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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给你说个隐秘的事,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啊。”年轻人谈的兴起,口水四溅,索性把袖子撸了起来,用手指点着胳膊,叫道:“老赵,你看看!你看看!”
中年人把头凑过来,一看,只见那细皮嫩肉保养的极好地大臂上有个手指头粗的疤痕,像是枪头之类什么利器捅的。
这种伤在江湖上随处可见,尽管中年人身上比这吓人的伤疤多地是,但他很迅速的摆了一个被吓着了表情:“您……您……您这是怎么留下?肯定是高手留下的!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眼光,给您留下这伤疤的人必定是个绝顶高手!但是,从这疤痕的走向看,他武功再高,刺中您其实是中了您丢軍保帅之计,因小失大,您随后的夺命快剑肯定把他了账了!”
青年人在中年人的唾沫飞星中,愣了一下,随后猛拍一下大腿,震天响大叫一声:“老赵,你也是个高手啊!”
“我给你说啊,”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岂止是酒,说话更是一样,年轻人一把拉住那老赵的手,四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谨慎的把头凑近他,摆出用小声音的口形,但话却依然响亮,只不过带了一阵阵的丝丝声:“这疤痕就是青城严禁提及的那一仗留下的!那天我匀几个精锐去办一件机密事务,没想到在石仞镇遇到了埋伏!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天黑麻麻的一团,大雨倾盆,我们十个人冒雨赶路,突然间街道前后左右房顶上出现了敌人!那密密麻麻地黑影中的人头,人数近百啊!
看他们的伏高窜低的身手,竟然个个是一流好手啊!
而我们呢?!我们呢?才十几个!这个时候,以前那个掌门的小兔崽子,姓韦的,当时就尿了裤子!这小子不地道,扔了长剑就钻狗洞跑了!但我们没有管他,那时候是生死关头,没卵蛋就让他去了,在血性好汉们眼里他不过像条狗而已。
当然我就站在队列最前边,看着那些凶光闪闪眼睛像一群群的萤火虫般靠过来,我鼻子冷笑一声,只是甩甩头发,让水飞溅出去,手搭在剑柄上,根本不着急拔出来,这时候我扭头朝甄大哥说道:‘大哥,这些丑类就交给我吧。你先走吧,以后上坟的时候记得给兄弟多倒一碗水酒足矣。’”
“甄大哥用手擦了擦额头雨水,笑道:‘兄弟,我看还是你先走吧。水酒要喝也是哥哥先喝。’”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身后的都是师长辈的人,本来他们武功很好,但是看那么多敌人那么好身手有些怯了,听我们这么一说,人人都是振奋,长剑纷纷出鞘。都说:‘今天就跟着你们这些少年英雄了!’
那晚杀气遮天,流血盈街,我们十八好汉从街东头杀到街西头。又杀回东头,血溅到身上被雨水刷干,又溅满,又被冲士。到的后来,身上无血却全是腥味!
我们手刃了整整一条街的敌人!
但是我们也伤亡惨重,只有我和甄大哥,还有两个,活下来了!
这疤就是那夜留下来的!”
年轻人说完,偷眼看去。只见中年人两眼发呆,两拳紧握,一副神往不已,恨不得插翅飞往那血战雨夜的模样。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舒展猿臂抄过紫砂壶来润润嗓子。
那中年人做足模样,看了看年轻人,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之色,犹豫一下,还是试探地问道:“那时候我在西边做马匹生意,听一个家伙说那些敌人里有个什么什么‘屠城双煞’的?是真的吗?”
“扑!”年轻人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一边擦着嘴一边叫道:“什么煞不煞地,江湖上的人就是嘴里能跑出卵蛋来!什么瞎话都编的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叫道:“青城的贵客可在?长乐在才朋友前来拜见。”
屋里两人赶紧跳了起来,仓促的整了整衣着,走到门前,年轻人在前,中年人在后,年轻人伸手开了门,满脸堆笑道:“一直恭侯大……啊!!”
本来这声音又热情又宛转。咋听起来有绕梁三匝的韵味,但这声音还没绕完,嘎然而止的仿佛屋梁绕圈的蛇突然被揪下头来,啪的一声就直挺挺地摔将下来。
与此同时,青年人突然后背猛挺,朝后弯了过来,身体僵硬的如同门外站着鬼,紧贴青年人而站的中年人自觉他一脊梁撞在自己胸口上,两人都退了开来,中年人越过年轻人肩膀朝外看去,门外绝没有鬼,有的只是一张笑容可掬地脸,虽然那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刘兄刘元三兄,别来无恙啊。”那笑脸说道。
半弓腰摆出一张弓步的刘元三脸色惨白,片刻后眼睛才挪到那笑脸下的鹰标上,血色又回来了,他怔了会,才立直身体强笑道:“呵呵,原来是王天逸啊,又见面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们是同事呗,他一定要来拜见一下老朋友。”王天逸身后闪出刘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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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青城来的客人正是由刘元三和赵镖头一下一副两人带队,因为长乐帮济南部一直和青城有生意来往,他们几个人就下榻在刘三爷的客栈。
本来刘元三看王天逸的眼光总有点像老鼠看见猫,不敢对视,总是斜斜的歪着脖子有点艰难地和王天逸对话。
但王天逸身着长乐帮鹰标锦袍,一副守规蹈矩的模样,脸上都是笑意,嘴里全是暖语,哪里摸得到半分那雨夜夺命双手剑的冰冷寒气,刘元三的脖子也慢慢的直起来了。
他也没不知道司礼是干啥的,问明了王天逸的级别却是相当于掌柜副手,论起来略低于他青城总教头副手一职位,腰杆随即也挺直了,舌头也快捷起来,不一会屋里居然笑语盈梁。
一顿酒吃地倒也融洽,王天逸和刘元三两个人只论情却不论旧——不揭旧疤痕,连自己是青城出来的都不提,就算好奇的赵镖头偶尔插几句试探的话,在旁边巴巴的等着听点稀罕事,王天逸嘴里就是哈哈,却是滴水不漏,刘元三摸到了王天逸的道,心里舒服了很多。
“天逸,长乐帮做盐生意,我恰好认识一个家伙喝酒的时候给我讲起里面的道道……”
刘元三往盐上扯。
摸我的底还是难我的底?王天逸心中冷冷一笑,随口说起来。
又喝了一会,王天逸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当着赵镖头和刘三爷交给刘元三,笑道:“兄弟早年鲁莽,冒犯了青城的剑威。近年来每念及此,总心有不安,后悔不该当初。但江湖上没有过不去的河,没有趟不平的路,这里面是五千两的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补过,刘兄此刻既然是全权代表青城而来,就请刘兄代青城派收下。并转达我的歉意。”
刘三爷也在旁边以师兄的身份帮腔,劝刘元三收了。
赵镖头一听,熟悉江湖规矩地他心里透亮,暗道:这长乐帮的刀疤年轻人以前看来得罪过青城。此刻是来洗白来了。不过一出手就五千两银子!乖乖真不得了。长乐帮真是有钱,哎,不对了!也许是他挑的事太大了?不能啊!青城和江南距离可不近,越远洗白价就越低,而且他还是七雄门下地人,和青城洗白。能砍到三分之一!最近几年青城风平浪静,没有啥大事啊?
刘元三凝视着那信封好半天,脸上忽阴忽晴,好半天才把信封收到桌面上。轻轻的用手指触了,缓缓的推回到王天逸面前来。
两个长乐帮的人脸色同时一变。王天逸扫了一眼面前的那信封,一咬牙说道:“怕是心意不到,让刘兄见笑了,您开个金口吧?”
赵镖头一惊:五千两还不够,这人还能再加码?什么事情啊?
刘元三看着两人,嘴角轻弯,接着眼睛眯了起来,最后变成了大笑:“你这几年越活越小心了!什么事啊?!你师门都不在了啊。王兄!谁会跟不在江湖地门派过不去?”
“原来这疤脸年轮人的师门已经不存在于江湖了。”赵镖头暗想。
王天逸却脸色不自在起来,刘元三说的倒也在理,他早已被开除出门,可以说没有门派,在青城的痕迹也已经被青城彻底抹去了,他唯一还留下的东西怕也只是某些还活着的人地噩梦。
刘元三又说道:“王兄太讲江湖道义了。旧疤好了就没人会再惦记,一旦非要再翻出来看。痛得不是你一个人。”
王天逸一口气无奈的从牙缝里冲出来,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捏起那信封慢慢的放进怀里。
“对不起王兄了,其实我们情义还在,兄弟帮不上忙真难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碧玉指环,又伸出了自己地左手,那里的食指上带着一只一摸一样的指环:“这是我昨天去慕容那边游玩,在慕容拙楼买的,一对!此刻我已经带了一只,另外一只就当我赔罪给兄弟,这也喻义我与兄弟虽不在一起共事,但曾经情义却是虽远依存!”
王天逸连忙推辞,但刘元三却一再坚持,最后亲自给王天逸戴上才算了事。
王天逸很快就告辞了,刘元三一直送出客栈,在大街上王天逸突然转过身来问刘元三道:“听说计百连计兄也想见我,可否转告一下?”
刘元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仓促间说道:“一定,一……”但瞬息间又恢复到笑容满面:“计百连?谁?哦,我想起来了,是他啊,自他出山我没见过他啊。你要是见他替我叫他来见我,挺想他的。”
王天逸哈哈一笑,作揖告辞而去。
刘元三一把关上屋门,低声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驴!”
这时赵镖头赶紧对刘元三说道:“看来您和那王天逸以前交情不错啊,是以前的好友吧?”
刘元三本来在屋里踱步,听见这话冷笑一声,反问道:“何出此言?”
“那对玉指可是您花了高价买的,您说另一个回去送给甄副掌门,不是情深哪能送给他呢?”
“哼哼。”刘元三冷笑几声,沉着脸在椅子上坐了。
“不过看那人很尊敬咱们青城啊,他家门派都不在了,还掂着桌面上摆平了旧怨啊。建康离青州那么远,况且他还是长乐帮地人,咱们青城果然威风八面啊。今天晚上我得多喝几盅,嘿嘿。”赵镖头试探的问道。
刘元三低头静了片刻,才抬头说道:“看见没有?就算你加入了别的豪门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以前的事情担忧的睡不着觉!身为一个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门派威名!门派的威名就是自己地威名!为了维护自己师门声望怎能不舍生忘死!”
说罢,双手握拳的刘元三起靠在墙边地长剑,对赵镖头说道:“我出去找个熟人,晚饭在外边吃了。桐乡大枪门的请客你就带几个手下帮我去打理了。”
出的门来,刘三爷走在王天逸旁边。一把拉住他胳膊对他说道:“天逸啊,你我上面可有帮规,莫要我难做。”
王天逸嗯了一声道:“放心。文的我也不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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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您难道不给我们再多指示吗?”秦盾身为队长鼓起勇气朝转身要走的王天逸问道。
“你们不是私下里认为自己武功很强吗?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们吗?又不是小孩子!”王天逸拂袖而去。
月上柳梢夜已深沉,除了寻偶尔蹿过的野猫再无动静,这寂静下地夜色反而多了一种空明。
一辆豪不起眼的马车轻轻碾压过崎岖不平的街道,把这黑夜中的空明拨开了一条缝。
马车在一个看起来破旧的骡马店门口停下。虽然马停了,但斗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