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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听完,才知欧阳兄弟不自量力,拦住了聂人远,以为他受伤之后,无力反抗,岂知聂人远虽被金玄白七刀便落得个剑断人伤的局面,却在使出天魔大法之后,一身功力已经回复如常。
欧阳兄弟联袂而上,两柄斧头舞得如飞花一般,却禁不起聂人远三剑,便已将他们制住。
唐凤和唐凰姐妹眼看情况不对,于是连手急攻而去,结果被聂人远雷震天剑便破去交织的剑网。
当下,金玄白飞掠而至,追日剑破空急啸,聂人远一脚踹开唐凤,顺手一把抓住唐凰的脖子,用她抵挡急射而至的追日剑。
金玄白看到欧阳兄弟被跺在脚下,聂人远又用唐凰当挡箭牌,抵挡飞剑的攻击。
为了避免他们受伤,只得转移剑行的方向,绕着聂人远打转,这才造成双方僵持的局面。
流云恍然大悟之际,却又有些疑惑,不知道金玄白又和这两个唐门女子有何牵连?为何怕她们受到伤害?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唐姑娘,祢们也是金大侠的未婚妻子?”
唐凤娇嗔道:“才不是呢!念珏姐和花铃姐才是金大哥早已定的未婚妻子!”
流云有些茫然,问道:“这念珏姐和花铃姐又是谁?”
唐凤刚要开口,只见齐冰儿、何玉馥、秋诗凤、服部玉子等一群十来个人,走了过来。
她赶忙道:“玉馥姐,祢来告诉伯母,念珏姐和花铃姐到底是谁?”
天刀余断情和剑魔井六月一看到这群美丽女子赶来,两人互望一眼,不禁向前奔去,钻进高举风灯的忍者堆里。
井六月回头看看那群美女,只见她们已把唐凤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而何玉馥则和服部玉子向白发道姑流云解释,欧阳念珏、楚花铃和金玄白之间的关系。
井六月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一看到这批娘子军,我就全身冒汗,不知所措。”
他解下腰际的大红葫芦,猛灌下去,喝了两口酒,继续道:“我几个兄弟,一共生了七八个女儿,大大小小的聚在一起,整日里耳边不得安宁,所以我才终年在外,如今师父又娶了七八个老婆,叫我面对这些小师母,真是更加难过。”
天刀余断情冷冷的道:“你后悔了?”
剑魔井六月一瞪眼,道:“我后悔什么?又不是跟师娘学艺,我少跟她们碰面就行了。
”
天刀余断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我看你跟那些魔门的女子相处得倒很融洽,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喜欢在脂粉堆里打滚!”
剑魔井六月道:“我是跟她们练剑,又没有……”
他话声一顿,呸了一声,道:“废话少说,您何不想个法子解除这个僵局?”
余断情摇头道:“我有什么法子?遇到这种不要脸的家伙,若是依我的脾气,早就不顾一切的砍了他。”
他抬头看了聂人远一眼,不屑的道:“高天行枉称是剑神,一世英名就被他这个孬种的徒弟糟蹋完了,若我也有这种徒弟,只怕非得一头撞死!”
说到这里,他想起自己从黄山带来的八名手下,虽然因为他们资质不够,自己一直没有收他们为徒,仅是传授了武功而已,可是多年相处,还是有几分师徒之情。
这八人在天香楼前,英勇的对抗金玄白,明知不敌,却仍然前仆后继,无人退缩,终地全数死于金玄白的刀下。
比起这些人来,聂人远武功高过他们十倍,可是无论勇气、人格、品性等各方面,他们都远超过聂人远千百倍。
余断情心里有些刺痛,随即警惕自己,绝不可在坚硬的心灵上留下一丝缝隙,以致软化了自己追求刀道至高境界的意志。
他默然的看着倒拎雁翎刀的金玄白,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不知道这位全身都是神秘的侯爷,身边围绕着如此多的美女,究竟如何练成这一身绝艺?
他暗忖道:“难道断情绝义,果真成了迈向刀道巅峰的阻碍吗?我以往的作为都错了?
”
井六月又灌了两口酒,这才把酒葫芦挂回腰际,问道:“怎么样?你想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余断情还未开口,只见金玄白转身面对街头,竟把背后对着聂人远,也不知在做什么。
井六月还以为金玄白故意如此,用来诱敌,兴奋之下,紧了紧手中长剑,提起一身真气,准备随时接应救人。
聂人远脸色阴沉的看着金玄白背对自己,却认定对方将要施出什么诡计,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冷冷的看着金玄白。
金玄白突然道:“有一百多人骑马来此。”
他目光一闪,只见那些黑衣忍者手举风灯,竟然没一个身带刀刃,这才记起是自己下令他们把兵器收起来,好好的吃顿饭,以免引起漕帮徒众畏惧。
此时,显然有大批人马来此,也不知是友是敌,这批忍者手无寸铁,难以应付即将来的局面,岂不是让他们任人宰割?
一想到这里,他立刻大声道:“田敏郎,快带着你们兄弟回去拿兵器,准备应敌!”
山田次郎应了一声,和小林犬太郎打了个招呼,立刻带走五十名忍者,快速的奔向怀信楼而去。
随着五十盏风灯一去,大街之上一黯,远远传来一阵密雷似的蹄声,聚在大街上的所有群众,都转首望向远处的街头。
聂人远扬目望向远处,只见夜色茫茫,根本看不清来者是何人。
他心头暗凛,脸上却是又妒又恨之色,觉得不但武功比金玄白差,连视力和听力都远远不及对方,是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他咬牙道:“我非得想法子除去这家伙不可,否则将来武林中就没有我的地位了。”
对于金玄白能拿出明教日宗宗主令牌一事,他直到此刻,仍然没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决定要在逃走之后,尽速赶回北京,召集一切能够运用的力量,并且请师父出马,非要把金玄白置于死地不可!
就在他思绪紊乱之际,突然觉得左手脉门似乎遭到蚊虫叮咬,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传来,随即一麻。
他还没摸清怎么回事,发现左手抓的绿衣女子伸出双手,将扣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掰开,自己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再把左手握紧。
这种怪异的情形乍一出现,他立刻发现左手脉门上钉了根细如牛毛的长针,显然是在失神之际,中了唐凰的暗算。
他怒吼一声,以剑柄撞向左臂,封了几处穴道,随着脚下移动,飞出三腿,踢向倒翻而去的唐凰。
这三腿就算只有一腿踢实,唐凰便会立刻肚破肠流,死于非命。
第二七七章东海龙王
就在唐凰即将命危之际,千钧一发中,嗤嗤的剑气迸射,寒芒已罩住聂人远半边身子。
由于那迅捷如电的剑光自下而上,急袭而至,所取的角度极为刁钻,聂人远只要飞腿踢出,纵然踢中了唐凰,最少也会遭到断腿之危。
甚至随着剑势的变异翻转,很可能命根都会被犀利的剑气割伤,或者割掉。
聂人远岂能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唐凰的一条命?
他怒骂一声:“下流!”
飞踢的三腿在刹那间改变了角度,整个人趁着踢腿之势,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右手断剑已顺势斜切而出,取敌之必救。
唐凰翻身落地,滚出七尺开外,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井六月和聂人远已在飞快的交手中,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便换了四招。
她心里挂念着倒在地上的欧阳兄弟,叫道:“井老怪,他已中了我的毒针,支持不了多久,你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井六月连封带挡的截住了聂人远的一剑三式,怒道:“祢这臭丫头,老子好心救了祢一命,祢还敢胡说八道,老子不打了!”
他说到做到,一招剑幕洒出,立刻撤身而退,人在空中,一把抓住唐凰的手臂,像拎小鸡似的拎着,跃回了天刀余断情的身边。
唐凰嚷道:“井老怪,你还不快把我放下?我得去救欧阳!”
井六月把唐凰往地上一丢,冷哼一声道:“臭丫头,祢那点本事,连自己都保不了,还想要救情郎啊?”
唐凰脸上一红,想要继续和井六月对骂,却是担心欧阳旭日的安危,憋住了怒气,赶紧转首往街心望去。
目光所及,只见聂人远剑横于胸,断刃之上,光芒漾动如水,护住了半边身子,脸色凝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惊讶的问道:“他怎么啦?”
天刀余断情淡淡一笑道:“他已被师父的刀气锁住,无法分神。”
唐凰哦了一声,正想开口求余断情出去把欧阳兄弟救回来,已见到唐凤一马当先,领着齐冰儿、何玉馥、秋诗凤等一大群人奔了过来。
唐凤把唐凰一把抱住,焦急的问道:“妹妹,祢没受伤吧?”
唐凰摇了摇头,道:“何姐姐、傅姐姐,祢们帮帮忙,快把欧阳兄弟救回来好吗?”
这时,远处的蹄声越来越近,距离大街已不足十丈之遥。
那些忍者也从酒楼里拿出了雁翎刀,像流水般的奔了出来,人影穿梭之际,他们把手中的兵器交给了空手的同伴,在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的指挥下,迅捷的布起了两层防卫网,成“八”字形挡在最前面。
这些忍者一刀在手,杀气腾腾,让聚在街上的东海海盗和漕帮帮众全都惊凛不已,纷纷向后面两边街沿移动。
站在街中间的魔门众女,全都是一片茫然,看看相距丈许,仍在对峙中的金玄白和聂人远,有些束手无策。
朱天寿在邵元节、诸葛明、蒋弘武等人的簇拥下,靠在街边,观看着那些忍者们布阵迎敌,可是很快便把注意力放在街心。
成洛君和风漫天看到东海四龙使交头接耳,有些不安,顾不得继续观看这场几乎一面倒的对敌,赶紧往他们身边跃去。
风漫云和风漫雪看到他们奔向东海四龙使那边,互望一眼,紧紧的随在齐冰儿身边。
风漫云拉着齐冰儿,低声道:“冰儿,等一下如果有敌来犯,祢跟在我身边,别离开太远。”
齐冰儿应了一声,笑道:“师父,祢们别担心了,有大哥在这里,就算有千军万马来了,也不用烦恼。”
风漫云和风漫雪互望一眼,还没说话,已听到流云道:“齐小姐,祢对金大侠真是信心十足啊!”
何玉馥在旁道:“娘,本来就是嘛,祢没看到大哥一刀在手,单凭那股气势便让姓聂的不敢动弹?”
她说话之时,眼中一片迷离,看着左手持剑,右手擎刀的金玄白,满脸都是崇拜之色。
这时,场中又起变化,金玄白突然举步前行,踏着同样间距的步伐,连走六步。
随着他前进之势,高擎的雁翎刀发出一片红光,刀尖的光芒伸缩不定,长达尺许,恍如他持着柄三尺多的光刀一般,慑人心志。
聂人远距离倒卧地上的欧阳兄弟,还不到五尺,他本想重施旧计,挟持他们作为人质。
可是被金玄白庞大的气势遥遥的锁住,让他根本无法分神,再加上左手中了唐凰的暗算,逼得他连运气驱毒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此时毒性慢慢上窜,虽然已闭住了穴道,不会蔓延至全身,可是一条手臂渐有肿胀的情形出现,让他心急如焚。
金玄白连走六步,那股强大的刀势,逼得聂人远只得连退六步,双方保持等距,才能消灭那份压力。
可是他心里明白,等到金玄白再多走六步,蓄起的气势已不容自己再继续躲避,只有奋战至死,才能解除那浩瀚无边,却又不断增强的刀气。
不过,当这种情形发生时,聂人远也知道自己纵然以天魔大法,逆转真气运行,也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