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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精彩,结束时是那么让人意犹未尽,若没有中间片刻的空白,怎么能让这掌声如此激烈。
女先生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环顾四周,在二楼栏杆处的青年身上微微一顿,又迅速转开。书里的故事讲完了,结局了,可现实中的故事呢?是不是还有一个无法诉说的结局,或者是一个没能好好润色的开头。
卫玉琳凑到田柔佳身边,音调挑了很高。“你看吧,今天一定有好戏。”
没有人不爱看戏,即便是田柔佳。
青年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银袍少年,颀长的身姿借着日光在身后的巨柱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出,夺走青年手中酒壶。以一种平和而亲近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借酒消愁,抽刀断水,适得其反的道理将军难道不知?”
柔和而安静的声音,责备中又带了太多关怀。那么好听的声音,想来那人一定有很好看的容颜。可惜,阳光自窗中洒入,偏令那容颜罩上一层薄光,看不清五官。
呗夺走酒壶的男子微微一愣,正欲发怒,抬头看清来者容貌。不禁深色一滞,收回担在栏上的一条腿,站直身子抱拳行礼。“末将见过公子。”
“将军请起。”少年将他拉起,目光侧向台上休息品茶的女先生。“陈将军可知什么是真正的勇气?”
“末将愚钝。”被称作陈将军的青年谦恭的低了头,显然是要聆听垂询。
银袍少年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再次响起,“为将者,纵马杀敌,啜血杀敌不算勇敢。”
“末将不懂。”青年的神色十分茫然,看向少年的眼中尽是不解。
“对于军人来说,也许爱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难。杀人只需要一时的蛮力和冲动,而爱一个人则需要一生的仔细呵护。”少年趁那陈将军愣怔的空档,将手中的酒壶重新塞进他的手中。“将军总说自己是最勇敢的军人,解衣并不这么觉得。”
陈将军接过酒壶,两滴浊酒洒在袖上。目光自袖间抬起落在少年脸上,迷茫之色更重。“末将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刀尖里讨生活的男人,不配让一个女人为他驻足。”
“你怎么知道她不想为你驻足?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要武断的用自己的想法为另一个人决定了终身。”银袍少年的头微微一侧,看向台上慌忙将目光闪躲开的女先生,唇边荡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陈将军,快去吧。她在等你。”
“可是公子……”将军已然踟蹰。
“我的随身护卫因妻子病重,便请了长假陪她云游。如今我正缺一个信得过的贴身护卫。”银袍少年打断他,语调依然不缓不急。
“公子?”将军猛然抬头,看向少年。
少年抿唇一笑,微微点头。“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护卫。”
“多谢公子。”那将军跪地叩头,待公子叫起后,毫不犹豫的奔向了舞台。
女先生正要起身开讲,被突然跃然而上的他吓的不轻。“成哥,你这是做什么?”
陈成自会啊中掏出一只锦盒,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果断,“凤娘,请你嫁给我。”
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凤娘一起停顿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大家都在屏气凝神的等着凤娘回答。
她盯着那方锦盒看了半晌,在指尖即将要碰到锦盒时,又像触电般猛然收回。她在犹豫。
“凤娘!嫁给我!从今后我再不独留下你一人上战场。”他的保证中气十足,因为方才有人给了他保证。
这是当众求婚?锦盒中是结婚戒指?田柔佳回过神来,觉得这会儿应该给凤娘一些勇气,于是便推了推卫玉琳,卫玉琳会意,双手在唇边拢音,大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三声清脆的响声引来无数符合。凤娘抬起眼眸,娇嗔的扫向台下,素白如纸的脸上附上一朵艳红,似牡丹开放一样妖娆美丽。当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层阴影时,终于轻轻点头,伸手打开锦盒,将断了一半的玉簪插在了发髻之上。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少美丽的故事都是这样结局。田柔佳突然想到银袍少年的话,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没错,两个人的爱情才叫爱情,一个人的执着只能算作空想。她对蓝瑞,不过空想罢了。
思绪开阔,人似乎也清爽不少,正想提起精神好好的听下一场评书。卫玉琳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跑了出去。
可不过才出了门,便被一位身姿矫健的黑衣男子拦住。“小姐请留步。”
那男子眉目普通,原本并不好记,可眉尾处的青龙刺青却分外别致。
第一卷 小宅院 第七十九章 中毒
“玉珊来听书,舅父也要管么?”卫玉琳眼波流转,全然不见方才的活跃洒脱。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同卫玉珊如出一辙。
有一瞬间田柔佳也怀疑跟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谁。
对面的男子眸光错愕,显然他分不清楚这对双生姐妹。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姿态,生来便是蛊惑人的。“属下愚钝,并不知是大小姐。”
男子抱拳,诚惶诚恐,完全没注意卫玉琳微微蹙起的眉头。
“还不让开。”凛冽的声音自薄凉的唇瓣间呼出,平静下掩藏着三分怒意。
卫玉琳在生气,可对面的木头却完全没有发现。迅速转身,为她们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卫玉琳被他的举动气的半死,伸手抓起田柔佳抬脚便走。可天不遂人愿这话,真的不是白说的。不过才刚将左脚抬起,一个柔和而低沉的声音缓缓从身后响起。
“琳儿,你要去哪儿?”
卫玉琳神色一滞,垂头丧气的转身。抬眸,看向来者,一脸的不情不愿。“怎么偏只有你能看穿。我到底是哪里学的不像,你一眼便认出是我?”
俊朗容颜上,绽放的笑容似有若无。来者银袍加身,气宇轩昂。好看的薄唇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带着温柔又带着疏离。清浅的目光落在卫玉琳和田柔佳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声音透着笑意,“她从不牵着别人的手。”
没错,即便是心上人的手她也从未牵过。
卫玉琳像是触电一般松开田柔佳的手,脸上有一抹沮丧。“她天性薄凉,我学不来。”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只有你自己。十二分精致的别人,不如八分纯真的自己。”少年眸光清澈,笑容清浅。淡淡的几句话,就将卫玉珊黯淡的眸光点亮。然而听他说话,最好不要得意的太早。只见少年轻笑一声,又道,“虽天真烂漫讨人喜欢,可胡作非为便要不得了。姑母纵你胡闹,整个上京城无人敢多说闲话,可你怎好拖别人家的好姑娘下水?”
好姑娘?是说自己么?田柔佳嘴角轻扬,觉得这夸赞听起来委实不错。
卫玉琳可从不觉得田柔佳是什么好姑娘,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不过是比自己深谙大家闺秀的为人之道罢了。可骨子里,似乎比她荒唐多了。
“她若是好姑娘,这上京城里可找不到更坏的。”卫玉琳喜欢诋毁田柔佳,就如同她喜欢诋毁唐书祥一样。越是珍爱的东西,她越是要批判的体无完肤。
世界上有两类姑娘,口是心非和心直口快,卫玉琳就是二者的完美结合。有时候能将心包裹的严严实实,有时候又完全不在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可是规规矩矩做人,安安分分做事的。你不要毁我清誉。”田柔佳辩白,口头上是永远都不愿意卫玉琳占便宜的。
“有书祥,不用在乎清誉。”卫玉琳挑眉,拍了拍田柔佳的肩膀,将她推到银袍少年身边。“表哥,好姑娘交给你,送她回家。我还要去会会老朋友。”
卫玉琳摆手,只将背影留下。田柔佳恨不能怀有异能,召唤猛兽将她扑倒。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她不可一世的姐姐。
正要告别,却见银袍少年微微一拜。“解衣送姑娘回家。”
“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田柔佳慌忙摆手,“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家规,自己回去就好,不必劳烦公子。”
“姑娘推脱,可是厌烦解衣?”长眉微蹙,神色黯淡。
风姿卓绝的公子,谁会厌恶?田柔佳只能摇头不语,由着他将自己请上了马车。
回到丢脸的庄子上,原本以为贵公子会对此嗤之以鼻。可却料想不到,他却一脸兴趣盎然,指着青山绿水,唇角噙笑,“十里花海,群蝶飞舞,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大抵只有姑娘这种倾城美人吧。若能有幸同小姐毗邻,解衣此生再无他求。”
情话说的很露骨,田柔佳本应该扭捏的低头,羞红了脸。田柔佳是谁?古代男人含蓄的情话对她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杀伤力。
“公子想要买下这块地,建别院么?”
田柔佳兴致盎然,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银袍少年。
错愕在眼底稍纵即逝,少年勾唇而笑。“姑娘想把这么好的地卖给在下?”
“你若想要。”这么破的地,种药不发芽,偏长些没用的花。田柔佳不是花农,自然不想留下手里的地。能卖银子换一块好地最好。
“那姑娘的花?”
“你一并付钱给我啊。”
见过打劫的,却没见过打劫如此明目张胆的。银袍少年的错愕这次在眼底停留了数秒,方才拂去。“我不需要这艳丽的玫瑰,但我却知道,这上京城里有一位非常喜爱玫瑰的夫人。姑娘若是有意做成这笔生意,解衣倒是愿意为姑娘引荐一下。”
“如此便劳烦公子了。”田柔佳笑着行礼,运气好到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银袍少年但笑不语,抬头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作揖告辞。
田柔佳也不做挽留,转身却和听了半天墙角的田靖稀撞了一个满怀。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田柔佳按住胸口险些跳出来的心脏,不满意的瞪着田靖稀。
田靖稀踮起脚尖,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绝尘而去的马车。“那人……”
“如何?”田柔佳挑眉,伸手将他推开,走进院子。
“是姜堰的独子,姜解衣。姐姐怎会同他认识?”
卫玉琳的表哥?姜堰的儿子?大将军和右相?这样的朝廷,夹缝求生存的恐怕要属皇帝了。
田柔佳和田靖稀打打闹闹,追追逐逐的进了门。正巧苏氏刚将饭做好,见田柔佳进来,一张脸似是绽开的花,“我的姑娘,那公子是谁?长眉秀目的,很是俊俏呢。”
田柔佳脸挂黑线,不予理睬,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摆放在圆桌上的饭菜上。
“着实饿的紧,先用饭吧,用饭。”
春桃适时的递上了湿帕子,“姑娘,净手。”
田柔佳觉得春桃就是靠谱,总是能适时解救她于水火之中。遂忙递上笑脸,接过帕子,匆匆的净了手。奔着一桌的清粥小菜而去。
“我觉得有点头晕。”用过饭后,田柔佳摇摇欲坠,怎么也不能自己从外厅走回卧房。
挣扎了不下四次之后,田柔佳稳稳的坐在了榻上。苦思冥想,觉得自己可能这些天有点营养不良。
坐在一旁啜茶的田靖稀,挑眸见田柔佳脸色惨白,不禁惊呼。“姐,你怎么像是被人蹂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