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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亲眼瞧见了凤璇阳杀人,而后未免被凤璇阳发现杀他灭口,他只得强忍着愤怒潜逃出来,放讯息给周围的人,那时住在汉冬城的武林人士都纷纷前来,而后便是凤璇阳重伤众人了。
然而,现下不同的是,复生前的武林中人大都是汉冬城的人,与向宗私下交好,眼见向宗被杀,自然将矛头都指向了凤璇阳。而如今,复生后赶来的众人,多数是前来参加婚礼之人,与向宗关系一般,自然不会一心向着向宗。
真不知,这提前了三个月的灭门惨案,是幸,抑或是不幸。
话说回来,龙倾寒看了陶槐一眼,发觉陶槐说话时呼吸正常,神色不似作假,可他对陶槐仍未放下疑虑。
只因陶槐这人城府极其之深。他犹记得,复生前,凤璇阳在婚宴上杀死的新娘,乃是他人假扮,后来众人厉声斥骂凤璇阳杀人将其赶走后,向宗方道出真假新娘之事。而后没多久,陶槐便与真正的向芊双一同成了亲。在灭庄当日,陶槐夫妇俩恰巧外出。归来后惊闻此事,向芊双便病倒了,而陶槐则开始着手于掌控向梅山庄的基业。不久,向芊双抑郁寡欢去世,陶槐则在向梅山庄的基础上,新建了一个山庄,数年后基业大成,在江湖上的地位远高于昔日的向梅山庄,完全可与天剑宗媲美。
如此看来,陶槐这人平日看起虽似个愣小子,但真正比起谋计,却不比他们差。
如今且静观其变罢,若是陶槐有心相助凤璇阳,倒也并非坏事,但他若是胆敢对凤璇阳不利……
忽地,龙倾寒全身腾升起浓烈的杀意,双眸里满是嗜血的凶光,然而,一只温厚的手伸了过来,将他攥紧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慢慢松开。
龙倾寒一怔,望向那握着他手的人,一种名唤温暖的感觉,从彼此相牵的手涌上,汇入四肢血液。无论在哪里,似乎只要在那个人的身边,就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对上温柔的双眸,流露出心底最真心的笑。长长的袍袖挡住了他们的手,但就在这个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的手第一次紧紧相牵,从此,牵起了他们碧落黄泉永生相守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部分的内容真的很多很多……阴谋神马的快把我玩坏了QAQ
怕乃们看得晕呼呼,解释一下~~
子时初:晚上点
一炷香的时间:大概一个小时
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
☆、第二十一章·灭庄凶手终得知
陶槐的话让众人都生出了疑虑,一时之间,都不知他可不可信了。但一来陶槐的正道身份摆在那里,二来向宗乃是他的岳父,他当是不会同凤璇阳一伙才是。
可毕竟凤璇阳的嫌疑大,众人也不会一下子便放下心来,是以有人开口问道:“不知陶少镖头,缘何会同凤教主在一块,甚至相处得如此之晚。”
陶槐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与向大小姐婚宴之事,想必大家都知晓。其实,婚宴当日,非是在下不愿娶向大小姐,而是在下另有心仪之人,那便是替她下嫁的女子,也即是在下如今的夫人。”
众人一愣,直觉此事有些古怪,便竖起了耳朵听。
陶槐又道:“想必诸位不知,向大小姐远在婚宴之前,向庄主以防她私逃出去,便被她关押了起来。因而,之后与在下会面,乃至成亲之时的向芊双都是由在下夫人假扮。在下与夫人的相处中渐生情愫,然而,却在成亲前一日……”他瞟了一眼凤璇阳, “凤教主前来告知在下,在下心仪之人并非真正的向芊双,而是他人假扮。”
说完这话,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众人,不再作答。他相信众人不傻,自然会明白他所言之意。作为一个告知自己真相的恩人,会与其相处至晚上,也不足奇。
众人的疑虑渐渐消失,唯有龙倾寒犹觉得有些古怪。先前凤璇阳还曾问他,可是他将真假向芊双之事告知陶槐,因他未曾做过,是以只是笑而不答。可如今,却没想这真正告知之人乃是凤璇阳,那他为何要多此一问。
龙倾寒的眉头皱紧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只要抓住了,便可理清头绪,知晓一切真相。
“陶少镖头,依你所说,你与凤教主分别不久,可缘何你现下方到此地。再者,你言说你同凤教主在一块,可有人作证?”
陶槐也是个精明的人,他微微露出个笑容,谦和地平摊着手到龙倾寒处,道:“龙少主与在下的夫人可以作证。至于缘何现下方来此,盖因天色已晚,在下要送夫人回去歇息,是以方迟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侧头问龙倾寒道:“龙少主,此事当真。”
龙倾寒一怔,不明意味地瞟了陶槐一眼,便道:“不错,今夜陶兄相邀,我才会得以一同饮酒。哪知分开不过须臾,凤教主便先我一步来到了庄内,”龙倾寒轻叹了口气, “是以方才我方会多次出言替凤教主辩解。。”
“我昨夜恰巧在客栈饮酒,那时还瞧着龙少主与凤璇阳在一块,约莫子时初时才分开,怎地……”
那人话未说完,便被陶槐打断了,“说来都是在下太过心急。其实在下早已想邀他们俩同饮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是以昨夜恰巧遇见了他们俩,便厚着脸皮邀着他们又饮了一回酒。”
众人看了眼陶槐,发觉他脸上的神情不假,是以这心中的疑虑也慢慢放了下来。
“但若说并非凤教主,那凶手究竟是何人?那这个‘魔’指的又是甚?”
陶槐扬起了眉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凤璇阳一眼,道:“想必,凤教主会知晓答案。”
凤璇阳双眸一眯,泛出危险的光,然而陶槐却是一脸轻笑,丝毫没有动摇。眼看众人都将目光放了过来,现下也由不得凤璇阳他不说了。
凤璇阳双唇微张,便觉手心里传来了一阵略微冰凉的触感,微微侧眼,看到身边人眼底的担忧,他微微一笑,复又将视线放回到了众人身上,道:“先前本座曾说本座到来之时,有人攻击本座。”他一顿,看到大家点头后,又道:“其实,向庄主亦是如此,他的神智有些不清,见到本座便攻击上来,当时本座缠了一阵,便被其余庄内的人围攻起来,阻了去路。而我赶到之时,恰巧便碰到了你们。至于你们所说的红衣人,其实……”
这时,凤璇阳忽地停了下来,众人的呼吸也跟着停止了一般,各个都睁大了双眼,期待他说出实情。然而,凤璇阳只是低垂下了眼睑,皱眉不答,将众人的心都提得紧紧的。
“红衣人……可是向庄主?”一道凄冷的声音缓缓传来,众人这悬着的心随着那句“红衣人”刚得放下,又忽地被“向庄主”三字怵地提起。
众人浑身一震,惊诧地望去,只见发话的龙倾寒正蹲在先前取出那把染血银剑的地方,手里正扯着一大块被火烧过的碎料。众人走过去一瞧,发现那块碎料似是被倒下的衣柜压到,又因大火灭得及时之故,是以方能犹存。虽大部分已被灼黑,但犹存的部分可清晰看出乃是红色的。龙倾寒将其抖开,惊见这块碎料巨大,若是还原原样,兴许便是一件红衣。
“这……”众人大惊,红衣在此,凶器也在此,莫非杀人凶手当真是向宗?可为何他要将剑与红衣丢却一旁。
龙倾寒缓缓地道:“我方才所言,凤教主,可是属实?”
凤璇阳定定地望了他一眼,便重重地点了点头。瞬间,众人一片哗然。
谁会想到,灭庄之人竟会是自家庄主——向宗!
“如此,莫怪凤教主不肯作辩了,细想,若是他言说乃是向庄主亲手杀人,只怕诸位都不会相信,是以他无能作辩,方会一直沉默。”
龙倾寒开口替凤璇阳解释,及至此刻,众人的疑虑也渐渐消了。但是好好的一个庄主,又为何会杀人,甚至自行了断。
龙倾寒对此事也极为不解,无法,他只得将目光放在凤璇阳身上,期望他能解答。
凤璇阳的手攥紧了,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本座到来时,便瞧见庄内已有不少尸体,而许多人……正自相残杀。”
“什么!”这一个消息,无疑将众人震撼了。
“本座前去寻找向庄主,发觉他正执剑将数人杀死,本座一急,便欲上前将他抓到手,哪知竟被数人拦下,无法,只得将他们尽数杀死。而当本座赶上前时,却见向庄主冲进了房屋的火海里,之后便是遇上龙少主与诸位了。至于缘何他们会自相残杀,本座却是不知。那个‘魔’字,本座更是不知了,本座与向庄主并无深仇大恨,再者他还算是本座的亲家,本座又岂会当着众人的面置他于死地。依本座猜想,兴许这个魔……”凤璇阳声音一沉,不明意味地瞥了众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是个人名抑或是一件物品呢。”
一句话,让众人纷纷低下头窃语起来,然而放眼当今江湖,却是无人名字乃至称号中带着“魔”字的。
然而,便在众人纷纷摇头叹气之时,忽地,从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只见一位有些年纪的人抖着手直指凤璇阳,他的嘴里不停地打抖,双目瞪大地道:“魔……魔,难道是他?!不可能,不可能,他……不……这一定是他的诅咒,一定是,啊——”
他凄厉地一喊,竟忽地抱头咆哮着跑了出去,宛如发疯了一般,边跑边嘶声大喊:“不可能,不可能!”
众人纷纷疑惑不解,但他们对此人并不熟络,是以众人除却面面相觑外,却无人追及上去。
而龙倾寒则是皱起了眉头,那个人似是知晓些什么,他又回头看了凤璇阳一眼,发觉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冷笑,不明意味。
他能感觉到,方才那人欲出口的便是“魔月”,魔月,又见魔月,那究竟是什么。
他眸色一凛,看着凤璇阳的眸里多了几分意味。
然而,那人已经跑远,余下众人年纪都较轻,却都是茫然不知的模样,一时之间,却也探不出什么消息。
龙倾寒长叹了一声,便走到了向宗的尸体前蹲下,看看这具尸体能否让他解开疑惑。诅咒之说他自是不信的,因而,他完全相信此事,必是人为,不若,庄里人怎会一夜之间自相残杀。
此时,向宗的尸体已经完全冷却,僵化,双目大睁,一副震惊的神情,似是不甘,又似是忿恨。他究竟碰到了什么,缘何要穿红衣,甚至是杀人。
龙倾寒闭上了双目,将两世的记忆融合,看看可会有什么发现。可越是比较起来细想,越是找不着头绪,复生前,向宗的尸体已经烧毁,众人将罪归责到凤璇阳身上,此事便以此了之。然而,如今复生后,许多都变了,譬如,时间。
缘何会提前三个月,这时间上究竟有何干系。
“倾寒,你瞧。”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侧头一看,凤璇阳正蹲在他的旁边,手指着向宗的脸。
龙倾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忽地怔住了。只见那张脸上虽覆满了尘埃,但他眉心,却有一颗红点,一颗细小得若不仔细看,则看不出的红点。
“这红点是甚?”龙倾寒伸出手,便要触上去。
然而一只手却快他一步将他的手捞了过来,微微抬眸,他疑惑地看着凤璇阳。
凤璇阳拧起眉道:“若本座未估错,这红点,要么是暗器所为,要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