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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见此,心下更增凄然,幸好立时念及昭佳复活,一切郁郁刹那尽去。是啊,想人生百年,如白云苍狗,一闪即逝,又追求什么富贵荣华?你我不过是于天地蜉蝣偷生,又岂能真能神仙不死?只有与心爱之人,携手遨游,百年江湖,才是至理。
那两行字下隐有一行小字:谢道韫辛酉年九月初九。原是她的手笔,谢长风刹那明了许多。想这位前辈生平之事,有此一叹,实是必然。王谢衣冠,诗酒风liu,乌衣斜阳,朱雀野草,当真是情何以堪?谢长风想今世与当时之势,实是相差无几,忍不住又自唏嘘。他平素为人洒脱之极,此刻见得这两句,居然生出如此多感慨来,一是他骨子里有文人相重之心,二来他既知昭佳将活,闲情复起,念及生离死别之痛,对这位前辈自是同情不已,这才如此。
“谢大哥,此处已是尽头,却并无出去之门啊?”黄袖擦干眼泪,终于转过身来。
谢长风心下感念这小丫头当真是多愁善感,口中安慰道:“如我所料不差,那路就该在此了,只是一时还不能参透,容我回去想想。”黄袖点了点头,正要举步回移,却闻那附近一碧水池中,有水破之声,一条蛟龙已破空水而出。
谢长风大吃一惊,拉起黄袖的手,朝原路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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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龙
笛声悠悠,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袅袅然,似丝万缕,一一浩塞整个无上洞天。
先前,谢长风拉着黄袖运转内力,急退一阵,终于出得碧落之洞,落到广场之中。那蛟龙似久未闻生人气息,乍逢这二人,惊喜可知。见谢黄二人飞退,立时驾云,腾转追来。
此时既入这空旷之地,谢长风却将身形停下,示意黄袖闪到一旁,他自拿出长笛,吹奏起来。黄袖退到一旁,拔出短剑暗暗戒备,却见谢长风此时居然吹起长笛,不禁一呆。谢长风此时方看清这怪物鹿角牛眼,虾须虎齿,鸡爪鱼鳞,蛇身秃尾,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龙。
笛声既起,那蛟龙向前身形果然就是一顿,不再向前。黄袖此时芳容初定,见此情色,自也是诧异莫名。这蛟龙先前气势汹汹,似欲得自己二人而心甘,此刻居然就停在空中,神情痛楚。这笛曲自己似从未听过,却进入耳来舒适异常,这蛟龙如何会受制?她终是小女孩心性不减,直又向前跨出一步,欲看个究竟。忽然之间,进入她耳中笛音,再无溪泉汩汩,却如怒马奔腾,千万金戈相击,她大吃一惊,慌忙向后倒跃一丈,恶心方减,却也立时受了内伤。
一切自被谢长风了然于心,他暗自叹了口气,继续用心吹奏起来。那蛟龙趁黄袖向前之时,谢长风笛音一黯之际却向前冲了一丈,此刻,它龙头就在谢长风面前,张口欲噬,却似为这千丝万缕的笛音所困,就是不能上前一步。
谢长风微笑看它,口中笛音忽地一变,此刻远在丈外的黄袖也忽觉一痛,慌忙又向后退了一丈。蛟龙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似是神色痛苦,欲挣脱空中无形有质的枷锁。谢长风对此似是视而不见,继续微笑吹笛,那龙痛楚之色更增,本是身在一人之高的空中,此刻一点点的向下落去。黄袖只觉铮铮之音,越来越重,杀气似要冲霄而起,她心神惊惧,身子不由自主地复又后退。
到她又退了两丈之时,那蛟龙已经落在地上,身旁云气散去,只是满地打滚。谢长风见它望向自己的眼神,已是讨饶哀求之意,这才将长笛放下,上前一步,静静看它。黄袖此时胸口烦郁之色方减,走上前来,却见谢长风早已满面是汗,微微喘气,方知这一战,实不亚于与一武学高手相搏。她方跨到谢长风刚才立足之地,却发现地上花岗石竟直如软沙,暗自骇然。
忽地一阵疾风扑面,黄袖惊叫一声,内息发动,本能向后一个倒翻,退出丈外,却依然觉得面上火辣辣地疼。却听谢长风怒斥一声,却将长笛一摆,直朝腾起蛟龙双眼打去。这龙早已通灵,知此击非同小可,慌忙将头偏过一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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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似有百人,方抵现场,却将这四周围了个水泻不通。申兰拉了拉柳凝絮的衣角,低声道:“柳姐姐,又来这许多人,如何是好?”
柳凝絮却微笑道:“无妨,这些不是咱们的敌人。”
“啊!是你的人啊?”申兰愁眉立展,喜笑颜开。柳凝絮摆了摆手,正要说话,却见吴飞鸿走近那群人去。
“师祖安好,徒孙吴飞鸿向您老人家请安了。”吴飞鸿朝为首一白须道人恭敬行礼,复又向另一青袍人道:“掌门师伯好,弟子有礼了。”申兰三女在旁边直看得面面相觑,这位吴大哥居然也有如此谦卑守礼到一丝不苟!却见莫游也同时磕头作揖。那道人,长须飘飘,却鹤发童颜,一望便是一位得道高人,该是古剑池的不老神仙秋无痕。那青袍人四十出头,双目如电,顾盼之间,自有一种威势,想必就是古剑派的现任掌门萧碎玉了。
白须道人果然就是秋无痕,他微微颔首,笑道:“飞鸿啊,你先起来吧。”萧碎玉亦是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吴飞鸿方恭敬地直起身子。
姬凤鸣见这二人到来,却了无惊异,上前一步,拱手弯腰,笑道:“秋前辈请了!晚辈姬凤鸣有礼。”又对萧碎玉道:“萧掌门有礼。”
秋无痕转过头来,对姬凤鸣道:“姬掌门如此多礼。老头子可是不敢当啊!”说时袍袖一拂,姬凤鸣只觉一阵和风吹来,其中暗蕴无穷潜劲,她有心一试这老头子的功力,气走全身,凝步运力,恍如不知,直是拜了下去。这一拜虽是拜了下去,但她整个人却被向后挤了一步,她心下暗自骇然,这老头武功胜过自己良多,今夜之事,莫非真是天意?
秋无痕亦是暗自惊异莫名,虽说姬凤鸣刚才是全力施为,但自己《莫名心经》已贯通第九重,刚才更是用了八成功力,这姬凤鸣居然还是能够如此,其功力之高,却也是惊世骇俗了。
“哈哈!凤鸣,还没过门就如此尊老重贤,果然是侠女风范,不如随鄙人去古剑池喝杯交杯酒如何?”吴飞鸿却于此时站了出来,打了个哈哈。申兰先前见这家伙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只道此刻师门长辈在侧,这家伙收敛了不少,言语之间,该不如方才荒唐,却那知他依然贼性不改,浑没正经。
“飞鸿不得胡闹!”萧碎玉轻斥一声,方对姬凤鸣道:“姬掌门,你别与这小子一般见识。”
姬凤鸣嫣然一笑,却道:“萧掌门,你与秋前辈带这许多高手来,岂不是要强留小女子吗?妾身就算想不去,只怕也是未必能够吧。”她语音轻柔,这几句话说得更是悦耳动人,言辞之中又是讥讽秋无痕以大欺小,古剑池以众凌寡了。
“嘿嘿!刚才好象是姬掌门带了数十人包围着我们几人吧?”久未说话的风疏影冷笑道。
“哦?是吗?贫道好象没看见啊!”林中又自走出一个道装老人来。
一股气浪随即扑来,那道人先前还在林尾,几个风疏影却只见几个叠影闪过,刹那间之间那道人却已一抓向自己抓来。冷静如她,亦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个侧旋,使出风不凡独门绝技“落梅疏影”身法,欲要避过这一抓。这一式身法若是由风不凡亲自使出,或者可以避过,但风疏影终究功底不深,这一抓依然如影随形地抓向她头顶百会穴。
风疏影心道无幸,却见眼前一花,接着就是轰地一声巨响,气浪翻腾之下,她本能地将双眼一闭,身子却被炸得斜斜地向后倒飞。随即,一股熟悉的男子迷醉气味传来,她心下立时一宽,睁开眼来,一个无赖正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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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这一笛原是菊斋归去来兮剑法中的一招“落英谁问”,一只长笛在掌腕间转动,刹那间已变化了三十六次方位,实是谢长风极起喜爱的一招剑法。近来悟尽“问剑之意”与《长风真经》之后,对这一招的领悟更加深刻,以前许多未解之处,无不一一剔透,这一招使来,实与淡如菊出手并无两样。
但,那蛟龙却出乎意料的机灵,居然龙头几转,将这一招避了过去。谢长风看得吃惊非常,暗道自己这一招使出,便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也未必能够毫发不损地躲过,这龙何以能够?当下激起他英雄肝胆,他笑骂道:“奶奶的!谢某若是十招之内收拾不了你这秃龙,就放你一条生路!”那龙似能懂人言,闻此大是高兴,张牙舞爪,颇有些磨刀霍霍之意。
黄袖看得有趣,不禁又上前了两步。
谢长风想了想,身子一晃,忽然向前一冲,冲至那龙近前,却冲霄而起。黄袖只见半空中忽然出现三个谢长风,不分先后,以同一式子向那龙冲去。那龙却似好整以暇,根本不看谢长风的来势,只是将身子一绕,居然轻巧地从三个影子之间穿了过去。
谢长风身子掠回黄袖身边,微微叹了口气。那龙得意非常,复腾到半空,向谢黄二人扑来。谢长风吃了一惊,立时将长笛一横,张口欲吹,那龙似已知道厉害,忙落下地来,抬头望着谢长风,目中似有鄙夷之色。谢长风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道:“好。你既怕了,我不用这音波功就是。”原来谢长风近来参悟冲虚真经,悟出一种能将内力运用与笛音伤人的功法。此刻使来,他内力太过深厚,立时就将那蛟龙痛苦异常。但,这蛟龙似曾得异人传授,身法招式居然极其的高明,谢长风尽出绝招居然奈何它不得,刚才见它扑来,不得以下便想以内力取胜,却不料这蛟龙居然看自己不起,当真是太也好笑。
黄袖自也看出是怎样一回事,笑道:“谢大哥,看来你不在招式上胜它,它必是不服。”这一下,却激起了谢长风好胜之心,他将长笛自口边放下,复执于手,微笑道:“谢长风居然沦落到被一畜生看不起,当真是好没来由。黄袖,且看谢大哥怎么降伏它。”黄袖退到一旁,冲他微笑点头。
谢长风真气运转全身,精神立时进入有无之境,周遭一切动静无不尽入心来。
第四章 吹皱一池春水
星光火影下,风疏影瞧得真切,那无赖样人正是吴飞鸿。
吴飞鸿呵呵一笑,却将她放下,执她小手向申柳二女处行去。风疏影此时惊魂方定,朝吴飞鸿腼腆一笑,回首向来之处,地上却有一个深约半尺的大坑,而秋无痕正与那老道对峙于坑边。——救她之人,却是秋无痕。
火把的松油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清脆声,寒蛩低鸣声,便是场中唯一的声响。夜,静得怕人!只因为,场中所有的人,都被刚才这一击所惊呆。高手如姬凤鸣萧碎玉者,亦不例外为刚才这电光火石间的一招所震撼。
静寂。悄无声息。秋无痕与那道人相距两丈,二人双足不动,却掌指轻扬,或挑或刺,或抹或切,两人之间隐隐有风liu动,不时激起地上泥沙乱飞,不时却又全无动静,显是二人劲气纵横所致。二人虽未再次相接,却实是比方才相接一招还要凶险百倍。
“呵呵!疏影,你猜那位老前辈是谁?”吴飞鸿无视场中肃穆的气氛,偏于此时笑道,“小兰,凝絮,你们也想想。猜中为夫有赏。”
三女尚未开口,却听姬凤鸣笑道:“吴大侠,小女子若猜中,有没有赏啊?”
吴飞鸿嘿嘿干笑一声,方道:“当然。当然……”说时笑得极是怪异。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