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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时候夏镜花知道自己是不合适上前打招呼的,就与所有人一样退站在街边,看着队伍和马车自面前迅速的跑过,留下一阵铮铮声响
身边是一处茶摊子,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坐在那里闲聊,面对如此两批风卷般驰过的人马,他们也议论起来。
“呀……沧州城何时来了这么些大人物,你看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对呀对呀,像是晋都京城那边的,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谁知道呢,你说前日城中有马匪来抢了定远侯府的事,莫不是京城皇上派人来了,要接定远侯回京城去了?”
“唉呀……总觉得好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什么事儿都好,就是别打仗,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的时候,那可是苦死了百姓……”
“要说起来,三十年前定远侯可是当今皇上的得力副将,当年可还被人猜测说是要功高盖主呢,好在皇上用人不疑,倒也是一段君臣佳话……”
“嗯,皇帝可也算是个大度仁善的好皇帝了。”
“话虽这样说,不过我听从京城那边回来的商队说,好像近日皇上病了,好像还不轻,又说现在赵皇后在朝里厉害的很,莫不是……”
“这话你可别瞎说,是要杀头的。”
“咱还是希望这个皇帝能多活些年头,百姓也多几年好日子。”
“宁做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就希望天下太平吧。”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喝茶喝茶。”
夏镜花将这一小段的议论听在耳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感觉,这些国家大事,与自己似乎也没舒适关系,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此去赴京请罪,运气能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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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未大明,定远侯府的临时栖身别苑里已经灯火通明,夏远威带一队人马,身后随行一辆马车在门外等侯出发。
大娘携府中众人到门外相送,夏镜花与夏妍站在马车边,夏远威扯马立于前面。
“侯爷,此去京城请一路保重,沧州城中侯府之事,妾身自会料理,侯爷可放心。”大娘与夏远威开口。
“那就辛苦夫人了,待本侯赴京面圣,会尽力让圣上解除对侯府的贬斥之罚,届时侯府便可搬回京城。”
“是。”大娘应下行礼。随后,大娘的目光落向旁边站在马车外的夏妍,走过去替夏妍拂了拂衣襟,道:“妍儿你此去也多加保重,入京之后听从你大娘的安排。”
“是,女儿记住了。”夏妍听话地话下行礼。
最后,大娘的目光落到了旁边夏镜花的身上,有点停顿,随后道:“你到底是夏氏的女儿,一切自求多福吧,也望你能平安。”
夏镜花在心里冷笑,要大娘说出这样对自己好的话,她主里估摸着是在强逼自己吧。不过,夏镜花面上并不撕破脸皮,恭顺地微笑,道:“多谢大娘。”
夏镜花看向立在旁边,由人拉着的夏水月,那旁边站着的人,果然就是很多时候不见的蕊儿。夏镜花走近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袖子,道:“六妹,你自己一切小心,听大娘的话,不要惹大娘的不高兴。”
“嗯。”夏水月认真地点头应下。
站起身,夏水月看向蕊儿,道:“三夫人曾对你有恩,我信你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姐吗有姐花。“五小姐请放心,我定照料好六小姐。”蕊儿点头。
“嗯。”夏镜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马车边。
与大娘擦肩而过时,夏镜花几经犹豫还是没有忍住,悄然的将头凑近了一点大娘,压低声音道:“大娘,我会在京城时尽全力帮三姐,也请大娘务必善待六妹。大娘对六妹有多好,我帮三姐便有多用心。”
大娘的脸色有一点细微的变化,她兴许是没有料到,夏镜花竟然敢如此直接的与自己谈条件。
大娘没有出声回应什么,夏镜花也不等,退开身子,一派自然微笑地转身,仿佛没有任何的异样不妥,扶着夏妍上了马车。
马车嶙嶙启程,夏远威也带着人马启程离开,沿着街道向前,在尚没有任何光亮的街道上启步朝着城外而去。16525455
马车经过曾经的定远侯府旧址时,夏镜花掀开了车窗的窗子朝外看。
灰暗的光线下,这里已经没了半点多的人影昔日热闹,高贵的门庭如今不过一杯灰土,当初那些在这所府院里对她打压欺负的人,在这次乱事中也有许多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今日她启程入京请罪,那么想必沧州这个地方以后她也不会再回来了。在这里的几个月,几经生死,反抗过,忍耐过,到最后有逃离过,又折返过,一念之起,一念之息,就是自己的一念之差,今后她的生命将继续与夏氏挂勾。
后悔吗?夏镜花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后悔,自己还活着,夏青城,夏水月也还活着,这也不算是最差的结局。命运从来不由人后悔,没有反场的机会,所以她也不必去浪费心神,一切,自今日起,将又是新的一页,让自己活得更好。
夏镜花对着那片废墟微微一笑,放下车帘,不悔过去,亦不惧将来……
天亮时分,夏远威所领导的一小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城中百姓尚未起床前,已经离开了沧州城。
小小的一队人马,在沧州城外的一片西北高原沃野上缓慢前行着,显得那么渺小,但却却又像是天地间唯一在移动的生命。
自火红的东方朝霞中,太阳破霞而出,璀璨耀眼,颜色如血,自大晋国北方的边远沧州城起始,自这片西北之地,血红的光华,一点点照亮大地,然后渐渐蔓延至整个北镜大陆……
没有人知道,这一队人马的命运如何,没有人知道,这一队人马之后,那辆小小的马车中坐着的女子,将给千里之外的皇城带来什么。时间,是历史最好的见证者,数十年后,在北镜大陆之上,出现了一个以记史撰书而闻名的人物,他对于这个女子此次离开西北之地,前往北地都城请罪一事,用了四个字:风起,凤离!
《北镜通史。月皇传》记:晋仁宗记,建安十三年,七月十二,皇者离西北之地,赴晋廷都城,时有火霞通天,瑞气不凡,南地有民见凤凰,大惊,有高人曰,世有乱于即,凤凰出世,恶善不测。
而就与此同时,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到晋都的广袤城池上时,晋都皇城中皇家的大寺,仁安寺今天的第一声晨钟响起。钟声将伏栖在旁边皇城林苑中的鸟儿惊醒。鸟儿们哗啦啦地齐齐飞拍着翅膀自林间飞起,朝着那金灿辉煌的圣安金殿而去。
鸟儿飞过宫奴们的宫奴院,飞过宫女太监们的外宫院,然后是方圆千米的上林苑,御花院,太液湖,赵皇后的凤仪宫,丽妃的承安宫,秀女的云秀苑……
那些高耸的宫殿,入云的翘檐,如一只只张开的臂,将宫中的各类人等拥揽在其中。最后,就是巍峨的圣安金殿,高达数百丈的大殿,双层四角高檐,共一百零二根双人合抱的赤红掖庭金柱托起,雕窗之上是龙腾九天的祥云雕花刻金图案,远远望去栩栩如生。殿顶上置四十只雄兽分镇八方,九尊大小分列的鸱吻头颅高仰居镇于顶,整个圣安金殿坐立在百尺高台之上,被高低起伏诸余宫殿飞檐包围拥拱,在朝阳下渡金色光华,如一个王者,俯瞰整个大晋都城。
在这里,大晋国的皇帝,仁宗帝接受了百官朝拜,在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圣安金殿外,宽敞的承天广场,广场旁边设立九司,九司室后是卫宫校营、宫卫营、宫骑营、校骑营,旁设供巡宫将卫临时驻足交岗印文登记所用。广场尽头设五门,五道供入宫之人进出的宫门,分别是避污、清肃、天象、凤仪、聆德,因阶品和地位不同,供不同身份的人通行。
五门之外,是护宫渠,渠桥共有五条,与五门齐平,渠下乃是活水,自上林苑流经后宫在太液湖江汇分流,再入护宫渠流出宫外,流处晋都的内城河流。
“哒……哒……”一阵风驰电掣的马驰声划过晋都大街,险些将早起出门的老人冲撞了,但是马上之人却丝毫没有缓慢停顿。
八百里加急,见者避道,违者踏死无罪。
身负一只包袱的驰马者直奔大晋皇宫,自辟污门入宫,在九司室翻身下马,利落地自背后取下一只包袱交与侯在那里的蓝衣太监,掀开满是尘土的包袱,一尊双楔圣金盒在第一缕朝阳下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辉……
…………………
第109章:黑店
第二卷:晋都卷
建安十三年七月初十九,天晴。
午后时分,天际挂着一轮半遮于乌云后的太阳,西北之地的一片黄土地上,风有些大,将那些被太阳晒得有些过分干燥的沙土吹拂起来,在空中形成一层薄薄的沙雾。
自沧州离开向晋都北行已经有五六天了,夏远威带一小队人马,队伍之后是一辆马车,自沧洲城城出现,一路向北行,途经四个洲城,如今已经到了一处叫临漳关的地方,临漳关处地处西北高原与北方小平原交界之处,只要过了临漳关,再渡过渭河,后面的路就要好走许多,北去的脚程也能加快许多,估摸着再过五六日就能进入北地,北地离晋都相近,一路而去分布着的都是繁华城池,交通便利,去京城的顺风之路也就不在话下了。
夏妍这几日有些不太舒服,许是一路颠簸的缘故,又嫌弃所带干粮太过难吃,一路上除了喝水,饿到不行时勉强吃一点干粮,就一直靠在车厢的壁面上不说话,似乎这趟行程于她来讲,完全是种折磨惩罚。
夏镜花与夏妍一起坐着,其实也是颇有些无聊的,加之自西北之地向北去,一路上道路崎岖,路面奥凸不平,那种颠簸让人觉得真是骨头都在抖。所以后来她所性坐到车外的架子上,与赶车的一个小兵坐到一起,一路而去,欣赏沿途风光,倒也打发了不少无聊。
因为夏远威是携夏镜花入京请罪,加之未有皇命,他也不能多带人马,他们这一行人,数一数也就十个人左右,除去夏远威,随行的有那个叫宋安的副将,还有六个随行的兵士。
“吁……”前方传来有人勒马的声音,夏镜花这后面的马车也摇晃着停下了。
夏镜花伸长了些脖子朝前看,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有宋安扯着马跑了过来,道:“三小姐,五小姐,侯爷说前面有茶亭,要大伙儿歇歇脚都喝碗茶水,二位小姐也下来透透气吧。”
“好的。”能有一会儿休息,夏镜花自然乐意,应了话打发了宋安之后转过身掀起车帘,看向车内靠着的夏妍,道:“三姐,下来喝些茶水吧。”
夏妍一副爱动不动的样子,应了一声儿,然后借着夏镜花的手出了车厢,一出来被外面的日头一照,她立刻就抬了手去挡阳光,显得有些厌恶。
到底就是个娇小姐,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半点风吹日晒的。
茶亭建在一处山下,山上看起来郁郁葱葱,身后是一片黄土地,没有什么绿植,四周也没有人家,唯有这一处茶亭立在路边,旁边连接着山后的灌木丛,倒也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