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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为奇。”
“那你打算……”
“让他们去大牢坐坐也不错嘛。”
“哦!可是,田契不难了吗?”
“呵呵!少庄主放心啦!咱们找人帮助他们打官司,打官司必须要钱,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打官司哪怕他们不卖田地?哈哈哈……”
秃鹰仲谋接口道:“少庄主,—这件事交给在下办,保证如意。咱们从山东来的几位朋友,先把他们偷得精光大吉,等官府派人勘查,便会有城内几家大户被窃的赃物,在他们家出现。这一来,原告成为被告,这场官司妙极了。咱们再请笔生花车师爷李魁出面,替他们打官司,要不了几天,他们的田契必定乖乖易主。”
屠夫鲁接着说:“如果车师爷这一关失败,田产必定被充公,充公后必发子发卖,少庄主,那些官牙都是仲二弟的朋友。”
艾文琮满意地笑了,点头道:“好,由你们全权处理。不过,我认为私了比较实际些快些,入了官,咱们不但得多花银子,而且不是十天半月便可解决的事,咱们不能等,是吗?”
“是的,在下必定尽力而为。”屠夫鲁欠身答。
“好,我得走了,这里的事,偏劳两位啦!”
“少庄主不多住两天再走?”
“不行,府城中为了飞豹的事,闹了个满城风雨。昨日在广济桥,我把姓崔的击毙落水,这件事可能已经有人报官,我与胡姑娘皆不宜碍留,早走早好,以后再来。”
秃鹰沉静地说:“不错,府城谣言满天飞,昨日午后不久,官府已派人到桥下打涝,少庄主还是早走为妙。”
当天午后不久,屠夫鲁带了两名从人,乘了坐骑亲自造访甘和。两地相距值里余,屠夫鲁出门从不步行,不是车便是马,他厩中的良驹不下三十匹之多。
永康冈甘家,是一座朴实的两进四合院,甘仁甘和兄弟俩分别住在前后院中,算是住同一屋檐下,两房的家小和气相处,名义上分了家,但两房的开支却由老七甘和负担,手足情谊极获村邻称道。
甘和是个中等身材,一脸老实相的纯朴农人,屠夫鲁登门造访,怎敢不出来迎接?主客双方在大厅分宾主落坐,甘和笑道:“大爷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恕罪恕罪,但不知鲁大爷莅临寒舍,有何贵干需在下效劳吗?”
屠夫鲁呵呵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务请七爷帮忙。”
“谈不上帮忙,只要力能所逮,在下不敢不尽力?鲁大爷只要吩咐一声,在下乐于效劳。”甘和客气地说,心中却暗自警惕;
自从两年前屠夫鲁派人前来要求让地之后,甘、鲁两家闹得很不愉快,甘家的人深怀戒心。今天屠夫鲁亲自前来要求帮忙,甘和自然心中凛凛。
“只要七爷肯帮忙,那就好办了。”屠夫鲁皮笑肉不笑地说。
“鲁大爷的事是……”
“前年兄弟曾向七爷提过,那就是有关贵冈这一带栗林的事?”
甘和脸色一变,说:“屠大爷,有关栗林之事,不是在下不肯相让,委实是咱们永康冈十余人家,恋土难移,不忍心将祖宗传下来的田地出卖,这一带栗林……”
“呵呵!七爷,这一带栗林,乃是七爷——手培植出来的……”
“因此,在下对这一片栗林有了深厚的感情……”
两人皆抢着说话,一名从人接口阴阴一笑道:“甘七爷,家主人这次是诚意前来相商的,而且照原议地价加两成,条件已极为优厚,希望七爷把握住这次机会,以免后悔无及。”
甘和谈淡一笑,沉着地说:“加两成,恐怕连地上的栗树也不止仅两干五百两银子,不要说地价了。鲁大爷,在下已经说得够明白,祖上的田地,做子孙的怎能出售,这岂不是大大的不孝吗?大爷在这一带的田地,比永康岗广有两倍有奇,何必再买岗子上种不出五谷的……”
“呵呵!田地多总不是坏事,七爷,你说对不对?”屠夫鲁大笑着说。
“可是,永康冈的人,却因此而失去了赖以为生,养活妻儿的田地。”甘和有点激愤地说。
屠夫鲁脸色一沉,怪眼—翻,沉声说:“甘七爷,你要放明白些,栗林仍由你们管理,你们不用迁走,你们如果仍不满足,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甘和愤然地说:“什么放明白些,什么不知好歹,这从何说起?我们不卖田地,永康冈与盛板村井水不犯河水,这已经够明白了,水康冈十余户人家是否知好歹,彼此心里有数,这件事不必再论了。”
“甘七爷,你先别冲动,好好商量……”
“没有商量的必要,一句话,即使饿死,我们也不将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出卖。”甘和斩钉截铁地说。
屠夫鲁冷冷一笑道:“好,既然你们一口回绝,希望你们不至后悔。”
“你放心,不卖田地的人,决不会后悔。”
屠夫鲁拂袖而起,说:“咱们走着瞧,告辞。”
甘和也离座送客,说:“真定府仍是有王法的地方。不送了。”
送走了层夫鲁,老三甘仁三爷紧张地出堂,神色惶恐地说:“七弟,这次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警告了。”
“不见得,他们的态度似乎比两年前好得多,放心啦!谅他们也不敢明日张胆胡来。”甘和颇有自信地说。
“就因为他们的态度比往昔好得多,因此才令人担心。这贼屠夫是有名的笑里藏刀……”
“三哥,他们无奈我何,上次他们不敢动武,这次谅他们更不敢,最近城中连出大案,他们决不敢出动打手前来行凶,闹进官里去,他们怎吃得消?”
“七弟,须防他们的阴谋。”
“我小心就是,这就告诉咱们的人小心提防。哦!冈南工寮那人怎样了?”
“好多了,今早已可下床行走。”
“请三哥再去看看,给他拿些金药和食创物,切记不可让旁人知道,万一有了三长两短,走漏出去对咱们不利。”
“七弟,要不要查问他的身世?”
“不必了,他不会说的、等他伤好之后,悄悄打发走算了。”
“是,我这就去走一趟。”
一连三天,盛板村毫无动静。
永康冈的人正感心中一宽,以为这次屠夫鲁仅是顺便重提两年前的事而已。
这天一早,甘家兄弟俩在栗林监督工人采栗,两人坐在一株栗树下,远远地盯视东西两里地外的鲁家。甘和吁出一口长气说:“我担心屠夫鲁这次的举动,怎么这三天来毫无动静?三哥,午后我进城去打听打听,也许可从飞燕子那恶贼口中,套出一些口风来。”
“也好,七弟,飞燕子那家伙狡猾阴狠,与他打交道必须特别小心才是。”
“是的,我会小心。哦!昨天从府城前往鲁家的那几个男女,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甘仁摇头道:“不知道,只知是几个年青貌美的女人。据张掌柜的说,她们是前晚到达的,从南边来。昨天早上有人到店中拜望她们,午间便由屠夫鲁派人接走了。”
“知道姓什名吗?”
“只知为首的女人姓陶,好美。,,
“哼!可能屠夫鲁又在造孽,在外地拷骗年青貌美女人,早晚他会遭报应的。哦!三哥,后园工棚那人……”
“今早走了……”
“什么?走掉了?他的伤……”
他说不要紧,坚持要走,说是城内有约会,不走不行。他要我向你道谢,说是也许会再来一趟面致谢意。”
“走了也好,那人确是一条汉子。”
当天晚间,四更左右,全庄的狗全被毒死,十余户人家男女五六十口,天明方昏沉沉地醒来。
全庄大乱,所有的箱笼枫柜,皆被人撬开了,值钱的家具与财物,全部失踪。
甘家兄弟的地窖也被人弄开了,丢了上千银两。
甘和曾经在外地闯荡,一看便知被人洗窃了,先毒毙门犬,再用迷香把人熏倒,从容翻箱倒柜洗窃一空,定是早有计划的大伙盗贼所为,奇Qisuu。сom书三五名小贼决难办到。
首先他便猜想是屠夫鲁所为,可是无凭无据,无可奈何。
除了报官,他毫无办法。
派人报官,一进城便听到消息,城中三位大财主昨晚被窃价值上万的金珠宝元,官府正在全城搜查中。
官是报了,但府衙与县衙两处,皆派不出人手出城勘验,须等城中搜查告一段落,方能派人前来处理。
甘家兄弟只好在家中等候官府前来勘验,将收栗子的工作暂且放下,让雇工在栗林自行采收。
屋前的广场中,一婆婆采妥的栗子堆积如山,每百篓为一堆,整齐地堆积待运。
近午时分,一男一女踱入广场,向甘宅的大门走来,男的是个英俊少年郎,女的年已三十出头,但仍然清丽照人。
两人皆内穿劲装,外穿青袍,女的则穿大氅。
慌乱的村民,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一双男女不速之客,颇感困惑。
一匹健马从府城来,飞驰而至,在百步外便大叫道:
“大家准备好,巡捕大人已带人前来勘验,快到了,每户的户主听候回话。”
健马到了甘家大门外,骑士下马将绝交与一名仆人,入内去了。
两男女也到了阶下,男的向门内抢出的一名长工揖手道:“劳驾大叔通报一声,在下姐弟求见甘七爷。”
长工一怔,讶然道:“你……你们是城里派下来查案的?”’
“不,在下是六爷和三爷的朋友。”
“请问贵姓……”
“大叔进去一说便知。”
不用通报,甘七爷已匆匆外去,吃了一惊,拱手道:“咳!是老弟你?”
年青人拱手笑道:“兄弟在城中,听说尊府失窃,因此与家姐前来致意,同时想四处看看,也许可找出贼人留下的线索来。”
“这个……”
“衙里的人快到了,他们虚应故事而已,城内被窃三家,损失比尊府重要得多,并无丝毫线索可寻,尊府恐怕也不会有结果的,兄弟毛遂自荐,希望能在他们毁坏线索前,能早一步找出端倪来。”
“哦!两位请进。”
“谢谢七爷。”
“哦”!在下不知该如何称呼两位呢。老弟在后园养伤四日……”
“在下姓崔,这位姑娘姓左,请勿向外人提及。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开始找线索。”
甘兄弟两人,陪伴着崔左两人,在各处走了半圈,左姑娘便说:“崔兄弟,不用再看了。”
“左姑娘,知道是谁了?”崔兄弟问。
“是的,毒狗用马钱子。施放返魂香皆由窗右下角刺孔。撤走从前门,用手扳断门侧横插闩。各处积尘中,共发现五种不同的抓地虎靴印,其中有一人左足微跛,有一人破箱用掌劈。”
“你是说……”
“是泰山五虎所为,这是他们一贯手法。赃足的是老三独脚虎南宫威。”
“外地的贼,不易追查了。”
“他们不会远离,可能仍在府城四郊。不难查出他们的下落。可是,我感到大惑不解。”
“左姑娘的意思……”
“那五个恶贼,作案时必定杀人,可是……他们这次为何不将事主弄醒,迫问藏金的地方,岂不怪哉?哦!崔兄弟,你查出什么来了?”
崔兄弟取出一根金钗,向甘和问:“七爷,这柄风钗是纯金打造的,是不是尊府之物?不是本地所打造的。手工精巧一看便知。”
甘和接过瞥了一眼,摇头道:“崔兄,我敢保证,我们这里决无这种金钗,永康冈全是奉公守法的人,决不敢偷藏这种违禁品。”
崔兄弟不住点头,说:“我猜想也不是尊府的,只有官方人家方准许使用这种手饰。”
左姑娘接口道:“城内失窃的三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