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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鸿心下惴惴,却欣然道:“请前辈吩咐。”
“这第一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你可愿先答应我。”凌步虚却心如明镜,对其滑头伎俩,竟了如指掌。
吴飞鸿心道不好,这老王八居然拿话套我。妈的!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罢了!人生能有几回搏!老子赌一赌!“好。晚辈先答应了。”这是吴飞鸿一生第一次做无把握之事。
“好!老夫没看错人。第一件事,便是希望你答应我好好照顾雨儿,给她幸福。”凌步虚淡淡的语调,仿若闲叙家常。吴飞鸿脑中却嗡地一声,如闻惊雷,“凌前辈!你……你的意思是?”本以为是去刀山火海,却万不料是如此,他太过欣喜,竟有些不信。
凌步虚正色道:“你没有听错。老夫想将雨儿的终身托付于你。希望你能善待于她。”
事到伤心每怕真,情若极喜也疑假。想起凌若雨绝世容颜,他心嗓子火热,胸内热血沸腾,只疑是假,颤声道:“凌前辈!这……这……不是与晚辈开玩笑吗?凌阁主天上仙子一般,晚辈,晚辈如何配得上她?”
凌步虚肃然道:“终身大事,岂是儿戏?何况,凌某象是在开玩笑吗?”
吴飞鸿忙道:“前辈息怒,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晚辈早有几位妻子,……凌姑娘她是怎么想的?”
凌步虚呵呵一笑,道:“知女莫若父。这丫头的心思我是再明白不过了。”似是言尤未尽,但大家都是明白人,真的要点那么透吗?
吴飞鸿心头狂喜,大声道:“谢前辈成全。晚辈感激不尽。”说罢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凌步虚将他扶起,自怀中掏出一只长长方方的玉来。吴飞鸿识得此物,心道:“莫非竟是玉胜?”果然,凌步虚轻轻放到他手里,道:“此方玉胜乃是昔年秦始皇之物,我多年来带在身边,今日予你,便算是一信物吧。”吴飞鸿恭敬接过,拜了一拜,讪讪道:“晚辈身无长物,这俜礼之事……可否缓得几日?”
凌步虚哈哈一笑,道:“此事到成亲之前再提也不迟。雨儿,你进来吧?”门开,凌若雨轻持罗扇,姗姗来迟。吴飞鸿心下一惊,方才自己太过高兴,凌若雨什么时候到门外自己竟然不知,可说十分无能,若是敌人的话,那可不堪设想。一念至此,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来。
凌若雨对凌步虚微微一福,笑道:“爹你可真厉害,人家刚到门口就被你发现了。”凌步虚道:“你这丫头啊……对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什么事?”凌若雨不解道。吴飞鸿看得好笑,这丫头明明听见了,却非要装糊涂。女人啊女人,任你如何武功盖世,如何纵横江湖,终究都是女人。凌若雨虽是女中豪杰,却也脸嫩。
凌步虚亦是好笑,只好将方才的事再说了一次。凌若雨沉吟半晌,看了看吴飞鸿,后者大是紧张,怕她出言反对。“哦,这件事……啊,对了,爹,你说要和飞鸿商量两件事,另一件又是什么?”谁也料不到她顾左右而言他。吴飞鸿只弄得心痒痒的:“这丫头既没说反对,又没说答应,真是吊老子胃口啊。不过,有性格,我喜欢。哈哈!”
凌步虚心道:“莫非自己弄错了?”却笑道:“好,好,你在这也好。飞鸿,第二件事呢,却难办得多。你先考虑清楚,答应不答应我。”
吴飞鸿暗骂:“又来了!奶奶的!你要总是乱给老子下套吧?”不过转念又一想,总不会有老丈人乱整女婿的道理吧?因道:“前辈请吩咐,晚辈答应了。”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凌步虚赞了一句,方道:“姬凤鸣也到了本次武林大会,我要你与他争此次武林盟的盟主,其后全力剿灭单夕等一干妖魔!”凌步虚一语之出,如石破天惊。
※※※
双峰对起,一水横陈。草木疯狂,野花如星。铁索拦江,牵起一桥。怪石嶙峋,一棱一角,峥嵘突兀。斜斜的两道崖壁,若刀削斧劈。
纵马越桥,晃悠不断。情势如此,谢长风笑着对昭佳道:“夫人,我们下马吧。”秦昭佳欣然应诺。两人两马,沿着铁索连绵的悬桥,且笑且行。桥下波涛如怒,云雾缭绕;桥身悬浮不定,人行桥上,远望而去,若乱红飞渡秋千;桥侧峭壁险峻,千钧逼压。一道蓝天,挤过齐出的山峰投下一注阳光。谢长风心道:“雪惊鸣!你若不是浪得虚名,便该于此处出现了吧。”
秦昭佳明显感到谢长风的期待,她静水不波的心湖,微起涟漪:“雪惊鸣,你到底是如何样人呢?”
有人便有恩怨,有恩怨便有江湖。江湖人,快意恩仇。但,如你无法快意呢?杀手。杀人何许亲出手。江湖上最出名的杀手组织便是流光。流光崛起江湖不过五年时光,但出手数十次,几绝无失手。唯一一次,便是近来对吴飞鸿一刺,未能成功。是以,排名第二的惊鸣便乘势而起,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只是谁也料不到,惊鸣派出了五批杀手,无论是暗杀明杀,刀剑下毒,甚至连火yao都用上,却依然无法动谢长风一毫。天下第一剑,便是如此锋芒么?
第五批杀手,甚至动用了惊鸣的两大护法天昏地暗,却也非一合之将。消息传出,宇内震惊。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最后一战。有人说惊鸣其实是雪惊鸣一个人的组织,听来耸人听闻,却非言过其实。惊鸣刺杀了春秋榜上排名前三十的四人,全是雪惊鸣一人达成。甚至有人说,雪惊鸣单凭武功已绝可排名江湖前十,更何况,杀手杀人,又岂是如莽夫般光明正大(雪惊鸣语)?只是,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却是,惊鸣组织的所有杀手,竟似为江湖人耳熟能详,雪惊鸣杀人从来是光明正大的挑战。那四人死得心服口服,虽然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以,江湖上排名前两位的杀手组织,便以一神秘,一光明风格迥异而成奇景。“名可名,非常名。鸣者,明也。”直到许多年后,谢长风对惊鸣的评价才让所有的人明白“惊鸣”所指。
人在桥中,四顾无依。两人两马,谈笑风声。
透过云雾缭绕,借着那一道阳光,看见,彼端,一人白衣如雪,长剑倒持,面上挂着淡淡笑容。
谢秦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淡然一笑。那人抽出长剑,劈向铁索,谢秦二人熟视无睹,依旧前行,仿若闲庭信步。长剑落下,金石之音。谢秦二人,笑意也不减半分,缓行如旧。那人轻叹一声,收剑回鞘。铁索之上,白痕也无。
上得对岸,谢长风笑问道:“雪惊鸣?”
那男子笑而不答,反问:“谢长风?”
雪惊鸣道:“果然就是谢长风。”
谢长风道:“毕竟还是雪惊鸣。”
二人相视大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须知方才那一剑,以雪惊鸣功力,长索必断,但长剑落下,白痕也无。雪惊鸣就是雪惊鸣。但谢长风似是算准雪惊鸣行止,敢冒天下之奇险,胆气之豪,一时无两。方才人在桥中,看那一剑落下,神色如常,当真是叹为观止。谢长风毕竟是谢长风。
雪惊鸣看二人一眼,道:“如影随形,生死不分。想必这位仙子,便是秦昭佳了?”
秦昭佳一笑,道:“雪兄过誉。”
※※※
“武林……那个盟主?”吴飞鸿大吃一惊,“凌前辈,这……这是与晚辈开玩笑吧?前辈领袖群伦多年,此次武林盟主,乃是实至名归。便是凌姑娘学究天人,才盖当世,做那武林盟主之位,也胜晚辈良多,前辈何以有此奇想?”
凌步虚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夫近来在修习一种绝世神功,数日之后,便需闭关数月。江湖正值危机之秋,风雨飘摇(吴飞鸿心道:老子怎么就没看见?),姬凤鸣与单夕萧也二人无一不是天下顶尖人才。此次几人联手,正道危矣。唉!可惜老夫偏是如此不巧……雨儿终是女流之辈(姬凤鸣好象也是女流之辈啊?),让他执掌真水仙阁已是免为其难,如何可以再抛头露面,与那山野村夫一流为舞?少林寺倒是有些人才,只是了然和尚出世已久,扰他清修,大是不该。(扰老子清修就该了?)知愚方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更何况,武功一项,与姬单二人相差太远。宇内余子,除谢长风外,再无可与你抗手之人,老夫不选你,又选谁?”
吴飞鸿居然老脸一红,道:“晚辈何能,蒙前辈如此厚爱?更何况,长风武功见识都胜我百倍,选他岂不更好?”
凌步虚摇了摇头:“谢长风此人武功、智慧均是天下罕见其匹,只是此人生性淡泊,乃是游侠,不是霸者。领袖群雄,非你不可。”说时,大有深意地看了吴飞鸿一眼。吴飞鸿只觉寒毛直竖,心道:“老家伙!谢长风是游侠?嘿嘿!你识人无数,却终是未见过谢长风,若你能见他一次,便不会作如是观。话说回来,你倒忒也看得起老子!”面上却装糊涂:“前辈此言,晚辈不明。”
凌步虚但笑不语。凌若雨却忽道:“飞鸿。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若是连这点担待都没有,如何立于天下?”
吴飞鸿虽是天下奇杰,却最怕为女子看轻,若按平日性情,为凌若雨这仙子般人一激,早冲口答应。只是他近来饱经磨练,沉稳许多,当下只是嘻嘻一笑,道:“小子江湖小卒,武功低微,见识浅薄,大丈夫大英雄什么的小子可不敢当。”
凌若雨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样吧。我和你定个约吧。若你能将姬单等一个邪魔剿灭,我便嫁你为妻如何?”
吴飞鸿啊的惊叫一声:“雨儿,此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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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雨前
洞庭鱼跳,湖水如碧。日影西斜,凄凄芳草如影镜中。寒衣人在水中,似一尾洞庭锦鲤,飘摇而自在。湖岸之于水中楼阁,百丈之遥。此刻他却已行近半,前方恍惚两条人影摇动。他暗吃一惊,何人如此了得?他将身形一晃,躲如一个二人不可见盲角。
前方两人似是水性极佳,沉浮之间,宛若游鱼。寒衣暗自谨慎,小心翼翼将身体下潜,仅保证二人在视线之内而已。如此行了一阵,寒衣心下计较,该又行了四十余丈,莫非这二人的目标,竟是那水中楼阁么?呵呵,竟也与自己一般的不速之客啊!这下子,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果然,再行一丈,前方有一巨物悬浮,正若传言中楼阁大小。寒衣想了想,向前靠了靠。此时他与那二人相距已不过一丈。只是二人均是背对,又着水靠,难以辨认。饶是如此,寒衣依旧觉得其中一人背影极是眼熟。须知寒衣此人,几有过目不忘之能,任何人物一见之后,再难忘却。此时既见如此,心知蹊跷,当下向侧翼一转,欲看个明白。
那二人比划着,面露奸笑,似是极是得意。一人忽目露寒光,下一刻,一柄短刃已刺在另一人心上。受创那人,张口欲呼,只是人在水中,不过是多吸进几口湖水,吐出一段红纱而已。这人面上神情,似是死也不信眼前这人会刺杀于己。寒衣看得真切,行刺这人,却是华山掌门独孤无羽。此是为何?
独孤无羽面色一黯,似是喟然一叹。他蓦地四顾。一丈之遥,寒衣避无可避,落入他眼来。只是目睹行凶的某人全无半点愧然之色,甚至连恐惧之色也欠半分,面上竟现出友好笑意,一如昔年故旧。独孤无羽目中微露诧异之色,只是一刹之间,已转欣然之色,显是认出寒衣。他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跟进,自将那人一挟,向那船游去。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