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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三舅爷欺负了你家小姐?这种事情,哪能只听你们主仆一面之词,好歹也要等我们三舅爷醒了之后,听听他的说辞之后再说罢?”
守在门口的吴婆子瞧得一行人过来,忙几步迎了上前来见礼,又向里面大声喊道:“王妃娘娘、亲家太夫人、侯爷并三舅夫人来了!”
片刻,便见金珠迎了出来,行礼后,微红着脸禀道:“三舅爷还没醒,有些个……衣衫不整,才这里人手又不够,因此……,依奴婢说,还是先让三舅夫人领着也换进去,叫醒三舅爷,再服侍他整理好衣装后,娘娘和亲家太夫人并侯爷再进去不吃。”
金珠虽早已嫁了人,毕竟是年轻媳妇子,脸皮薄,方才一直守在屋里不让“现场”被破坏掉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极限的,至于其他的,便再做不出来了,因此这会子见三夫人也跟着一块儿来了,言谈神色间便有几分如释重负。 瞧在三夫人眼里,却是连杀了她的心思都有了,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就任由三爷躺在屋里,也叫不醒他,也不服侍他更衣,反而让大家伙儿都亲眼瞧见他的丑态,更让郭家那个该死的下贱狐媚子也一直瞧着,真是该被乱棍打死!
然相较于金珠,还有一个人三夫人更想杀,不用说此人就是傅城恒了。
一想到他背着自己做出这样下流没脸的事来,累她成为今日所有宾客的笑柄不说,到头来还要为他收拾残局,她就真恨不能立刻冲进屋里,将他给杀了!
但她心里同时也知道,她不但不能杀了他,此时此刻还必须与他站在一起,尽全力维护他的体面名声,而且不管事情的后续发展如何,她还得变着法子笼络他的心,不然他们母子三人以后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毕竟他始终是她的丈夫,始终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他们是一家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除非她真不想跟他过了,跟他和离,但就算是和离,她也带不走两个孩子,只能将他们留在傅家,可她又怎么忍心将他们留给后母?要知道此时此刻就正有一个狐媚子在等着进门呢,她选在这个时候让位,除非她是傻瓜!她不但不能让位,她还得把傅三夫人的位子坐得牢牢的,然后才好名正言顺的收拾那些不要脸的人去!
道理三夫人都知道,利弊她也会权衡,然从情感上来说,她确实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她还是恨不能即刻冲进去,对屋里的那一对“狗男女”给千刀万剐!
——活了二十二载,她终于知道“哑巴吃黄连”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眼见三夫人还站着不动,只血红着眼睛一副恨不得杀人的可怖样子,太夫人不由又气又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拎不清,要知道当务之急便是如金珠才说的那样,先叫醒傅旭恒听听他的说辞才是,可不能再任由郭家那个小贱人主仆俩在那里胡说八道!平日瞧着还一副挺精明的样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犯起糊涂来!
因狠狠推了三夫人一把,没好气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叫醒你爷!”
三夫人被她推得打了个趔趄,方猛地回过神来,差点儿就没忍住推回去,明明是她儿子做了错事,她还敢待她这般不客气!
却又听得晋王妃笑声却飞快的道:“叫醒三弟之后,记得用最简短的话让他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让他不管怎么样,都一口咬定他没有用强,而是跟郭二小姐你情我愿,‘聘则为妻奔是妾’的道理你是一定懂的,让他千万咬定了!不然若太后硬要为郭二小姐做主,给她和三弟赐婚,让她作三弟的平妻,——以她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就算我们都知道她这个身份其实一文不值,但如果太后非要较真,便是皇上也是不好驳回的,到时候吃亏受苦的可是你和两个孩子,你自己看着办!”
一席话说得三夫人如梦初醒,生平第一次对晋王妃出了几分由衷的感激来,因咬牙点头道:“大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妃娘娘说得对,事情已经出了,再生气再伤心都没用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拿出一个损害最小的办法来,对晋王府和永定侯府如是,对他们母子更如是,不然以那个小贱人如今台面上的身份,若是太后真要坚持,赐她给三爷作平妻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再叫她生下了一儿半女来,也是嫡出,那他们母子可就真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晋王妃见三夫人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暗自冷笑不已,面上却仍是一派的“沉痛”,提点三夫人道:“最好即刻再使个人回勇毅侯府去说一声,有些话,我们作为男方毕竟不好说,但孙侯爷就不一样,必要的时候,只有娘家人才好更名正言顺的为你出头。”
三夫人闻言,就越发感激起晋王妃来,对,出了这样的事,娘家人若再不站出来为她撑腰,更待何时?哼,那个小贱人不就是仗着她是威国公府的狗屁“二小姐”吗,她还是勇毅侯府的嫡长女呢,威国公府虽有太后撑腰,勇毅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因忙着对身后一个丫鬟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打发她去了之后,方领着另外一个丫鬟咬牙切齿的进了内室。
进得内室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凌乱。郭宜宁就坐在那一地的凌乱中,正拿着一支金钗抵着喉间,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丫鬟碧桃则跪在一旁,哭着哀求她“别想不开”,间或还磕个头。
三夫人因见郭宜宁只胡乱裹一袭中衣,连里面大红色绣鸳鸯的肚兜都能看见,雪白丰满的酥胸差点儿没将肚兜撑破,再衬上因发髻散乱了,而滑落下来垂到雪白肩膀上的几缕青丝,致使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平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倒比她先时衣装整齐的在那里装大家闺秀顺眼得多,几乎不曾当场气破了肚皮!
她强迫自己极力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将仇恨的视线自郭宜宁身上移开,移至一旁的榻上去。下一瞬,她就差点儿没被再次气死过去!
——事情都除了这么久了,傅旭恒竟然还高卧着,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脸上甚至还带着餍足后的表情,三夫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便狠命掐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一下,然后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傅旭恒,你给我起来!”
傅旭恒却没有醒来,只是皱了皱眉头,伸手在半空中像是赶恼人的蚊子一般胡乱挥了几下,便又继续睡了。
三夫人见状,自是越发生气,因见一旁的矮几上有个小茶壶,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也顾不得去管里面的水是冷是热,是会凉到还是会烫到傅旭恒了,上前一步抄起那个茶壶,便对着仍酣睡着的傅旭恒的脸倾倒了下去。
而此处既然是晋王的小书房,里面一应东西俱都齐全,显然是晋王平常常来的,王府的下人岂敢不精心伺候?又岂敢让茶壶里不时刻都有热茶?
于是在算不上滚烫,但也着实有几分灼人的茶杯烧到脸上后,傅旭恒终于醒了过来,并猛地坐了起来。
他正想骂人,就见三夫人正满脸生气兼伤心的站在面前,而随着被子的下滑,自己露出来的身体竟然是裸露的,再将目光放远一点,便又对上地上郭宜宁主仆那一番做作……火石电光中,之前发生的一切便都浮过了他的脑海,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原来并不是梦!
“景真,那个……,你听我解释……”回过神来的傅旭恒也顾不得去管脸上传来的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疼痛了,虽然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酒后睡了个旁的女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结发嫡妻的感受和体面还是要顾的,尤其妻子的背后还站着勇毅侯府,“我不过是吃醉了,谁知道这个女人有主动地紧,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个王府传来的歌姬舞姬……你放心,我会尽快打发了她的!”
三夫人见丈夫还浑然不知自己闯了怎样的大祸,只当自己是睡了个寻常的歌姬舞姬,怒不可遏之余,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平常没觉得他这么蠢的啊,今儿个怎会这般蠢,也不瞧瞧地上那个小贱人像是歌姬舞姬不像,若是真的是歌姬舞姬倒还好了!
她哪里知道傅旭恒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皆是因为之前郭宜宁的表现实在太“优异”了,绝非寻常大家闺秀所能“望其项背”的,所以他才会想当然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的火气,桑拿服人凑到他耳边,咬牙用最快速度按晋王妃教她的话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道:“这个你口中的‘歌姬舞姬’并不是真的歌姬舞姬,而是成国公府的二小姐,乃是前儿个太后得知今日大姐家要请吃年酒后,便要大姐接了她来散淡一日的……现在,她们主仆口口声声说是你欺负了她,那样就算是闹到了太后跟前儿,‘聘则为妻奔是妾’,她至多也就只能做个妾,而不能作平妻,不然皇上那里,只怕王府和咱们家都讨不了好去,你明白了吗?”
快速说完,三夫人强压喜爱扑上去咬下傅旭恒一口肉的冲动,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借着自己身体的遮掩,快速服侍他穿起来。
傅旭恒本来就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之前太夫人欲为傅颐恒求娶郭宜静时,他还一力阻止,就是为了不让自家跟威国公府和太后扯上关系,以免惹皇上不高兴,于将来不利呢,更何况如今事关自己?一旦弄清楚了当前的真实情况,不必三夫人催促服侍,自己便抓过衣服,手忙脚乱的穿了起来。
彼时郭宜宁已经停止了哭喊,眼睛傅旭恒夫妇竟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反而在她面前公然说起“私密话儿”来,心上不由涌起一股酸涩和恼怒来,——她原来就为傅旭恒竟不是永定侯而暗自恼火,还是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想看着在傅旭恒的份儿上能将此事私了也就私了了,毕竟以后她还要跟他过一辈的,这会子闹得太僵,到头来吃亏的反倒是自己。却没想到,傅旭恒醒来后根本不看她,还说她是歌姬舞姬,还说要尽快将她‘打发’了,真是欺人太甚!
因喝命碧桃道:“碧桃服侍我更衣,我这就进宫求太后姑奶奶给我做主去,就不信治不了这等强暴良家妇女的恶徒了!”
又扬声叫红桃:“……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回府将事情禀明父亲,请他递状子道京兆府去!”
说话间,已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衣服,扶了碧桃的说便要往外走去。
外面晋王妃与傅城恒早已等候多时了,好容易瞧得她主仆二人气哼哼的走出来,晋王妃就走上去淡笑道:“本宫正打算进宫去向太后娘娘请罪,二小姐不如一起罢!”
又吩咐傅城恒,“煦之,你带了三弟看是骑马还是坐车,这就跟了我一道进宫向太后娘娘请罪去,这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作晚辈的,总得给她老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后面傅旭恒也已经整理好衣装出来了,闻得晋王妃这话,忙躬身道:“因我的不成器,累大姐和大哥费心了!请大姐大哥放心,事情原是因我和二小姐的私情引起的,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儿,我自会向太后娘娘认错,不会连累永定侯府的!”
这种时刻,傅旭恒知道自己所能仰仗的只有晋王妃和傅城恒,且也相信出于同样的政治立场,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娶了郭宜宁作平妻,毕竟在任何旁人眼中,他们都是一体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