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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游嘿嘿笑道:“师伯,你没看师兄看姬凤鸣的那个眼神啊,真是要多色有多色,啧,啧,现在如此良机,却不进攻,这不明摆着偏向姬凤鸣嘛!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担当大任呢?这个打入我派内部的叛徒,今日终于被我英明神武、睿智无敌的莫大侠看穿……唉!天下的英雄莫非都瞎了眼么……哎哟,师伯你干吗打人家?”
“看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萧碎玉那张脸严肃起来,当真是冷如冰,寒如霜。莫游打了个冷战,却强笑道:“啊哈,师伯教训得是。”却小声嘀咕道:“走着瞧。”
果然不出英明神武的莫大侠所料,吴飞鸿竟然一直等到姬凤鸣落地都没出手。“呜呜,师伯,您看,您看,他竟然还不出手,还和那妖女有说有笑呢!”莫游不放过任何一个整自己师兄的机会。
萧碎玉怒道:“闭嘴。”某人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口。
场中。姬凤鸣似是微微吃了一惊,笑道:“数日不见,飞鸿武功又精进不少,只是没料到,竟连度量也大增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原来方才一招,她人在空中,看似一个极佳出手良机,只是方才她上升之时,已用真气于四周布下道道棉劲,吴飞鸿若乘机上攻,必然受阻,其时先机尽失,姬凤鸣乘势使招,吴飞鸿必然立落下风。须知高手如姬吴二人者,若是先机一失,此战虽非定是必败,但想要反身,却是也是难上加难了。只是吴飞鸿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竟能看穿她的计谋。而姬凤鸣落地之时,却反是一良机,吴飞鸿反是收刀回步,显是让了她一着,这才有了姬凤鸣之叹。
吴飞鸿笑道:“这还不是托凤鸣的福么,你若不将我推入那滚滚长江,又焉有今日的吴飞鸿?”他说这话,语出至诚,听在姬凤鸣耳中却似绝妙讽刺。
姬凤鸣却不动怒,反是笑得更是灿烂,道:“是这样啊,呵呵,那你就更该谢谢奴家,乖乖的到我门下作个末代弟子才是啊。你说是不?夫君。”说到“夫君”二字,姬凤鸣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面上表情直若独守空闺的女子,忽见浴血黄沙的良人归来,既是喜悦又是心酸;衣带却是轻摆,一如随风之杨柳;手中长剑却蓦地一扬,射出一道剑气来。旁人若是如此所行所为,当极其不谐调,奇的却是这一连串动作由姬凤鸣使来,却如鱼之在水,雁之于空,说不出的自然。
这一式,却是姬凤鸣将凤鸣九霄身法与青霞剑法配合使用,并附带了九幽兰露之功。吴飞鸿闻得“夫君”二字,心头蓦地升起一种断肠之感。他知晓今日一战,无论谁胜谁败,二人微妙关系都将被打破。姬凤鸣这一剑攻来,当真是说不出的迅捷与无端。吴飞鸿心神一滞,那长剑已近面门。楼阁之上,申兰惊叫一声,掠下楼来。
※※※
一柄长剑,舞动之间,如风吹雪。一大蓬清水,铺天盖地泼来。
长剑一转,一圈,复一引,那漫天的水幕却全落下,收成一条龙的形状。又一柄剑,无声无息刺来。握住先前那柄剑的手一折,一翻,那龙竟如生般掉尾反身。
偷袭那只剑蓦地一顿,一旋,划起一道光华,绕着那龙颈削去。只是那龙却似有生气,竟一缩头,饶过剑华直奔那人之手。那人一惊,左掌递出,一道排山倒海的劲力飞起。先前那使剑之人也应声扬掌,两股潜劲于空中一撞。
那龙却于空中张牙舞爪,似是神情痛楚。二人哈哈大笑,各自撤掌。先前那人长剑一裹,那龙纵身跃入一旁井里去。
“长风,先前江湖传你为天下第一剑,老夫还不甚相信,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啊。”偷袭那人大笑道。
谢长风笑道:“晚辈剑法粗浅,如何敢当陆前辈如此说法?”那人却是陆游。
陆游摆了摆手,道:“剑之密,泼水不进。剑之巧,水可为龙。剑之轻,如风落雪。剑之重,如苍龙舞。唉!今时今日,天下间竟还有如此剑法!”说时他满脸佩服,一副不可置信。
“呵呵!陆先生也不多让啊,这一路剑法使来,长风可不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到么?”却是秦昭佳的声音。
陆游笑道:“昭佳丫头,你夫君故意让我呢,不然先前这招,我早是败了。小丫头剑法不弱,你怎会看不出来?”
谢长风为妻子解围,笑道:“前辈,你武功得自李前辈真传,胜晚辈良多,却来消遣我们这些晚辈作甚?”
陆游哈哈大笑,道:“当今世上,除了家师,你是真无敌手了。”说到这里,他却神情黯然,“只是,连我也快一年没见过她老人家了。”
秦昭佳道:“易安前辈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世外高人,陆先生能蒙她老人家指点这些许年,已经是不小的福分,总比小女子连见也没见过前辈的幸运得多吧?”
陆游想了想,笑道:“还是你这丫头会安慰人,长风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气。哈哈!”
谢长风笑了笑,秦昭佳却嗔道:“陆先生就会欺负人家。”
“哈,我若欺负你,长风还不把我这把老骨头剁成肉酱啊!”陆游不过年过四十,却极是喜欢倚老卖老。谢秦二人知他脾性,均是淡然一笑。
石桌。冷菜。残酒。
“陆前辈,不是传你转道绍兴,去了洞庭么?怎么有这雅兴来寻我呢?”酒罢谢长风问道。
“出了点意外。”陆游轻描淡写带过。谢长风知他不愿说,也不逼他,因道:“前许日,曾见到令师弟。托他带了一件东西去洞庭。”
“未央?”陆游奇道,却立知不是,接着道:“是你那本家么?”
谢长风摇了摇头。陆游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啊。呵呵!你带了什么宝物给吴小子啊?”
谢长风淡淡道:“一把剑。”
“剑?”陆游双目中忽的光华大盛,“莫非,莫非竟是那把剑么?”
谢长风叹道:“前辈智者之名,果然非虚。”
“哈哈!你人没去洞庭湖,却送了这么好一件礼给他。这小子不知是前一百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交了你这么好个朋友。”陆游赞赏地看着谢长风道。
“朋友啊!呵呵。”谢长风笑了起来,“希望你真懂得这把剑的意义才好。”
※※※
杀气。
吴飞鸿暗暗苦笑,面前这天仙般的女子口口声声叫自己夫君,却无所不用其极的要用手中长剑斩下自己首级。天下讽刺之最,莫过于此。世事之奇,一至于斯。
剑近面门,他口中蓦地喷出一口真气。这一口气,自是无法将天下有数高手姬凤鸣的剑吹停,但却还是将其剑势缓了一缓。所为“阻而不止”,便是为此。高手相搏,争的便是一瞬。下一刻,他手中钢刀已堪堪抵住青霞剑的剑锋。
剑虽挡住,只是杀气却已透过刀身传了过来。只是,吴飞鸿先前这一吹一挡,所征求的却也就是这一瞬。杀气贴着发梢过去。发簪却断,会盟之前,吴飞鸿特意梳紧的头发立时散了开来。只是他人,却已如一尾游鱼倒窜金波而去。
姬凤鸣长剑一抵到刀身,自是大吃一惊。只是虽惊不慢,青霞剑回收,整个人却如离弦之弓,飞向吴飞鸿。当是时,吴飞鸿人向后仰,倒贴甲板而飞退;姬凤鸣却人在空中,长剑追刺。一上一下,说不出的好看。如是两丈,吴飞鸿急退的身形却是一顿。姬凤鸣似是不料他有此一招,身子已飞过。只是她内力早收发由心,人在空中居然说停便停,人却不回身,倒刺一剑而来。
这几下,当真是说不出的凶险,又迅捷异常。旁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万不料,武功居然可以如此使的。论及应变之快之巧,心机之深,这二人实是当世翘楚,任一一人领袖群伦都是绰绰有余。申兰刚跃下楼来,却发现自己一点也插不上手。见得吴飞鸿一退,躲过姬凤鸣必杀一剑,方是一松,此时却见姬凤鸣这妙夺天工的一剑,刚放下的心,却立即又提到嗓子眼上。
长剑,却又一次碰到刀身。姬凤鸣人在空中,不比吴飞鸿落在甲板可以借力,只是她内力比吴飞鸿略略高出一筹,这一次,却是秋色平分。
一触即收。
下一刻,吴飞鸿的钢刀却如化着一只白鸿,飞斩向姬凤鸣。这一式,却是惊鸿七影之断鸿声里西风紧,但却是一招真正的刀招。化剑为刀。这一招的威力不减反增。旁人看来,这一招似是平平无奇,落在姬凤鸣眼里,却是大吃一惊。这一刀,竟是充满一种断肠之意。非是伤心到了极处,绝使不出如此一招。吴飞鸿看来风liu潇洒,只是竟不知他不自觉间竟已对自己情根深种么?
她不及细想,长剑一招雏凤清于老凤声回击。二人交打于一处。
堪堪百招竟过。吴飞鸿只觉心中肝肠寸断,说不出的伤悲来,此时每一招使来,竟不去想,只是随意出招,但每一刀之出,竟合乎天地至理。若说先前之招,尚是由刀使剑,招中含了绵绵剑意,此时一刀之出,竟已是刀光霍霍,全无一点牵强。生平所学剑招,竟全数可用于刀。只是当使到惊鸿七影时,他却蓦然顿悟:为何一定要守着成规呢?
下一招出来,他手中钢刀却已是真的刀招,每一招都是一种伤心断肠之意来。
姬凤鸣却是越打越是心惊,越是后来,吴飞鸿手中单刀力量越大,招式越是巧妙,每一招全无成法,也无痕迹。自己除了以攻对攻之外,竟是再无他法。
罢了!姬凤鸣蓦然跳出圈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赢了。”
吴飞鸿心绪茫然,呆呆道:“我赢了?”
姬凤鸣道:“自你使出以刀为刀的那一招开始,我就输了。”
“哦!”吴飞鸿道。
“可以告诉我这一招的名字么?”姬凤鸣理了理青丝,收剑回鞘。
“恩,我想一想。”吴飞鸿道,“就叫断鸿声里西风紧吧!”
“断鸿声……里……”姬凤鸣道,“好名字。吴郎,我可要走了。”
“吴郎?”吴飞鸿轻轻叹息一声,“唉!走吧,走吧。”
姬凤鸣强忍眼中欲流下的泪水,笑道:“再见……”说罢竟不在看那船上诸人一眼,纵身跃入那滚滚烟波。
所有的人,均不知为何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吴飞鸿喃喃道:“吴郎……吴郎……”他如此一遍一遍的念着,却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盟主,盟主你怎么了?”众人围上这位日后名动天下,影响大宋气运多年的新任武林盟主来。千万人中,却只有黄袖轻轻叹息一声:“吴郎啊!却是从此吴郎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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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过问君一语
金风送爽,阳光下的秦淮河便有些波光粼粼的意思。几尾游鱼舒服地半浮在水面,时不时吐出一串微小的细泡来。雁字青天,有鹤扶摇。对佳景如斯,谁忆得,当时血满秦淮?
连营如丘,箭楼如峰,铁骑迂回,弓弩翻弦。沙场秋点兵。
楚天望着自己麾下虎狼男儿,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
“得得得”一串急促蹄声,自远而近。楚天抬头,一骑近来。
“报……”马上之人翻身落地,单膝着地,拱手为礼道:“报元帅,场外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男子自称是谢长风,要见元帅。请元帅示下。”
楚天微微诧异,喃喃道:“谢长风……他,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