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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魔物大面积的繁殖,死去的人的怨气和恐惧都是他们上好的养料,恐怕只要结界一除,这个树林的魔物可以直接扫荡附近的所有村庄。
魔杖划出美丽的弧度,金色的光芒炸开乌黑的花朵,魔物轰然倒地,苍羽阳冷声道:“让开。”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血洗这个山头。可是这群并不算高等的魔物并不能理解这份心慈手软,他们被同类的血激怒,张牙舞爪的扑上前来。
苍羽阳冷眼旁观,直至腥风扑面而来,暴突的牙齿几乎就要触到柔嫩的肌肤也无动于衷,魔物巨大的紫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然后在下一瞬间凝固,甚至没来得及诧异。
苍羽阳轻晃身体,避开一捧鲜血,抬头看向空中一处。
女子咯咯娇笑,手指还停留在半空指着倒下的魔物。
“五皇子殿下,好久没见了”,她笑盈盈的下落,做了一个柔媚的跪安礼:“奴婢这可给五皇子请安了。”
苍羽阳不动声色,魔物们像来时一样蜂拥着退散,很快周围就寂静的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当然,如果他们还算是正统的人的话。
“哎呀”,女子看他不语,故作惊吓的叫了一声:“看奴婢这记性,五殿下如今摇身一变就是大名鼎鼎的国师,身份比起那当朝天子还要尊贵几分,五殿下可不要见怪,奴婢在这深山当中呆久了,免不得无知了一些。其实两年的时间也不算长……”
“梦娘(在莲艳身边当过宫女那个)”,苍羽阳打断她:“我父皇在哪里。”
“哎,国师大人可是心急了”,梦娘眼睛一转,扭捏着不好意思道:“您实在是不必担心,这两年……奴婢可是全心全意照顾着您父皇呢?”
苍羽阳只觉得讽刺,他克制住自己想出手的欲望。他突然道:“那真是谢谢你,梦娘不介意带我去见父皇吧。”
梦娘深深看他一眼,诧异一闪而过后又恢复了弱柳扶风的娇态:“殿下,说笑了,梦娘来此就是给你带路的,何需客气。”
苍羽阳跟着她的脚步,低声道:“父皇劳你们照顾,怎么能不言谢。”
“许久不见,殿下不仅外貌大变越发美丽了,就连小嘴都变甜了不少,真是让人嫉妒。”她嘴上内容说着嫉妒,语气里却带着调笑。
苍羽阳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黑雾中的身影,快步跟上。
黑雾像是一层纱,苍羽阳已经尽量注意着周边的环境,然而一个恍然,景色已经全然不同。
他看到一座黑色的城堡单立在一片空地上,窗口幽幽冒着光亮。
莽原一带崇山峻岭,哪儿都找不到这样的地区,更何况是这样跨时代的建筑物。
苍羽阳低头,黑黝黝的地踩着有让人不舒服的软绵触感。
梦娘正倚着打开的大门,贴身暗红的连衣裙展示着苗条的身段,等着他过来。
“殿下似乎没多么着急见自己的父皇嘛?”幽幽的灯光打在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上,衬得肌肤白得诡异,梦娘伸展着如蛇般手臂,招呼道:“殿下,您这么慢,太上皇大人可是会伤心的。”
苍羽阳一多多踏上台阶,百年的建筑“吱嘎”一声,空洞的蔓延开。
从这个角度已经可以见到灯火辉煌的空间,水晶吊灯高悬于顶,透明的水晶璀璨着无暇的光辉。
只是一步之遥,他就可以走进拥有苍翼翔的世界,苍羽阳捂住胸口,莫名地想起那年他初入觜宿宫拿着红酒杯的男人斜挑着眉梢,不可一世的可恶样子。
梦娘有点不耐烦起来:“殿下,您不是后悔了想回去了吧。”她露出轻佻的笑:“还是害羞了,殿下?梦娘最喜欢您的就是这点,用这张纯结的脸做着勾引自己父亲的事情,是不是很有快丨感?”
姣好的眉梢挑起,女子快意的等着他的反驳。
可是少年转头,光影变幻下,明亮的眼睛如受惊的蝴蝶眨动,那个瞬间几乎静止。
“嗯,我真的有点紧张。我害怕他瘦了,伤了……我更害怕两年的时间太长,我们变得陌生……”苍羽阳抬起头,眼睛带着释然:“你说得对,不是儿子对父亲的担心,而是对爱的人。”
梦娘怔在原地,苍羽阳从她身边走过,耳语道:“梦娘,你知道爱吗?这两年你可有学会一点?”
耳朵上落下呼吸的热度,很暧昧的距离,梦娘却气得颤抖起来,敞开的大门在苍羽阳背后重重落下。
这是表里如一的大型建筑物,因为过于遥远而产生落差感,进了门就是大厅,二楼围栏边如苍羽阳愿般站着一个人,晃荡着酒杯里的艳红液体,转过来的脸却不是苍翼翔。
苍羽阳不可抑制的感觉到失望,有轻笑声传来:“看来是在下让殿下失望了。”
那声音粗噶,苍羽阳皱了皱眉头,打量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有一张还算俊秀的面孔,只是眼里的神色透着一股阴霾。
“殿下可真是无情”,那人看见他脸上警惕的神色,沮丧的低头品着杯里的酒:“在下好歹也与殿下有过肌肤之亲,殿下这目光可是有点伤人。”
“那真是对不起”,苍羽阳突然放松下来,大大方方将他扫视一圈:“每次都要换个皮,熟人见了也难免适应不了。”
“呵,殿下真是幽默不少,第一次见到殿下可是像只小野猫,别有一番滋味”。
“刚刚梦娘也是这么说”,苍羽阳呵了一声:“他们还说,我比过去漂亮多了。”
“在下不得不说,这是句大实话。”男人目光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可惜了这幅人皮,越发配不上殿下了。”
苍羽阳胸口泛起恶心,他只是猜测,看到梦娘的那一刻一切已经明了,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想到面前的人只是一副被侵占了的人皮,本来还算正常的面孔也变得狰狞可怖。死者在悲鸣嘶吼,这里处处是死人的味道。
男人还在唉声叹气。
“是在下没找好地方,殿下不知道,这小地方都是五大三粗的俗人,能有殿下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这一具差不多就是最好的了,我精心保存着就为了能穿上它觐见殿下……”男人眼里闪着妖异的光:“殿下脸色可是有些不好,是不是路途劳累,没休息好?”
他转过头对梦娘吩咐道:“梦娘,带殿下……”
“不用了”,苍羽阳赶紧打断他:“我只是有些嗓子干,这……”
苍羽阳有些无辜地睁大眼睛:“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瞧我这记性”,男人一拍脑门,“是在下失礼了”,他笑得憨厚,苍羽阳全身泛出不舒服的感觉。
男人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礼:“在下名字不足挂齿,不过区区的暗界一员卡鲁特,能得见殿下,真是十万分的荣幸。”
他的表情夸张,越发显得脸孔狰狞。
苍羽阳坚持着不移开视线,不明道:“暗界指的是魔界吗?你这么厉害,恐怕身份不低吧。”
“殿下可是说笑了,暗界不过是魔界的一个小地方,魔界有我们英明的王管理,在下不过是区区小卒不及王的万分之一”,他忽然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殿下其实也是见过我们王的。”
苍羽阳一惊,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谁。
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突然嚣张笑道:“想到连王上都感兴趣的人竟然赏在下的面子来到这里,在下就忍不住高兴。”
“对我感兴趣的人只有你们的王上吗?”苍羽阳声音不大,笑声却戛然而止,苍羽阳看着他倏尔一笑,转瞬又撇下头垂下眼眸:“几年前阁下不是也专程找过我?”
卡鲁特眯起眼,看着那白皙的颈侧和小巧的耳垂,喉咙一阵干燥。
他的声音更加粗噶:“殿下可是又说笑了,当初在下无礼,殿下现在提起可是在责怪。”
苍羽阳回头看他一眼,眼神竟有些幽怨。
梦娘在旁边踢了踢脚上的鞋子,寸长的鞋跟碰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卡鲁特转头瞪视一眼:“退下。”
梦娘冲着苍羽阳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带着胜利的目光看向房间的深处,苍羽阳心里一紧,一句话在头脑里不停的回响,“这两年……奴婢可是全心全意照顾着您父皇呢!”
“等等……”苍羽阳感觉额头阵阵凉意,脑子里猝不及然的乱了套,心跳声似鼓擂动,视线却聚焦在红酒杯上。
他舔舔唇,看到男人的神色一暗,微笑道:“说了这么多,阁下肯不肯赏羽阳一杯酒?”
卡鲁特自然不会舍不得一杯酒,挥挥手也不做多疑:“梦娘,没听到殿下的话吗?”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一百零三章 别样
梦娘一步三摇的离开,苍羽阳回头目光锁定在卡鲁特的酒杯上,似乎被那鲜艳的色彩所迷惑。
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的别有意味:“殿下就这么等不及。”
“嗯,他让我想起一些事。”苍羽阳抬起来的脸带着梦幻的感觉,他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的解除那个酒杯,像是碰触一个易破碎的梦。
苍羽阳的表情有些脆弱,卡鲁特看他一点点接近,喉结不经意的滚动。本来三两步的距离也像走了上世纪那般长。
很唯美,脆弱的美丽总是会引起比怜悯更多的施虐欲。
酒杯“砰”一声碎裂,苍羽阳的手指僵硬在半空。
“很抱歉”,卡努特看着那闪着金色光芒的血珠,眼睛眯了眯,里面鲜明的欲/望翻滚。
苍羽阳反射性的收回手指,卡鲁特笑了一声,却是飘然退后,瞬间拉开距离。梦娘走了过来,透明的酒杯红色的酒,男人的表情在后面变得邪恶而张扬。
“殿下既然不累,不如谈些正事”,卡鲁特突然变得爽快起来:“在下也不多言,梦娘,该是请尊贵无比的陛下出来了,否则可爱的五殿下该着急了。”他舔舔酒杯,若有所思的在苍羽阳脸上转了一圈儿。
他知道!苍羽阳借着擦拭的时机掩饰颤抖的手掌,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只有靠近了才有一击必杀的可能。
卡鲁特很惬意的倚在楼梯口,带着胜券在握的笑。
苍羽阳低头喝酒,却尝不出任何的味道,这种鲜艳的液体只让他作恶。
梦娘的娇笑声随着脚步声传来,苍羽阳抬头,头脑一瞬间放空。
他知道现在一切走神的行为都是不理智的,他的敌人狡猾而强大,蓄势良久,他们能花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设计一个圈套未达目的誓不罢休……
明明是知道的,苍羽阳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这一看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苍翼翔的脸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冷傲,苍羽阳却再也讨厌不起来。
黑色披风和长靴使他整个人透着冷硬,梦娘妩媚地倚在他身边,像是脱了骨头。
而苍翼翔竟然……避也不避,虽然他的身体站的像杆枪一样笔直冷硬。
“殿下和陛下真是父子情深”,卡特鲁调笑道:“陛下这一出现,我们在殿下眼里都成透明的了。”
苍羽阳僵硬地笑笑,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应对他。他看到苍翼翔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他们正面对立,影像清晰得像一面镜子。
客观反映实质,不带多余的情感。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