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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更愿意接受这个可能性，慕辰逸的死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如果他没有死，他现在在哪里？而无论他在哪里？她都要把他找出来。
但是如果他没有死，蒋至中至少是知道内情的，他为么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死了呢？
思涵心一跳，心里隐隐的已经有了主意。
“木头，这件事再也不要对旁人说起，就是你姑姑和奶奶都不可以说，知道吗？”思涵连忙吩咐儿子道。
木头点头：“我知道的娘，我谁也不会说。”
思涵抱紧儿子，眸光变得深邃。
蒋至中最忙的事情就是改组北方政府，最大的事情是马上要进行选举，名义是孙传文主持大局，实权已经尽在他的手里。尽管他是这么的忙，护送慕辰逸的骨灰回辽州安葬一事，他还是要亲自去。
当他正在处理政务时，石磊却是来了。
一听石磊的名字，他眉头一皱，请部下请他进来。
“蒋校长，这么晚还在办公？”石磊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石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要事？”蒋至中请人上茶，问道。
“我只想知道，蒋校长预备何时对我履行诺言。”石磊问道，其实他现在最慌的是，他自己下一步该往何处去。
他会答应蒋至中的提议，还是想与其日后被慕辰逸杀死，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他手里的军队，大不了自己再占地为王，做地方一派军阀。
然后慕辰逸一死，他却感觉出不一样了，他手里的军队很大一部分是慕辰逸当年改编并入的，受的是慕辰逸直接管制。这些年，师队虽然有扩充，但是慕辰逸在好几年前竟开始实行义务兵制，所有将领不得私自招募军队，统一由中央军来管制分配。
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那时还觉得大哥行事，必有其用意。现在才知道，这样遏制了他们私有军队的编制，现在中央军军权在蒋至中手里，蒋至中已经在中央军推行了新的军政政策，马上要遍及所有军团，范明杰，孔立辉，唐昊然等人都没有异议，表示服从军首长安排。
不过是一个蒋至中，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一上来就手握重兵，他不服。可是现在他已经被孤立，唐昊然笃定是他害死的慕辰逸，范明杰和孔立辉现在也有对他恨之入骨，他孤掌难鸣。
如果现在蒋至中要动他，他或许能垂死挣扎，最后却讨不得半分好去。
“石将军可以放心，霍思涵一定是你的。这次去辽州，石将军可以同去。等老师下葬之后，她就是你的。”蒋至中回道，现在北平是不能乱的，蒋至中要动石磊，一定要到辽州才能动手。
石磊跟蒋至中打了这么多天的交道，对这个人还是颇有了解的，他聪明而事故，这几天还接见一些民主党派人士，居然开始要组建政党。
曾经他的兄长就是共和党人，他现在虽然没有加入，这次却也邀请了共和党人参与政府改革。
这次去辽州，或许是一次机会，其实现在得到霍思涵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如可逃到自己的根据地去，至少可以回地方占个几年。
蒋至中始终温和的笑，老师告诉过他，无论何事，都要从容以定，以不变应万变。等敌方露出尾巴，再手起刀落，这才是明智之道。
次日一大早，蒋至中派了唐昊然过来，一来就是很多有量车，还有一辆大卡车过来，将慕辰逸的遗物和慕家老小的东西都装好。
他们便动身去火车站，思涵和木头坐一辆车，月楼和耿氏坐一辆车，再带上几个下人，包括福妈和小喜等人。
他们一路坐长安街经过，街道安安静静，等过了西长安街，思涵再一转头看，便看到不少人都站在街道两旁，表情肃穆。思涵心里一颤，这是为慕辰逸送行的吗？
思涵也相信，这些百姓不傻，慕辰逸管理北平的这些年，北平并没有出现大的震动，物价平稳，生活安乐，难道这不是他政绩最好的证明吗？
思涵眼睛一热，她抱着他的骨灰，即使有可能不是他的骨灰，她仍然抱在怀里。仿佛这样，感觉真的跟他在一起般。
“娘，他们是来给爹送行的吗？”一旁的木头问母亲道。
思涵点点头：“我想是吧！”
“我爹还是好人的，他们也记着我爹的好，对不对？”木头再问。
思涵仍然点头：“你爹一直都是好人的。。。”
木头还想问，他爹在哪里呢？最终还是没有问，只是静静的挨着母亲。
到了火车站，他们刚下车，便看到那边月有台站着几排的军队，蒋至中已经走了过去。
来人是土肥原，他竟就这么带着上百的兵守在火车站。
“中将也是来给我老师送行的吗？”蒋至中缓缓然过去，问道。
“那是自然，我和慕总理交情颇深。”土肥原也是近来才知道有一个蒋至中，宣布废除帝制，改组政府，建立政党。但是却没有否定慕辰逸和他签的协议无效，表面上仍和日本友好。
这会是一个比慕辰逸更厉害的角色吗？
“老师地下有知，心中一定甚是安慰。”蒋至中潜笑，一转头便看到思涵穿着一袭黑色的旗装，头上别着白花，带着木头过来。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土肥原看到思涵眼睛一亮，这个女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好看，一袭黑色旗袍，贴在她的身上是那么的完美，每根线条都是那么优美，他恨不得用手亲自去描绘一般。
“多谢土肥原将军亲自来送我丈夫。”思涵倒是客气的很，“我更要谢谢，在胶东你对我儿子的招待。木头说你待他极好，总理深表感谢。”
土肥原转头看木头，不过十来岁的小孩，竟从他手里而且是胶东逃了出去，这得有多机灵和聪明。不愧是慕辰逸的儿子，若不是解决了，握是以后也是祸害。
“夫人，时间已经到，恐怕得先上车了。”蒋至中适时的提醒道。
“好，将军，告辞。”思涵带着木头上火车。
蒋至中倒也不怕这土肥原，他同样带了军队来，这里也不是胶东，他相信土肥原不敢乱来。
土肥原也的确没有乱来，生生的忍下，看着思涵上车。
思涵带着儿子上了车，木头就坐在她的身边。上进他们的车厢，思涵便看到石磊已经在那儿等着她。
“木头，你去看看奶奶他们上车了没有？”思涵先支开儿子道。
儿子看看石磊，很听话的点点头，便走了。
思涵便静静的看着石磊，看他走过来。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石磊上下打量着思涵，这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处，都是这般的高贵冷艳。一袭再简单不过的黑色旗袍，让她变得更高雅端庄。他很想找出更多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可是他发现任何一个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
“将军指哪一句？”思涵冷冷的问。
“我曾经想杀你，现在我想要得到你。”石磊伸出手来，想将她抱到怀里来。他一直想知道，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会是何等的销魂。
思涵冷笑：“将军要知道，这世间不是你想得到什么，便能得到什么？有些东西，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我相信，只要我想要，就能得到。”石磊看她避过，又走前几步。
但是思涵动作极快，很快的就避开了。
“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也得不到我。”思涵回答。
“我真的比不上我大哥吗？你为什么不能考虑我，我同样会好好照顾你。”石磊被她一避再避激怒了。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去比。”思涵简单的道出了事实。
石磊听着，竟是生生的笑了，却道：“但是我能得到你。”他强硬的要去抱她，谁知被思涵一个侧身，然后在他脸上给了他一拳。
思涵在国外最勤奋的一件事就是把身手练好了，这个之前对付慕辰逸有效，现在对付石磊，同样有效。
“果然好身手。”石磊被她这一拳，嘴角的血都打出来了。他擦了擦嘴角，看到掌心的血渍，“但是你逃不掉的，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蒋至中也同意了，这个车厢这一刻开始，没人敢进来。”
思涵冷冷的笑：“你没有资格得到我，再说能不能得到我，也不是你可以说的算的。”
“哦。。。”石磊似乎不那么相信，说道，“慕辰逸已经死了，你以为谁还会护着你，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没有人会护着你。只有我会保护你，照顾你。思涵，你只是一个女人，就算你身手再好，你也要承认你只是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
思涵只是笑，当她听到火车已经动了，轰隆隆的声音，当车子正式开动，将月台上的人甩到后面，她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觉得你真的能得到我？”思涵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幽幽的，仿佛不那么相信的问道。
“你一定是我的，思涵。”她温柔的时候，声音娇娇柔柔的，动听的很。石磊心生一荡，以为她开始软化。
“你可知道，慕辰逸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得到我，你认为你自己可以在一朝一夕间就能得到我吗？”思涵这么说着，却幽幽的后退了几步。
☆、第361章 五枪
“我可以。。。”石磊走近了她，眸光灼灼的说道。
思涵浅浅一笑，这会儿火车已经驶出了车站，就在那最快的速度时，她拿出了枪，对准石磊的右肩开了一枪。
只听得怦的一声响，石磊全然没有想到思涵身上会有枪，而且她会对自己开枪。
思涵手里有一把掌上雷，小巧轻便。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又怎么可能不身上带一把枪呢？
“这一枪，是我替我爹开的。”思涵轻笑着，缓缓的说，“当年你攻松州，火攻霍家，逼我父亲自杀。我身边他的女儿，没办法不替他讨回公道。”
石磊瞪大了眼睛，想要去拿自己腰间的枪，谁知道思涵马上又是一枪，打在了他的左肩上。
她的枪法极准，刚刚好打在穴位处，石磊根据提不起手去拿枪。
“这一枪，是替我大哥开的。”思涵看他的眼眸中露出了恐惧和震惊，原来这个人也会害怕的。“不管我大哥做了什么，你都没有资格那样结束他的生命。”
“霍思涵，你这个女人。。。”石磊愤怒的直直冲过来。
思涵一闪而过，却又一枪开在了石磊的右胶膝上，说道：“这一枪，是替阳城的百姓开的，慕辰逸说过开飞机只许恫吓不可投弹，你却自做主张投弹攻城，你犯下的血债，千秋万世的人都会记着你。”
石磊右膝受力不住，跪了下来。想要站起来，结果思涵又开了一枪。
“这一枪是替桐城的百姓开的，你率军屠城，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百姓也有父有母。你攻城，他们想要保卫自己的家园，何错之有。这笔血债，你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洗涮不清。”思涵一字一句的指责道。
石磊双腿跪在地上，他双手双脚都已经用不上力，血流如注，他只能无力的抬头盯着她：“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自己也不能。。。”
他话还没有说话，思涵直接开了枪，一枪开在有他的眉心上。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朝他开枪。
“这一枪是替瑾瑜开的，他当你是兄弟，把你从一个流氓混混变成权倾一时的将军。你屠城，他替你背罪名。可是你呢？恩将仇报，这一枪，我最有资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