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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举也不躲,就挨了她这轻轻一脚,倚在榻上施施然道:“怎么这就恼了?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说完见傅秋宁疑惑道:“过河拆桥?”他便笑了一笑,双眼紧盯着秋宁道:“难道不是吗?守宫砂的事儿过去了,还有必要继续笼络我吗?”
“你以为我是提前知道了婆婆和婉二奶奶的计划,所以才把自己给你,用来躲避这一劫?”从金凤举的话里,傅秋宁就明白他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了。以他的聪明,自然能够想到自己为什么忽然肯把身子给了他。就算是愚钝的男人,都该想到这一点的。
“难道不是?”金凤举挑眉,面上却没有什么生气的表情,只是眼里似乎有一丝黯然。
“我记得,去年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儿吧,或许比现在要晚几天,你突然出现在这晚风轩,从此就横插进我和孩子们的生命中。如今一年过去了,我是个什么性子,以小侯爷的聪明才智,您的心里应该有答案吧?”傅秋宁不答反问,扭过头去看窗子,却又在问完最后一句话转过头来。
金凤举微微点头:“没错,我心里觉着你不是这样为了逃过一劫就甘愿把身子给我的人,只是我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了。怎么看,素日秋宁对我也是冷冷的,若说你心里有几分喜欢我,这还真的有些不太敢相信。”
“呸”傅秋宁忍不住笑着啐了一口,然后又偏过头,淡淡道:“枕上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只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金凤举只略思索了一下,便笑道:“果然是才女,这般誓言也十分有趣,倒与《上邪》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话音刚落,就听傅秋宁冷笑一声道:“自古女子总是痴心的,这些山盟海誓,也只有女人会相信。男人们可以随口说出千万句誓言蜜语,可却不会有一句真正放在心头上。”
“秋宁既然这样不信山盟海誓,恰好我也不是喜欢口头上说这些的人,究竟我心中是怎样爱你,说是不作数的。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你来慢慢证明。”金凤举何等聪明的人,立刻便明白了傅秋宁的心意,暗道自己这个妻子真是一名奇女子,见识如此与众不同,果然自己如此珍爱于她是值得的。
“我不敢奢求什么一生一世。”傅秋宁垂下眼,轻声道:“我只希望你能够记着当**我还只是朋友时的诺言。若有一天,你不再觉得我可怜可爱,而是看我一眼就觉厌烦,那我希望,你还可以保留对一个曾经的红颜知己最起码的尊重,希望你不要因为我影响孩子,希望你仍然给我这个栖身之地,让我可以平安终老。小侯爷,这番话,我是认真说出来的,希望你可以听进心里。”
金凤举注目看了她半晌,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这话我本是要反驳的,然而竟不知从何反驳起,世间多得是薄幸男儿,怎么能怪你也这样看我。秋宁,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之所以对我怀着这些戒心,想来也只是为了不在将来爱驰时受更大的伤害。俗语说,情到浓时情转薄。这个我都了解。然而你刚刚这番话,可知我只是想一想,就觉心如刀割吗?你放心,只要你对我有情,终此一生,金凤举绝不负你。”
傅秋宁心中一动,两人视线就那样平静的对望着,谁也不肯避让。这并非是争锋,而是自信,是自己对对方的爱情必然忠贞不渝的自信。
“从康寿院过来的?”傅秋宁终于转移了话题,见金凤举点了点头,她便微笑道:“我想着你是从那里来,不然也不能得了这消息。实话说,婆婆和婉二奶奶这一次在我这里也没讨得了什么好,我也没被休出门去,婉二奶奶倒是被禁足一月,这就够了,你也只当不知道就好。”
金凤举笑道:“不乘胜追击?我以为你会扑在我怀里痛哭一场,然后要我给你做主,让她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呢。”话音未落,傅秋宁就“扑哧”一声笑出来,半开玩笑道:“扑在你怀里哭?你想的倒美,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一个是婆婆,一个是你青梅竹马夫妻情深的表妹,我是傻了?才会求你给我做主。”
“秋宁,你真是……每次都让我有惊喜。”金凤举伸手将傅秋宁搂在怀里,淡淡道:“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怎么着也要给她们一个教训,这样的处心积虑,有些令人不齿。”
傅秋宁叹气道:“算了,毕竟我当初嫁进你家,就是为了给你们打脸的,婆婆不喜欢我也正常,何必说婆婆?连我亲生的爹爹都把我往火坑里推,这还是至亲的人呢。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也不用不依不饶的。”
傅秋宁并非圣母,只是她心里很明白,就算自己要求金凤举严惩那婆媳俩,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见好就收,更何况自己也从这件事中得利了,这个结局就很圆满,实在不必再画蛇添足。果然,她这样的大度,倒让金凤举心中十分愧疚,暗下决心母亲和表妹在秋宁身上犯下的错,都由自己日后好好补偿,一定不能辜负了傅秋宁才行。
因耳鬓厮磨温存了一会儿,傅秋宁才道:“老太太和你说了吧?我不搬去风雅楼了,从此后就在这晚风轩里。爷也看到了,我还在这儿呢,婉二奶奶已经容不下我。若是搬去后院,也不必我做什么,只是日常里在她面前晃荡着,只怕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倒不如我们各据一方,方能平安无事,也让爷少些为难。”
金凤举苦笑道:“你是变着方儿的不肯离开这晚风轩,罢了,既如此,我也不强你所难。”嘴上虽然这样说,他心里却是打的另一番主意。
傅秋宁却没有多想,只道金凤举是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抱愧,所以退了一大步,当下不由的又惊又喜,暗道这一次事情真是太太太圆满了,真正是解决了我的心头大患啊。因一高兴,面上也露出笑容,更兼体贴温存起来,只看得金凤举哭笑不得,暗道秋宁你不用得意,我是不会逼你搬出晚风轩,我等着你自己哭着求我搬出这里。
当晚就宿在晚风轩中,傅秋宁是初试**,金凤举是爱恋情深,自然又是一番天雷勾动地火,直折腾到三更天,方云歇雨收,第二日金凤举仍上朝去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蛇
下朝后仍是在书房中与众多大臣研究了一番迁民出关的事,再出来时已近晌午。金明在宫门外等着,见他出来,便凑上前道:“爷,可是回府么?还是去酒楼上吃一顿再回家?您可有日子也没下馆子了。”
金凤举笑道:“酒楼里的菜有什么好吃的?”说完却听金明笑道:“听说京里峰大爷名下的几家酒楼已经陆续推出了宁二奶奶做的那种火锅,很是受到好评呢,咱们今儿何不也过去尝尝?”
金凤举眉头一挑道:“是么?已经推出了吗?那好,尝尝去。”于是与金明信步到了醉云楼,可巧金鹏展也正邀了几个同窗在这里吃火锅,看见他,忙叫了过去。那些同窗都是七品五品之类的官员,见到这圣上面前第一红人,如何能不巴结?一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若非金凤举有些威严,只怕就被灌醉了。
从醉云楼出来,金明只见他边走边嘀咕着什么:“不行,不能第一次就装神弄鬼,吓坏了不是玩的,不如从别的开始……”之类的话,他心里好奇,疑惑道:“爷,您……您这是嘀咕什么呢?什么装神弄鬼的?”
金凤举停了自言自语,呵呵笑道:“你什么时候好奇心也这样重了?不问出来会死不成?去,别多打听,看看去哪里弄几条五花蛇,要没有毒的草蛇那种,不要能生蛋的,我可不想晚风轩将来变蛇窝。”
“什么?晚风轩?”金明瞪大了眼睛,忙探头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凑近了金凤举道:“爷,您的意思是说,要把这蛇放进……放进晚风轩里?为什么啊?万一吓坏了宁二奶奶,心疼的还不是您?”
金凤举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为了不搬出晚风轩,秋宁是无所不用其极,到现在她亲自在老祖宗和太太面前撂下了话,我也不敢再逼她太紧,也只有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了。嗯,我仔细想过,你看上次拿了壁虎过去,雨阶玉娘和秋宁都不害怕,可见她们胆子不小。几条五花蛇还不至于就能吓死她们。”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冷笑一声道:“婉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身边的丫鬟也和她一样。你说那秋霞看见壁虎就尖叫,我当时只是疑惑,还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她分明是故意做出那副惊吓状态给你看,其实那壁虎就是婉莹弄来做守宫砂的。她那样情状,固然能瞒得了你一时,却不想想,往常夏日里在院中纳凉聊天,不知看了多少壁虎,那时不见她害怕,如何这会子就胆小了?可见是做戏做的过头了。”
金明连忙点头跟着附和了几句,眼看着就要到金阳街,这乃是原本用金镶侯和襄阳侯两府中各取了一个字,替这条宽阔大街道命名,如今襄阳侯府搬走了,这街的名字却是留了下来。
“爷,那我就去买蛇了,您先回府,奴才想,不出五六天,定然有好消息传来。“金明笑着说完,就拐了一个弯儿,往相反方向去了,这里金凤举思考着自己的“逼蛇出洞”大计,忍不住得意微笑起来。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金凤举在江夫人面前着实没给什么好脸色,江婉莹那里更不用提,他根本就不过去了,江夫人忍气吞声为侄女儿求情,却只得到儿子一句“什么时候秋宁肯搬出晚风轩,什么时候我再进清婉阁。”
江夫人心里有气,偏偏这事情她理亏在先,又不敢闹到丈夫面前,事实上,金玉到现在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这就已经让她念阿弥陀佛了,因此也只好先这样含混过去,想着等金凤举过些天消了气再说。
且说晚风轩里,傅秋宁这几日真是神清气爽,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心了。眼看着草木渐渐繁盛,杏树桃树上的花儿都落得差不多,每日里下人们将那落花扫在一起,都堆在树根下。她便嘱咐玉娘和雨阶道:“天气暖和了,让下人们把杂草清一清,过阵子蛇虫鼠蚁也都该出洞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雨阶惊叫一声,傅秋宁和玉娘连忙跑出屋去,叫道:“怎么了怎么了?”说完只见雨阶跑过来,兴奋的指着院中树下杂草从中道:“奶奶,看见了一条五花蛇,又肥又大,正盘在那儿呢。”
玉娘惊讶道:“是吗?这时候它们就出洞了?往年都要晚些时候儿呢。”说完却听雨阶道:“你自去看看就知道了,许是知道我馋蛇羹,特地送上来让我饱一饱口舌之欲。”言罢转向傅秋宁,兴奋道:“奶奶,还是依着从前的法子,用棍子挑起来,然后用石头砸死吗?”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个婆子道:“阿弥陀佛,姑娘这话真真罪过,那蛇是最通灵的,各地都有蛇仙的传说,如今你竟然要吃它,难道不怕罪过报应么?”不等说完,雨阶便回过头,叉腰笑道:“这话可是有趣,众生平等,怎么吃蛇就要有报应?吃猪吃鸡吃鸭就没有?若说起来,世上人大多都吃肉,都要遭报应?”
傅秋宁笑道:“罢了雨阶,不必多说。”
原来她们几人往年住在这晚风轩里,辛苦自是不足为外人道的。那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