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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和尚疑惑地打量她们一眼,说:“二位女施主请到客厅稍坐一会,待小僧前去禀报方丈。”
小神女说:“多谢小师父了!”
“二位女施主请!”
小神女和婉儿跟随这位和尚来到寺内一处清雅的会客厅坐下,这位和尚立刻去禀报了。
婉儿轻轻地问:“姐姐,这个和尚不是假和尚吧?”
小神女说:“看他举止神态,的确是位出家人,不会是假。”
不久,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和尚出来了。虽然他是年已古稀之人,鬓眉皆白,但精神矍然,步履稳健,目光有神,小神女和婉儿不由起身相迎,似乎这位得道的高僧有一种令人起敬的威力。
觉慧大师合十稽首说:“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请坐!”
小神女说:“大师请坐。”
他们分宾主坐下后,觉慧大师动问:“二位女施主要见老衲,不知有何事赐教?”
“小女子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
觉慧大师含笑:“看来女施主想向老衲打听千幻剑这位武林前辈了!”
婉儿惊讶:“大师怎么知道我们是前来打听千幻剑了?”
“老衲看出二位是武林中人,尤其是小女施主,一身隐含剑气。何况近个多月来,都有人向老衲打听千幻剑,故而得知。”
小神女也十分惊讶:“大师怎么看我妹妹一身隐含剑气了?”
“老衲不但看出令妹隐含一种剑气,更看出女施主眉宇之间,隐含一种佛门的正气,其内功的修为,深不可测!”
婉儿惊奇不已:“大师!你不会是神仙吧?”
“世上又何来神仙?老衲不过痴长七十多,阅历世人不少,察言观色,日积月累,略为精到而已。二位女施主一身正气,不同一般世俗之人,何苦要卷入这是非漩涡中去?二位女施主,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好。”
小神女问:“那大师知道千幻剑了?”
“本来不知,因世人向老衲打听多了,也略为知道。这位已逝百年之久的古人,恩怨是非,早已化为烟尘,又何苦去打听?”
“诚如大师所言,不知这位前辈,有没有传人留下来,至今是否仍在江湖上?”
“据老衲所知,这位古人似乎没有什么传人。就算是有传人,恐怕他的传人之传人,年纪也比老衲老,想必也早已离开尘世,不在人间了。在缙云山中,都是些安分守己的纯朴平民百姓,没人习武。”
“既然这样,小女子告辞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二位女施主,还是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婉儿问:“既然这里是是非之地,大师又怎么不离开的?”
“在这纷争的尘世之中,何处没有是非?只是大与小而已。老衲是出家人,已无尘念,一切皆空,无所谓是,无所谓非,是非皆不存在。就是老衲身处虎口之中,也心中泰然。不同二位女施主尘缘未了,心存是非,才有是非的烦恼。”
婉儿还想说,小神女说:“妹妹,别再打扰大师的清静了,我们走吧!”
小神女和婉儿告辞离开缙云寺后,婉儿说:“姐姐,这个老和尚说些什么呵!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世上没有是非之分的?坐在虎口中,还泰然吗?那不叫老虎吃掉了?”
小神女笑着说:“和这些老和尚说话,你能听得明白才怪哩!他们说的东西,玄之又玄,有时叫人莫明其妙。”
“姐姐,你听得明白不?”
“我跟你一样,听得也是稀里糊涂。不过,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缙云山中,不可能有千幻剑的传人。”
“姐姐,那我们还找不?”
“你看呢?”
“我不大相信那个糊涂老和尚的话,要是千幻剑没有传人,那这个杜鹃又怎么解释?总不会他是自创的千幻剑法吧?”
“那我们还要在缙云山中走走?”
“姐姐,现在回城里的时间还早,我们这么早回城里干吗?不如到缙云山各处走走,这里景色也顶好看的。”
“好好!那我们就去各处走走。”
小神女也感到这么早回城也没用,就算在这里找不到杜鹃的任何线索,看看这里的景色也好。她们转进了另一条山道,朝夕照峰的方向而去。夕照峰下也有两座寺院,一叫白云寺,一叫石华寺。
缙云山一共有九座山峰,名为朝日、香炉、狮子、聚云、猿啸、莲花、宝塔、玉尖和夕照等峰。主峰虽然是狮子峰,但却以玉尖峰为最高,山势也最为险峻。
缙云山,也可以说是一座森林之山,满山遍岭,都有林木覆盖,生长着一千七百多种树木,其中最为名贵的果木,就是猿猴喜欢吃的无刺冠梨和形似飞蛾的飞蛾果,果实生有两羽翼,果体上有金黄色的茸毛,可惜小神女、婉儿去得不是时候,看不到这种稀有的名贵飞蛾果。当她们姐妹两人在山道旁一处山谷入口处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打算饮水和吃干粮时,蓦然有两条汉子从山谷里一条野草没径的小径中闪出来,不怀好意地打量她们姐妹二人。这时正是午时,红日当空,别说最近缙云山上没有什么人往来,就是有,也不会在这时出现。
这两个汉子见四野无人,认为有机可乘,相互打了一个眼色。一个鼻子下嘴唇上长有一丛短须的汉子走到她们面前,嘿嘿地笑着说:“两位女娃子,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看来你们不是缙云山中的人。”
婉儿一见这两条汉子的行动,就已经不顺眼了。又见他们不怀好意,说:“我们从哪里来不好?要你问吗?”
一丛须汉子对他同伴八字须一笑:“看来这个小女娃还顶凶的呵!”
八字须笑着说:“越凶越有趣哩!我就是喜欢凶恶的女娃子。”
一丛须说:“不错!不错!两个女娃子,你们跟我们走吧!”
婉儿说:“我们干吗要跟你们走?”
“你们不想跟我们走也不行,乖乖的,还是跟我们走的好。”
小神女不动声色地问:“我们跟你们去哪里?”
八字须指指山谷:“跟我们到山谷里去。”
小神女打量了山谷一眼,这山谷树木丛生,芒草横长,怪石突起,一条入谷小径湮没在丛草乱叶之中,谷底幽深不可测,哪怕是任何好奇爱探险的游人,都不会跑到这山谷中去。可是这两条汉子,既不像猎人,也不像樵夫,自然,他们更不是山中的隐居者了。他们为什么从谷中出来,又叫自己到山谷中去。小神女不禁问:“这山谷里是什么地方?有人住吗?”
两个汉子狞笑着说:“有人!有人!我们不是在山谷里住吗?”
“我跟你们去山谷干什么?”
“女娃子,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而且有你们两个乐的。”
“哦?这山谷的景色很美吗?”
“美!美!美得不能再美了!包你们一进去,就不愿意再出来。”
“哦?山谷里这么好玩?”
两个汉子更相视大笑起来:“好玩!好玩,里面太好玩了!”
小神女笑了笑:“算了!再好玩我们也不会跟你们进去!”
两个汉子突然瞪大了眼:“什么?你不愿跟我们进去?”
“你们不会强迫我们跟你进去吧?”
“你们不去,我们只好强迫了!”
“你们不会是拦路打劫的山贼吧?”
“哼!山贼算什么东西,给我们拾鞋也不配!”
“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以后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们。小女娃,走吧!”
婉儿早已忍不住了:“要走你们自己走,我和我姐姐才不会随你们去!”
“既然这样,我们只好捉你们去了!”
“你们真的要捉我们?”
“谁叫你们不愿跟我们去!乖乖的,最好自己跟我们走,省得我们动手。”
小神女说:“光天化日,你们敢动手劫人,不怕我们大喊大叫吗?”
“这里前不见村,后不见店,哪怕你们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就是来,也不敢管我们的闲事。”
婉儿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
一丛须对八字须说:“奇怪,怎么这个小女娃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来?莫不是她会两下武功?”
八字须说:“就算她会两下武功,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来!我们一人一个,将她们抢到山谷里去。”
婉儿骤然跃起,“啪啪”两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两个汉子一下傻了眼,因为婉儿这两记耳光打得不轻,直打得他们一边面孔又辣又痛,两眼金星乱飞。
一丛须捂着面说:“小丫头,你敢打我?”
婉儿说:“这是给你们的一次警告,最好马上给我滚开!”
八字须说:“这个小丫头真的有两下,行动快,出手也快,是个会家子。”
一丛须怒道:“先将这个小丫头捉起来再说!”说着,他伸出芭蕉叶似的大手,来抓婉儿。婉儿身形一闪,“啪”的一声,又随手给了他一个更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牙齿也掉下两颗来,不由吼道:“老子先宰了你这个小丫头!”从身上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似饿虎般地扑过去,一边对八字须说:“你还不动手?”
八字须也扑过来了,小神女一看他伸手抓人的招式,是分筋错骨法,顿时明白,这两条汉子是东厂的鹰犬,化装潜伏在山谷中,与血魔掌是一类的人物。分筋错骨手法,几乎是东厂人必学会的一门功夫,一出手就能将人拿下而不能反抗,尽管他们功夫有高有低,内力有深有浅,但招式是一样的。看来,东厂的人为了要追踪神秘的杜鹃,的确是花了不少的人力与心思,单单在缙云山,就安插下了不少人,怪不得缙云寺的觉慧大师,叫自己早点离开缙云山,以免招惹是非。他用心良苦,却不能明言。极有可能,缙云寺中也潜伏了东厂的人。
这两个汉子显然抓不到婉儿,也伤不了婉儿,婉儿施展狸猫千变身法,同时也施展掌法,没有多久,就摆平了这两个汉子。使他们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婉儿在放倒他们之时,也顺手点了他们穴位。婉儿狠狠地踢了他们两脚,一边问:“不是要我们跟你们去吗?现在你们爬起来呀!我跟你们走呀!”
小神女见了也好笑,婉儿真是一个小孩子,人家连爬都爬不起来,你怎么跟他们走的?便说:“妹妹,别踢他们了,放他们起来。”
婉儿一怔:“姐姐,我不会是听错了,放他们起来?”
“你不放他们起来,我们又怎么跟他们到山谷里去?”
“姐姐,我们跟他们进山谷?”
“你没听他们说,山谷里很好玩吗?”
“姐姐真的要去山谷?”
“山谷里这么好玩,我们不去看看,那不白来一趟了?”
小神女走过去,拍开了他们被封的穴位,同时又点了他们的另一处经外奇穴,令他们只能行动和说话,却不能提气运力动武,不然,就奇痛入心。小神女对他们说,“好了!你们爬起来吧!带我们到山谷里去走走。”
这两条汉子顿时愕然相视,他们不知碰上了两个什么样的女子,小的武功莫测,交锋不到几招,就将自己摆平了。当时他们心中十分的骇然,以为这两个女子必会杀了自己解恨。想不到大的女子似乎傻头傻脑的,竟要自己带她到山谷里走走,还拍开了自己被封的穴位。他们既惊愕也讶然,莫非这个女子是个白痴女?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他们仍不知道自己给小神女点了他们的一处经外奇穴,相视会意一笑,说:“好!你们要进山谷里玩,我们就带你们去。”
这两条汉子不知自己已是水浸眼眉——死期将至,仍打着如意算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