姜堰了。
据说姜堰育有一子两女。而在虽在文学造诣上不尽人意,但武学之术却是全大燕国屈指可数的能手。两个女儿更是国色无双。大女儿于三年前及笄之时嫁给加冠不久的太子,二女儿现年十五待字闺中,正是王侯贵族竞相争抢的对象。
田柔佳对姜堰的小女儿有所耳闻,据说此女天资果然,不仅有貂蝉之貌,更有西子之智,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过固执,只对一个传闻中的男人死心塌地。而这个男人大概也只是个传说,大燕国见过医仙颜回本的人包括皇帝在内屈指可数。
田柔佳笃定,姜家小女儿之所以如此执迷不悟,不过是想要推掉那些她完全瞧不上眼的婚姻。试问,世人谁能比的过只能被称为传说的医仙?
好吧,似乎想的有点远。田柔佳拉回思绪,继续自己的惊讶。“能师从姜堰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如今你们两个有什么好不情愿的?”
一想到唐书详曾描述过的姜堰,田靖稀忍不住喉头一滑,似是十分艰难的咽下什么东西般。“梦寐以求的人里多半想要做官,而剩下的一小半便是想要娶姜家小女罗衣为妻。我既不想做官,又不想娶那痴情的女人,于我来说师从于姜堰便是受罪。”
“你不喜欢,不代表表格不喜欢。对吧,表哥。”田柔佳挑眸,看向沈玉瑾。
沈玉瑾一张玉脸涨的通红,“谁……谁说我喜欢了?”
田柔佳莫名其妙,细眉一挑,“你不喜欢做官?”
沈玉瑾神色一僵,“我以为你是说喜欢……”
“什么?”田柔佳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
“没什么。”沈玉瑾扭了扭身子,保持自己的风度翩翩。“我是想要做官,为我爹平反。”
“右相清廉,你们好好在他门下学习。总会有办法为舅舅沉冤。”说罢又转头看了看依然忐忑不安的田靖稀,“还有你,爹爹的事儿不要指靠着大哥一人。”
“哦。”田靖稀恹恹的应了声。爹爹的事情有什么好沉冤的?他医术不行,点子不正又有什么办法。
初夏燥热,人们都忙不迭的躲在屋子里避暑,可偏偏有人耐不住寂寞,即便是烈日当头也要去街上逛上一逛。
路边不着寸缕的黄狗都已经热得趴在地上直吐舌头了,可田柔佳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自己包裹严实在烈日炎炎的街上陪活蹦乱跳的卫玉琳逛街。
卫玉琳一身黄色衣裙,仿佛穿梭在花丛间的黄蝶,翩翩起舞。田柔佳被绕来绕去的她弄的眼花缭乱,在她第五十二次从胭脂摊边讲价回来蹦到田柔佳眼前时,终于被田柔佳一把抓住。
“玉琳,不过是一两银子,随便找一家买了吧。”堂堂大将军掌上明珠,竟然斤斤计较一两银子,从街头一直讲价讲到巷尾。这让几乎食不果腹却花钱不议价的田柔佳情何以堪。
“那不行。”卫玉琳正色道,“你知道一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小时候若不是因为一两银子,我断然不会……”话未说完已兀自收口。
田柔佳静静等候下文,半晌见她没有声音,忍不住问道,“不会怎样?”
“过去之事,大可不提。”卫玉琳挥了挥手,样子豪爽可爱。田柔佳喜欢她的没心没肺,可如今看来,没心没肺的背后,往往有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把过往和成长写在脸上。
不过一个将军府的千金,最大的烦恼会是什么?大约是没有办法嫁给自己心中的良人吧。但这似乎和一两银子没什么关系。
田柔佳百思不得其解,可又不能再次询问。毕竟她和卫玉琳还不到无话不谈。
“竟然是姐姐!”卫玉琳拉着田柔佳的手猛然用力,捏的田柔佳生疼。
不得不抬头顺着她的方向望去。
“那穿白衣服的小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娇笑倩兮,美目盼兮,便是西子在世也不过如此。”
“旁边那蓝衣少年也却是风姿卓绝,二人的确是一对儿璧人。”
身边赞叹声此起彼伏,田柔佳却觉得呼吸急促。心中不安分的想要跳起来戳瞎说话人的眼睛。让他再没有一只眼睛能看得出那是一对儿璧人。
心中突如其来的嫉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突然想躲起来的念头又有些让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她躲什么?来的人是她什么人,他带着艳压群芳的姑娘在身边又干自己什么事儿?
对面明明和卫玉琳五官一模一样的姑娘,却在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美的惨绝人寰。
“姐姐,瑞哥哥。”卫玉琳高兴的拉着田柔佳的手,跳到那对玉人面前。表情十分骄傲,似乎在向众人招摇这对璧人是自己的旧相识。
蓝瑞的目光淡淡的从田柔佳脸上扫过,唇角轻扬,笑容似有若无。“好久不见。”
“不是昨儿才见过么?怎么久好久不见了?”卫玉琳不明所以,撇嘴娇嗔。“瑞哥哥的记性真差。”
“瑞郎说的,该是这位姑娘吧。”
第一卷 小宅院 第七十八章 银袍少年
似是带了寒冰的目光落在田柔佳身上,炎热的夏日仿佛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清爽无比。
对面的白衣少女,不施粉黛,眸光清冷,便连嘴角轻扬扯出的那抹笑意也不带温度。
田柔佳常听表哥说,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她常觉得这世间绝不会有这等绝色。可今日看见卫玉珊,却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造物主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造不出的。
上三等的紫色,配上一等一的气质,这样的美女,或许是素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姜罗衣也比不得的。
“也对。”卫玉琳挠了挠头,“若是自上次分别再没见过的话,可是有数月有余了。姐姐不知道……”
卫玉琳眉飞色舞,想要把当日蓝瑞是如何神勇救下田柔佳的一幕为卫玉珊重新描绘一遍,可却呗一个清清冷落的声音止住。
“我知道。”唇齿间轻轻的荡出那样漫不经心的三个字,唇角扯了三分笑意却未达眼底,素来清冷的目光凉凉的定在田柔佳的身上。
田柔佳突然很局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对着那抹凉凉的目光,回以更冰冷不带感情的注视。
燥热的温度,骤然下降。蓝瑞从容优雅的脸上看不出神情,清浅的目光从田柔佳身上挪走,漫不经心落在卫玉珊身上时,却燃起了火焰,炙热却温柔。“你在生气?”
三分笑意下藏着两分得意,卫玉珊玉白的脸上不见红晕,眼波流转间却藏着万种风情。对上蓝瑞的目光,她只是用清冷的声音不带责备的淡淡说了一句,“胡说。”
没有半分娇嗔的意思,可却听的人心神俱酥。
“你气我救了一位冰肌玉骨的美貌姑娘。”蓝瑞低沉的声音牵扯出无限柔情,薄凉的唇瓣透着媚骨的诱惑。。
你喜欢一个人,然后发现那人有一个很相爱很相爱的女朋友。那种幻灭对于一个连爱情都要找出原因的估值姑娘来说,实在是种不小的打击。
他们风雅的打情骂俏,旁若无人的甜蜜对视,让田柔佳觉得十分刺眼。或许她应该找些理由,来让自己不喜欢蓝瑞,可是思索半晌却完全没有想到任何理由。
爱情是有理可循的,难道放弃爱情就是无据可依的么?
喧哗的街道偶有知了鸣叫,那么细小却又那么明了。田柔佳忍不住想,她不该来这喧哗的街,不该看那人的眼,更不该因为一眼就留下执念。
卫玉琳不懂田柔佳的局促,只当她悻悻然的样子是因为中暑,于是好心的将她拉去茶楼内听书。那里有精彩的故事,还有好喝的冰镇酸梅汤。
一面啜着汤,一面在别人的故事里留自己的眼泪,不失为人间一大美事。
有时候不能堂而皇之的为自己哭,就该找理由为别人哭。
卫玉琳到底有没有看穿田柔佳的心事,成了一个谜。
说书的魅力总是这么让人无法抗拒,即便是在炎炎夏日,茶楼内还是宾客满堂。即便是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可却已然聚精会神,等待下文。
田柔佳和卫玉珊坐在一层的角落,啜着已经有些温热的酸梅汤也听的津津有味。
翠竹搭成的台子上,只放了一张方桌,上面简单的放着笔墨纸砚。说书的女先生站在桌后,穿着素色长袍,手执一把折扇,发髻低挽。墨色长眉间,一颗红痣似是绽放的红梅,衬得她本就素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声音沙哑,双眸毫无神采。
“她好像很累。”田柔佳凑到卫玉琳身边低语。
卫玉琳对着二楼的方向努努嘴,“若我是她,也会觉得很累。”
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二楼,见一短打装扮的青年正靠着栏杆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神色中有说不出的慌张和惶恐,那握着酒壶的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
田柔佳不问,卫玉琳也不再说下去。只将目光投向台上,随着拆扇扣合的一声轻响,女先生婉转如莺啼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过后,满座喝彩,掌声雷动。
故事太精彩,结束时是那么让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