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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给你画一幅画吗?”楚看着华夜的背影,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华夜有些讶异,回头看他。
楚尴尬地笑笑,“我觉得你很入画。”
华夜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随便你吧。”
楚觉得。他是答应了。
华夜是一个很怪的人,这一点在之后几天得到充分验证。
比如说,他很会做饭,但是他基本上不吃。
比如说,他常常看着他发呆,但是对他很冷淡。
楚想。华夜似乎是喜欢他的,可是又好像不是。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华夜,所以他回忆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而自己,只是那个人地替身。
这个认知让楚心里很不舒服。
楚年纪也不小了,经历过的风月之事也不少,龙阳断袖之事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是听说过的。他不喜欢,也不排斥,甚至。如果那个人是华夜的话……
楚干咳两声,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端着菜进来的华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楚尴尬地挑起话题。“华夜,你几岁了啊?”
华夜想了想。
楚觉得奇怪,怎么有人在回答年龄地时候还需要“想一想”?
更奇怪的是,他想了想,还摇了摇头。“不知道。”
楚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一定是捡来的孩子,住在幽冥谷又不姓祝,祝氏一族都搬走了。却留下他……
华夜看上去应该是二十左右岁吧,有时候不解世事,有时候又沧桑得可怕,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华夜完全不知道楚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会嘴角抽搐得说不出话来。
这几天的相处让华夜知道,楚果然和祝幽不一样。
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他的转世,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后来。华夜看着楚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祝幽,会怎样怎样……可是他是楚,所以那些设想基本上没有实现过。
华夜有时候忍不住想把事实告诉他,可是想到袁曦地反应,他又忍住了。轮回中的人是看不透的,他想。
只要他在这里,那就足够了。
楚开始动手画画了。华夜没有告诉他袁曦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楚也不着急。他很喜欢幽冥谷,这里就像是他们两个人地世外桃源。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一辈子呆在这里,那也不错。
楚画人从来不需要模特,但是他要观察那个人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于是,他天天不腻不烦地跟在华夜左右,走着坐着躺着,他下意识地朝华夜看去,直到那个少年,或者说青年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
艳若桃花。
楚闭上眼睛,仿佛闻到了桃花香。
幽冥谷的十二月,有着醉人的春意。
他开始动笔了。
华夜给他研磨,好奇地在一旁看他下笔。
楚看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小巧的下巴,修长地脖颈,心里一动,赶紧转过头,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不住地往他身上飘去。
他的一缕长发滑了下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握在手中,一片冰凉的柔滑。
他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你怎么不画了?”他直起腰,与他平视,似乎不在意他手中还握着他的发。
靠得很近的两人……
在反应过来前,他已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拉近自己,一个轻如春风的吻落到他的唇上。
柔软地,有着桃花的芬芳。
华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看着他。
当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时候,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对不……”第三个字梗在喉中。
说对不起,有什么意思呢?
华夜的眼里没有他想象中的复杂情绪,有地只是不解。
他是楚啊,他又不是祝幽,他为什么吻他呢?
被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楚觉得心虚,好像自己亵渎了神圣地感情。
可是……
咬咬牙,楚问出了心里话。
“你是不是有喜欢地人了?”
华夜一怔,点点头。“是。”
楚苦笑,“那是个男人。”
华夜依然点头。
“我和他很像吗?”
华夜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像吗?其实他觉得只有一点点像。不过,他们到底是同一个人。
楚几乎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干嘛问这个会让自己伤心的问题。
摇了摇头,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这天晚上,他没有回去,反正谷中房屋甚多,他随便找一间住下也是一样地。
华夜地水帘洞没有了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洞口,华夜也不在回那个洞里了。毕竟是个伤心地,他也和楚一样,收拾了一间屋子住下。
白天时。楚的反应很奇怪,他为什么吻自己呢?
华夜仍是想不明白。
他问的那些问题又是什么意思呢?
华夜烦恼地叹了口气。
红莲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该怎么跟楚解释呢?
这个夜里,烦恼的又何止他一人。
楚比他更烦恼。
自己不是断袖,他很确定,至少在遇到华夜之前他很确定。
可是遇到华夜,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小时候做过的梦,这时候又分外清晰起来。
满枝满树的桃花,不败的芳华……
楚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又看到那个桃花树下伫立的身影,静美得如同一场梦。
那个晚上,楚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那朵会笑会怒会喝酒地红莲,那朵会生气会撒娇的桃花,那场来不及珍惜的风花雪月……
醒来地时候,月尚明,天将亮。
是梦吗?
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难道是梦到了前世?
楚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睡不下去了,披上外衣去看日出。
在山间小路环绕着,走了几步,又退了几步。
楚发现,这地方十分眼熟。
听华夜说,这地方叫永寿山,楚确定,自己非但没有来过,连听都没听过。哪里会觉得眼熟。
想了一想。楚才发现,自己竟是在梦中来过此地!
那时候。自己将什么东西扔到了这里。
依着“记忆”,楚朝着那方向走去,向前七步,左拐,右拐……
如果自己没记错,前面应该有一个石坑。
楚愕然发现,自己真的没记错!
怎么回事?那难道真的不只是一个梦?
楚蹲了下去,在那个坑里,找到了自己梦中丢弃的东西…………一粒闪亮闪亮的金丹。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那是华夜的声音。
天,便是在这时候亮的。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楚没有回头,看着手上的金丹,有些自嘲地问。
“相信。”华夜地回答让他吃了一惊,随即又释然,他是祝氏一族的人,自然是相信鬼神之事。
“人会不会梦到自己的前世?”楚站起来,转身面对他。
“我不知道……”华夜沉思着,“大概会吧。只不过梦到的人也不知道,那到底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还是自己的前世。”
“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楚勾了勾嘴角,“我想确认一下那是不是个前世之梦,你能帮我吗?”
华夜一怔,点了点头。
楚俯身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你的左腰上,是否有个桃花印?”
手一伸,将他捞到自己怀里,右手食指便一轻一重地按在他的腰侧。
那样的暧昧,那样地美好……
华夜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耳后一片粉红。
他俯下身,含住那片粉红。
“华夜,华夜……”他的声音在他耳畔低喃,他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引起他一阵阵的颤栗。
“不对……”他突然停了下来,改口道:“我该叫你……我的小桃花……”
结局二 数见红尘应识我1
“清一色!”
“十三幺!”
“大四喜!”
砰!砰!砰!
四方桌上,红衣女子连连胡牌,大杀三方,身后的匣子里装满了金元宝。
“大当家……”小鬼甲颤抖地从匣子深处扒拉几下,最后一块金子也入了别人的口袋。小鬼乙更惨,他已经记了长长一串欠账了。
大当家,也就是地府头子,阎罗王,红莲红大人,秀眉一样,眼波一横,小鬼甲浑身一颤,那句“下次再战”就咕噜一声吞了回去。
“大当家果然神武非凡,十分英勇,英勇……”小鬼乙谄媚地笑着,给自己老大解围。
红莲哼哼两声,纤纤玉手抛着金元宝,一双美目扫过三个小鬼…………他们已经光荣地从引魂鬼降为穷鬼了。“你们谁要说陆小鸡一句坏话,我就把你们的欠款一笔勾销!”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三个小鬼齐齐摇头。
陆小鸡是谁?
如果说红莲大人是地府名义上地大当家。那陆小鸡。哦不。是陆判官。那就是真正意义上地地府掌权人。
自从五百年前月老将传说中地盘古睫毛…………月宫玉树移植了过来。地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在玉树扎根黄泉畔之前地五十年。地府迎来了最黑暗地一段时间。那个小魔星红莲领了命接了阎王地位子。新官上任三把火。三把三昧真火。一把烧了曼珠沙华。一把烧了三殿九司。一把烧了七千鬼兵。一时之间。地府里鸡飞蛋打、狗急跳墙、辞呈乱飞。
红莲哼哼两声。凡是递了辞呈地。全部被送去十八层地狱当酷刑执行兵。七千鬼兵差点反了。却被她一举手。一抬足。一瞪眼。彻底拍平。末了。她老人家还极鄙视地数落了他们一顿。人家二郎神手下地天兵可是个个剽悍。哪里像他们地府里地鬼兵。只比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强一点点。多一只鸡他们抓不稳了!
突发奇想。红莲抓了只天鸡下来。每日三更。众鬼兵闻鸡起舞。在红莲大人地一手操练下。不到五十年。七千折损了一千。而剩下地六千鬼兵…………杨戬西征魔界地时候。还向他们借了五千。
这件事会让红莲得意好几万年地!
武力是她的强项。繁琐的生死判案她就不懂了,生死簿一翻开就头晕,冤鬼上诉,每个都说得有道理,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坚持了两个月,就把大事小事全扔给判官了。
那个判官苦不堪言。大大小小的下属都来找他诉苦…………红莲大人太过剽悍,属下难当其任……
判官咬牙切齿,要能逃,他早逃了!
偏偏红莲虽然小错不断,却也是大错不犯,想向玉帝上诉吧,只怕被那个护短的司法天神先治个毁谤之类的罪。判官思来想去。结果还是只能默默承受。含泪工作。
月宫玉树是在红莲到来之后五十年才移植来的,红莲好奇地看月老摆弄着。
这玉树据说是盘古的睫毛所化。红莲看那玉树,心想。盘古说不定也是个美人。
听说原来地府也有棵玉树,是叫……华光玉树,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玉树莫名其妙没了,大概是上神觉得少了玉树不妥,就把月宫里地那棵移植了过来。
红莲觉得这也没什么,算是美化地府环境了,她烧掉的那些曼珠沙华,没有十年半载是冒不出芽的。
其实她也挺冤的,她难道想烧掉那些花吗?她只不过是想以毒攻毒,烧了地府上空的紫色瘴气,谁想到一个不小心,就殃及池鱼了……这件事总是被奈何二桥三桥的小鬼们拿来说事,他们虽然不敢在红莲面前说,可红莲耳听八方,岂有不知的。
被说得郁闷了,她消极怠工,跑到人间找祝幽和华夜去了。那两人在永寿山甜蜜蜜地过着二人世界,祝幽服下那颗金丹,也有了永寿仙身,王母和玉帝也不再追究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