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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被他吸引了。
这是一种宿命,苍翼翔在他此生生命中实在参与太多,在这个皇宫中又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我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用自己的头脑去判断。
我们走自己的路,是单独的个体,却常常会被其他的个体左右了人生。
失去了独立,多了羁绊,却从来不会后悔。
不管是天意弄人还是因缘巧合,总之,苍羽阳这一生是摆脱不了苍翼翔的存在,他虽然活过一百多年,却不可能把重生的十几年看得淡之又淡。
相反,这些年的记忆还后来居上占领他整个头脑,回忆的东西更多是有关今生,过去的那些年成了平静有着苍白笑容的画面,尘封在记忆深处,可以拿来缅怀,怀着淡淡的感慨,却不会影响他今生的生活。
不知是哪个哲人说过,宁静无忧的生活让人忘却烦恼,尘烟。
所以,苍羽阳苦笑,这一切只能归功于这一波三折的今生,时时充满了意外让人惊吓有余,惊喜不足,心有余悸的感觉总是让人特别难忘。
皇宫的生活是在无聊中跌宕起伏着暗火,每天都有生面孔,每天都有着无数的哭叫和鲜血。
面对他毕恭毕敬的白竹,他也看过她将犯了错的侍从狠狠的责罚,脸上冷漠的神情和平常温柔体贴的样子截然不同。
也许除掉这层身份,白竹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另眼相看,至少在最初的时候,他还不是耀翔帝最宠爱的五皇子,而是云宫小院名不见经转的傻子皇子时,他的名字也许不会被任何人谨记。
这想法虽然有些消极,却是事实,如果不是苍翼翔提名点到,至今,那小院就可能是自己生活的全部范围。
然后等到一朝左丞相的势力倾覆,被关到白塔这样的惩罚都成了一种奢侈。
愿与不愿,皇宫中的一切说白了,不过都是围绕着苍翼翔一人在转。
当身边的事,身边的人都是暗藏关于一个人的玄机时,苍羽阳就闯入了这个局,无力脱身也现在也不想脱身了。
他比任何人都陷得深,爱上自己父皇的皇子,也许不止自己一个,这般执迷不悔的,可能却是唯一一个。
他细细分析了这份感情,从亲情分析到爱情,这可能是一种升华,也许也只是一种霸占,总之,已成必然。
优秀的人谁不喜欢?
苍羽阳不会自欺欺人的想,如果他的父皇不怎么怎么样,不怎么怎么英俊非凡与众不同,他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为那种感觉吃惊。
从前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人相思入骨,会不自觉的想着,惦记着,即使分离也会在周身寻找着他的身影,他的踪迹。
这也许缘于他单纯独一的经历,二十年的空白,他没有家乡,没有亲人,没有情人,对人情世故懵懵懂懂,对悲欢离合无缘尝试。
师父带着他五湖四海的游历,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风景,也看过各种人生百态,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没有亲自经历过的感受,就算看到了也是枉然。
笑就是高兴,哭就是悲伤,当然还有喜极而泣,就是又哭又笑。
有一家老小欢欢乐乐的逛街,也有情侣在大街上无所顾忌的接吻拥抱,他当时丝毫不觉得害羞,看着两唇相触再深深进入,却会有些口干舌燥。
也许接吻的人更口干舌燥,所以才会如此疯狂的吸取交换着对方的唾液。
对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接吻这个词,所以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师傅狠狠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风情卓然。
一时物是人非,现在看到苍翼翔的唇,都会不好意思的口干舌燥,内心火热一番。
白竹来敲门,说是晚膳已经备好。
苍羽阳咽了咽口水,决定把心里的欲望改成对食物的欲望,便自作主张的开了门。苍翼翔自然也不会阻止。
一应侍女鱼贯而入,彩裙飘飘,脚下步伐如风,托着盘子的身体像是会移动的雕塑般形态完美,讲究至臻至美。
有五皇子在的时候,不需要侍女服侍,这已经成了觜宿宫的常规,不成文书的惯例。
在苍羽阳回来的第一天众人本来还有点的迟疑也被苍翼翔的一个眼神下悉数消失不见。
觜宿宫都是聪明的,看不懂眼神的人还轮不到这里,有的时候,伺候人也需要有着杀手般敏捷聪明的目光。
苍羽阳在如饿狼扑食般吃了一口肥美却不油腻的鱼肉,两口青菜,一口米饭后,抬起来头来找寻苍翼翔的身影。
“父皇,怎么还不用菜?”因为最后还含了一块糕点在口中,他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
“就来” ,苍翼翔抬头为他鼓起的腮帮一笑,滑稽甚至有些粗鲁的表情,也许不雅但是这么看着,本是不甚感兴趣的饭菜,他却来了胃口。
“慢慢吃”,苍翼翔拿了桌上特备的白帕为他擦拭嘴边的油迹,另一只空闲的手却是夹了苍羽阳爱吃的菜。
虎翼天翔 第三卷 且听风聆 第三十四章 引思
苍羽阳笑得见菜不见牙,油腻腻的光芒看得苍翼翔的眼里尽是无奈。
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
他看到苍羽阳急急忙忙热热火火的给两人碗里夹了各式各样的吃食,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光火丝毫不亚于嘴角的油亮,快乐得让人羡慕,只是满桌的食物,这人怎么就能这么高兴呢?
苍翼翔夹起一团饭,雪白晶莹的米粒有着淡淡的清香,是用荷叶精心烹煮的,先后又晒又蒸,
简单中的奢华不过如此。
不过,他知道,即便是粗茶淡饭,苍羽阳的表情也是一般无二。
近一年来的辛苦折磨居然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仍是单纯的快乐却不是不知世事艰辛的无知。
苍羽阳看到他夹着米饭半天不动,微微出神的样子似乎对这几粒米情有独钟芳心暗许,不由得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思考妥当不妥当,等回过神来嘴巴已经叨到了筷子上。
“呵呵”。苍羽阳对着转过头看不出神色的男人傻笑,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旁边备着的额外的筷子递给苍翼翔:“父皇,在想什么呢?饭都凉了。”
他嚼了嚼嘴里的米饭,非常正经的点点头,没有一点心虚。
“哦?是吗?”苍翼翔并没有接递过来的筷子,微笑着用手中的筷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团饭,
看得他心都紧了起来。男人斜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是有点。”
“那赶紧吃吧。”苍羽阳将头埋到碗中,到了此时才发现胸膛中一颗东西跳得不像样,口中的米饭几乎都快咽不下去。
半天,苍羽阳才从碗上露出两颗眼睛来,自以为光明正大实际上是偷偷摸摸的表情时不时瞟两眼苍翼翔。
苍翼翔好气又好笑,被这么看着,每被看一眼心里就动一下,并不是不可忍受,可是苍羽阳拿着饭碗往嘴里乱塞的情景实在让他忧心――若是他不开口,这个少年就不会好好吃饭了。
苍翼翔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碗,一双黑眸带着笑意看过去,苍羽阳躲避不及,不过避重就轻的功夫一流,说道:“父皇,吃饱了?”
苍翼翔眼睛一亮,轻轻嗯了一声。
“这可不好。”苍羽阳看看他干净的碗里几乎是不占有性,乘了一碗汤,送到他面前,期待的目光,意思不言而明。
“羽儿,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苍翼翔并没有拒绝,拿着碗的手优雅的像是在拿夜光杯,五指自然弯曲,折成三角的关节张扬着力度。
“哪有?”
苍翼翔轻轻喝着汤,但笑不语。
“父皇真的要与赤焰联姻吗?”
当话说出口,苍羽阳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其实有些话说出来不难,只不过心虚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思考前因后果,考虑进退得失,几乎忘了原来的目的,不过是求一个答案。
他是耀金的五皇子,了解一下国家大事本就应当,身份本就提供了最后的理由,无奈他太没有作为皇子的自觉性,先考虑了儿女私情,实在是不该又不才。
问出来,患得患失的害怕也就消失了,因为答案近在眼前,反而头脑放空到什么都想不了。
让他松口气的是,苍翼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没有奇怪的看他一眼,也没有直接当了耳边炮。
他只是看着他,直直的,不带迫力也不带追究,眼里含着还没有散去的温柔。
苍羽阳几乎以为他下一刻,能听到那么一句:“你想知道什么答案?”
那么他就会小小的暗恼一番,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或者是半真半假。
可是实际上,苍翼翔什么都没说,眉宇有着细微的皱痕,也许弱不可查,但是苍羽阳就是可以看得出来。
他觉得喉咙有点干,讷讷道:“父皇不必为难。羽儿就是问一下。”
就是问一下,苍羽阳暗自嘀咕,纵使再不愿意,他还不能表现出来。
已经不是年纪小时,可以装作无理取闹的时节,再粘着父亲的孩子,也不至于为父亲再娶亲而生气耍赖。
何况,冠上了国事之名的联姻,如果无关感情,更会添上一抹无奈。
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个皇宫,有多少的利益,有多少的辉煌,就有多少的阴谋,多少的无奈。
他不懦弱,也不伟大,却不可能自私到放弃一切。
何况悲苦凄离的感伤,至今为止,还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孤单使人坚强,因为信仰不容打破,即使难受委屈,没有那个人安慰,也就没了什么必要。
“不是”,苍翼翔定定看着他,神色沉沉透着镇定和深沉,他徐徐开口,苍羽阳看着他的嘴唇一动一合,耳朵几乎要失聪。
“不是”,男人重复道,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疲态,苍羽阳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就是有些羡慕,今天看到送到觜宿宫的那些喜庆之物,不由有些好奇”,苍羽阳道:“听白竹姐姐说,父皇从来不在这里摆这些,是不喜欢吗?”
“不是”,苍翼翔这次回答得非常迅速:“没有必要。”
“怎么会?”苍羽阳的目光向那对喜烛扫去,接触到空白的桌面时,才想起刚刚叫白竹收拾了去,他有些茫然,似乎不见的不是蜡烛,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他笑得有些不是滋味,男人刚刚一抹冷然不容错过,苍翼翔当然不会是一个多情风流种,他的冷酷无情苍羽阳是切身感受过的,这些年几乎要忘记,却还是被唤起。
“多漂亮啊”,他言不由衷的说:“羽儿当时还在想自己娶亲的时候,一定也要办得如此红红火火。”
“哦?”苍翼翔倒是笑了:“羽儿这是为了看着欢喜才成亲,不成?”
“不是。”苍羽阳脸一红,低下头的一瞬间错失掉那人倏然眯起的眼眸,那笑意变也浓缩成了灼热的火焰。
他兀自的辩解,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羽儿只是觉得成亲是很喜庆的事情,觜宿宫常年冷清,有的时候装扮的红艳些也不错。”
纵是雕梁画栋,九转回阁,看久了也会腻味,添上一抹喜色,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