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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人已经累极了却睡不着。身体很凉,我尽量把自己蜷缩起来想保持一点温度,奈何一直咳嗽人也就在床上不住的颤抖。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的难熬,我撑着疲惫的身子靠坐在床上,大口的喘了口气,稍微抑制住了咳嗽。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我嗓子沙哑的说道:“织锦?”
果然是织锦,她紧走两步来到床前,看我做在床上便说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奴才在外面听到咳嗽声,所以进来看看。”
“还好,给我倒杯水。”我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喝了口水,嗓子舒服多了,我问织锦道:“你在外面守夜,流霜呢?”
“流霜姑姑今日好像累坏了,奴才们劝她回去休息了,娘娘要找姑姑吗?”织锦接过我手中的茶杯说道。
“不找,让她好好休息吧!我这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我疲惫的闭上眼,轻声说着。
“奴才就在门外,娘娘有事就吩咐。”织锦扶我躺好,然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迷迷蒙蒙睡得很不踏实,手中的暖炉已经渐渐冷了,它不能再为我带来温暖,反而丝丝凉意却慢慢地渗入到我的皮肤里。我缓缓的睁开眼,从怀中取出手炉,放到外面,又赶忙收回手。门外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我没有了理会但是不久开门声传来。
脚步声缓缓靠近,熟悉的气味慢慢传来,我在口中呢喃了一句:“胤禛”温热的手抚上我的脸,声音低低的响起:“也就只有你还敢这样叫朕。”
他掀开被子上床,我本能的向温暖的方向靠去,直到整个人被他包裹在胸膛里,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睡得很是香甜,没有往日的冰冷,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暖。睁开眼胤禛还没有起身,他依旧闭目沉睡着。已过不惑之年的胤禛,细细的皱纹已经爬上了眼角,虽然只登基两年,但他是个很勤政的皇帝。每日繁忙不已,甚至有时忙起来一天就吃一餐,所以此刻睡着的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只有在熟睡中他才能卸掉每日的冷峻,摘掉那个日日戴在脸上的面具。
我慢慢地从他怀中出来,蹑手蹑脚的下地,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门。此刻站在外面的已经是流霜了,她看见我出来,轻声说:“主子怎么起得这么早?”
“不碍事,流霜准备热水,皇上一会洗漱。”我对流霜说道。
“我已经让织锦去准备,皇上起身后,随时可以听后召唤。”流霜点头说着,然后帮我紧了紧衣服又说道:“外面凉,主子还是先进去吧!”
有流霜在外面打理,我很放心,缓步的退回屋里,站在地上和躺在床上的温度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又轻轻地躺回去,胤禛还是没有醒过来,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胤禛睡觉一向不会这么沉的,伸手轻抚上他的额头,好烫!他竟然发烧了?
“胤禛,胤禛?”我轻轻的推着他,他只是低声的呢喃了句什么,可惜我没听清。我连忙拉下床帐,向外面喊道:“流霜,流霜。”
门一开,流霜低着头走了进来,“主子。”她说道。
“流霜,快去传太医,皇上发热了。”我对流霜着急的说道,流霜一听急忙走了出去。我继续推搡着胤禛,他只是皱着眉好像不愿意醒来。“皇上,皇上!”我这次大声的叫着他,他终于眉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我不禁在心中叹气,叫“胤禛”不好使,“皇上”倒是挺管用的!
“皇上你怎么样?你发热了,我叫流霜去传太医了,太医马上就到。”我看他像是清醒了,便低声说道。
他抬手捂着额头,张了几次嘴缺什么都没说,我连忙下地倒了杯水,他像是渴极了一般的一口喝下。又喘了喘气,这才说:“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怎么会突然发热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接过杯子问道。
“可能是昨天从正殿过来的时候,穿的比较少吧!放心,没有大碍。”胤禛说完又低声的咳嗽了几下。
他又去上朝了,太医过来看过确实是着凉了。他觉得问题不大,寻常病痛,不用太紧张。反倒是太医临走前,他让太医也为我准备一帖药。“我吃什么药?”我不解的问他。他的答案很简单,怕我被他传染。
事实证明金口玉言果真是有道理的,我下午就发烧了。胤禛只病了两日就痊愈了,而我病了差不多五六日,才渐渐好转。
转眼又是一年春来到,腊梅花早早的开了,白雪渐渐消融,太阳再次热烈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穿着厚厚的皮裘,兴致勃勃的出门赏景。整整一个冬天没有出屋,我已经快要不记得太阳照耀在身上的滋味了。提前命人通知了晴洛和韵瑶,让她们在御花园等着我。走出养心殿,绕过养心门,我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刚拐进御花园就听见有笑声传了出来,走近一看晴洛和韵瑶前面站着一双半大孩子,两人正有模有样的比试拳脚。我站立在那没有动,认真的看着他们。
弘历与弘昼已经十三岁了,在这古代朝也可以称得上的男子汉了。两人英姿飒爽的站在空地,你一拳我一脚的比划开来。我笑意盈盈的看着,伤感也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看到他们,弘辉就总会在我不经意间出现,细想想如果弘辉还活着,今年已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可是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只有八岁的样子。
眼前的景象与脑海中的画面不断交替,身形不稳的晃了晃,身后流霜一把扶住我,惊呼道:“主子,主子没事吧?”
稳住身子,缓缓地摆摆手,低声笑着说:“没事,没事。”
流霜的声音打断了前面的人,他们二人看见我,连忙住了手,快步走了过来,规矩有力地向我请安道:“弘历、弘昼向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今日怎么没去上书房?”我笑着问道。
此时远处的晴洛与韵瑶也走了过来,她二人依次见礼。我们走到亭子里,落座后,弘历答道:“回娘娘的话,今日书房内的先生家中有事。我们一会要去练武场。听额捏说您要过来,便在这等着向您请安。”
十三岁的弘历说起话来像个大人,有条不紊。这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胤禛,除了弘历不似胤禛一般冰冷,这爷俩还真是像。再看看弘昼,虽然也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可眼睛里却流露出顽皮之色,似乎还像个孩子没有长大一般。
这小哥俩没呆多久就去练武场了,我起身晴洛韵瑶相陪着在御花园中闲逛。“真快啊,这俩孩子已经这般大了,还清晰的记得他们小时的样子,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我很是感慨的说道。
“时间就是这样,总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溜走了。”晴洛扶着我的手臂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正是因为时光流逝,弘历和弘昼才能长大啊!”韵瑶站在我另一侧说道。
“看见他们长大,我只能清楚地知道我有多老了。”我笑着摇着头的说道。
“娘娘别这么说,您看上去一点都不老。”晴洛忙接话道。
“岁月不饶人,老不老也不是我们说的算的,还好我对这张面皮不是很在意。”我淡笑着说着。
“无人相,无我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韵瑶看着我平静地说道。
“韵瑶是要超脱了,晴洛你要努力了!”我说完,晴洛只是莞尔一笑,韵瑶则是叹了口气,接着她说道:“我说的哪是我啊,是您,我离超脱的境界还有一段距离。”
“我?”我停下脚看着她们二人,她俩齐刷刷的向我点点头,我自嘲一笑,道:“人要真能超脱岂不成佛了?其实淡泊一切,只不过是避世的一种手段罢了。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在这后宫之中岂不更甚!”
原本还在笑着的晴洛,也再笑不出来,与韵瑶对望一眼,二人皆是别开了眼。市井之人如何能想到,宫中的生活竟会这般难。
刚回到西暖阁就听到朝堂传来一件大消息,皇上首次拨了年羹尧的意思。年羹尧指使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奏陕西驿道金南瑛一事,胤禛说这是年羹尧任用私人、乱结朋党的做法,不予准奏。
这种事情是在从前从未出现过的,朝堂众人皆是不解。我端着手中温热的参茶,在心中点了点头,看来这是胤禛要对年羹尧动手了,年羹尧要为他的桀骜狂妄付出代价了!
似乎帝王都是迷信的,钦天监的官员奏报,空中出现“日月合璧,五星联珠”的现象,被称为瑞兆。众大臣纷纷上折称贺,年羹尧的奏折也在其中。他颂雍正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只不过字迹稍显潦草,而且还把“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他很好地为自己制造了把柄,而且胤禛也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胤禛说年羹尧本来不是一个办事粗心的人,这次是故意把“朝乾夕惕”四个字写成“归之于朕耳”。并认为这是他“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我想此时大臣们已经明白了胤禛的用意,作为人臣,除了有真才实学有能力之外,想要在朝中混下去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附和!皇上喜欢的人就算做错事,也可以既往不咎,可是如果他不喜欢,那么对的也是错的,所以揣摩圣意才变得这么重要啊!
四月胤禛强迫年羹尧交出抚远将军印,卸了他山西总督的职务,调任杭州将军。并把他在四川和山西的亲信该调任的调任,该革职的革职。一霎时,年羹尧变得跟胤禩一样成了孤家寡人了。
自年羹尧被革职后,各地官员参透了胤禛的想法,纷纷上折揭发年羹尧从前的所作所为,那罪状几乎数不胜数,“树倒猢狲散”再一次被完美的诠释了。
暂时解决的年羹尧这个心腹大患,对于胤禩这边他也没闲着。三月份,朝廷议总理事务王大臣功过,结果是:胤禩无功有罪,不得不说这个结果很令胤禛满意。可是平心而论这几年胤禩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胤禛对他的训斥也大多是故意为之,找个理由训斥一顿,既打击了胤禩也让他的暗中支持者知道,支持胤禩的后果。
七月二十七日胤禛再降年羹尧,为闲散章京在杭州行走,此时的年羹尧已成为笼中之鸟,回天乏力了。
我坐在院中的阴凉处,闭眼假寐。流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轻声说道:“主子,年妃娘娘求见。”
我就知道她迟早都会来的,点了点头说:“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大势已去
我在椅子上直了直身子,看着走进来的年妃。此时的年妃脸色已经不能用好不好来形容了,她很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神情焦虑,一看就是满腹心事。最近胤禛依旧会去看她,可是频率大大的降低了,再加上年羹尧被降职,在朝中势力大减,她这贵妃娘娘在后宫也不如从前那样自在。众位嫔妃、娘娘虽然口中不说,可都在看着好戏,等着看着年妃最后下场如何!
年汐岚向我行过礼,我命流霜为她看座。她却一直踌躇地不开口,她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就只能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一会,年汐岚轻声说道:“娘娘可否摒退宫人?”
要说正题了,我冲流霜点点头,流霜遣退了所有人,却站在我身后没有动。年汐岚看看她,又看看我,我笑着说:“流霜从不需要退下。”
年汐岚垂下眼,似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