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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要再说了!”灵眉猛抽过衣袖,跺跺脚,“我不认识你,方才也说了,我虽……你若以为便可对我怎样,那便是大错特错了!”这已是她能说出最厉害言语,憋着一气儿说完,揽住衣袖急匆匆推门而去。
鹤来亦不拦她,眼见她莫如说逃走,缓缓从地上拾起方才挣拽间掉下的一朵珠花,端详片刻,将它笼到袖中。
话说那周奉在通州盘旋半月,回到金陵。先唤剪云到外书房回话,诸事回毕,那丫头掏出一封信来递上去,“这是前儿济州府里捎来的信件,请二爷过目。”
周奉接过信,上面是贞良的笔迹,便问,“夫人见到这信了?”
剪云摇头,“并不曾。”
“哦?”
她犹豫了一下,回道,“二爷临走时,并没有吩咐说济州家里的信可以先交给夫人。”
“唔,”周奉抬眼看她一眼,甚是满意,“这事你做的很好。但夫人那里定要尽心服侍的,知道么?”
剪云屈膝应是,“夫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定将尽心尽力。”周奉嗯了一声,打发她下去。
四儿进屋,周奉正捏着信角,嘴角含笑,四儿好奇,“家里来信了?是不是老爷叫咱们回去?”周奉笑将信纸折起,“没什么,正好想到一处去了。”说罢起身出去,留下四儿站在屋里摸不着头脑,什么事体、跟谁想到一处去了?
周奉一进院子,正望见灵眉在廊下逗架上的画眉玩,他心中大乐,笑嘻嘻过来,灵眉一眼也望见他,脸色变了三变,丢下鸟,摔帘子进去了。
他跟着进屋,剪月递上茶来,周奉摆摆手,往里屋一探,并无有人,剪月指指西边偏房,他踱过去,灵眉正立在架前挑书,也看不见他,自顾自选了一本,坐到榻上。
周奉笑吟吟走到椅边,掸一掸袍子翘腿坐下,看着她笑道,“还恼我呢。”
灵眉紧不理他,一会儿也挺没趣的,周奉便又凑到榻边,他站过去,她便转过身,他坐下,她便缩起脚蜷在靠背上。周奉抚上其背,小娇人轻轻僵硬一下,他浑若不觉,问道,“我给你带的东西,喜欢么?”
灵眉还不吱声,只留一个后背给他。那周奉见她,穿了一件浅紫的无袖短褙,白色纱裙,倚在湖水绿的垫毯上,裙摆如一支散开的荷莲。他心中满意,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递到她眼前,“这镯子配你如何?”
是一只双龙珠羊脂玉绞丝镯,双龙便罢了,难得是从半圆处,二龙龙尾抠琢成三股,扭缠接到一处,浑然若天生一段半圆,既让人惊赞其夺天工之巧,又令人叹息这样好的一块羊脂玉,竟舍来做这样的险工。
周奉执起灵眉一只手儿,亲将那镯子戴到她腕上,转拨一下,怎生看怎生美,“这镯子很配眉儿呢。”
灵眉将手抽回,坐起身子道,“大白日的,你外间都无事了么,做什么又来招我。”
周奉道,“我这不是刚回来,这么多天,妹妹就半点不曾想我?”灵眉扭过脸,他玩弄她手指在自己指间穿行,凤眼勾起淡淡笑纹,“你不念我也罢,横竖我想着你就可以了。”
灵眉但觉掌心酥麻,潮红爬上腮边。周奉就着吻过来,她也不愿意,她也拒绝不了他,一时急得眼圈泛红,堪堪儿又掉下泪来。
……‘7。8……
周奉手扶到她腰间,灵眉掰上去,急道,“大白日的,你别……”这话要由别的女子说来,自然是欲迎还拒的娇羞态儿,倒也诱人,只嫌俗了。眼前这娃儿却不是,面皮都憋紫胀了,眼睛左右乱瞄,慌得像个贼,周奉只恐自己再不放手,她就要晕过去,轻轻松开,坐正了身子道,“嗳,我有一件子事与妹妹商量。”
灵眉本背过身去,听他这样说,语气又很正经,勉强坐起来,只还不回头儿。
那周奉道,“我有意接一个人过来,你看怎样?”
灵眉未能明白,一会子以为懂了,点头道,“我看是妥的。”
周奉不意她竟这样爽快,又问,“你觉得好么?”
灵眉坐起身,一边将裙摆都堆过来,慢条斯理道,“你这里也需要一个主家的人,否则什么事都交给管家婆子们,我看是不妥的。再者说,哥哥身边也需要个屋里的人儿——我看竟也不用到外处选,剪云就不错。不如就将她收了吧。”
周奉听了这话,半晌无声。那小娘儿已又转过去拾起书重新看,一会儿静得奇怪,回头一看,他脸上已和方才不大一样了。忙有些后悔,想,他外头已有看中的人也不一定,刚要说话,肩膀上一痛,那厮撮着她淡笑,眉眼冷凝,“你想的周全,只是我竟不知要你是做什么的。”
灵眉闻言大窘,方想起自己现下里与他的关系,手指握紧书本,当下张口结舌又羞又愧说不出话来。这边厢周奉一手捺定了她,“唰”的一下衣领子扯破了,那灵眉大骇,手忙脚乱推阻,哭道,“不要,大白日的……”
“呵!大白日怎的了?大白日就不可以弄自己的女人,嗯?”周奉笑道,大手探进去乱撕扯,“你问问这满园子,哪个不知道你是我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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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眉死拽着襟口维护,那周奉真动了气,半点也不爱惜,一会子两个都气喘吁吁的,终于还是她力小,双手被反扭了到后面,襟儿也散了,小衣也被挑开,两个嫩桃儿一样的乳弹出来,挺出襟来,在散破的衣衫上。她觉得现下这样儿真丑极了,又生恐外面人进来,恨得发抖,“何苦,你做什么偏要表白,三番五次的,谁不知道你无耻怎地!”
周奉并不碰它们,只剪着她手,冷笑道,“我不表白,你可曾有半分自觉?!”灵眉拼命扭动,却丝毫撼不了他半分,忽惊觉到什么,顺着他目光看过来,原是他正盯着她胸口,欣赏那两团圆儿晃动,一时恨死,羞得几欲晕去。
周奉手方伸过来,欣赏她痛的拧眉的样儿,口中嘲笑,“怎的消停了,嗯?”直把那嫩圆儿揉得通红,掌心抵着正中,低眼道,“瞧这小尖儿,想咬爷的手心儿哩。”说的灵眉一颤,哭倒身子,“你无耻!”
“对,就无耻,”周奉边玩边笑,粗指拧得粉嫩ru尖翘肿得老高,那灵眉儿歪在他怀里软得水一般,他另一手探进裙内,一忽儿小人儿更软绵了,本红的发紫的脸孔像水一样慢慢晕开来,和成粉红,周奉命她,“叫我,”灵眉不愿,他一使力,她只得委委屈屈叫出来,
“哥哥,”
“呵,”周奉贴着她鬓角轻啜,“你知道么,以往在济州时,每每你这样唤我,我都要爆了,恨不能把你入死。”
灵眉啊的一声掐紧手心,她想逃,想飞,想躲,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任他强撑着进来,虽说那周奉前面也做了些戏儿,无奈她年小,又满心不愿的,此番僵着身子不能含受,痛得额角迅速窜出冷汗,一面无声剧烈喘息着,柔嫩的鸽子一般的胸脯上下起伏,引得兽血更加沸腾。
“灵眉儿,”他虚情假意说的软和,一边轻啧,抚去她睫边凌乱发丝,“本想好好跟你商量的,可你就是要惹人生气,”凤眼上挑,将她手指放到口中啮咬。
“嗯,”灵眉忍不住轻吟,红着眼转到一边,周奉凑到她耳旁,“你贞良姐姐来信,要把螺儿送过来服侍我,我觉得是好的,你以为呢?”那小身子兀然一震,灵眉瞪大眼,“你……”将要起身,那厮又一挺身,她稀里哗啦得倒下去,彻散了架子。
料峭三月,春风拂面犹自寒,鹤来宽散大袍一件,髻上只簪了一根碧玉簪,伏在厅堂大几上作画。
这厅堂本是消夏所用,正门可折卷至边,东西两侧竹门则可拆卸下来,现下他命人各开了一半,堂外种了芭蕉海棠,此时候都萌生了,映着下午暖阳,真有几分春意。
一人匆匆进院,来到侧门口,犹豫了。鹤来贴身服侍的小幺儿剑书拦他,一努嘴,那人伸头见他正画画,意会到,缩了回去。
鹤来倒听见动静,问,“是**吗?”
那人忙应了一声,走进去。鹤来仍伏着身子在画纸上涂抹,那人有些叫苦,知道他作画的时候脾气最为古怪,喜怒不定,又往往是怒的时候多,发作起人来无个边寸,倒真宁愿在外头等他画好了再进来回。但没办法,既已进来了,只得加倍小心,缓缓将话回了。
鹤来听罢即笑道,“如此说,那位爷并没有将官府发还财产的事告诉她。”
那人躬身,“是。”
鹤来似很满意的样子,半抬起身,宽大的袍袖缓缓抚过案面,有风吹来,他长发飘散,面容清隽有如谪仙。思量了一会,吩咐道,“你去吧。仍需要将他二人相处情况一一禀来。”
那人应了,恐他还有什么要再吩咐的,再一抬头,他已又伏下身子,沉浸在画中去了。
济州周府。
早上给太太请安时,王氏命大奶奶郝氏和三房的陈氏都先退下,独留贞良下来说话。郝、张二人下去后,太太刚张口,门帘子掀起,是大丫鬟琳琅药煎好了端进来。
贞良忙过去将药接下,微笑道,“姑娘辛苦了。”琳琅也回她笑笑,自上去给王氏铺巾备匙。
贞良细细将药吹了有三分凉,双手捧着端到案前,退下道,“这药还是要趁热服,太太用吧。”那王氏不语,抬头看她一眼,琳琅躬身将碗递到她嘴边,一匙一匙喂她服了。
服罢药,贞良自捧钵盂服侍太太漱了口,诸事完毕,那王氏拿帕子轻触嘴唇道,“我看你做这些事也是尽心的。”贞良忙垂首回答,“以往在家时,伺候过老父亲吃药。”想一想又道,“方才闻见太太药汁子里有肉桂的辛香气,想来太太用药肯定是极好的,只是我望太太近日里眼角似有些干,若是上火,用那个反不好了。”
王氏点头,“难得你细心,”一面吩咐琳琅,“按二奶奶说的,明日的汤药里少加些肉桂。”贞良恭谨笑道,“我能懂什么,太太不怪我多嘴就好了。”
王氏这时才真看她两眼。一会儿道,“昨儿奉儿的信想必你也看了。他想让你们房里去一个人,你怎么看?”
贞良道,“全凭太太和二爷的意思。”
王氏道,“你既是正房主母,也该拿拿主意。”她这才拿捏着说了,“依媳妇的想法,二爷那里孤身一人在外,虽说有周成、四儿这些也都是常跟着的,但他这回是常驻那里,身边若没个屋里人,他自己倒还罢了,太太未免也要为他挂心。螺儿打小贴身服侍,最知道脾气习惯,若是让她去,一则能有个照应,二也令太太我等放心,媳妇看是极妥的。“
王氏听完,暗暗点头,又看她一眼,道,“既这样,便按你的意思办吧,”又道,“只是委屈了你。”
贞良忙道,“太太这话说的,二爷走时便说,让媳妇在家代他侍奉父母,这都是为人子媳的本分。”
王氏点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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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贞良从王氏屋回来,自唤来螺儿,告诉欲让她去金陵周奉身边服侍,又命她前去给王氏磕头领命,又亲自教导半日。消息一出,既有那螺儿自己惊喜交加、感恩不尽,又有紫烟一早就知道了强作镇定,还有那碧烟暗自不忿悄悄生气,种种情状皆做不表。于贞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