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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笠原一鹤只有强自压制着,让愤怒的火,把整个的心肺都燃烧了。
三人入房之后,窗子又关上了。
有了上一次教训之后,笠原一鹤更是不敢大意。
他极其小心,登上了屋瓦;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目光凑在了窗角之上。
他知道,方才那矮子所以被发现的原因,主要是他的呼息之声,暴露了他的身形,所以,他这一次的凝神屏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矮子被安置在一张靠椅上坐了下来。
短命无常徐雷坐在他的对面,黑须老人用火钳挑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那个年岁不大的文士,却笑嘻嘻的在一边开口说道:“小子,你的胆子可不小呀!”
矮子的气焰,这时看起来小得多了,也许他已想到了,自己此刻落在这几人手中的后果,他不再那么蛮横了。
只听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落在了你们的手中,无话可说,只希望几位爷手下留情!”
文士冷笑了一声道:“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手下特别留情的,只要你肯合作。”
矮子抬起头来,用眼睛瞟了他一下,道:“我什么也不清楚!”
文士冷笑道:“这个地方你怎么知道?是谁叫你来的?你来做什么?”
矮子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在一边弄火的那个黑胡子老人,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这不是找别扭么?”
说着就走了过来。
那矮子见状,不由向后缩了一下,道:“你……”
话尚未说完,就见这黑须老人,右手食指倏地向前一指,矮子竟疼得叫起来。
黑须老人嘿嘿一笑,凌空比着手指,说道:“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要不然,我只要一动手指,你这一身功夫,就要全废了。”
他目光炯炯,无形中,加重了他这句话的语气。
矮子张大了眸子,喘着气道:“你不能这样,咱们可没有这么大的仇!”
黑须老人冷然道:“快说,是谁叫你来的?”
矮子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说道:“好吧!我说,我说,反正我也不想回去了!”
短命无常徐雷在一旁哼道:“是谁叫你来的?一共几个人?”
矮子看了一下周围道:“是瓢把子‘阴风叟’岳桐叫我跟下徐老爷的,我也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
黑须老人立刻偏头看了徐雷一眼,冷笑道:“我一猜就是他!”
徐雷这时面色极为狰狞,他冷冷地道:“岳桐的胆子可不小!”
一旁的那位文士嘻嘻笑道:“这个老鬼,居然算盘打在自己人头上,很好!”他翻了一下眼,接道:“就你一个人么?”
矮子忙道:“是,是,就我一个人!”
黑须老人皱眉道:“岳桐会派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矮子脸一红,苦笑道:“老爷子不要取笑,这件事瓢把子怎会要许多人知道?我是他的亲信,自然是派我一个人了!”
徐雷哼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矮子弯了一下身道:“在下名柴进,外号‘矮神’,徐老爷,手下留情!”
徐雷冷笑了一声,道:“岳桐现在何处?”
矮神柴进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我实在不太清楚,我出来的时候,好像他们已动身了。”
“短命无常”徐雷望着他,阴沉沉的一笑。
矮神柴进,不由吓得脸色骤变,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徐老头儿,可是黑道上一个最厉害的杀人魔王,真有“瞪眼杀人”之威。
这时候由脸色上看起来,自己这条命似乎是危险了。
当时他颤抖了一下,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老人家……”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徐雷右手霍地一抬。那矮神柴进发出了一声怪叫,五官之内血光一现,顿时“噗通”的一下栽倒在地。
窗外窥看的笠原一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差一点儿由窗子上栽了下来。
他真没有想到,这徐雷竟会对矮子下了毒手。
矮神柴进,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顿时就倒地而亡,这种情形显然也出乎了其他二人意料之外。
那文士模样的人,口中叫了声:“慢着!”身形一点,已纵到了柴进身边,同时右手一扬,发了一片真力。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低下头看了柴进一眼,叹了一声道:“他死了!”
那黑须的老人怔了一下道:“徐胡子性太急了,何必就弄死他,他什么还没说呢!”
徐雷冷冷一笑道:“此人言语闪烁,怎会有实话出口,杀了他倒是干净些!”
中年文士站起来,理了一下袖子道:“你性子太急了,我尚有重要的话还没有问呢。”
徐雷冷冷一笑道:“什么重要事?”
文士苦笑了笑道:“你哪里知道,这事其中还有牵连,唉!老哥哥,你又急着杀他做什么?他在我们掌心,你还以为他能跑得了吗?”
徐雷不由眨了一下眸子道:“你怎么不早说一声?”
文士苦笑了一声,连连摇头。
这时那黑须老人,道:“银川,你说的牵连,是指的什么?”
文士站起来走了几步,道:“这事情还不一定,只是我听人这么说过!”
说着声音变小,道:“你们可听说过,黑羽匡长青这么一个人?”
“短命无常”徐雷冷冷一笑,摇了摇头。
可是黑须老人,却点着头道:“不错,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年纪轻,武功不弱!”
这时窗外的笠原一鹤不由也暗吃了一惊,他听到了匡长青——这个人是他所认识的,当时更仔细地往下听。
那中年文士哼了一声道:“你只是知道此人武功不错,却不知道,他母亲的来历……”
说着声音低下来,小声说了几句。
笠原一鹤在窗外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见那文士说了几句之后,徐雷和那黑须老人,却不由神色大变。
黑须老人冷冷一笑道:“这女人,我只当她出家封了剑不问外事,还是抛不开红尘!”
徐雷却是沉着脸,一语不发,过了一会儿,他忽地冷冷一笑,对那黑须老人道:
“你们的心可说是白用了,依我看来,与其等他们来此,不如我们迎上他们!”
黑须老人摆手一笑道:“大哥,这事行不得!”
他顿了一下道:“……现在,你藏还来不及,哪能再露面?这事使不得!”
中年文士也点了一下头,道:“秦胡子说得不错,这个时候你是不能露面!”
黑须老人和那中年文士,乃是短命无常的至交,这两个人,在绿林中,提起来简直是无人不知的人物,是极为厉害的怪杰。
那中年文士,乃是关中一名巨盗,因其外貌斯文,所以号称“纨扇”,此人姓穆名银川。
纨扇穆银川,他最厉害的,乃是手中那一把扇子,十三根扇骨,可以在百步之内追风认穴,百发百中,一身轻功,也是顶尖儿的!
这些都不说,纨扇穆银川足智多谋,黑白两道,死在他暗算之中的,真不计其数。
他本来年岁足足有五十开外了,只是此人擅驻颜之术,所以外相看起来,犹如三四十许人。
至于那个黑须老人,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这老儿和短命无常徐雷,有四十年的深交,此老姓秦,名二棠,一向在两河二淮地方出没,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飘忽人物,号称“苍须老人”。
这位苍须老人和纨扇穆银川,都是闻得徐雷得宝之后,不约而同找上门来的。
徐雷本来打算不惊动任何道上的朋友的,可是这件事,竟是不径而走,弄得满天风雨。
徐雷虽说是武功精湛,可是要让他去与天下绿林人物对敌,究竟还是差得远。
就在这个时候,这两位朋友投向了他。
徐雷为了得到二人的帮忙,只有留下了二人。
穆银川在江宁城外,有一处秘密的居处,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暂投奔到这个地方。
这时候,徐雷已和徐小昭暂时分了手,却想不到,“阴风叟”岳桐耳目众多,徐雷一入苏省地面,已为岳桐手下人所知,是以这矮神柴进夫妇,才受命而往。
岳桐并非不知这矮神柴进是一个无用之人,可是他媳妇“一朵花”许元秀,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岳桐因此以为,这“一朵花”许元秀,必定能够探出一个眉目来,因此才差了他二人前来。
却没有想到,这矮神柴进,一上来,竟然把命给丧了。
这可真是当初岳桐所没有料到的。
三人室内的对白,窗外的笠原一鹤,听得了一清二楚。
正当他还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
忽然——他觉得头上似有一物飞来。
笠原一鹤自从连番失利之后,已对自己提高了警觉,他猛然向上一翻,轻飘飘地已落在了屋脊之上。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飞临面前的竟是一片枯黄的叶子。
笠原一鹤不由才松了一口气!禁不住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就在当头顶上,有一大棵老树,那片树叶,正是由树上飘落而下。
这实在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笠原一鹤暗笑了一声,心道:“我也真是胆子太小了!”
说着把心一横,再次又以手足贴壁,把身子慢慢潜移了下去,他再次把目光凑在窗口之上。
室内的情形,仍然是原样。
短命无常正在狂喷着烟,一团团的白烟,由他的嘴里喷出来。
笠原一鹤不由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在他脑中闪过,想道:“我何不趁此时暗下毒手,把这个老贼给结束了,岂不是好?”
急念之中,哪里还去分析这事情对与不对?
当时探手入囊,摸出了他在日本的一种独家暗器,这件暗器,名叫“针管”。
这是一种藏在竹管内钢针,施用时,只需用本身内力,向外一吹,针就发出。
厉害的是,这种暗器,发出去时不带一点声音,等到被害人发觉,多半是伤中要害,已没有救了。
笠原一鹤因心中恨透了徐雷,这才想到了施用如此阴毒的暗器!抽出了这暗器之后,他就近唇边,正待运气吹去,就在这时,足背上被人鞋尖点了一下,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嘴里也不由发出了“啊”的一声。
惊魂之下,他看见面前站立着一个面覆黑纱的姑娘。
那姑娘本是意在示警。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笠原一鹤竟会发出了声音,当时不由大吃了一惊。她口中轻轻道了声:“傻子,想死不成?”口中说着,再也没有时间,让她多犹豫了,只见她一只手一拉笠原的袖子,低声急促道:“快跟我来!”
言罢,足尖一点,已如同一支箭也似地射了出去。
笠原一鹤这时虽是惊异万分,可是他却也看出了,对方这个姑娘没有恶意。
他想到了眼前所面临的险境,哪里还敢在房上多留。急切之间,足尖一点,施出了全力,把身子跟着这姑娘纵了出去。
前行的少女,身子向前一扑,正是一丛竹林,她立刻扑倒在地。
笠原一鹤急切间,也跟着扑身就倒。
他身子方自倒下,却见先前立足的房上,已多了三条人影,身法之快,不由笠原一鹤暗暗心惊。
月光之下,他看得很清楚,就是那“短命无常”徐雷鼻中哼一声道:“我们搜!”
三人腾身而起,落在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笠原一鹤见奔向自己这边而来的,是那个黑胡子的老人,心中正自着急。
这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忽然口中轻轻叹了一声,道:“你这个人……真是……”
一只如软玉的手,已按在了他头上,用力向下一按,同时那姑娘吐气如兰地道:
“低下头,傻子!”
这是笠原一鹤第二次被这姑娘称作傻子,他不由得面上一热。
同时,他的头也被按得低了下去,低得鼻尖碰到了树叶子,他正要抬起头,同时也想看一看对方这个冒失的姑娘是谁,他忽然觉得身上一重,对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竟自压上他的侧腰。
他的脸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