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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僵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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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牛的头、马的脸。

甚至还有猪头。

猪头染着黄泥,一头金发似的,眯着眼睛嘟着嘴,在笑世间万物似的。

但只有头。

头给嵌在墙上,大部分封着泥泞。

却没有身子。

然后无情便发现了人头:

脸容全在扭曲。抽搐,脸肌发扭。痉挛,仿佛在死前的一刻,受到了极大的震怖与惊恐,而且还死得十分哀愤与痛苦。

他们大部分的脑髓以及血肉,已被吸食殆尽,甚至可以想像在吸噬的时候,这些人依然清醒着。

灯光昏昧。

摇摇欲灭。

雨道犹如地狱的路,木轮辗过地面,回声轧轧,这边荡了开去,这边又传了回来,相互回环,互相回旋着。

无情看久了,不但恶心,而且也有点晕晕然的。

这次一下地狱,就发现行动失当。

而且失策。

因为他和聂青并没有像预期的聚合在一起。

甚至,现在聂青已不知道掉落到第几层炼狱去。

这鬼域目前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及他的轮椅。

还有头:

牛头。

马首。

——以及在痛苦挣扎与煎熬中死去的人的首级。

他不知道矿层有多深逢,但却在闻风辨位:有风的地方,就是有出口,他且向出路走去。

粘辅粘辙……他的木轮椅辗过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仿佛脚不沾地但做然独行于地府之中。

就在这时,他忽然扳住了转动中的轮子,仿佛为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整个人也都怔住了。

无情这时正好走到雨道的弯角,弯角的尽头是向左方转,又是一条大同小异的甬道。

眼前,仍是黄土路,没什么异样。

异样的只是路上伏着一个人。

一个庞然大物。

这个人,头埋向地,全身用崩带裹着,血迹自裹伤布渗透出来,发出强烈的腐臭。

看来,已死去多时。

无情看到了这个首级还没给砍下来的人,却是愣住了。

他太震动了,以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泥墙,正好有了变化。

地道很窄。

雨道狭厌。

就算无情的木轮车可以勉强通过,但也仅容他一人一车。

他推车往左俯视之时,车背已完全靠贴着泥墙。

这泥壁也跟所有的泥壁一样,湿涌、滑腻、凹凸不平,发出阵阵冲鼻的泥腥味:仿佛,这地底本就是黄河千万年来卷冲囤积的淤泥一样,又黄,又烂,又无生机。

可是,壁上有两个本来只是小小的凸点,现在却有了变化。

它们已慢慢突显。

突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两个凸点正渐渐破墙而出。

正好,无情背向着它们。

它们突墙而出的位置,正好是无情的肩背所在!

然而,无情却不知道。

全无所觉。

5.黄泉路

无情并不知道后面有两只手,正破壁而至。

他正在俯视那尸体。

他在观察,而且愈看愈震惊,愈诧异。

就在这时,波波两声微晚手掌已破墙而出;和着黄泥碎块,十指箕张,一左一右,攫住了无情的左右双肩!

无情的脚不能动。

如果他的双手给扣住了,轮椅又不能发动(他的后头是泥墙),那他就完了!

在这种绝境下,他只有下地狱。

其实他己不必下地狱,因为他早已身在地狱之中了!

不过,无情并没有拧动。

他觉不妙时双肩已遭箍住了,对方只要一发力,他的肩骨就会碎裂。

所以他根本没有挣扎。

他只是臀部用力一沉,发力一坐。

他只做了这件事,对方已将他捉住,并挟持高举,把他的身子拔离轮椅。

他没有了轮椅,双手又受制,他就一定完了。

无情的双脚是废的。

可是,挟持他骤离轮椅的人却没想到,那轮椅在主人离开它之后,忽然好像得到了一个决绝的命令似的,猛往回撞。

后面就是泥墙。

正是施暗算者的所在地。

“轰垮垮”一阵响.泥墙吃轮椅全盘发动的一撞,吟啦胯啦地倒塌下来了。

而且正撞往墙后出手者的下盘。

那人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双脚会像无情一样废了,但他双手又抓住无情,要往后退,但泥块已压住了他的脚踝和小腿;眼看轮椅就要撞辗了过来,他摹地换手,把无情一放,大叫了一声。

“怎么又是你!?”

无情飓地落下。

正好落在撞倒了泥墙的轮椅里。

他并且及时煞住了正往前疾撞的轮椅。

然后,他也叫了一声:

“怎么还是你!?”

墙后的人当然是聂青。

据他的解释:是他一落便落在这泥墙围堵住的斗室里,也在到处寻觅无情。

然后,他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尸体令他惊疑不定。

接着,他便听到异响。

这异响粘轭其实是无情和他的那“坐骑”——“燕窝”的声响。

可是他不能判定。

所以他以安全为上,闪身进入泥房内,然后,运劲于双手,透人墙中,准备把来人一举成擒。

来者却是无情。

他当然没有遭擒。

只是遇险。

不过,总算二人又会在一起了。

然后他们开始“研究”那具尸体。

“你看他像……”

聂青问的语音有点发苦。

“铁拔。”

无情说得斩钉截铁。

“铁布衫?”

无情点点头,沉重地。

聂青愣愣地道:“如果他是铁拔,却是为何会死在这里?”

无情望望四壁四周。四围四处,尽是黄土,喃喃地道:

“他已死去多时。问题是:如果他真的是铁布衫,那么,在绮梦客栈里的那个,到底是谁?”

鬼门关

第一章谁关门?

1.刚才的风真大

“砰”!

突然之间,门给大力关上!

一下子,客栈里,罗白乃,何梵,叶告,言宁宁、李青青都为之愕然,霍然回身。

“谁关的门!?”

罗白乃吼了起来,涨红了脸,很愤怒的样子。

其实,他是给吓着了。

唬了老大的一下。

由于他给吓得几乎跳了起来,现在只好虎吼吼的表达愤怒,仿佛,怒愤和惊恐的样子有时亦非常近似,这样就可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大家都吓了一跳,脸上都惊疑不定。

没有给吓着的,也不会给他诓住。

没有给吓住的,起码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切切。

一一好像是有肥大舌头的人,就有颗大胆,不易给吓倒。

一个是铁布衫。

——他浑身的伤都渗着血,而且发出恶臭,但他惟一没有受伤的好像就是胆子。

张切切看了看突然关上的门,又瞄了瞄脸青唇白的大伙儿,再望了望铁布衫,居然似笑非笑他说:“我没有关门,你呢?”

铁布衫仍是没有说话。

他只摇首。

一摇,就摇出了发脓伤口的恶臭。

而且,有些裹伤布或许没裹紧,还给摇出脱线布条来。

大家都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他的伤口:光是闻已够恶心,看了只怕晚饭都食不下咽了。

张切切耸了耸肩,道:“那只有是鬼关门了。”

不说还好。

一说,大家都脸色大变。

这时候,除了孙绮梦,就是何文田不在现场。

杜小月想要洗澡。

这里的女子,可都不像罗白乃,不爱冲凉。

杜小月要去浴洗,她胆怯,何文田在情在理,为安全力壮胆,都应该上去陪她。他现在就先上楼去为她调浴洗用的清水,刚刚提了两桶水上了楼。

孙绮梦则上了楼——她到楼上去干什么?谁也没敢去问。

她是这儿的老板。

——老板做的事,可用得着“伙计”来管!

就算间,也轮不着楼下这干人来问。

能问的人,偏又不在现场:譬如无情、聂青、习玫红。

客人总比较好说话,而成了名的客人,说的话总比较有分量。

罗白乃有点讪讪然的,杜小月、何梵,言宁宁。李青青全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望向他,他就更六神无主了,只好说:“刚才……的风真大。”

叶告说:“是的是的,风真大。”

言宁宁道:“刚才哪有什么风?”

张切切道:“有,只怕也是鬼吹风。”

她又来了。

杜小月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她的语音有点像哀告。

何梵忽发奇想:“我们要不要上香拜一拜它?”

“三剑一刀憧”中,要算他最信鬼神。

叶告说:“连是神是鬼都搞不清楚,拜个什么名目嘛!”

张切切道:“出去看看,不就清楚谁关门了么?”

她这句话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叶告怂恿的道:“对呀对呀,出去看看嘛。”

罗白乃没好气他说:“那你去吧!”

叶告道:“我要照顾老鱼。我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办?他要是出了事,公子可骂死我了!”

叶告其实并不怕鬼,“四憧”中最不信邪的就是他。

但他这个人一向容易附和人,胆气也不算太大,能够不领先做事,他从不争先。

一般人错以为胆大的人就一定不怕鬼,其实有很多人够胆子杀人放火冒险,但却还是怕鬼畏神的。一般人也错以为脾气火爆的人也一定胆大,其实,脾气臭的人动辄发怒,但易怒的人也不见得便大胆勇敢。

叶告就是一例。不过,他爱附和的是外人,对同门师兄弟,他倒老爱争辩不休,驳到底。当然,给人迫急了,麻烦已扛上了,他也会迫出豪气勇色来的。

张切切望向何梵。

何梵胆小。

他连忙引用前例,抗声道:“我要照顾小余。”

现在,张切切,何梵、叶告都望向铁布衫。

这里的男性不多,做这种事,总不好支派女的出去干。

铁布衫守在杜小月床前,纹风不动,看来,谁也请他不动。大家便一个又一个的转睛望向罗白乃,好像他就是一个真命大子似的。

罗白乃只觉鼻头发痒:“依我看嘛,就算是鬼吹了风,也只是把它自己关在门外。我们人在里边,它在门外,它有它的天地,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人有份,鬼有归,如此刚刚好,大家互不侵犯,我们又不想拜见它那张鬼脸,又何必开门去找鬼麻烦呢!”

他总有一番道理。

张切切嘿嘿冷笑。

罗白乃怕大家再叫他开门捉鬼,连忙转了个话题:“如果外面有鬼,它没有进来,我们就不必管它。要是外边不是鬼,我们更何必理他!所谓: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不如,我们转个有趣的话题,让大家动动脑筋,猜估一下。”

李青青倒有兴致:“是什么有趣话题儿?”

罗白乃笑嘻嘻地道:“我们大家来猜一猜:外面的是人是鬼?绮梦客栈发生了那么多怪事,跟疑神峰上闹鬼,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鬼还会出现,它下一次,会在哪里出现?用什么形貌出现?又在洗澡?还是磨刀?抑或又是闹得酷似孙老板的娘亲,在这儿晃过来,又晃过去?……它到底为什么要化身为孙老板的娘亲呢?它会不会真的是孙老板的娘!?”

他的话没说完,已嘘声四起,反应不一——但肯定热烈。

本来好奇的李青青,第一个苦着脸:“我才不……猜鬼,有什么好猜的!”

言宁宁也抗声道:“我们再也不要谈鬼了,好不好!”

何梵也反对最烈:“这儿还不够阴森恐怖吗?还要谈玄说鬼,我看不好吧!”

大家都七嘴八舌,无非都想避开“鬼”这话题。杜小月的身子更瑟缩了一下,快全都缩人被窝里去了,只一对水灵灵,乌溜溜的眼珠,露在外边。叶告哼哼卿卿地道:“鬼有什么可怕……说说也元妨,谈鬼色变,胆子忒也大小了吧!”他无疑要充大人,更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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