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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崔氏和那个小妾月兰最老实不过,是绝不敢在这种场合插嘴的,忽听金凤举在饭桌旁叫道:“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她们才停止斗嘴,一个个笑颜如花的赶了过去。
一大张桌子上,只有金凤举和江婉莹还有孩子们围坐在一起,三个姨娘和小妾这时候不能上桌,只能在旁边伺候着,且不能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不说金凤举和妻妾们在这里用饭,只说晚风轩中,从金凤举走后,气氛就立刻变的欢乐起来。
藏锋和藏娇手里举着玉佩,欢快的你追我赶,一会儿又停下来,交换着看看彼此的,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玉娘走出来,擦着眼泪道:“骨肉天性,这的确没办法抹灭,奶奶看小侯爷从前何等狠心?又是几年都没露过面儿,可是给了少爷姑娘一点子东西,就把他们乐成这样。”
傅秋宁笑道:“总算他的良心还没让狗全吃了,知道给孩子件礼物做个念想,也不枉孩子叫他一声爹。”说完见两个小孩儿对着烛光高高举起玉佩,不由得吓了一跳,忙上前把玉佩取下来,一边道:“两个小祖宗啊,这东西名贵的很,你们这么冒失,当心摔碎了。”一边说着,就把玉佩给了玉娘,道:“找几根红线拴起来,给他们戴在脖子上。”
藏锋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娘亲,既然这么名贵,不如拿去卖啊,是不是可以有好多钱?”
“你钻进钱眼里去了?这可是你们的爹给的,日后他即便不来,也是个念想。怎么就要拿出去卖?你倒真舍得。”傅秋宁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却见藏锋低下了头,红着眼圈道:“爹如果不来,不喜欢我们,留着念想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卖了,娘和玉娘雨阶就可以少绣一点花,好好儿歇歇眼睛。”他说完,藏娇也就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娘亲,每天晚上你们都要点着那油灯绣花,眼睛会累坏的。”
第十九章:看透
傅秋宁忍不住将藏锋和藏娇一把搂进怀里,只觉眼泪止也止不住,如珠子般啪啪往下掉着,玉娘也在那里哭。只把藏锋和藏娇都吓了一跳,连忙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期期艾艾道:“娘……别哭……别哭……都是孩儿不好,惹娘亲伤心了……”
“傻孩子,娘亲不是伤心,娘亲是高兴的。”傅秋宁搂着两个孩子,看向玉娘道:“你看看,咱们可不是没白疼他们?这么点儿的年纪,就知道心疼咱们了。那些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小小姐,哪里能有他们懂事儿?”
玉娘也擦着眼泪笑道:“可不是?奶奶说的真真是至理,所以富贵人家多出纨绔,倒不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傅秋宁点点头,又握着两个孩子的手道:“放心吧,娘亲心里有数,每天晚上做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睡眠又好,第二天也可以锻炼,一天下来,倒也不怎么累眼睛,这些事我会安排的,你们两个好好读书就行,不必为我们担心。”
藏锋和藏焦点点头,于是傅秋宁就让他们去厨房看看饭好没好,见两个孩子去了,她这才对玉娘道:“锋儿和娇儿不知道,他们今天,是救了我一命啊。”
玉娘大惊失色道:“奶奶,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叫……救了你一命?难道……难道小侯爷……他竟然是来杀您的不成?”
傅秋宁苦笑道:“他不是来杀我,他只怕是来休我的。只要我被休回镇江王府,即便我自己想要活着,我那狠心的爷爷和父亲也万万不会容忍我活着败坏门风,定会一根绳子勒死我,好对外说我为保名节自尽,倒可以不轻不重的稍微抹黑下金镶侯府。”
玉娘骇然无语,却听傅秋宁继续淡淡道:“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小侯爷来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迟的多了,想来我这闭关锁院的方法,倒也有些效果,最起码他在五年后才又想起我来,让我逃了几年的性命,又等到锋儿和娇儿长大,让他看见了,动了恻隐之心,我这一劫大概是逃过去了。”
玉娘面上这才恢复血色,喃喃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以后小侯爷就不会再想着休掉奶奶了是吗?但是也不会再过来?”
傅秋宁道:“嗯,应该是再不会过来了吧。不过也许过几年后,或者就是现在,他应该会把锋儿和娇儿接走,放到其他人房里,让他们继续念书光耀门楣。或许他会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那便是我的造化。又或许他不念我这几年养育锋儿娇儿的恩情,将我休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吧。将来只要锋儿和娇儿能给入了族谱,他们便是小侯爷名正言顺的长子长女,即使不是嫡出,倒也应该没人敢随意欺负打骂,这我也就放心了。”
“不,一定不会休掉奶奶的,小侯爷……小侯爷不会这么没良心,这些年,奴婢偶尔去别处,也能听人说他从未再纳新人进府,可见他对那个二奶奶是长情的,但凡是这样的人,他……他不至于这样的没良心,奶奶放心好了。”
“嗯,但愿如此吧。”傅秋宁微微一笑,暗道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天,我也未必就肯回镇江王府坐以待毙。也许逃出去,在哪个戏班子里也能混口饭吃呢。
因为才从苏州办差回来,所以金凤举倒是着实的忙碌了几天,基本上就在宫里和荣亲王赵伦府里走动,白日里倒是没什么时间回侯府,不过夜晚回来,也只是在妻妾们房间里轮流歇一歇,一时间倒是还顾不上傅秋宁和两个孩子。
终于这一日事情的余波都平息的差不多了,皇上怜他辛苦,特意准许他休假三日,不必上朝。目前金凤举还没有正式的封侯,身上领着的是一个翰林修撰的职务,只不过他并不在翰林院内编书,而是随时奉皇命巡视全国各地,就等于是长期的钦差,最肥也是非常有权力的一个职务了。
平日里不领钦差之职时,他才会去翰林院内协助编书,也是闲散职务,所以倒自由一些,只是这休息三日不必上朝却是有些难得。因此这一日便饱饱的睡了一觉,待起来时,只见日上三竿,江氏在一旁笑道:“这些日子你着实辛苦了,看睡到了这个时候儿。快起来,今儿中午你还要做次主角儿呢。”
“做主角?什么主角?”金凤举起身洗了脸,对几个丫鬟的爱慕热切目光仿佛视而不见,将毛巾向盆里一丢,才坐在椅子上,江氏亲自为他梳头,一边笑道:“竟然真的不知道?今儿是你的生辰,难道忘了不成?”
“我的生辰?难道今日是四月十六?”金凤举愕然转身,却被江氏照头发上轻轻拍了一下,听她笑道:“别乱动,瞧梳乱了。”
金凤举微微一笑,只惹得那几个偷看他的丫鬟个个脸红心跳不已,当着奶奶的面儿又不敢上前,只能一个个在心里暗暗哀怨,心道谁家少爷是我们家的这个样儿啊?别说是将来的小侯爷,便不是小侯爷,这屋里也该有几个甚至十几个通房丫头吧,时常听别人家的奶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只有我们这位爷,忒不解风情,到现在,还是他身边那两个侍女当着通房丫头,呸,明明都二十多岁了,还不嫌害臊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知用什么狐媚子手段,哄得爷就是不肯换了她们。
“这里不必你们伺候了,都出去吧。”江婉莹在镜子里看见丫鬟们的形态,不由笑着打发了出去,然后伸出春葱般的手指在金凤举脸上轻轻一划,小声道:“表哥就是长了这样一副好相貌,听闻京中人都说你是这京城里的第一美男子呢,原本你都成婚几年了,孩子也都四五岁,这第一美男子的名声也该让贤了才是。可上次和五奶奶她们聚着,大家还是这么说,我就奇怪,替你摘着说,不该再让你占着名头了,都有六个孩子的人,还是什么第一美男子啊?可是你猜她们怎么说?”
第二十章:生日
金凤举淡淡笑道:“怎么说有什么要紧?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长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别觉着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话说的,谁敢这么想你?谁不知我们家爷可是御前的红人,这代天巡守的长期钦差,可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可见当今圣上对您的器重,皇上是千古明君,他看重的人才,谁敢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别人怎么看我又如何,只要奶奶你不这么想就好。”金凤举拉住江婉莹的手笑着道,却见江婉莹红了脸,轻轻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的甜言蜜语,难怪咱们府里那些丫鬟看见你眼珠子都不会动弹了。”想了想又坐在金凤举身边,叹气道:“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六年了,我和你的儿女都有了两个,其实你还这么年轻,才二十二,一言一笑还是这样的迷人,表哥,你这样出色,我真是害怕,害怕哪一日里你就厌烦我了,我也再配不上你,看你这模样,比我还年轻一些呢。”
金凤举笑道:“你为家事操劳,自然辛苦。你放心,我这人你难道还不知?最是厌烦争斗争宠,那时迫不得已多娶了几个,我已觉着愧对了你,还要什么新人啊?我也不喜欢,有你们几个和采莲碧玉陪着我,足够了,本来事情繁忙,在府里的时候也不是很多,幸亏你们争气,不然哪有这么多的天伦之乐可享?”
江婉莹注视着金凤举俊秀无比的容貌,一颗心不由痴痴的,倒在对方怀中,脉脉闭眼道:“表哥,你说,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胡说,怎么不能白头偕老?”金凤举佯怒道。
“表哥,我怕,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能自己左右的,天意难违,我……我真的怕……”
“怕什么?你又多心了不是?”金凤举安抚的拍拍江婉莹肩头,心中升起一抹怜爱:“好了,你自嫁了我,时常说这样话,如今不也是好好的?你只说怕太顺遂太幸福容易夭折,可如今咱们也平平安安的过了五年,不要再多想,快起来更衣,随我一起去给老太太和母亲请安,今儿虽是我的生辰,却是要陪她们好好乐一乐的。也不知父亲近日有没有信来,我这阵子太忙了,也没顾上问。”
一边说着,江婉莹也起来了,自己擦干了眼泪,重新梳洗过,又更换了衣裳,和金凤举来到后院,陪金老太君和侯爷夫人一起说话,稍后金家二老爷的夫人和女媳们也过来了,到晌午后方尽欢而散。
因一行人回到江氏房中,金凤举也难得偷到这浮生半日闲,也不去别处,只在炕上与妻妾们说笑,因说到开春要收这一季租子,江氏便说那些佃户们越来越有些放肆,去年秋的租子就少交了近一成,今年春又央告着要减一些,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金凤举在旁边听了,淡淡道:“这也没什么,去年年景不是太好,多少地方都遭了灾,咱们家算是遭灾少的,佃户们也不容易,开春了又要开地买种屯肥的,花费也不少,他们要减,给他们再减一成也就是了。”
江氏便笑着埋怨道:“哎哟我的爷,您上下嘴皮子一张,说的倒是轻巧,减一成,减了一成他们倒是轻松了,咱们家吃什么?这真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金凤举微微皱了皱眉头,许氏在一旁看见了,心中雪亮也似,忙笑道:“姐姐不能这么说,咱们爷是什么人?别看他不管家,其实这家里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皇上主张仁政,咱们爷常在御前行走,乐的给百姓们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