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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朱批。
轻轻的松了口气。正要动动脖子松一松筋骨,看到离自己不远的人正一只手托腮的看着他发呆……
“……”司徒祺经常这样,蔚一也不敢乱动了,低下头继续看下一本文书。
“明日丞相陪朕去郊外走走如何?”
“可是什么节日?”蔚一在脑子里想了许久也不知皇帝怎么突然来了雅兴。这人上一次出宫明明是清明祭祀皇陵的时候。司徒祺的生活挺无聊的。每天就是看看朝堂上的人吵架,然后就是在书房里看折子见大臣,心情好了就找蔚一下下棋,一起看折子。心情不好了,就随便找一两个弹劾官员的折子出来丢给监察司去查办……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闲情逸致要去京郊。
“朕要出宫有那么奇怪吗,看你的脸皱的。听说将军和公主经常去那里,朕好奇去瞧瞧那两个人在忙点什么……”司徒祺抓起桌上的蝴蝶酥吃了一口,香香甜甜的,沁人心脾。于是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皇上是不信将军和公主?”蔚一小心的问。
“朕谁都不信,是人都要防的。不过不知为何就是看言望和温玉还有他们家的郡主挺不顺眼的……”一个咽下又去拿来一个吃。在一旁伺候着的李和成估摸祖宗饿了,去沏了新茶,给皇帝和丞相案上的都换了,也去传了御膳房该准备宵夜。
“不知将军公主何事让陛下困扰?”蔚一提了提胆子问道。
司徒祺也就盯着咬了一半的蝴蝶酥:“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们有朕所没有的事物,却是朕也不知是何物。”
“……”蔚一知道答案。斜眼看见李和成正偷偷的往自己这边瞄。
这些年,皇帝不着急,大概他身边的太监都着急了。但是丞相也只能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臣愚钝……无法为陛下解忧……”
司徒祺是饿了,看奏章乏了,看蔚一一动不动的更加无聊,这个话题他也不愿意多去想:“李和成。传膳,要白玉蹄花,鲜奶杏仁豆腐,翠玉豆糕,还有杏仁酪……”
“夜里吃太多甜食不好……”
“行了,你整日都唠叨……”
“臣知错……”
“知错就好,你也多吃些,明日把太子也抱去吧……”
司徒祺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嫉妒言望和温玉……他难得的要带上太子出游,更加像是要像将军一家示威——你有女儿,朕有儿子,你有公主,朕有丞相,你现在没有实权了吧,朕可是坐拥这万里江山……
蔚一看着吃起甜食来像小孩子一样的皇帝,一直都扬着嘴角。
这个人,开始会嫉妒了,或许有一天也会想要享天伦之乐的一天。
司徒祺身上缺少的就是人味。
不想见他享这无边的寂寞。总是要有人陪他的,太子也好,别的人也好……
他也陪不了他几年了……
郊游,太子,亲三儿
次日,司徒祺一大早就醒了。三两个时辰前才睡下,这位祖宗就着急的唤人要洗漱,李和成匆匆的被守夜的太监叫起来,衣服都拾到利索,还偷偷的打着哈欠。
“丞相起没?”
“皇上更衣的时候便命人去唤了。”
“恩。让御膳房送他爱吃的来,上回那个新做的芍药蒸饭不错,他吃了好些。”
“是。”
“将军那边都打点妥当了?”
“流花进将军府已有个把月,平时做事也谨慎。不会有错。”
“记着别走漏了风声。哦,对了,好像还要带上太子,你派人把太子也弄起来,打扮的可爱点。抱去偏殿陪他。”
“……”李和成考虑再三,还是提醒了句:“陛下,现在才五更天,将军他们要午间才会出游,会不会太早了些?”
“那么晚吗?言望他们这个时辰都在做什么?”
“睡觉。”李和成有些怨念的,他万分的想念自己的床。昨晚折腾到三更才歇下,还没睡踏实呢,就被叫醒了。
“是嘛,朕的臣子都那么偷懒的?”司徒祺伸开手让宫女太监们给他换上常服。皱了皱眉头。
李和成也算是从小就服侍这位祖宗的,看了看也没什么精神的宫女太监们,冷冰冰的说了句:“昨夜守夜的太监说丞相的偏殿里传出咳喘的声音,也不知大人他睡的踏不踏实,今日又要早起,想必是要受些罪的。”
果然——
“朕去瞧瞧,你们都别跟着。”司徒祺穿戴好,簌了口,喝了凉的不够还有些烫的参茶。出了寝殿。
“大家抓紧时间回去睡会儿,等会儿有的好折腾……”李和成翻了翻白眼,打发了若干感激涕零的宫女太监们,自己也去角落里打个盹。
李和成比司徒祺和蔚一大了有十几岁,那两个人,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他还想着要帮蔚一一把,如今看起来,大丞相自己都放弃了,外人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的。
这顽石,或许是能感化的,但是感化了又有何用,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
蔚一已经打点妥当,撑着脑袋在书桌前坐着,对着雪白的宣纸,补眠。
他是真的困,但是也不知道司徒祺什么时候会喊他。
于是一手支着脑袋,小心的偷偷睡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会睡死过去,连司徒祺进了屋子,都没有察觉。
早上的回笼觉总是容易做梦的。
蔚一梦到太子已经长大,变成了翩翩少年,还是喜欢粘着自己,拉着他的手站在乾清殿前,神采飞扬着说着些什么……又梦到司徒祺得了重病,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蔚一就在病榻前伺候着,蔚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是知道那时候的心情很平静也很满足,好像,可以对病榻上的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个人也离不开他,像小时候的太子一样,会依赖他,会舍不得他离开,抓着他的手一直都不放……
蔚一支着脑袋,扬起嘴角笑眯眯的。
司徒祺就站在案台前看着。
外面的天还蒙蒙的亮,夏日里的清晨凉飕飕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爽,又见到自己喜爱的笑容……
突然,丞相的胳膊倒了,头一个重重的下沉,醒了过来,见到皇帝就站在自己面前……正器宇轩昂,神采奕奕,哪里来的病……
蔚一缓了缓神,脑袋还是晕晕的没睡够的难受着站了起来。
“臣给皇上请安……”
“免了,梦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乐成这样?”司徒祺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过桌上隔夜的点心看了看又丢了回去。
“回皇上,梦到太子长大了。”蔚一半低着头回答道。
“那混小子长大以后什么样,惹人厌不?”
“太子是皇上的儿子,与皇上长的神似,翩翩君子,一代明君。”
……
蔚一记得,那一日的朝阳很美。太子半梦半醒的被抱来了养心殿,蔚一给太子喂了早膳,又和太子依依呀呀的说说笑笑的度过了一早上。
司徒祺似乎兴致也挺好,还抱了抱太子,虽然皇帝脸上没表情,太子也吓的想哭又不敢哭,但是这些都是好兆头。这对父子亲近真的不容易的……一个嫌弃但是忍着,一个恐惧也是忍着,那一大一小的眉头皱的,连角度都相似。
七月里的京城太阳还算温和,城郊的野花儿开的明艳艳,空气里都是暖暖的温热气息。太子长这么大,除了才三个月大时的太子册封礼,还有年初和父皇去祭拜陵寝外,这是唯一的一次出宫。
小家伙儿可高兴了,今日的打扮也不同平日里总穿着单调的黄色龙图腾的衫子,而是换上了一件红色的外衫,上面还有特精神的马儿奔腾的图案。脚上是虎头鞋,老虎的大眼睛还会随着自己摇动小脚而一张一合。把太子给乐的在坐在蔚一的边上可命的笑着闹着。
“一一,一一,老虎,老虎,马儿,马儿……”
蔚一笑着应着,还教起太子唱起了他童年时候的歌谣。
马车外的司徒祺骑着骏马一直往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和歌声。
才两岁半的太子根本不会唱歌,却是跟着蔚一的曲调,依样画葫芦的重复。那曲子蔚一好些年没有唱了,是他母亲少数民族的歌谣,大意是: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青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蔚一好像从小到大也只会唱这么一首歌谣,司徒祺很小的时候也听过蔚一唱过一晃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的。马车里的一大一小唱着唱着,司徒祺也看到了在天姥山脚下游玩的将军一家。
司徒祺是见到那个阵仗,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好。
只见远处的小溪边上穿深色衣服个子高高大大,正在盯着溪水全神贯注的拿着鱼兜在伺机捕鱼的是将军言望。溪石上还直立立的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不太像狗的动物。
树荫下浅色的毯子上一身白衣梳着简单发髻正抱着绿色衫子娃娃随性靠在树边,还拿着本书安逸翻看着的人是公主温玉。怀里的小孩儿抓着一朵花看的正入神,身边围着两只疯狂的追逐打闹的黄狗……
再远点是将军府的马车,下人们都悠闲自得的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整个和谐的天姥山脚郊游图。
司徒祺一行人走的近了,站在溪边的才察觉到。几步跨回了岸边,和树荫下的公主低头说了些什么两个人都整理了下衣衫,朝过来的人行礼:
“臣言望不知御驾前来,有失远迎……”
“温玉给皇兄请安,和安公主给皇兄请安……”温玉低着头是皱着眉的,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把皇帝给吹来了天姥山下。
皇帝下马,刚要往前踏一步,只听见“喵呜——”一声,脚边的野花草丛中跳起了一只绿眼睛的花斑猫,是被司徒祺不小心踩到了尾巴,疼的不行,到处的窜。然后不知道又在哪里弄醒了另外两只打盹的猫咪,然后草丛里出现了三条凹下去的路线,一直延伸到了老远才停下。
“温玉调/教无妨,养的猫惊扰到了皇兄。请求皇兄莫要责罚这些不懂人性的畜生。”
温玉赶忙为自己的猫咪求情。
“不碍事,别把朕说的和动不动就滥杀无辜的昏君一样。今儿朕心情不错,于是就带着太子出来郊游,这近郊的夏景如此的娇艳,不知是不是打扰到将军一家的雅兴。”司徒祺装出为难样。
“臣惶恐,能遇到皇上是臣一家的福气。若皇上不嫌臣一家吵闹,不如留下一同休憩。”
“朕正有此意。都一家人,就不用拘泥了,随性就好。”司徒祺笑笑,挥手让随行的人把马车里的人叫了下来。
……
蔚一抱着太子下了马车,看到温玉正对着自己笑的别有深意。不知为何,丞相的脸微微的红了红,好在一直低着脸看着太子的动静于是也没有人能察觉。
言望和温玉选的地方是一绝,青草地上开满了各色的野花,又临着溪水和树荫,在夏日的午后竟也凉爽舒适无比。
随行的宫人们把温玉之前铺的小毯子换成了巨大的黄色的绸布席垫,摆放上了精致的吃食和美酒。司徒祺打发掉了宫人,就招呼温玉他们一起随意享用。
一开始四个大人还说不出点什么话来。
君臣之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