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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小心越过郑家的院墙,倒是赶在天亮前回到贺家宅子后边。因怕惊动人,便准备从宅子后边的园子里进去的。贺守身手极为了得,让贺年扒在他背上,他拿勾马索套住近着园子里角落的一颗大树,三两下就攀上了墙角。两个人先攀到了树上,正准备顺着树溜下,不想却听到园子里有说话的声音,倒吓了一跳,一时躲在树上不忙下去,悄悄探头去看是何人在园子里。
这一看,两个倒也不方便马上下去了。原来说话的是贺年的奶娘王妈妈和另一个丫头,她们一大早就来园子里撷花的。
候得她们撷了这处的花,又往园子里另一边去了,两个才匆匆从树上溜了下来,这会天也亮了,又怕回房的路上碰着人,因书房近着园子,两人索性便进了书房。奔波了这一晚,也累的很了,一时都困倦,顾不得什么,两人往书房里一张两人躺椅,各占一边就躺了下去。
却说王妈妈跟丫头撷完花经过书房,以为书房里没人的,便推门进去,想着先行开窗透透气,待会少爷来书房里坐着看书,才不会太气闷。不承想门一推,却见贺年和贺守一起倒在躺椅上睡的正香,不由愣怔了一下。待得定眼细看,贺守一脸倦意,一向谪仙似的少爷头发凌乱,衣裳皱巴巴,两个似是,似是……
王妈妈不敢再细想,慌忙关了书房门,在门外发呆了好久。少爷打小就不喜欢女孩子,一见女孩子就冷着脸的,府里原先还传出流言,说少爷喜欢男风,有人亲眼见过他搂了小厮亲热等等。太太听到流言大怒,倒是压下了流言,大家也有些疑惑的,这么一个人,怎么就不喜欢女孩子呢?连身边用的,也是小厮,不喜用丫头。也是因为这个,太太听得他喜欢上了郑家的女儿,虽则小家小户,总归是一个女儿家,倒是松了一口气。及见这郑家的女儿其实大大方方,极是见得人的,自是不好再挑剔什么,只忙忙的办起婚事来。因着贺守自小跟着少爷一起大的,两个平素亲密些,大家倒也不往心里去,这下见了他们睡在一起,明显……
少爷再过半个月就要娶亲了,若是这当儿出了什么事,传出什么话来,却要怎么好?王妈妈越想越心慌,忙忙去见贺太太。
贺太太这几日为了贺年的婚事,忙的脚不沾地,这天也是起了一个大早,却见王妈妈神色慌张的来了,度着有什么事要说,便让身边几个丫头下去了。待得王妈妈俯耳把刚刚看见的事情说了,不由也唬了一大跳,问道:“你看的真切么?”
“太太,若不是看的真切,哪敢乱说?”王妈妈发愁的说:“太太还得想个法子才是,要不,就把贺守调回京里算了。”
贺太太脸色早苍白了,只让王妈妈禁声,她思量了一会,悄悄道:“如今也不能明着让贺守回京里。贺守再如何,在年轻一辈中是得力的,还得他守着这院子才能放心。况且,要是调了贺守走,府里还有许多年轻清俊的小厮,更是难以预料。为今之计,却得帮贺守也说一头亲事。待得他两个各自成了亲,娘子又看的紧,自然无事。”贺太太气的咬牙,却无可奈何。如今只得帮贺守也说上一门亲事才行,最好就说上一个顶顶厉害的娘子管着才是。这样一来,他跟自己儿子虽有那个事,因双方各有娘子管着,就不能随意乱来。而且,他两个既然这样,自然也会监视着对方,不会再让其它小厮们有机会可趁。两相制衡,倒应该不会生出别事来才是。真是作孽啊,这么样一个儿子,却……
王妈妈听得贺太太的话,也点头道:“太太说的也是。现下只能指望少奶奶过门,跟着少爷恩恩爱爱,让少爷忘了其它。”
贺太太沉吟了一下道:“先前给小年房里放了几个漂亮丫头,那些丫头也不争气,一见着他就双眼发亮,争相献媚,倒让他更加厌烦。平素只歇在书房里,叫小厮们服侍着。这次我来了,倒带了两个漂亮丫头,只怕还是不管用。还是待郑家姑娘过了门,把这两个漂亮丫头也送了郑家姑娘用罢!若她们是争气的,将来能博个姨娘也说不定。”
两个人计议良久,除了希望贵姐儿过门后能把贺年吃的死死的,竟然再无它法。
模糊春宫
半个月自然是很快就过去的,因第二天早上就是出嫁的吉日,这天用过晚饭,郑家诸人轮着进去贵姐儿房里,各自说了吉祥的话儿,候着大家说完出去了,巧娘才进来,娘俩说了许多贴心话儿。巧娘又重提了跟婆婆相处之道,密嘱道:“在房里如何闹都行,出了房外,一定要规规矩矩的。还得先嘱你相公一句,到了婆婆跟前,他不能坐你身边,也不能透着亲热,一定要显得跟他自己娘亲热才行。这样一来,你婆婆就不会觉得你相公娶了媳妇忘了娘,也不会太忌着你,看你不顺眼。”
贵姐儿应了,搂了巧娘的腰撒娇。巧娘见天也不早了,又嘱几句,心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待要说,话到嘴边,斟酌良久,就是说不出来。正好宝儿端了茶进来,说道喜婆候在外头,还有话要说的。
巧娘看看宝儿,想着她性子活泼,平素有话就说,并不忸怩,跟贵姐儿又要好,这个话由她来说,却也合适,便使眼色道:“你是过来人,来了正好,跟你小姑说说新妇之道,务必说的她明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小小的画卷,递在宝儿手上道:“这是我出嫁时,大嫂递给我的,现下你看着给贵姐儿讲讲。”
宝儿见巧娘把画卷往她手里一塞就走,一时想起自己出嫁时,娘和姐姐在自己耳边嘀咕的事,也红了脸,展了画卷看时,果然画的是一幅春宫图,一时心里“嘭嘭”直跳,直埋怨巧娘,这个事儿不是应该亲娘讲的么?怎么让我这个二嫂来讲?
贵姐儿见巧娘神神秘秘的样子,倒起了好奇心,老娘有什么话不能同自己讲,还得拜托二嫂来讲的?不由探头去看宝儿手中的画,因画卷年深日久,已有些模糊不清,只瞧得出两个人衣裳撩开搂在一起,至于画中人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的,心中发怔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宫图?画的也太粗糙了,一点儿美感也没有,只看到两个人糊在一起,细节什么的,也没看到。怪不得老娘让二嫂还要给自己细讲讲呢,若不是于这当儿拿出来,自己也分辨不出这幅是春宫图的。
宝儿见贵姐儿探头来看,索性把画卷递在贵姐儿手中道:“你自己看看,有不明白的再问我!”
“哦!”俺可是打小就听床脚长大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贵姐儿暗笑,却还是看了看画卷,故意要为难宝儿,指着画中人道:“他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呃!”宝儿满头黑线,这院里住的人多,平素大家言笑无忌,说些什么话也不太避着人,还以为小姑一早就懂得这些了,自己暗示几句就行了,原来小姑一窍不通啊!这可要怎么讲呢?这事儿可大可小,关乎子孙后代啊!宝儿一下子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先是端正坐姿,然后凑过去指着画卷中两个模糊人影道:“小姑,这是一男一女,你看出来没有?”
“没看出来,画的这么模糊,估计用的墨不好,放的时日又久了,掉了色呢!”明儿就要出嫁了,贵姐儿心里其实慌慌的,也想借着跟宝儿胡扯,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
“嗯,总之呢,这是刚成了亲的一男一女。”宝儿瞧瞧贵姐儿的脸色,见她好奇的瞅着画卷,分辨哪一个是男,哪一个是女,不由有点无力,她这是明白没有?“小姑,这一男一女,他们成了亲,进了洞房,就脱了衣裳了,你明白没有?”
贵姐儿见宝儿斟酌语言,务要使自己明白,又不好说的太露骨,状似艰苦,不由暗乐,忍笑忍得内伤,却垂着眼道:“进洞房也是晚上了,当然要脱衣裳睡觉了,这个我明白啊!”
宝儿再度觉得言语无力了,小声道:“关键是,脱了衣裳,就得和这画中人一样搂在一起,那个,那个,搂了之后呢,以后才生得出宝宝来。”
“哦,原来两个人搂一搂就能生出宝宝来。明白了!”贵姐儿转过脸去,咬着嘴唇忍下爆笑的冲动,小小声道:“二嫂,谢谢你告诉我!”
宝儿眨眨眼,自己解说的很详尽了,怎么小姑像是不甚明白,曲解自己的意思了呢!这,这要怎么办?婆婆给的这个画儿,确实也画的模糊,算了,上次相公偷偷藏着那尊木雕欢喜佛,雕的可是清楚,就送了小姑好了,以她的聪明劲,新婚夜一看,定当明白的。
宝儿想着,便道:“小姑,我还有一个东西要送你的,你这会可别看,到了明天晚上你再揭开看。”说着回房去翻找来华收藏的宝贝。
候宝儿一走,贵姐儿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爆笑。“哈哈……”
过了一会儿,宝儿又进来了,微红了脸儿,把一个盒子递与贵姐儿道:“小姑,这里面放的东西,你待洞房前再看好了,保你早生贵子的。”
贵姐儿听宝儿这般说,以为是往庙里求的什么送子观音之类,忙道了谢,收好了才问道:“我干娘早早就来了,怎么到这会还没进来跟我说说话儿?在前头忙什么呢?”
“这会前头商量明儿的事,你干娘倒不放心,又把春莺秋燕叫去嘱了许多话呢!”宝儿帮着贵姐儿展了被子,笑道:“小姑早些安歇罢,明儿要早起呢!”正说着,董氏进来了,笑道:“倒是安置的差不多,明儿谁该行什么礼,都说的清楚呢!除了你三个哥哥、初哥儿和双胞胎要给你送嫁,信哥儿伟哥儿他们也来了,还有华哥儿和雨哥儿也会来给你送嫁。全是男丁,吉利着呢!天一亮花轿就出门,双胞胎各拿一对儿香灯给你轿前头照着,初哥儿福哥儿扶轿,来荣和少华这些哥哥随在轿后。”
宝儿听完,笑道:“小姑就是一个好命的,出嫁这么多兄弟相送。照着往常,看见这么多兄弟相送,就知道是不好欺负的。新人过了门,夫家就得看着些,不敢太嚣张,若是敢欺负新人了,娘家兄弟多,一人吐一下口水就淹死他们了。”
“可不是?”董氏笑了道:“不单如此,还有一个让人松快的事。因现下贺年是在乡下迎娶贵姐儿的,咱们就跟贺太太说道得依着乡下的风俗来。贺太太倒也好说话,说道入乡随俗,她不大懂得这里的风俗的,一切就让我们作主操办,有甚说的,只管告诉她就是。刚刚大家在外头悄悄说,倒没想到贺太太这般好说话,这下连贵姐儿阿嬷都放心了。”
“先前因贺家是京城里的清贵人家,贺太太又是大户出来的,再加上贺年长的这样,学识又这般,还以为贺太太纵使再如何好说话,这办起婚事来,总有些地方要有争论的。没想到她最是开明,好商好量的。”董氏感叹了一声道:“婆婆这个样,贵姐儿真是有福了。”
“听得贺太太候着新人过门四个月,就会回京城。到那时,小姑就当家作主了。”宝儿极是羡慕的道:“小姑运道儿真好。怪不得我娘常说,女儿家不用生得好,只要命好就行。那起生得好的姑娘,通常命却不好。现下小姑不单生得好,命也好!嫁的这等人家,村里人听着,谁个不夸一声?”
待说了好一阵的话,董氏又嘱了好些话,见郑婆子也进来有话说的,便先出去了。接着众人倒先有私人礼物悄悄递给贵姐儿的,贵姐儿一一的接了,都道了谢。
待房里只剩下巧娘和宝儿时,贵姐儿眼巴巴看着巧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