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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无双,他的初恋人,迷人的眼睛,迷人的笑。
许佳蓉,“仙女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冷艳,清丽脱俗。
然而比起面前的人来,这两个足够使人神魂颠倒的美人,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她整个人穿着一袭拖地杏黄长装,垂散的长发,如玉的脸庞,适中的身材,全身仿佛散发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黄菊花。
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多看几眼。
问题是你看人的眼里是带着什么样的色彩?
“风流不下流”,“嘴里轻浮,心里端正。”
这两句话可是小呆对女人一向的态度。
所谓“酒肉穿肠过,菩萨心中坐”,小呆的想法就是这个样子,他绝对不会去做表面的功夫。
对这个面前的女人,小呆也只是欣赏而已。
当然他实在很想说两句俏皮话。
可是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说俏皮话的对象。
更何况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的朋友,小呆。”欧阳无双介绍着。
“你好,小呆,我是展凰”。人美,连声音也美。
小呆只得点头,算是招呼。
“你不会说话?”
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种动作,不明就里的人一定会不明白小呆的意恩,可是展凰却能了解他的意思,多慧黠的女人。
“你会说话,只是目前变得不能说话对不?”
小呆点点头,眼里已露出佩服的神色。
展凰笑了,好美,尤其一口编贝也似的美齿是那么的让人目眩。
“我想你平常一定很多话是不?”
腼然的,小呆轻轻地又点头。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美丽的女人说你是不是平常话很多,那种滋味就如同被人家骂你是不是很喜欢专门做一些脱裤子放屁的事是一样的。
所以小呆虽然是点了点,可是心里就像倒翻了的五味瓶,也实在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对不起,我一向很率直,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就是能见怪,小呆也不敢见怪,因为他可是来治病的,一切也只有多忍着点。
欧阳无双说明了小果怎么变哑的情形后,展凰姑娘要小呆伸出舌头看舌苔。
“你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这种慢性的毒药麻痹你的声带,所以你会发不出声音。”
“能治吗?”欧阳无双一旁问道。
“可以,但需要一段时间。”
只要听到还能治,小呆就放心了许多。
因为在他认为不吃饭会死,不说话可也同样会死。
小呆和欧阳无双被展凰姑娘安排住到庄院里一处僻静的园子里。
这个庄院实在太大了,小果也弄不清现在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所以是在这个庄院里就是了。
除了不能说话外,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这么美丽的花圈,这么豪华的房子,能和欧阳无双在一起,更能不时看到这么美丽的女人。
再加上做主人的并不小器,美食美酒也一样样的端上桌,让你尽情的吃喝个够。追求生活上的享受,小呆是个能手。
他喜欢住漂亮的房子,喜欢穿高级手工缝制的衣服。
他喜欢美食、美酒。
他爱干净、爱说笑话。
他有钱,这些在他自己的家,他都能做到。
他满意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他更满足这里。
因为这里有美女,而且他发现这美女也爱说笑话。
满意和满足的差别也就在此。
同一个庄院。
却不同的小花厅。
儒衫人抱着“鬼捕”焦急的等待着。
一个年老的家丁陪在一旁,垂手而立。
“少爷来了。”那家丁突露喜色道。
儒衫人抱着“鬼捕”迎到花厅门口。
一个飘逸俊朗的少年快步走向这来。
“老铁,老铁,菩萨保佑,你有救了,展龙居然在家,这可真是阿弥陀佛。”看到那年轻人前来,儒衫人心里念道。
“鬼浦”现在气若游丝,就和死人差不了多少,全身已快缩成一只虾子般地被儒衫人抱着。
“展龙,快,快,你快看看我这朋友,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那么厉害,还有他一身的伤,也需赶紧医治,你帮个忙,快拿你的药箱子出来啊!”儒衫人还没待那人走近,已一叠声的说道。
一抱拳,展龙面露疑虑的说:“请问阁下……”
“阁下个屁,是我,展龙是我,你快点救人行不?”
儒衫人一向谨言,此刻也有些口齿不清,还居然带了荤字。
“哦!”了一声,展龙面现惊恐道:“是你?你怎么……”
“好了,好了,有什么待会再叙,救人如救火,你老兄就别磨蹭了行?”
多年的朋友,展龙从来就没见过儒衫人有过这种惊慌的表情,他已感觉出他和他手中抱的这个微秃的人感情一定非常深厚。
要不然,以他这样的武林名士是很难看到他这失措的言词和举止。
立刻接过了儒衫人抱着的人平放在地毯上,展龙开始诊视,一面吩咐立于一旁的家丁去取药箱和一干用具。
好一会,展龙起身。
面容忧戚的说:“目前我已他把伤势给稳定了下来,但是延搁了太久,尚需看这三天的变化,至于他身中的毒,还得麻烦你一趟尽速去兰陵找我一个知交借一只‘玉蟾蜍’做药引才能清除干,十天半个月内应该不至有问题,那时你也应该赶回来了。”
留下了“鬼捕”,儒衫人匆匆上路赶去兰陵。
走前,他和展龙二人曾在密室谈了许久。
谈些什么?只有他二人知道。
然而,展龙从密室出来后却十分沉重。
而且他还一直嘀咕着“事情怎么会这样?”
儒衫人和展龙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
这种朋友最是隽永,而巨大部分都可以托命交心,虽然他们平常甚少聚面。
展龙展凤兄妹二人幼承祖业,医术武功均已登峰造极,但是他们却很少在江湖中行走,也因此认识他们的人很少,而儒衫人却正是这很少中的一个。
李员外像只疯狗般的在向阳城到处乱闯。
他不但疯,而且气,也更急。
因为他已肯定“快手小呆”曾在这里出现过。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他会是那般狼狈像。
一个不可能狼狈的人,突然狼狈了,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快手小呆”绝对不可能自己弄成那付样子。
因为小呆最恨的就是李员外的邋遢样子,他又怎么可能和李员外学呢?
他已砸了五间酒楼饭馆。
这五家全都是曾经拒绝过小呆进去吃饭的大酒楼、大饭馆。
他也揍扁了五个人的脸,那五个拒绝小呆进去的饭馆的跑堂。
他后面跟了五十六个叫化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叫化子,还有向阳城里的三班衙役,捕头皂隶。
每个酒楼饭馆像迎财神似的把他迎进来,砸桌子摔板凳,然后像送祖宗似的把他送出门去。
店东垮着脸,小二扁着脸,没人敢哼一声。
因为那五十六个叫化子他们惹不起,而后面的官差他们更不敢得罪。
叫化子跟着他,因为他是丐帮“荣誉监察”。
捕快们跟着他,因为他拿着“鬼捕”的腰牌,那是铁成功暂时交给他,以便他万一在向阳城有什么事时可以在衙门里有个照应。
江南,川陕一带的皂隶捕快们,几乎全是“鬼捕”铁成功的门人学生。
所以这小小向阳城的官差们也只有暗里祈祷李员外少捅些纸漏,少砸两家店了。
他找到卖牛肉面的老孙。
这老孙已不摆面摊了,他已开了间小饭馆,请了个小伙计,反而成了爷啦!
李员外就坐在老孙的小馆里埋头猛啃他的冷面馒头,就着老孙捧进的一碗牛肉汤。
他想到了等下说不定会与人打上一架。
而打架前肚子非得填饱,才能使出力气来。
所以他也不管现在根本是不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很容易就循线找到那全城首富钱如山的家。
钱如山没见着,他却见到那大姑娘。
欧阳无双的婢女——小翠。
也是让小呆泡在澡盆里,差点因此没裤子穿的小翠。
“老爷游杭州,夫人不在家。”
这小翠一见李员外的模样,没好气的说。
“小姑娘,我不是问你家老爷夫人,而是来找一个朋友,他叫王呆,也叫‘快手小呆’,有人告诉我说曾看见他来过你们家。”
“无妄之灾”的意思就是出于意外的灾祸。
李员外做梦也没想到他只不过问了一句话,已犯了二个错误。
第一,他不该称呼人家为小姑娘,因为他自己并不大,而且越是小姑娘,就越不喜欢人家喊他小姑娘.这是每个男人都应知道的事,偏偏他却不知道。
第二,他不该说出小呆来,因为小呆前不久偷吃了人家的“豆腐”,而这“豆腐”钱还没付呐!
有了这两个错误,李员外的无妄之灾也就注定了。
“你贵姓?你找小呆有什么事?”
“我是李员外,你认识小呆?”
李员外一听对方,立即笑道。
“如果你是李员外,那我一定就是王母娘娘了。”小翠更没好气的说。
李员外啼笑皆非,一手挥动着打狗棒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真的是李员外,如假包换的李员外。”
李员外也误会了小翠的意思,他以为小翠害怕自己是冒充的李员外,所以才会说自己是如假包换的李员外,所以挥动着自己的标记——打狗棒,一面露出独家“正”字标记式的微笑。
小翠笑了,被李员外那付模样逗笑了。
“随便你,你如果要说你是齐天大圣我也管不着是不?”
李员外现在才弄懂小翠的意思,原来人家只是对自己的名字起了误解,而不是对人起了疑心。
从小到大,李员外都认为自己的名字既别致,又好听,可是他现在却希望自己宁可叫李大头,或者李小胖。
因为要解释这码子事还真是不太容易。
而且没来由的还被损了二回。
李员外的“舌功”要比他的武功来得强许多。
他更不善于吃亏,尤其吃一个女孩子的亏。
“我姓李,名字叫员外。王母娘娘,这么说你应该听懂了吗!我并不是真的员外,也不叫齐天大圣。”
小翠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而且这个人的名字就叫李员外。
想想,自己也感到好笑,虽然李员外的回答有些“戏谑’,但是是自己失误会对方,又怪得了谁?
女人的嘴巴不会认输的,所以小翠仍然小声嘀咕的道:“我说嘛!这世上如果有你这么穷的员外,那我岂不成了大富婆了。”
很想再说两句,李员外忍了下来。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的朋友小呆是否来过你们这?”
不提小果还没事,一提起小呆来,小翠那张俏脸立刻布上一层寒霜。
“小呆?!像他那种人如果是呆子的话,恐怕这里真的找不出聪明人了。你和他什么关系?什么样的朋友?”
李员外不知道小呆和她之间的曲曲折折。所以他有些得意的说:“你说的对极了,小呆他的确不呆,不但不呆,而且聪明绝顶。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好的可以说不分彼此,更可以说是肝胆相照。”
“是吗?”小翠有些不怀好意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就怕人家不信,李员外很肯定的点头说道。
如果李员外要知道小呆吃了人家的“豆腐”没给线的话,打死他他也不敢承认自己认识小呆。
恐怕得装模作样一番。帮着小翠臭骂小呆一顿。
“那么小呆的事,也就是你的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