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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鸿心头骂了一声:“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单前辈,你太也不够意思了吧,以你前辈身份,萧兄教主之尊居然伏击两个后辈,传出江湖,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嘿嘿!”单夕冷笑道,“我魔教中人行事,只问成败,不问手段,世人要如何想,就又他想就是。”话音至此,他又冷笑一声,方道:“更何况,所谓白道中人,象凌步虚之辈,诈死江湖,引江湖群豪攻打秦府,自己坐收渔人之利,手段高明之处……嘿嘿,单某也自问不如。”
佳人在侧,凌若雨尚未开口,吴飞鸿已大怒道:“你……你再污蔑凌前辈一句,我就割下你儿子头来。”说时,他手上加劲,萧也脖子上立现一道血丝。这句话说得自是声色俱厉,大有单夕在侮辱他祖宗十八代之势,只是他心下却暗自道:“想当日侠客岛上事,凌前辈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与他不堪呢?”他心下惴惴,只愿自己相信凌步虚当日诈死只是为欺骗单夕,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高明”二字扯上关系。凌步虚向为武林精神领袖,若真是如此不堪,那来日江湖……
凌若雨却半点不怒,好似凌步虚与自己毫无瓜葛,微笑道:“单前辈以为如此诬蔑家父,就能让吴少侠大怒,乘机救出令郎,未免太小瞧天下英雄了吧?”
闻得此言,吴飞鸿心中一动,细细一看,果见单夕足下泥地深陷,正是聚劲忽散之兆,他哈哈大笑起来:“单前辈,你若要令郎安然无恙,我将他送还就是。”说时,将萧也穴道一解,啪地推向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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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外。
谢长风轻轻拍了拍昭佳的肩,柔声道:“昭佳,我们走吧。”后者回首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道:“此时一别,又不知何年方得再还。毕竟生于斯,长于斯。临安虽留下了太多的哀伤,却终究也留下了我太多的快乐。”
谢长风微笑道:“可你至少看了一个时辰了啊!你看守门的兵大哥,一直在看着你哦。”昭佳面上一红,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膛,羞笑道:“你又来笑人家啊。”
却听一人笑道:“贤伉俪夫妻情深,真是羡煞贫道啊!”
秦昭佳侧面一看,却是柳天。谢长风笑道:“道长方外之人,红尘来去,潇洒自在,不比我辈痴儿女受那世情之苦,长风才真是羡慕道长啊。”
昭佳不依道:“长风,你如此说来,倒好象是妾身误了你的修行一样。”
语罢,三人都是一笑。
三人边说边行,渐渐离了临安城门。
柳天诚挚道:“那日与长风一战,老道方知天外有天,十余年来了无寸进的无剑之剑昨日又得大进。实是拜长风所赐,老道感激不尽。”说罢一拜。
谢长风忙还礼道:“道长,这可如何使得?长风是你晚辈,岂不折煞在下?那日与前辈一战,晚辈不过侥幸而已,而经此一战长风也获益良多。更何况那日深宫之会,若非前辈有意回避,晚辈也不可能如此轻易见到天子!说起来,还是该多谢前辈才是。”
柳天摆了摆手,道:“我们有言在先,我若战败,自当应你一件事,那本是你应得,何必谢我?”
谢长风道:“虽是如此,家国大事,晚辈还是要多谢前辈的。”
柳天笑道:“长风再若如此,就未免矫情了。”
谢长风亦是一笑,拜了一拜。先前这二人是敌非友,那知经长街一战,居然大起惺惺相惜之意。须知武功至柳天境界,天下早难寻敌手,更弗能战而胜之之辈。是故,谢长风既胜之,他不恨反喜。而谢长风自出无上洞天,久无人试招,此战实亦是大快生平。此战他既将柳天战胜,天下敌手更是寥寥,当日长街落寞,亦是为此。战后,谢长风提出要见天子,要柳天回避,柳天一口而应,当夜果然未曾现身。想他十年来守卫天子安危,竟能如此,实是豪气过人。谢长风心下自是感佩,当日放弃刺杀,不无感他昭昭之功。
三人且行且远,直至十里之外。秦昭佳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柳前辈请留步,今日就此别过吧。”
柳天长叹道:“天下本无不散之筵席,贫道出尘已久,反不如二位洒脱,真是痴长了几十岁。”
谢长风除飞鸿昭佳等人外,对谁都淡淡然,少假词色,此时却感动道:“柳前辈十里相送,小子足承其情。此情永不敢忘。”
柳天道:“说这话,便是不把贫道当朋友了。想当日李易安以一柄竹剑于黄山之巅,力胜我四人,仿若昨日之事。细细算来,已有二十多年未见她了。前日得见长风剑法,无不忆及斯人风骨。这二十年来所作所为,当真是惭愧万分……二十年了,唉……道悦这老秃驴也是多年未见了……你剑法当中也有他几分真传吧?”
谢长风点了点头,道:“前辈法眼无差。小子有幸得道悦禅师指点迷津。”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柳天叹道,“我们都老了,以后这天下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语声中自有一种萧瑟之意。
谢长风亦是一阵伧然。秦昭佳笑道:“前辈春秋正盛,宫中、天下多少大事都需前辈一手抄持您呢,今日怎出此颓丧之言?”
柳天仰天大笑,道:“谢夫人所言甚是,倒是老道失言了。”说时豪气冲天,不输少年。语中“谢夫人”一句,显是对谢长风敬重,不以年少而轻视之,不然大可直呼昭佳之名。此语既罢,他复道:“江湖风波恶,君子多珍重。”说时拱了拱手,飘然而去。几个起落,人影已是不见。
“君子多珍重……前辈你自好生珍重才是。”望着他远去背影,谢长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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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夕正暗叫了一声可惜,万不料吴飞鸿竟将萧也掷了过来。他暗道这一招之中必定含有吴飞鸿的内劲,接萧也之时虽是一爪抓去,却暗含了三种擒拿手法怕其变向,内力潜运,要化去萧也体中所蓄内力。却不料入手之处,平和中正,并无半点潜劲,反是他这一拿却将萧也抓得生疼。萧也硬朗,却也皱了皱眉。
单夕双眼一直盯着场中动静,却见吴飞鸿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这边,从始至终,并无半点出手之意。凌若雨静立一旁,淡淡微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单夕叹道,“吴小兄,单某今日算是服你了。”
吴飞鸿心下大骂:“老子自君子坦荡荡,你这老儿却怀疑老子有诈,当真是太也那个了……”面上却呵呵笑道:“单前辈,我今日释放萧兄,心下虽是忐忑,却实是有事相求。”
单夕道:“我儿在你手中之时,你直接提条件,老夫岂有不应之理?此刻说来,便不怕老夫不答应?”
吴飞鸿心下道:“这浅显道理,老子岂是不知?你又岂会不知?”却笑道:“那便是威胁,不是请求。小子释放萧兄非是大方,只是小子固知单前辈高风亮节,自是不会为人所挟。若是用萧兄来威胁前辈,不但鸡飞蛋打,两败俱伤,在下更是枉作小人了。此时答应不答应,在下也无理亏之处。”
一旁凌若雨暗自听得点头,这吴飞鸿果有过人之处,难怪能如彗星般崛起武林。
单夕仰天一阵大笑,道:“好,好!难得啊,难得。不枉是单某的敌人。你有什么要求竟管说来。”
吴飞鸿淡淡道:“其实也无甚大不了之事,只是希望单前辈看在天下苍生事上,与萧兄不要插手洞庭之会。此会之后,前辈若有指教,晚辈一一领着便是。”
单夕并无犹豫,斩金截铁道:“好。”说时深深看了吴飞鸿一眼,带着萧也纵身而逝。
凌若雨笑道:“飞鸿,你这一手真是漂亮。”
吴飞鸿抹了抹额上汗珠,笑道:“奶奶的!他若不答应,老子也拿他无法。幸好这家伙虽是魔教中人,却还有几分风度。”
凌若雨道:“他若与萧也反面无情,你我岂非要葬身于此?”
吴飞鸿笑嘻嘻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liu。能与雨儿同生共死,也是不枉此生啊!”
凌若雨嗔道:“又没正经了。”说时面上不知为何竟是一红。吴飞鸿却一呆,心道:“老子不会是喜欢上这小娘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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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遇旧
黄昏时分,凉风漠漠,铅云重坠,天地间一片郁闷。谢长风昂首看了看天色,眉头微微一皱,对身侧的秦昭佳道:“看似要下雨了,我们寻个地方避避雨吧。”
秦昭佳蹙眉四顾,道:“荒山野岭,却于何处躲避才是?”
谢长风道:“我们加快脚程,幸许能于大雨来临之前寻得一户人家。”他见昭佳娥眉轻锁,立时想起昭佳素喜洁净,深忧大雨滂沱,满地泥泞,便笑道:“昭佳。便是真的不能避雨,你我夫妻二人于雨中吟啸徐行,唱一曲东坡先生的《定风波》,亦岂非快事?”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谢长风低低沉吟。秦昭佳听他吟了两句,眉色一展,笑道:“一蓑烟雨任平生,好个潇洒的东坡居士!长风有此雅兴,昭佳自当奉陪就是。”说时语笑盈盈,显已不将大雨一事放在心上。
“也许……大雨过来,昭佳发丝随意,想必定有另样风采,我倒想领略一二呢。”谢长风见她容色稍霁,便笑道。
秦昭佳笑道:“头发乱乱的,丑也丑死了,又有什么好看了?只怕到时侯,你在不要我了。”
谢长风忙道:“你便是比那无盐再丑十倍,比那东施再媸百倍,长风也永不相弃。”这番话说得诚挚异常,却全无半点少年人浮华之气,直如陈述一件平常小事,淡如清茶。
秦昭佳心头一甜,却笑道:“长风,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却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啊?”女子象来种是奇怪动物,她心中喜你无赖哄她,面上却又要常故做矜持。幸喜昭佳与谢长风成亲已久,又非寻常女子,才免了许多俗世矫情,只也未全免俗。
谢长风道:“是吗?那你是嫌你丈夫以前木讷了吗?”
秦昭佳笑道:“妾身哪里敢啊?”但看她一笑灿烂若春阳,不止是敢,只怕还是非常的敢。她见谢长风故做生气,便转移话题道:“长风,我直觉你近来似是变了许多。”
谢长风道:“是么?”
秦昭佳道:“在无上洞天的时候,我虽拥你入怀,却常常在想你是不是有一日将乘风飞去。出了瘦西湖,这才慢慢觉得你真实起来,直到近来,才发现你似乎变回当初我在洞庭遇到的那个谢长风了。只是……只是……有些什么地方却不一样了。”
谢长风笑道:“谢长风对你一片痴心,可是从未改变哦!”言下却是默认了她所说之事。
秦昭佳面上一红,心下甜蜜,却道:“说了这许久的话,这雨只怕就要下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寻一处地方避雨是正经。”
谢长风知她面嫩,便也顺她意道:“说得也是。我们加快脚程吧。”说时他牵了昭佳手,二人飞掠起来。荒郊野外,幸许无人,方免于惊世骇俗。
寻了一阵,黄豆大的雨点终于砸了下来。路转溪头,蓦然闪出一座破庙来。二人大喜,快步行入。此时暮色已深,谢长风却依旧见那残破的匾额上三个遒劲大字:清溪寺。那破庙之中却正燃着一堆篝火。入得庙来,谢长风四顾无人,心下诧异,与昭佳对视一眼,后者眸子中也是惊意。
其时夜风吹雨,些许透过破窗,洒在庙内,篝火熊熊,照出两尊石佛背影,却说不出的诡异。谢长风终是老江湖,他四周一顾,见地上足迹散乱,默运神功,隐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