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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十步的距离,他竟然紧张得浑身发抖,额头渗出了薄汗。有这么一刻,他宁愿这条阶梯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不让他看到未知的恐惧。
然则,路终有到达的一刻,他静静地迎风在站这大门之前,只见其门扉紧扣,门口也无守卫之人。脸色旋即一沉,这般,与平日里大开玄门迎客的天剑宗完全两样,那恐惧越发放大,使得他欲叩门的手都颤抖起来。
“咚咚咚”,豪门被门环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间响起,空旷中撩起了回荡的声响,然而,当着回响的余韵消失在山间时,这门依旧紧扣,仿若一点事叩音都未产生一般。
龙倾寒浑身一震,心跳骤然加快,恍惚中,脑中忽然浮现出当年全家被灭门的惨况,死人,鲜血,嘶鸣!他颤抖着手,不死心地又敲了几下,期望里头有一丝回应,来安抚他躁动的心,可是没有,始终没有回应。
他害怕得全身颤抖,踉跄了一步,看着那高高的门墙,轻咬下唇。
天剑宗为防有贼人来袭,这门墙建得极其之高,轻功一般之人都无法上去。但好在与凤璇阳在一块的日子里,他的轻功与武功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寻了个方便的位置,他执剑在地上一划,借助剑气一跃,轻易地便跃到了门墙之上,站在上头高高俯瞰。
心头一松,里头没有他预想中血光满地的惨况,但是却是一片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龙倾寒浑身一震,他跃下了门墙,环顾了四周,发现一点打斗痕迹都无,但是这般安静却甚是古怪。
他一心急,边朝爹娘所居的庭院跑去,边急忙大声喊道:“爹,娘!孩儿回来了!”携带着内力的喊声极其之大,在天剑宗内四处弥走,然而,除却久久荡开的声音在山间回响,便再无其他回应了。
他的心脏骤然一缩,加快了脚程跃去。当冲到了龙越所居的庭院里时,他触目惊愕,只见这庭院里满是萧索的落叶,奔跑时带来的风扬起,吹起地上滚滚的沙尘,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这里已许久未有人清扫过了。
他咽了咽口唾沫,颤颤巍巍地朝房间走去,轻轻地叩了叩门,期望里头能有人回应,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胡思乱想。
然,仍旧没有丝毫的回应。这一刻,他怕了,他害怕推门进去后,看到的是两具尸体,他怕,他怕又一次面对家人的死亡!
他低垂下了眉,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这才缓缓地推开了门,迟疑了许久,才一步一步地踏入里头。
他轻声朝卧房走去,口中小声地叫唤着爹娘的名字。当走到尽头之时,那心中所想的尸体没有出现,此时,心中的巨石终于得以稳稳落下。
可是,看着这空荡毫无一人的房间,心头的不安再次涌上,此处没有人,那么人究竟去了何处。他的唇抿紧了,怵然撒腿朝外头跑去,用脚踹开了一间又一间的房门,冲到里头大声询问:“有人么,有人么!”
然而,直到他将天剑宗跑遍了,累极倦极,嗓子喊哑之时,也没有一点儿人迹。
偌大个天剑宗,里头住了多少的人,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无,究竟他们去了哪里!为何竟都消失不见了。
明光一闪,他忽地想到城里那些人古怪的神情,急忙冲了出去,回到了玄明城里,找到一个平日里与天剑宗交易粮油的米商,厉声问道:“天剑宗究竟发生何事!”
看到那突然冒出的龙倾寒,米商被吓了一跳:“龙……龙少主,您回来了。”
龙倾寒一急,急忙扯住了他的手臂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天剑宗究竟发生了何事!”
米商一顿,余光瞥了一眼四周,当即便拉着龙倾寒到了里间,悄声跟他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大约几日前,我还见着过天剑宗的人下来买米。当时我手头上的米所剩不多,供货不足,便说待三日后,这米送至后,我再派人给天剑宗送去。岂知三日后,我派人送去时,却无人来接应。伙计无奈地归来,同我说,当时大门紧闭,他们敲了许久的门都未有人来开,等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都未有人开门后,伙计们便归来了。”
一记响雷,在龙倾寒的耳边砰然炸开,他震惊得脚步微晃,颤抖着问道:“你可还记得,最后一次见着天剑宗之人,是何时?你确信那是我们的人么?”
米商皱了皱眉,回忆道:“约莫是九月初的时候,具体哪一日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确信必是你们天剑宗之人无疑,平日里都是那个小伙子来我这买的,我不会认错。”
“那在那三日里,你可还见过天剑宗其余人。”
“唔,我想想,”米商敲了敲下巴,双眼忽而一亮,“是了,我忆起了。送米前两夜,约莫子时时,我出外饮酒归来,正巧在街上碰见了龙宗主,瞧见他手里正拿着剑,一个人似要出城去。当时夜已深,我以为又是你们江湖中人要去比武甚的,也未在意。且他当时的脸色有些凝重,我以为他心情不佳,便未敢上前与他问好。”
龙倾寒闻言,浑身大震,他爹平日里作息极其规律,这亥时末便已经就寝了,怎地会子时末还外出,甚至还带着剑!他脚步一晃,继续问道:“那之后呢,第二日你可还见着我爹归来。”
米商皱眉思索,摇头道:“未有,从卯时正至戌时初我开店期间,都未见过他。不过,这也说不得准,毕竟他夜半归来也有可能,再者,玄明城如此之大,他兴许不走我这条路,而行另一条呢。但龙少主你倒是可问问城里的守卫,兴许他们有记录。”
龙倾寒抿了抿唇,拱手道:“多谢,若果有何线索,我再来寻你。”
米商客气地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若果能为你寻着龙宗主,也是好的。”
听得这话,龙倾寒脚步一顿,拉回欲离的身子,问道:“听你口中所言,莫非你知晓我爹已经失踪?”
米商眼珠一晃,看了一眼外头,便低声道:“当时伙计不见人后,我便亲自去了一趟,发觉无人,便觉得古怪了。后来没得几日,陆陆续续也有人前去,都是败兴而归。之后,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这天剑宗宗主失踪之事便闹得全城皆知了。”
龙倾寒一怔,思及那些人古怪的眼神,又问道:“既是全城皆知,你为何仍如此神秘地拉我至这暗处细说。”
“嗨,龙少主,你有所不知,”米商一拍大腿,忿恨地道,“你不在的时日,听闻江湖上出了杀人的大事,许多江湖门派的掌门齐聚玄明城,一同去寻龙宗主,哪知都被龙宗主给挡下了,之后他们各个败兴而归。虽说他们都已离去,但防着些总是好的,若是让他们知晓,如今龙宗主已经失踪,指不准这些人会将气迁怒至你们天剑宗的身上,是以大伙即便知晓此事,也不会胡说出去。”
闻得这话,方才急躁的心都升起了一股暖意,他爹果真厉害,赚尽人心,他若能有他爹一丁点儿本事,当是多好。
他微微一笑,颔首谢过米商后,便告辞了。出门后,他身姿一拔,便朝城门跃去。至城门后,他寻来了几个九月初值夜的守卫,打听了一番,但也只听得,他爹龙越乃是九月初九当晚出去的,但似乎一直都未归来,不过他们守卫称,龙越毕竟是个有武功的江湖人,指不准从侧边翻墙而入也说不准。
龙倾寒闻言一震,九月初九,而今日九月十四,那便是说这是五日前发生的事。心中一阵胆寒,他震惊得双瞳大睁,若果那时他未在路上因为花修鸣之事耽搁,那么也不会见不着他双亲了。
他踉跄了几步方站稳住脚,为何,不过是从苗疆回来的短短十数日,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他爹失踪未归,那么其他人呢,天剑宗里头,带上弟子,少说有百余人,为何竟忽然都失踪不见了。
他一步一步,颤着双腿回家,边行边冥思苦想这其中的问题。听守城的人说,并未瞧着天剑宗有大批人离去,但若果分成几人相继离开,那他们便不知情了,毕竟每日里出城之人甚多,他们也记不得天剑宗里头人的模样,且天剑宗处在山上,指不准宗内众人会从山的另一头离开。
思及这点,龙倾寒加快了脚程,折到了落山的后山,瞧瞧可会瞧着有离开的痕迹。
然而,不知是他们未从此处离开,还是因为时日已久的缘故,都未发现什么端倪。那些人仿若人间蒸发一般,突然便不见了踪影,寻不到了。况且这后山地势险要,平日里都没人敢翻出天剑宗的门墙,到后山玩耍。而天剑宗自建成以来,也只是辟了一条从玄明城到宗内的路,另一条路却是未辟,若果当真是从那处离开的话,宗内老弱妇孺必走不了多远。
那,可会是……脑中闪过一道明光,龙倾寒幡然醒悟,急忙冲去了父亲的居房内。
☆、第一零二章·惊知家书被偷换
龙倾寒冲进了龙越的房间里;四处寻找着机关。他以为能一夜之间消失恁多人,而又不经过城里及后山,那么;便只可能是宗派内有密道了。而一般密道都用于主人避险之用,是以大都会建于主人房内。
不过;他在天剑宗里二十年,却一直都未听龙越提起过密道之事;因此此时找起来,甚是困难。
他找了许久;所有可疑的东西他都动过了;但却一直未能找着所谓开启密道的机关。
失落之下,他轻叹一声,双手撑在书桌之上;以舒缓心头的压抑。然而一个晃眼,他便被书桌上头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只见书桌正中央,一枝狼毫下压着一张被墨迹晕染了点滴的纸,他愣了愣,从纸上墨迹以及狼毫的随意摆放来看,似是他爹当时犹在写东西,但不知发生何事,使其匆匆地丢下了笔离去。
龙倾寒拿开了那只狼毫,取过下方的纸大致浏览了一遍,愕然愣住了。
只见上头的内容大致是说双亲思念过甚,心忧孩儿安危。
但这封信却未写完,止在了一句“望吾儿早归……”之上,笔触恰恰落在“归”后的一个“家”字的 “丶”上,由此可见,显是因时间仓促,或是发生了何事,使得他爹不得不中途停下笔来。
在这张回信的旁边,放置着一个信封,龙倾寒取过来看,正是自己先前在去丹霞州路上所写的信。
从他寄信处到天剑宗,也是十数日的路程,从父亲还在写这封回信来看,想来这封信刚到不久,他便出事了。
可是,他爹到底去了哪儿,偌大个城里,都寻不到,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尽数消失,让他甚是心忧。
龙倾寒拿起他爹未写完的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期望能从中寻到什么疑点,可是看了许久,都未发觉有何不妥,里头写的也都是些普通的内容,唯一不对劲的,便是方才所说的太过仓促,未写完了。
可又会是何事使得他爹突然放下了笔,于夜深子时出去。
龙倾寒攥紧了手里的书信,微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更薄的线,他随意地四处扫了一眼,却一个晃眼,看到书桌的左手边,靠墙的雕花木柜上有个奇怪的痕迹。他疑惑地走过去,发现在那书柜之上,有一个微小而不可见的小孔,若非在日光恰巧映射在这木柜之上,折出彩光,只怕他也发觉不了。
他触手上去摸了摸,发现那小孔似是因什么东西刺入柜中而形成的。两手打开木柜,愕然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