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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不信他。
他连心中最重之物都愿舍与她,又怎会在男女之事上骗她半字。
百河千川万丈广疆,刀枪槊戈血雨腥风,千军万马利战沙场,天下五国狼烟厥起。
滔天巨浪大生大死在前,世事无常江山不定在后,她又怎会再在乎这些。
纵是他一字都不解释,她也不再多问。
世间何人无苦衷,帝王尤是。
他对她大婚之事未提一言,她又何苦纠结于他内宫之私。
心变未变,情深未深,只有她才能分得清辨得明,那一纸使司之报又能代表得了什么。
只不过……
她长睫低动,将脸贴轻贴于他左胸之前,低声道:“世人都知邺齐皇帝陛下贪美恋色,后宫佳丽三千飨不足。”
一年多不碰女人,他如何忍得住。
他胸口一热。大掌抚上她的脸,轻轻捏过她的下巴,微抬,低眼看她,慢慢道:“识你之后。天下女子无颜色。”
素面不染脂,纤眉不描黛,朱唇不点胭。
全身上下无繁饰,唯骑装窄袍萧逸清疏。
脑中犹忆,那一日他亲率千骑至越州以西拦她御驾,她束发轻散,人立于青骢之上,一身紫赭络璃软甲珊珊作响。英气十足。
可却比任何一个华装艳妆女子都要令他心动。
贵气是她,傲气是她,妖滟逼人是她,风致无边亦是她。
阅遍天下无数人,心中最贪之美最恋之色,唯她一人而已。
从来都知自己并非收身敛性之人,然尝过了那一夜与她同心相印、销魂噬骨、惊心动魄地冲天极乐后,他再也品不得从前那些粗淡杂味。
人忙于军国政事,心系于千里之外,一过便是一年多。
可这些话。他又如何能对她说得出口。
只能这般定定地望着她。
指腹轻揉她瘦削的下巴,看她的脸慢慢变红,飞快低下头啄住她的嫣唇,细咬了一番。才松开她。
一遇一生瘾,再也戒不去。
英欢眸中水动,黑蓝之光似夜似星,柔媚非凡,唇角一翘,便又贴过去,咬住他的嘴,如杵州初遇那次一般。素齿似戟,逼他低哼。
手在他紧实陡削地腰线上轻轻揉摸,馨香软体偎在他胸前,轻擦缓摩,不多时便听他低喘起来。
她松唇,长睫微颤。定眸看他一眼。便垂首去亲他遍布细痕的胸膛,舌尖卷了他胸前一点。蓦然一勾再一挑。
手又滑下去几寸,按在他胯骨上,来回轻划了几下。
他身子大震,瞬时变得滚烫无比。
双掌钳住她的肩,将她用力朝后推了一把,见她人退回地上摊开的锦袍之上,才快步转身走开。
英欢面红心悸,轻喘不定,眼望他背身大步走去水涧滩旁,捞过先前落水湿透的内衫里衣,拧抖了一番,转身平铺于草地之上,却又久久都不看她一眼。
她低睫,心知他在怕什么。
女人犹如沙场,他一世雄风不可灭,占土掠疆何时失过分寸,又怎会像今夜这般败在她一动之下,竟成狼狈不堪之样。
初闻战鼓意气生,一败而后惧再败。
她复又抬眼,唇角浅浅一牵,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探至脑后,解了束发长带,又将身上凌乱窄袍扯开半襟。
缓缓坐下去,手撑于他锦袍一袖。
贺喜大掌压过渗水冰凉的衣衫,于草地平坡上摊展开来,冷意浇熄了身上之火,停了半晌狠狠定了定神,才直起身子,回望向她。
一望之下,火又猝然而起。
焚透身心。
乌亮青丝似绸如缎,缠绕身周。
素面映月如细瓷,柔滑不可触。
袍襟半开而滑,香颈柔婉,雪肩半裸,衣下绣峦隐隐有致。
身子伏侧于他缁黑锦袍之上,半撑半仰,玉白长腿微屈,人如浓墨重彩画中人,笑眼盈盈正望他。
他再也挪不开眼。
口干舌躁,火自心口一路烧至四肢百骸。
一向都知她美,可却从来不知,她若有意现美以诱,竟是这般妖饶妩媚、叫人心如蚁噬!
脚下一动,便觉浑身骨头都在响。
英欢看着他步步走来,笑容轻浅转浓,长睫如扇微微眨动,目光在他身上身下缓缓逡巡一番,而后抬起另一手,伸向他。
贺喜在她身前站定,眸色深深可溺人,里面火苗隐隐在跳,停了半晌,才动了动僵硬的胳膊,弯身牵住她地指。
她轻轻收臂一拉,便将他拽了下来,伸腿勾过他的腰,看他眸中火星四下乱溅,不禁垂睫,微一咬唇。
妖妩至极,却又心纯迫人相欺。
他胸膛之下心在狂跳,身上大火一片片在燃,终是一把将她按倒,猛地扯开她身上乱袍,埋头而下,大口大口噬咬她嫩肌水肤。
大掌一路探下去,去摸她玉滑之腿。
耳边是她轻咛微喘,似火上浇油,神志瞬间全无。
她仰头叹息,眼前尽是雾,身上寸土寸壤都被他垦尽,滋味熟悉而又撼人心魄,念了一年多……
终是再得。
独爱他这霸气。
世间除他,再无一人能让她似水而柔,心甘情愿伏服于其身下。
盘在他腰间的腿在抖,却将他勾得更紧,让他牢牢于己相贴。
他抬头喘气,眸火更烈,刀唇刃利,一瞬而下,扫过她锁骨颈侧,手探至腰下,急不可耐地扯动了几下,而后一把掰开她的
高高抬起,架于肩上。
草碧人绯,她颤他硬,身处何地已然不知,己位何尊已然不晓,心中眼前,统统只有这一人。
贺喜眸光似剑,划过她腿间,欲动之时忽而一滞。
股若琉璃,然其间却微有红肿。
他眯了眼细看,心中顿时明了……当是骑马所致。
以她娇贵之身,为求大业亲身赴此,历苦历难几许多,有谁能知。
心底蓦然水涌。
英欢见他半晌未动,神思略回,抖睫抬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腿间,脸庞不禁大红,收腿便欲踢他。
他一把拽住她足踝,薄唇微弯,哑声低道:“让我看看。”
让他……看看……
她眼睁睁看他俯身而下,凑近她腿间,心跳难止,脸几要溢出血来,挣扎着便要脱身而起。
下一瞬便觉腿内一热一湿。
人瞬时而软。
他轻缓地吻过她那些红肿之处,舌烫却柔,生怕触痛了她。
她伸手去扯身旁的碧色长草,在指间揉碎,草渍清香渐溢,解了心头羞火半分。
他的吻一路向上,竟似无止之意……
她惊然一喘,身子紧绷如满弦之弓,水湿濡濡,滑不可耐,在他唇齿之下愈发陡颤。
他舌尖轻挑慢勾,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眸色如水,刀唇尤亮,见她将嘴咬得微微渗血,才重又抬起她的腿。
面庞陡削如峰,深眸柔情浅溢,直直看进她的眼底。
而后缓缓挺腰而入。
如烙烫硬铁遇水而淬,他沉喘,她轻吟。
他的动作万般温柔,几要让她心醉而泣。
她看着他一下下慢慢在动,怕碰至她红肿之处而小心翼翼,不禁启唇,颤着轻声道:“你……快些……”
说完便偏过头去。
手死死拧着草屑,脸已红至不能再红。
此生从无说过这般令人羞惑之言。
他略微一停,眉紧眼缩,几瞬之后将她两腿放下,拉到腰后盘稳,扯嘴低笑,看她道:“不若你来快些……”
尾音未消,她便被他一把拉起,坐于他腰间。
她惊羞不已,抬手去捶他,却见他长臂撑于身后,脸上笑容愈发蛊惑人心。
他看着她,腰间稍一用力,抵动了下,而后薄唇轻开,沉声道:“上回教过你的,不至又忘了罢?”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十九
……自然未忘。
那一夜喜烛红锦,金壁堂皇的行宫寝殿中,他掐着她的腰,提起来一些,再揉按下去。
虽只一次,可那腰酥筋麻的感觉……
至今记忆犹新。
她面庞之上红烟缭绕,似被他这惑人之笑擢去了心神,水瞳迷离,朱唇微开,指尖触于他肩前,却半晌不动。
他眸深似海,嘴角牵扬,一手撑地,微一侧身,另一手去勾她软软夹在他腰侧的左膝。
膝间柔滑之肌带了浅汗。
他粗糙长指轻轻捏起一寸嫩肤,缓缓揉按,见她眸间水光突涌,唇颤人斜,才又一低笑,松了手。
如何叫她情不能禁,他最是知道。
她身子软作汪洋一滩,两膝抖着收屈起来,压在他身侧锦袍之上,袍下青草细端扎撩她心,由是更软更禁不住,伸手牢牢握住他的肩。
腿低腰沉,将他尽数纳入体内。
她吟喘一声,音如轻钟荡波,击得他心火更旺。
叠股而坐,契合无缝。
她水眸微垂,扶紧了他的肩,轻一提腰,见他眼角陡然一缩,不禁跟着一颤,而后又缓缓揉坐下去。
体内褶皱细细展开,寸寸都被他擦碾而过。
她眼前水雾氤氲,咬着唇轻哼出声,下巴稍抬,快感有如针扎在心,痛痒并生。却又弃之不舍。
他喘息沉沉似瓷璺,眸火直扑她胸前红蕊,口干舌躁却不能品触,掌撑于地却不能动一分一毫。
只得看着她,微仰身子。青丝抚弄蕊珠,轻上慢下。
他愈发热,愈发硬,火烫灼人,烧得她从内到外都成了红炭一块。
几要将她撑裂。
她轻浅阖眸一瞬,抬睫见他牙咬不耐,脸黑人峻,心底潺潺水漾。一手自他肩上慢慢滑下,提腰之刹,葱指嫩尖扫过他胸前锐极之处,将他软捏一下。
而后揉腰向下,用力一沉。
他龇牙,连连倒抽冷气,眸间烫意一时全灭,转生凉苍,黯色溺光,半瞬之后狂火陡然猝起。扑将而出。
猛地抬身收臂便要去勾她的腰。
想要将她再按于身下,狠狠揉搓一番。
可掌才收离一分,便见她红唇潋滟,娇舌轻划素齿。腰间一动,上身半倾,伸手便将他推倒在地。
身下濡紧,觉出她在慢绞浅逼。
双手蓦然紧攥成拳。
实是禁不住,粗喘不休不止。
下一瞬便觉喉下温热水湿,她人已俯身低贴,红唇一下下印在他颈间,又去轻咬他锁骨。
娇软之躯绣峦嫩峰紧紧压于他胸下。纤手探过他身上寸寸之肌,或扫或划,或揉或按,他每喘一声,她便用力一分。
眸光探至她肩后,隐约可见她柳腰前后在动。雪脊翘臀。刺激万分。
爱煞了她这模样,却又恨极了她这模样!
他死死咬牙。终是忍不住,抬手去压她的背,扯嘴道:“再快些……”
本是想要逼她叫她羞,却不料反被她逼成这境地。
她两手一撑,忽而支起身子,水睫在颤,眸中淡光柔柔,红唇一牵,动作竟是更加慢了下来。
他恼怒,眸中火苗陡跳,急欲起身之时,却见她身子朝后缓倾几分,一手挪后撑压在他腿上,另一手探至自己胸前,慢慢撩开缎缎青丝。
肌肤娇白,嫩蕊嫣红。
端地是引人来拮。
他粗喘一气,心重重沉落,欲动却不忍动,怕毁了这一画。
她眸光浅溢,看着他,轻喘之下又是一笑,提腰缓缓缩挤了一番,而后摆着圈儿坐下来。
他瞬时皆疯。
理智荡然无存,咬牙冲她低吼道:“从哪儿学来的……”
她娇喘连连,腰间不停在动,越来越快,眼媚人娆,抬手抚上自己胸前,指尖轻轻撩过嫩蕊之端,看他眸火骤燃愈烈,不禁低睫,眼中水光将他淹溺,而后轻道:“……无师自通。”
廉耻傲气皆不要。
只要他伏输。
他战,她亦能战。
谁言次次都由他来掌控,她偏要将他摆布于己身下一次……
他火烫硬烈,一把扯碎身旁长草,看她在他身上款款而摆,上下缩揉,纤指抚弄自己的身子,极尽娆媚之能来撩他。
心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