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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从容缓过力气,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萧家认识不认识的女眷都关在一个牢笼里,而且全都用想杀了她的眼光看着她,她愕然,续而觉得自己明白了原因。
能让一家满门都被关起来的原因,历史上就那么几条,不过就是通敌叛国,或者意图谋反,没什么稀奇!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萧家树大招风,又有兵权在手,他不倒几个皇子怎么坐稳江山啊
所以她被陷害被打都只是小儿科,真正惨烈的就在这。
萧从容父亲是上将,酷爱历史军事,萧从容受其侵染,对历史上一些名将也了如指掌,对历史上冤死的一些大将更是怀了兔死狐悲的同情心。
与萧老侯爷虽然相处不久,但老人的铮铮铁骨,还有博大的胸襟都深入她心。
冷兵器时代的将军都是用血肉之躯拼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就足见其功劳的艰辛,这样一个用累累血汗伤痕换来的萧府两代将军,她不会理解仅仅是个荣誉,而是从相处中感受到了老侯爷的人格魅力!
就连那穿越过来就只闻其名没见其面的父亲萧立德,她也不会以为他将她赶出来就是对她毫无父女之情,反而,透过他,她更想念自己的父亲……不会喜形于表,表达自己真实思想感情的老人,那份藏在心里,爱之深责之切的感情不是曾经经历过又有几人能懂!
大爱如山,军人的爱更是比山沉重,他们不会用花言巧语证明自己,只会默默地流血流汗,男儿有泪不轻弹!萧从容相信,看到自己的忠心被践踏,这才是为将者的悲哀……
而萧府的沉沦,萧从容觉得,比任何事都能打击萧将军和老侯爷,谁想打击他们,这命脉拿得出奇的准!
人生最惨烈的戏剧
武铭昊气冲冲地赶进宫,撞到了母后的凤撵,皇后娘娘抱着自己的爱猫正在散步,看见他急匆匆地进来,就让刘公公把他叫了过来。
“皇儿,你这是上哪去啊,忙得一头大汗的!”贺皇后怜爱地将爱猫交给宫女,取出手绢帮他擦汗。
武铭昊被动地让她擦完,才说:“儿臣找父皇有事,去去再来陪母后说话!”
刚想告退,就被贺皇后拉了手说:“你父皇刚吃了药睡下,交待任何人不准打扰!母后正要出宫去探望你三皇兄,不如你陪母后去吧!”
武铭昊一听父皇刚睡下,脸上掩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想了想就陪贺皇后前往三王府。
路上,看贺皇后心情很好,就试探地问道:“母后,儿臣有一事想请母后帮忙,不知……”
“哦,你不说母后还想不起来,你一说母后就想起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贺皇后打断他,高兴地说:“那天生辰宴,你看到郭尚书的女儿郭梅跳的水袖舞了,你觉得如何呢?”
武铭昊被打断话题,有些不高兴,沉了脸说:“没注意!儿臣有事和母后说,是……”
“怎么没注意呢?那么大一个人,跳的舞好,身材又好,人也长得很美,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母后是越看越喜欢呢!”
贺皇后似没注意他阴沉的脸,再次打断他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中,说到后面眉开眼笑:“那天那些女人,母后就相中了她,过几日找个吉日去给你提亲吧!”
“母后!”武铭昊怒了:“儿臣已经说了,除了萧从容,孩儿不要其他人做王妃!对了,儿臣要和你说的事就是萧家的事,儿臣不相信萧家是逆臣……”
“住口!”武铭昊话没说完就被贺皇后喝止了,她收敛了笑意,满脸怒意地瞪着武铭昊:“你有完没完,萧家是不是逆臣是你说了算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不是逆臣?抓人审讯的是你大皇兄,你这样说是不是说他冤枉好人?授权你皇兄审理的是你父皇,你是不是想说你父皇有眼无珠?”
一连串问题问得武铭昊张口结舌,半天悻悻然地说:“儿臣担心大皇兄公报私仇,为了周勤冤枉好人!”
“你……”贺皇后被他气得要死,捏了捏他的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话就在这说说就算了,你要出去乱说惹祸了母后不会给你撑腰的!”
武铭昊不平地说:“本来就是事实,哪有那么巧,周勤才出事,萧家就被举报通敌……”
“啪!”贺皇后给了他一个耳光,狠狠地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怕活得安逸了吗?就算你有证据证明是你大皇兄做的,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地装不知道!萧家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大皇兄背后有周国公一党撑腰,又拿了御林军的兵权,正得你父皇信任!此时别说一个萧家,他要你的命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你拿什么去和他斗?”
武铭昊没想到一向爱他的母后会打他,捂了脸不知所措。
贺皇后看他委屈的样子,自知过分,口气也放软了,耐心地劝道:“你大皇嫂背后是郭家,财大势大!你父皇又生病,三皇兄重伤未愈……稍有不慎,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你是想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才甘心吗?”
“我……孩儿没想这么多!”武铭昊心虚地承认。
贺皇后叹了一口气,抚过他被打的脸,劝道:“你担心萧家没错,可是也不能这样莽撞,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只会让人以为你妒忌英才,落人口实,你是皇家的孩子,与平常人家不一样,要多个心眼,好好想想清楚再说!”
“可是孩儿担心蓉蓉,你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折磨她,孩儿看了心疼!”武铭昊老实地述说自己的真情实感。
“母后知道,母后也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你对蓉蓉的一片真心,否则也不会同意让她进宫了!”
贺皇后拍拍他,微笑:“母后会让人去天牢吩咐一声,让你大皇兄别为难她,好不好?”
“多谢母后,孩儿代她感谢了!”武铭昊脸上这才露了笑脸,跟着贺皇后下轿进了三王府。
*****
三皇子武铭元胸膛被剑刺伤,据说差点就刺到了心脏,卧榻休息,听闻贺皇后驾到,慌忙要从床榻上下来,被贺皇后拦住了,嗔道:“自家母儿,多什么礼啊!母后不会和你见怪的!”
武铭元让一旁侍奉的贺冬卉代替自己行了礼,吩咐:“小卉,大热的天难为母后辛苦,你亲自去沏点凉茶给母后消消暑热!”
贺冬卉答应着离开了,贺皇后对着武铭昊夸奖道:“看看你皇嫂,多贤惠,娶王妃就要娶这样的女人,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武铭昊不爱听,说房间太热,出去透透凉就离开了。
贺皇后看他离开的背影,收敛了笑容摸上武铭元的胸膛,怜悯地说:“受罪了,这大热的天难为你了!”
武铭元笑了:“让母后担忧了,这点罪还能忍……孩儿只是担心那老侯……”
“这个你别担心,他已经和他的家人团聚了!”贺皇后微微一笑制止了他没讲出来的话。
武铭元蹙眉,还是担心的样子:“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弄清了吗?”
“他嘴硬不说……你放心了,有的是办法让他说!”
贺皇后摸过他的剑伤,心疼地说:“母后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的!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武铭元强扯出了一个笑,试探地问道:“听说萧从容今日问斩,斩了吗?”
“她还有点用,我向你父皇讨了个人情,让她和她的家人先团聚,没斩呢!”
贺皇后看他的样子,狡黠地笑了:“没斩,可是罪没少受,你五弟都心痛了,刚才还跑来和我求情呢!”
武铭元的脸色就阴了,武铭昊对萧从容的感情他一直就没当回事,反正萧从容在乎的人是他!
可是自从休了萧从容,武铭昊就有点肆无忌惮了,不但去给她送轮椅,还逼着母后让她进宫参加选妃,虽然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可是这样被自己的兄弟惦记,他要说没有想法也是骗人的!
看他的样子,贺皇后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骂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心痛了,后悔了?她是救过你没错,可她也害了你的孩子,功过相抵,你已经不欠她了!你不要有什么内疚的想法。萧家通敌叛国不是你造成的,她是死是活你也做不了主,何不想开点呢?冬卉是好王妃,你别让她伤心……”
“我知道……我没心痛……”武铭元的话有些言不由衷,贺皇后安慰了几句就摆驾回宫了,贺冬卉端茶回来只剩武铭元躺在病床上。
“夫君,喝点凉茶!”她给武铭元倒了茶,神色如常地侍奉完才回屋。
连梅进来,将刚才皇后和武铭元说的话一一告诉了贺冬卉,贺冬卉脸色就越听越差,敢情武铭元还没忘记萧从容啊!
“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萧老侯爷啊?”
连梅虽然知道不该问,可是自持是贺冬卉的心腹,掩不住好奇之心,脱口问道。
贺冬卉责怪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猜测,点头道:“应该是吧!萧老侯爷失踪了几天,听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应该是落到了皇后手中吧!”
“那萧家的通敌叛国……”连梅没说完就被贺冬卉捂住了嘴巴:“你想死啊,这是你我能讨论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捏连梅的脸一下,说:“以后别说这件事!”
连梅点了点头,等她拿开手,又问道:“那萧从容这次该死了吧?”
贺冬卉蹙眉,状似无心地说:“那可不一定,萧家不是有免死金牌一枚吗?萧老侯爷要拿来救萧从容,皇上也只能赦免她无罪!”
连梅就笑了:“小姐你傻了,萧老侯爷为什么要救萧从容啊,不要说她那么臭的名声,就大师说她命中无子一条,老侯爷也不会救她,救了她,萧家不断子绝孙了!依我看,萧老侯爷应该用免死金牌救个孙子,这样萧家至少还有点希望有后!”
听连梅提到萧从容命中无子一条,贺冬卉有些心虚,连梅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这事还是她怂恿父亲买通了大佛寺的法正大师给萧从容做的批文,全是妄言,是为了让武铭元下决心和萧从容退婚的一个重要手段!
法正大师德高望重,所做的批文十拿九稳,深得皇家信任,萧从容命中如果无子,作为有可能做太子的武铭元会要这样一个女人做王妃甚至太子妃吗?
贺冬卉担心了一下,又想开了,她是知道法正大师的批文是假的,萧老侯爷又不知道,谁会将传宗接代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会生的女人身上,如果她是萧老侯爷,她也只可能用免死金牌换一个孙子,萧从容必死无疑了!
贺冬卉本来没把萧从容放在眼中,生了警惕之心全为那天萧从容来王府自动请休后发生的事。
萧从容走后,一个丫鬟来向她报告了萧从容和周勤在街上发生的事,当听到萧从容竟然自己放了玉佩去诬陷周勤时,她猛然警惕了,不能不说自己做贼心虚,那天一时得意以为萧从容必死无疑就把陷害她的事一一讲了出来,当时以为她昏迷不醒,又必死无疑才说的那么痛快,没想到她竟然命大活了过来,而且还演出了这么一幕,这让她有种错觉,萧从容是借此事告诉她,她完全知道她做的事!
以她了解的萧从容,睚眦必报是她的个性,所以她一直惶惶然,明知道断了腿的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