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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几位相公踌躇了。
富弼看了一眼几位同僚,便知道他们都没有弹劾公主的意思,便咳嗽了一下,说道:“陛下,这些礼物既是公主的si有之物,臣等不便久留,还容臣等告退。”说完了一拱手便等着仁宗同意,几位相公也随着他一道弯腰等着仁宗同意他们出宫。
仁宗挑了挑眉头,让几位相公退下了。
相公们施施然的走了,仁宗却犯了嘀咕。这么多的礼物,阿奴她一个人怎么处理?她也用不完啊!
内库还空着呢!这么多的东西,光是有数的金银就不少,这些溶一下就可以当做金锭使了。
要不,劝劝阿奴让她贡献出来一点?我帮阿奴花花?仁宗心里思忖着。有点埋怨五娘,怎么也不知道给亲叔叔送点东西啊,你小的时候叔叔我还抱过你呢。
他也没想想,如果这些东西真是打着献给陛下的旗号送过来的,就只能进国库了。
这时韩妈妈看到几位相公们都走了,捏了捏袖子里的契约,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替公主把这批珍宝保住了,只要这一次大臣们不阻拦,那以后就会成了定制,每年公主就会有这么多的进项,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韩妈**心里便跟灌了mi似的一样甜。
这时,王大内侍说道:“韩夫人,摆驾移光殿吧。”
韩妈妈急忙应诺,跟在内侍的身后一起往公主的寝宫走去。
此时的西水门较起前几日更加的忙碌,中华总商业协会的大船要离开码头,可是后头的商船拥堵着把航路都给塞满了。
无可奈何下只有要求让水道上沿途的兵丁加以疏导。
一时之间,河道上传来叫骂声,舢板的撞击声,兵丁的吆喝声还有木浆的碰击声……
张悦之早已经离开了京城,乘着小船一路往洛阳而去。
他在海上一路所见所闻,早已经整理成册,不仅如此,还请了刘大根和几个秀才在一起绘制了一份详细的航道图出来。
这些,他一到了洛阳文府就交给了文彥博观看。
文彥博看着这几箱见闻录,以及几份厚厚的航海地图,连说了几声好。
张悦之又将几份帐册交到了文彥博的手里,这是一份商业协会在哥罗富沙收税的正本,里面每天的收税金额都详细的记录下来。
文彥博粗略的看着,大吃了一惊,“仅仅只是半年,居然便收了六百多万缗?”
“正是,”张悦恭谨的答道,“商业协会在建大型港口和码头,要建官邸,这些都用去了不少的数目,而且还要给原来哥罗富沙的酋长一笔钱以供养他的王室成员。一来二去,便只剩下了六百多万缗。”言下之意,若是港口建好,以后每年的收入还会更多些。
“这收来收去,收的还是我大宋商船的钱,左手伸到右口袋里去拿钱啊,哈哈哈!”文彥博听完了这些话,诙谐的说道。
“好,好,好,”文彥博又连声说了三声好。看向张悦之的目光不由得更加赞赏,当初自己将他调到船队中让他担任总管果然没有错。不仅超额完成了他的任务,而且给了他一个惊喜。
什么商船什么利润对于他来讲全是虚假的,只有哥罗富沙的税收才是真的。
他可以大手一挥任由邹晨把船队的利润拿走送给公主,这份税收他却不能送给任何人,这是他的政治资本。一年能够给大宋创造将近一千万缗的税收,哪个相公能做到?除了他文彥博还能有谁做的到?文彥博的名字注定流芳千古。
只要这份奏折一送到朝堂,必将引起满堂哗然。
张悦之看到文彥博在沉思,低声说道:“相爷,我们在哥罗富沙收税的事情,衙内们都是知道的,如果几位相公把此事奏给官家,那岂不是相爷失了先机?”
文彥博不以为然,用手敲着帐册的正本,“和天下百姓相比,我的名声算什么?只要是为大宋好的,我就是没有这个名声又如何?不管是谁禀告给的官家,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为国家创了税收。”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在告诉张悦之,没有这本帐册,任谁也不会把哥罗富沙的事情捅上去,到时捅上去之后,圣人问收税几何?何时收税?回答不上来才在大朝会上出了丑,到时文彥博再把帐册递到御前,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某某某剽窃了文彥博的东西。
只要是聪明人就不会干这种事情。
“几位相公都乃当世大儒,断不会做这种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文彥博安慰张悦之道。
张悦之满脸笑意。
仿佛看到哥罗富沙市舶司那个正五品职位缓缓的向他招手……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大郎三郎的遭遇
夏风习习,树影摇摇,阳光透过葡萄架,细碎的晒在地面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邹晨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衫,坐在摇椅中,悠闲的看着书。
小七抱着一本书跑到了邹晨的院子里,看着姊姊正坐在葡萄架下读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邹晨看了一眼弟弟,伸出手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
小七眯着眼睛,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邹晨失笑。
“阿姊,明年六郎成亲后,你也要嫁人了是吗?”小七已经九岁了,懂得了人情世故,知道了姊姊将来肯定是要嫁出门去的,所以一提起这个话题满脸的忧伤。
邹晨笑了笑“我会嫁人,你也会娶妇,人生就是如此,有来有去,有聚有散。”放下书,仔细的回答着小七的问题。
“阿姊,你嫁人了,我可怎么办?”小七叹息一声,将头抵在邹晨的胳膊上,mi茫的眨眨眼睛。
“我嫁了人,你还有阿爹阿娘啊,什么叫怎么办?”邹晨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七抬起头,认真的说道:“阿爹心里只有他的农会,阿娘眼里只有他的小孙子,哪个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若是嫁了人,我岂不是在家里孤零零的……”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邹晨将他轻轻揽在怀里,长叹了一声,这就是孩子多的坏处,长子已经娶妻生子,而小儿子还在幼年。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对大的好点,小的难免吃醋,对小的好点,大的却觉得不公平。哪里像后世,一家一户只有一个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了。
“那要照你这么说,五哥才是最应该难过的,他小小年纪便离开了家。没有父母疼爱和照顾,天天陪在太师的身边。他岂不是最应该难过?”邹晨浅笑轻语,拿五郎的事迹来教育他“可是你看到五哥难过了吗?从来都没有。”
小七听了这些话,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眼睛一眨一眨,似是有委屈也似是有明白。
盛夏的阳光,细细密密的透过葡萄架子照在他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眸光如同一汪泉水般的清澈。
邹晨的心中一软,这还是一个纯洁如白纸般的孩子啊。
虽然自己把他教养的有些喜欢占小便宜,但是从各方面来讲,他比五郎他们几个都要优秀,尤其是读书这一方面,比五郎他们更上一层楼。
将来,不知他会怎样的在纸上做画,真想他能做出一副壮丽的山水图来……
正说着话,杜昭带来了丁启和五郎的来信,邹晨将信件拆开,看到了信封上的日期,不由得微怔了一下。
已经是嘉佑七年的夏天了啊……
她想起,大郎和三郎已经在海上失去消息一年了。
刚出海那一年,偶尔有消息传来,也许是通过海盗,也许是通过mi路的商船,可是渐渐的不再有消息传来。最后一次传来消息的时候,邹晨判断了一下他们所处的环境,应该是在日本群岛和阿留申群岛附近。
渐渐的,家里的人不敢再随便谈论大郎和三郎,仿佛他们从来不存在似的。邹老爷子经常坐在庄外的那块碑文旁边,看着刻有两个孙子名字的碑文黯然叹息。
何思麻和徐小宛,去年生了两个儿子,按照排行给他们起了小名二宝和三宝。
嘉佑七年的春天,五郎和文家七姐文思慧终于拜堂成亲,成了文彥博真正的孙女婿。
六郎定下了黄家的黄雪慧,约定等到明年成亲。
陈家的宗长盼来盼去,就盼着邹晨嫁过去,终于得了后年成亲的准信,喜不自胜。
邹晨甩甩头不再想这些事情,仔细的看着丁启送来的信件。
中华总商业协会的商船再次远航了,五月底回来时带来了丰厚的海外奇珍。只是这一次,不象上一次那般引起了哄动。朝中的相公们下令,为防止西水门拥堵,商船禁止驶入内陆,只允许他们在沿海停靠,所有的货物都被装上了普通的小船,悄悄的运抵了东京城,没有引起一点浪huā。
兖国公主依旧是商业协会海运部的最大股东,她按照协议,将手中的股份平分着转给了自己几个妹妹,几个妹妹只有持股权,可以遗留给自己的子孙而无转让权。
商船回来之时,带来了哥罗富沙的酋长。西利八尔多斤递交了臣服国书,宣布归顺大宋,将哥罗富沙献给大宋朝,自此,哥罗富沙成了大宋朝一块固有领土。西利八尔多斤和他的几位妻子和儿子们从此在东京城生活,一辈子再也没有回过哥罗富沙。
哥罗富沙被改名为富沙州,张悦之成了第一任知州,兼领市舶司的知事一职。
几位相公的家人,在海运中出了大力,分别被委以不同的职位。富弼族孙富直浚,成了富沙州的通判,兼领市舶司副职。俩人通力合作,富沙州一年的税收高达一千三百万缗,成了大宋朝最重要的税收来源之一。
邹晨轻轻合上信件,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透过葡萄叶子的缝隙看着天顶晴朗无云的天空。
不知大郎和三郎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此时的大海中惊涛骇浪,雷鸣闪电,一道道bo浪不断涌来;拍打在船舷之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
大郎和三郎站在船长室里将自己用绳子系在了一根柱子上,阴沉着脸看着外面乌黑乌黑的天空,耳边听得船把式黑伯茅五一声接一声右转舵或者右满舵的声音,还有在船长室里来回跑动的兵丁在配合着黑伯的怒吼声。
已经在海上连续飘流两个月了,没有看到一点陆地的踪迹。三艘大船,有一艘已经开始损坏,风帆在一次风暴中被生生撕裂,现在只能用一根腕口粗的麻绳绑在前面两艘船上勉强前进,所有的人都登上了两艘还完好无损的船。可是,船员们都在担心,如果再来一次大的风暴,也许,我们都会葬身在海水中。
淡水已经开始短缺,大海中虽然到处都是水,可是却无法饮用。现在的淡水,全是下雨时用桶接下来的,淡水早就已经开始限量供应了。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可是却没有饮用水,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折磨,这种折磨最终演变成了对大海的恐惧和惊骇。
兵丁们开始疲惫不堪和厌世,看不到陆地的恐怖在每时每刻的噬咬着他们的心脏。无边无际的海洋,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和无力感。很多兵丁们承受不住海洋的压力,开始发起疯来,打架,寻衅滋事,杀人时常有之。甚至有的人大喊大叫着投身跳入茫茫大海中,以自杀来寻求解脱。那些站在甲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